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暈倒

第2章 暈倒

「你要是敢過來,我饒不了你!」

宋檀半令半吼地道出這一句話,因太過用力還有難掩的緊張感,哪怕到了現在,她攥著紅蓋頭的一雙手始終在發着顫,臉色也漲紅了一大半兒。

遠遠地看去,如上好的胭脂色,唯添的只有讓人移不開眼的絕色。

如此她的這一句自認為帶了不少強盛氣勢的話,落在他人耳里,卻是跟只小貓兒綿綿叫一樣,半點威傷力也無,就好似伸出的爪子裏沒帶指甲。

依舊還站在門口邊上的趙堰有一瞬間的愣神,他不解地擾了下頭,尋思著,他,好像沒有做錯什麼吧?

不過趙堰的愣神也就只是那麼一瞬,過了這片刻,該是怎麼樣的,就還是怎麼樣的,嘴角邊上的弧度又是止不住地上揚,滿臉都寫着高興,活脫脫的一個心急如燎。

在前日,已成過親的一位友人怕他性子不行、想不到一些細節一點的事,還不忘特意囑咐過他,女人嘛,都只是表面上拒絕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還不一定呢。

此時此刻,趙堰是萬分千分地贊同這句話。

女人家就是矯情麻煩,親都成了,還講究矜持做什麼,他又不會嫌棄。

趙堰越是這樣想,便越是覺得宋檀這邊是沒什麼問題,而他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理當更應該主動一點的,哪兒有讓女人家主動的說法。

想到這兒,趙堰非常大度地邁開步子朝着宋檀的方向走去,並且還是昂首挺胸、胸有成竹、事在必成。

「媳婦兒,你不必跟我講究這些,老子我都懂的,都懂的。」趙堰下頜一揚,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膛。

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宋檀一聽,當下便站起身。

「誰跟你說這些。」她扶著床柱躲在後面,一手指著趙堰,顫顫巍巍地道:「自古以來親事便講究情投意合,情投意合!你懂不懂?這門親事我連點頭都沒有,無論如何都是不做數的。」

趙堰見宋檀這副既緊張又警惕的模樣,後知後覺過來她這是同他認真呢,一時不免有些慌神,站在原地不敢再邁一步,生怕自己到手的漂亮小媳婦兒會跑沒,那到時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但他又確實是不知道情投意合是怎麼寫的,哪兒還能懂得半點。

「我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如實放低了聲音地道。

宋檀一聽,一股子氣霎時堵在喉嚨處,卻是怎麼都發泄不出,好半天,也只是道:「你,你強詞奪理!」

趙堰攤了攤手,說出的話里甚至帶了點白白受了個委屈的憋屈感,「我奪理什麼了?你瞧瞧,這方圓十里之內,有哪家人嫁人娶親不是講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宋檀被趙堰懟得啞口無言,眼眶在一瞬間便紅了,咬着下唇好半天都再說不出個反駁的話來,只要稍稍一張口,眼淚就會不自主地往下掉,她才不要在這蠻橫之人的面前哭。

趙堰見宋檀不再動作,一心想着是自己已將她說通,滿足感再一次油然而生地爬上心尖尖。

他就說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永恆不變的真理,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就是好!

趙堰又開始試着往宋檀的那邊走過去,只不過這一回是放輕了些腳步,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再說些寬慰人的話,好展示展示自己的風采,卻忽地注意到宋檀頭上空空。

「媳婦兒,這蓋頭,你怎麼自己就掀了呢?不吉利的。」他拾起床榻上的紅蓋頭,指尖捻了下,也不知道重新蓋上去還能不能行。

宋檀垂著頭紅着眼小聲嘀咕,「誰要等着你掀了?」

趙堰因再怎還是同宋檀隔着一段不小的距離,自沒聽清她的這幾字,還一個勁兒地頗有些較真道:「你放心,今日過後,我們倆個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老子會對你好的。」

疑宋檀不信,趙堰又認真地補充:「你必須得信你男人!今兒個老子就將話放在這裏了,哪怕將來老子窮得叮噹響,但只要無論如何,都會讓媳婦兒你吃上肉的!」

一字一句,誠懇至極,全是肺腑之言。

趙堰所能想的最好的,就是每日都能有肉吃,如今娶了媳婦兒,自是要讓媳婦兒先吃上肉。

而這邊的宋檀自從趙堰的口中聽到「老子」二字后,整個腦袋瓜里「砰」的一聲爆開,便只剩下了這兩字。

跟個煩心的蜂蟲一樣,嗡嗡嗡地直響,尾巴還帶了刺,每響一下就蜇她一下。

凡是有教養的人,都絕不會說出這二字的。他怎能,怎能,怎能將這二字習以為常地掛在嘴邊。

宋顫捂住耳嫌厭般地蹙眉道:「你能不能別說那兩個字?」

趙堰愣住:「什麼字?」

「就是那兩個字。」宋檀說不出,瞪着眼干著急。

趙堰想了想,「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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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糙漢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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