三十三、等待第3次愛戀

懈怠久了，硬要快速進入緊湊的複習節奏，容易適得其反。

學校很是人性化，舉行了一場大型的聯歡會，本來年初的半個運動會和南京遊學就被水掉了，加之突如其來莫名攀附上的肥肉······

總有人覺得00后心理脆弱，但也不用整這麼傻逼的放鬆活動吧？

控制著花球沿著褲襠開叉從頭行至隊伍，最後的人接住往前跑，隊伍也隨之向前排列；一群人轉著圈，便宜了未與男女分界處的小情侶；接著是愣在原地，人要從呼啦圈裡鑽過，苦了些胖子，還是尹乾有辦法，直接使出金蟬脫殼，讓身邊的兩人攥住袖管，呼啦圈很順當地就過去了。

周三啊周三，秦羧搞活動還是很起勁的，選擇在了這個特殊的日子——5月20日，可能是方便他勾搭年輕教師吧，男女不限。

當然不能吃白食，是用一周的體育課獻祭得來的，好歹放了一天八九節課，算是小賺。

有點跟野餐一樣，每個班圍成一個大圈，周圍由各個小團體加以點綴。

喬玲姝曾經說過長孫雲在班上，是消息最閉塞的幾個人之一，不然呢，這種團建活動，偏偏拉上幾個臭男人去打籃球。

奇怪的是，謝方啟破天荒地和很多女生廝混在了一起，而且和顧楹雪挨得特別近，這是打算公開的節奏嗎？

其實班上有很多人還不知道他們談戀愛的事，也很少在大眾面前表現出極其親密的樣子，頂多是在每一節無聊的課堂上，他昂揚地舉手回答問題，她偏過頭微攏碎發，默契地對視在一起，偶爾在他沉默中坐下時，兀自禮貌地鼓掌。

媽的，不像竇雲珊和常炎生，電眼逼人，把周遭的幾個人都餵飽了。

真會玩啊！基本把班上幾個長得還行的女生都湊了過來，好像是真心話的遊戲，懲罰是一整瓶鹽汽水——就是擺設，很少有人會問特別敏感的問題，大家互通有無就好——選擇方式也是看這鹽汽水瓶口能轉到誰。

正好輪到好學生金紅薇，謝方啟問了一個很敏感的問題：「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是或否，但說無妨，就是有一點讓金紅薇很不滿意，「唉吳景石，別躲在謝方啟背後嘀嘀咕咕聽八卦，要麼你也加入進來。」

「行呀，爺的秘密又不值錢！」吳景石情商很高，坐在了謝方啟和顧楹雪的中間，決不能讓他們地下戀的事情曝光了！

「我想想啊，我應該沒有談過戀愛。」

應該就十分嚴謹了，有說明文那味，畢竟大家對於談戀愛的定義就不同，男方覺得那是自己的初戀也說不準。

好誒好誒，白紙少女、單純的滿腦子只有學習的鄰家妹妹，人設立住了，下一個下一個！

節目效果拉滿，金紅薇暗中做了個手腳，鹽汽水自她手中一轉，便轉到了吳景石，由上一個回答的人金紅薇提問。

「你把鬍子颳了是不是為了我們班上的一個女生！」

很肯定的語氣，她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比如意淫與顧楹雪親吻之類的，雖然那是在小說中，氣氛相當壓抑的時候。

後空翻以及醇厚的血腥和著輕澀的巧克力味，縈繞在嘴角，初吻的味道······

定是我在「絕對天團」的四人群里連載的時候，被那三人傳播了出去。

「可惡，該死的女人，我戴著口罩竟然都被你發現了嗎，看來很關心我哈。半對半錯，哼，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為了和網上的女人去面基，

是為了很多女人！」

沒有正面回答，從某種角度上，濫情比專情好一些，獨獨喜歡「一個」女生的代價是很大的，要承受周圍人無底線的起鬨、老師家長等長輩「不要早戀」的告誡、以及自己施加到她身上壓力的反作用力。

她還只是同學的身份，平時都說不上話，卻要因不經意間的明媚，遭受這般無妄之災。

又TM不是拍無腦磕CP偶像劇，得多幸運才能撞到一個相互喜歡的，且能長久在一起。

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立好老色痞的人設，清楚癩蛤蟆吃不到天鵝肉就好，所以吳景石喜歡蘇茗，是人盡皆知的事！

啊，講了那麼多，就是單純好色、喜歡看妞的借口而已，大可作為被迫成為渣男的借口。

回答了，但沒完全回答出金紅薇想要的答案。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金紅薇見問不出什麼，又觀察了一下顧楹雪的神色，有些飄忽，殊不知她和謝方啟在吳景石身後玩起了千手觀音。

演都不演了，吳景石徑直把鹽汽水的矛頭指向顧楹雪，「我要問你，你是不是喜歡謝方啟！」

這是一場誰先告白便會失敗的戀愛戰爭！

謝方啟將手抽了回來，一副好整以暇的賢者模式，前幾天他跟吳景石說了這事——

兩人的關係水到渠成，謝方啟見色起意，謝方啟一見傾心，不是不是，在兩人日益深入的交談中，在兩人整日整夜的相互吃醋中，情感迅速升溫，倒還真沒經歷過表白這一步。

謝方啟：『我先表白我是狗好吧【狗頭】』

顧楹雪：『好的呢！【棒】』

在吳景石和左秋白的縝密計劃之下，一切盡在算計中。

包括謝方啟無意地轉到金紅薇，提出敏感的問題，再利用金紅薇好面子的性格和小小八卦的本性，引吳景石入局，並主動尋求報復。

顧楹雪不回答，就要咽下一整瓶鹽汽水；回答否的話，那······就再找下一次機會。

好像不太好誒，會讓顧楹雪下不來台，最壞的情況是兩人的感情，因為這個矛盾開始破裂，沒事沒事，謝方啟連鑽戒都準備好了，顧楹雪一表露心跡，他就求婚！

鄭重聲明：本計劃與謝方啟先生無任何關聯，系個人行為。

「卧槽，左秋白在操場中央跳街舞，嘖嘖，那地板動作真是絕了，大家快去看呀！」

一些真的蠢蛋是去湊熱鬧了；一些高情商的人，並不是很想去看，各自找了借口開脫走了；還有一些想吃瓜的釘子戶，則是被由長孫雲領銜的籃球班壯漢扛走了。

方圓十里開外，也都被清場。

「知道你臉皮薄，所以把人都請走了。」謝方啟扭著屁股坐了過去，搖頭晃腦起來，利用單擺的性質，每個運動周期，都能和她相遇。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不喜歡你，討厭死你了。」顧楹雪眨巴著眼睛，將狡黠的意味從笑容中斂去，熟練地靠在他肩上。

謝方啟覺得歲月靜好，但十分無聊，總要取得實質性進展不是，別忘了破費真金真銀、想要達成的此行目的，「要不繼續玩真心話，預預熱，我還有好多想問你，一輩子也問不完的那種。」

「好～」

顧楹雪和謝方啟互相轉鹽汽水。

走過場了，等於是。

「你們男生是不是經常看那種東西，還有還有，這一行為是不是最終導致了你在東方綠洲那次，一直盯著別的女生看，而且還是在我面前。」

得，謝方啟還是沒有把這事解釋清楚，矛盾和隨時分手的可能仍然在。

真心話，原來這就是茶話會呀，交易自己的八卦來著。

又輪到顧楹雪提問了，「請問你喜歡顧楹雪小姐嗎？」

「草，你這是犯規！」

「又沒有裁判，誰管呢？」

謝方啟實在沒膽量說不，那樣顧楹雪絕對會一連好幾天不理他的，也不好意思說出撒嬌似的反話，於是抄起鹽汽水，瓶蓋被狠狠地暴力擰開，準備一飲而盡。

誰知竟被顧楹雪一把搶了過去，灑了滿地，咕咚咕咚······

「懲罰沒有了，你現在只能回答了。」

間接接吻+女友力max。

從了吧，從了吧，先表白沒什麼丟臉的。

謝方啟剛想張嘴的話語，卻被她輕輕一個豎在唇邊的食指，塞了回去，「不玩了，表白還是順其自然吧。不過說真的，掩耳盜鈴，還······蠻奇怪的，我要一個人轉轉，你別跟過來啦，被老師發現就不美妙了。」

聒噪的喧鬧聲頓時襲來，幸好多是「郎才女貌」之類的祝福。

全場矚目焦點，互訴衷腸的愛意氛圍，錯過怪可惜的。

謝方啟還在原地踟躕，猶豫著要不要跟上逐漸遠去的她。

女人愛說反話，可惜很多人連女朋友都沒有，無法實踐出真知。

吳景石看不下去了，一個助跑剪刀腿，踹倒他的右腳。

「TM咱倆湊錢買來的鑽戒，裡面可有我好些股份呢，影響你決策不過分吧，」吳景石拽著謝方啟的衣領，語重心長道，「快點快點，等以後老夫老妻了，知根知底，可就沒什麼驚喜可言了，多麼好的氛圍啊，可遇不可求！」

挺有道理，男人連求婚都是要單膝下跪的，輸了也就輸了，先表白，啊啊啊，忍忍也就過去了，最多被當成黑歷史告訴兒女，真的沒啥，來日方長，以後還要多多指教。

謝方啟站起身，也就是放棄所謂的求婚，「她說的對，該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急是沒用的，你說的也對，我沒理由放棄這次機會，所以，你這麼牛，有能讓人失憶的工具嗎，她不是很想公開我們的關係。」

吳景石面色很難看，到嘴邊的狗糧又飛了，可是他對這種魔幻的事並不是很在行。

「這又有何難？」滿頭大汗的左秋白迤迤然走來，「本來你們這時候應該是分手了的，不也被我逆天改命了過來，哼，小菜一碟，看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一個響指過後，迷茫的人群紛紛找到了活著的意義，忙起自己的事來，開黑的開黑，玩狼人殺的玩狼人殺，說真的，膩歪在一起的小情侶很多，都見怪不怪了。

「喂，借一步說話。」

「怎麼了？」

「以後千萬別有啥事都告訴傻逼吳景石，剛才那些起鬨的人多半是他請來的托，除了班上的同學，誰會對你們倆的事感興趣？你好好想想，從你認識顧楹雪至今，一切是不是都朝著極其戲劇性的方向發展，這些都是他的計劃而已，他這種人為了創作，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說實話，我沒太聽懂你這個謎語人想表達什麼。」謝方啟疑惑道。

「哼，你不需要知道，今天這遭還是他準備倉促，不然情緒一上來，你真的會不顧她的感受，去求婚的，」左秋白見他點頭，繼續忽悠道，「他遲早會做出傷害顧楹雪的事，你好自為之。」

「那你為什麼還給他當狗？」

「捧殺他，然後取代他，像他這種自詡正義的傢伙，遲早會把自己害死。」

「那顧楹雪，她，是不是真的？」

「都看你，只要你不人如其名，『放棄』與她的故事，這緣分一到，水到渠成。」

謝方啟恍然了個大明白，一下子成長了，連忙撥開人群，尋尋覓覓，找到了那道瘦瘦小小的倩影。

挽起她的小手，盪起浪漫的鞦韆，落風開道，四周寂靜無聲。

盪啊盪，時間汩汩地流去許久。

「你要去哪裡，我陪你。」

「我喜歡你。」

「啥？」

「真心話的時候騙了你，我是喜歡你的，現在你懲罰我吧！無論什麼懲罰我都接受。」

「怎麼樣都行嗎？」

放學后，謝方啟把顧楹雪拐到······啊，想哪裡去了，是帶到了便利店，指著琳琅滿目的冰櫃，「還選鹽汽水行不？」

「草，木頭人！」

「等等我呀，別走！」謝方啟一邊忙著喊住她，一邊買了一個巧克力和一個會動的皮卡丘掛件。

身為老色痞，這點暗示還能不懂？

以前的感覺還沒有太濃烈，現在才覺著，自己的生活越發離不開她，很多很多······

「你慢點！」

之前促膝長談的時候，謝方啟也問了很多，情感經歷什麼的，她說之前有過兩次，都挺失敗，這好像是有用的廢話。

總結下來就是，第一次會盲目，第二次會偏激，「第三次」一定會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