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潛質
懷着不安的心情安歌請來獅族族長,一起來到巫醫的院子裏。巫醫也很隨便的揮手叫他們倆一起坐。
「巫醫,您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獅族族長獅長恭恭敬敬地問道,說完還撇了安歌一眼,剛來的路上安歌已將昨晚木耳事件簡單跟獅長說了一遍。
巫醫順着獅長的眼光也看了一眼安歌,被兩隻大獅子盯着,安歌脖子上不由自主露出羽毛,羽毛不受控制地支棱起來。
感受到安歌的緊張,巫醫不由得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獅長,說道:「昨天安歌她們吃的黑絨絨你知道了吧?」
獅長說道:「剛聽安歌這崽子說了,這黑絨絨,吃了真的不會像阿獃那樣中毒?」
「我已經確認過了,這個確實是黑絨絨,而且昨天我也試了一下,從昨天到現在確實感覺不到會生病」,說完巫醫扭頭對安歌繼續說道:「安歌,你跟族長說一下你是怎麼處理這些黑絨絨的。」
安歌不由得抖了抖,或許是一開始穿越的時候被獅長一口吞下(後來獅長解釋過是叼起來),她對這個就她於惡獸危難的族長總是有種畏懼感。
在心裏默默給自己打氣,說道:「我把黑絨絨洗乾淨焯水煮個半熟,然後放下去和野蔥哞哞獸一起爆炒至全熟收火上桌」。
「這野蔥又是怎麼一回事?」獅長疑惑了,這沒聽說過野蔥啊。
安歌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說道:「這野蔥我是在小溪邊發現的,拔的時候感覺有股香味,就順手和黑絨絨一齊炒了吃。」
這,順手.....也真夠順手的。
巫醫和獅長相顧無言,好一會獅長才開口說道:「雖然這次吃了沒事,但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不要再做了,沒毒就撿回條小命,有毒你就去見獸神大人了」。
安歌連忙答應。
獅長見安歌態度良好,轉頭和巫醫繼續聊:「巫醫大人可知道這黑絨絨怎麼有的獸人吃了沒事,有的獸人卻會上吐下瀉呢?」
巫醫早就料到獅長會問這個問題,回答道:「我之前已經詳細問過大獃,對比安歌,她們吃的方式不一樣,一個是生吃,一個是煮熟了吃。而且安歌的黑絨絨還放了這野蔥,不知道是不是野蔥可以解毒。」
安歌忍不住說道:「野蔥就是個調味品,這黑絨絨我之前沒給野蔥下去炒也是吃過的了,另外曬乾之後再泡開煮熟了也是可以吃的」。
獅長和巫醫撇了她一眼沒有理她,繼續討論。
「那就是生食和熟食的區別?」獅長問道。
「應該就是,但是還要確認,這安歌崽子也不是很靠譜。」巫醫回道。
「怎麼實驗?」
「分開方式給俘虜吃?」
「可以。」
安歌一臉欲言又止。
獅長不看她,自顧自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憋著了」,這倒霉崽子弄得像拉不出粑粑似得。
「其實我們可以用其他野獸做實驗,俘虜死了就不能做實驗了,野獸很多。」安歌說。
巫醫考慮后拒絕,「可是如果用野獸做實驗,毒死了的話肉也不能吃了,不僅耗時還耗力氣抓野獸,浪費糧食會被獸神大人譴責的。」
「可以抓小白鼠!」安歌想起現代做實驗的小白鼠。
「小白鼠是什麼野獸,小白鼠...小白鼠,你是說白毛鼠?」獅長疑惑。
「是的,就是白毛鼠」,獸世的小白鼠和現代的不一樣,在這個世界雄性化形后平均身高有兩米的世界,小白鼠也成長到又現代貓咪大小,行動更加迅速,但好在獅子部落有幾個貓獸人,抓老鼠不在話下。
安歌繼續說,「白毛鼠容易數量多又容易繁殖,或許我們可以抓點白毛鼠養起來一直做實驗」。
「對!」巫醫這下也興奮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研究什麼獸可以吃,路邊的野草有什麼作用了!」
啊這?誰說獸世的人不會創造?這都舉一反三了。
確定用白毛鼠作為試驗品之後,巫醫叫安歌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來尋他。留下獅長繼續商討白毛鼠實驗的流程。
安歌回到家,打算燒開水洗漱才發現昨天的煲的金銀花涼茶煲幹了大半的水,剩下鍋底夾雜着花瓣淺淺的一層液體嘆了口氣,想喝口涼茶下個火都不行。
轉念一想,這還剩下一點呢,給巫醫送過去或許還能給巫醫一些實驗素材。趁著這時間還早,安歌用木碗盛着半碗涼茶扯了一把昨天曬在院子裏的金銀花去找巫醫。
敲了門,巫醫出來開門愣了,「你這崽子又有什麼事?」
「給您送實驗藥材來了?」安歌笑道,伸手將那碗金銀花茶給了巫醫。
巫醫結果后聞了聞,所幸最近天氣不熱,花茶並沒有餿,但也經過了一晚的泡發,花茶發出的隔夜茶渣的味道,不難聞也不好聞到哪去。茶湯呈現黃褐色,湯底沉着幾片花瓣,用手指點了一點試了下味道,有點甘甜。
「這又是什麼?」巫醫看着安歌道。
「這是金銀花的花茶,洗乾淨之後放入石鍋用水燒開,再燒一會就能喝。」安歌邊說邊把手裏的金銀花拿給巫醫看,「這些花茶可以清熱解毒,上次我口裏面長泡泡痛,喝了幾天這個花茶很快就好了」。
「這也是分菌子的時候夾帶的?」巫醫撇了眼安歌。
「這...」安歌訕笑,「這是我看着好看,想試一下喝完之後會不會自己也變得好看來着...呵呵呵」。
所幸巫醫也沒打算深究,安歌這鵪鶉崽從小就膽小,應該不會作出對部落有壞的事。順手接過安歌手裏的金銀花,順便把安歌打發走了。
安歌回到家,隨便用冷水洗漱了下到頭就睡,昨天為了觀察吃了木耳之後的反應,一晚上巫醫都沒讓她和熊圓圓睡覺,每隔一段時間就記錄他們幾個的身體狀況,可真是累壞了。
等到安歌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巫醫之前已經囑咐她醒來就去找他,收拾收拾好過去,正好解決一下晚飯。
在去巫醫房子的路上,遇上了採集和狩獵的獸人從部落外趕回來,偶爾遇上幾個年輕人獸人的還會和安歌打招呼。
「安歌你吃了黑絨絨真的沒有中毒?」
「安歌你吃了假的黑絨絨吧?大獃之前吃的都中毒了。」
「安歌balabala....」
直到走進了巫醫的院子裏安歌才送了一口氣,在這裏住了十幾年都沒有今天這麼受歡迎。
巫醫聽到開門聲走了出來,看見安歌倚在院子門邊直喘氣,不由笑罵:「你這崽子是鳥獸還是真是狗獸,這鼻子...遲不來晚不來,剛做好飯就來,」說完招收叫安歌進客廳。
安歌聽到后也笑了,「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好嘛,巫醫大人我幫你端菜。」說完作勢去廚房。
巫醫笑着罵她,「行了行了,不用你這崽子端菜,進來吃飯。」
走進客廳,桌子上全是肉,烤肉。安歌不由感嘆,獸世就是肉多,就算是部落里的那幾個食素動物也不單吃素,肉菜結合。安歌也沒客氣,坐下就悶頭吃肉。
吃得水足飯飽之後巫醫坐在躺椅上搖晃,也不看安歌,狀似隨意的說,
「明天之後你每天來跟着我學醫吧,我覺得你有做下一任巫醫的潛質」。
不,我沒有。為什麼要我跟着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