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可提及的禁忌

第二章 不可提及的禁忌

聽到了李輔國這句話之後,那小宦官也是忍不住直接打了一個冷顫,臉色變得有些僵硬。

不過他向來膽大心細,此時雖然震驚於李輔國的言語,但仍然不忘吹捧自家義父一番。

「義父說笑了,在小人心中這天下只有義父才是最讓小人心中驚顫之人。

其他人...都比不得義父在小人心中的地位!」

此時看着那帶着一臉諂媚笑意的小宦官,李輔國非但沒有和之前一樣感覺到半點欣喜,甚至是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驚悚。

不過此時在自己的心腹面前,他也不想這麼失了面子。

「你這話說的...日後莫要如此說了,我等都是為太子,為大唐做事。

你這般話若是傳入了別人的耳中,那可是會出大事的!」

「是..是...小人明白!不過小人一直覺得,憑藉義父的本事,日後一定成為我大唐最大的...就是封王拜相也不是不可能啊!」

李輔國聽到了小宦官的話語之後,臉上終於再次浮現了笑容。

這個小宦官能力不怎麼樣,但就是有兩個好處。

第一就是乖巧聽話,第二就是總能說到自己的心坎兒里。

那小宦官看着李輔國再次換上了和善的笑臉,不過此時他對於這個住在道觀裏面的人,更加的好奇了。

「義父,小人還是想要...」那小宦官說完之後,還伸出手微微指了指那被吳家兄弟護著的道觀。

「....這道觀裏面....住着的人叫做張松齡....」李輔國說出這個名字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彷彿這個名字都會讓他感覺到不舒服一樣。

「張松齡...沒聽說過啊...」小宦官也是個聰明的,為了能夠更得李輔國的青睞,他可是將這長安有名的人物全都記在了自己的腦子裏。

可他翻遍了自己的記憶,也找不到一個叫做張松齡的記憶。

「你沒聽過就對了,因為這長安的人已經將這個傢伙給忘了,或者說不能不忘!」

「這人...就這麼的...這麼的...恐怖么?」小宦官看着李輔國越說越邪乎,自己也忍不住再次緊張了起來。

「李泌,聽說過吧!」

「義父說笑了,那可是咱們太子府的貴客,也是咱們太子殿下的心腹,更是天下少有的智謀之士呢!只可惜現在歸隱了....」

「張九齡呢,知道吧?」

「義父揶揄小人了,那是咱們大唐的名相,陛下當年的左膀右臂!」

「周子瓊呢?」

「我大唐鐵嘴,當年觸怒陛下而僥倖未死,如今也歸隱了,乃是天下有名的真名士!」

「蓋嘉運你也聽說過吧。」

「那是我大唐名將,只不過晚節不保如今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裏面的那位,是李泌的外甥,當年和李泌並稱李家二神通,其聰慧尚在李泌之上。

拜師張九齡,被張相稱之為晚年摯愛,乃是最得意的弟子,對其傾囊相授。

他是周子瓊的恩人,當年周子瓊觸怒陛下是他在背後拚死力保,然後為了給周子瓊報仇,也是他在背後一手將那即將登上相位的牛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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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下了塵埃。

我大唐名將蓋嘉運將其稱為恩主,從行伍之中一手將他提拔而上成為我大唐名將。

除此之外,他還是廣平郡王的義兄。

甚至可以說,廣平郡王就是他手把手帶出來的。

當然他還有很多身份,樓觀道客卿長老....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最特殊的身份,他是前太子,也就是郢王的首席幕僚謀主!

你知道做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多大么?」

當這一連串的頭銜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之時,那個小宦官已經長大了嘴巴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此時讓他猜年紀....他感覺自己這輩子能做得到其中一項祖墳里就冒青煙了。

看着那小宦官這副模樣,李輔國也不想繼續嚇唬他了。

「那一年,他剛剛十八歲!」

「咕咚...咳咳咳咳....」口水吞咽的太大,直接讓那小宦官連連咳嗽,臉色都被漲紅了起來。

那駐守門口的兩名壯漢看到這一幕之後眉頭直接一皺。

眼看他們就要上前制止,讓那小宦官閉嘴的時候,李輔國突然看到了走出來的李俶,趕緊躬身行禮。

「奴李輔國拜見廣平郡王!」

作為護衛的吳家兄弟聽到這話之後也是直接回身行禮。

「好了,都起來吧!」此時的李俶可沒有半點之前在張松齡面前的模樣,一臉的肅穆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意思,「可是父王讓你來的?」

李俶說話的同時還直接快走兩步,親手將那李輔國攙扶了起來,甚至還擔心這雪夜寒冷,將自己的大氅都接下來披在了李輔國的身上。

「你是我父王的心腹,太子府上上下下都需要你操持的,可不能這般不注意身子。」

剛想說話的李輔國就被李俶這一連串的動作給弄得頗為感動,身後的小宦官看到這一幕更是抬頭挺胸,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老奴多謝廣平郡王,今日本不該打擾郡王清修,只不過殿下有要事要和郡王相商。

無奈,老奴只能來這裏走一趟了...」

帶着一臉的歉意,李輔國在李俶的耳邊將太子李亨的命令說了一遍。

聽到自家老爹相招之後,李俶也不敢啰嗦,立刻帶着滿臉的順從跟在李輔國的身後朝着太子府走去。

這道觀不但荒涼,還在半山腰上,天黑路滑道路難行,李俶這一路彷彿時時刻刻都將自己的心思放在了李輔國的身上。

生怕這位年紀越來越大的老宦官摔傷一樣。

看到李俶這般對待自己,饒是李輔國不斷告誡自己,這位廣平郡王心機深沉,乃是真正的王者之才也很難沒有感動。

因為這不是一天,這是十幾年如一日的對待。

從那位被幽禁之後,李俶就把他當做半個父親一樣尊重對待,而李輔國也為了日後,對李俶頗為照顧,讓李俶的地位越發穩固。

日子,自然也是越來越好。

若非是如此,就憑那位當年故太子心腹幕僚的身份,自家那位謹小慎微的太子又如何會放心的讓李俶半個月就來這「清修」三天呢...

而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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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道觀之中,等到那李俶帶着眾人離開之後,一直在研習道藏的張松齡也終於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看着滿天飄雪,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感受着其中的冰寒。

「又是一年飛雪...這大唐終於也到了風雲變幻的時候了....」

帶着一臉的笑容,張松齡緩緩走到了另外的一個房間之中,偏僻幽暗,輕輕點燃了幾根燭台,這才讓光明充斥其中。

當房間之中再次出現光亮的時候,這房間的全貌也進入了張松齡的眼中。

房間十分的簡單,幾乎沒有任何的傢具,什麼桌椅板凳,什麼床榻衣櫥全然沒有。

只有一張佔據了足足一面牆的寬大供桌,還有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靈位...

林林總總似乎有上百個靈位,而這所有的靈位全都沒有名字。

「我來給你們上香了,十八年了....你們這群傢伙想來在下面過得也挺孤單吧。」

每個令牌面前都有一個小巧的香爐,而此時張松齡就在每個香爐裏面點上三柱清香。

同時和和他們說着自己的心裏話。

「十八年了,這道觀都已經讓我給折騰荒廢十多年了,這十多年要是沒你們陪着我,恐怕我早就瘋魔了...」

「很多話我都不能和別人說,也就只能和你們這群死人說說了...反正你們也不會嫌我煩,更不管我說了什麼你們都不會吃驚。」

「其實吧,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或許你們都不知道,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來自很多年很多年以後。

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怎麼當的這個張松齡,我不知道,當然我也不想知道。

所以我對於局勢無比了解,這並不是因為我會什麼道法,會什麼占卜之術,完全就是因為我單純的先知先覺。」

「我知道大唐最後的榮耀是什麼,我也知道大唐後面會發生什麼,所以我想利用這個優勢去做些什麼....比如給大唐換一個活法。

我不喜歡李亨這個傢伙,他太慫了!

而且沒有穩定局勢的能力,還信任宦官,又受不了枕邊風。

這種人給大唐當皇帝...真的是...呵呵!

所以我選擇了你,我的太子殿下!

我一直覺得,你雖然有很多的不足,但是你一定是一個好皇帝。

因為我的老師信任你,你身邊也有太多太多的良臣輔佐,這樣的你若是執掌大唐,一定會比那李亨做得更好。」

「我還給咱們定了一個十年小目標。

十年積蓄,廣納賢良,選拔將才良臣。

十年發展,擴充勢力,發展科技。

十年巔峰,改土變稅,廢除門閥,給天下百姓一條活路,解決我大唐的諸多頑疾。

然後順手弄死那個還在偷羊吃的安祿山,解決這讓大唐由盛轉衰的安史之亂...

我一直覺得我的計劃沒問題,我也一直是按照我的計劃走的....」

「可我....怎麼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直到這些年我才想明白,原來我多的只是見識,不是人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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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唐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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