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拆字解夢
孟乙剛結束一場諮詢，正打算趁這會功夫，泡壺茶休息休息，正等著燒開水擺弄茶具呢，耗子推門進來，沈劍雲緊緊跟在後頭：「昊哥，昊哥，難得來這裡呢！」
「龍叔！」
「怎麼了？」
「龍叔？誰是龍叔？」
「占夢！」
「占夢？占夢是什麼？占什麼夢？」這把小姑娘給急的。
「走！」孟乙說著跟著耗子向外走去，門口按住沈劍雲的頭。
「你別去，把下午的預約取消的取消，改時間的改時間！」
「不要嘛，我也要去！」
「乖，這些客人咱約好的，不好爽約，再說了那邊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回來我給你說，晚上咱三一起吃飯，我請客！」
「你說的啊！火鍋，必須火鍋！」
「好！好！好！」
......
每座城市總有舊城區，或者沒來得及拆的舊房子，孟乙他們現在就是在這座城市的舊城區，但這箇舊城區不是一般的舊城區，如果一定要形象的描述，可以想象下港城的九龍城寨，雖然不至於那麼誇張，但也差不了太多，所以，這裡有個外號就叫「小九龍」
小九龍裡面真有九條龍，自然是有九個龍頭老大，資格最老的就叫「龍叔」，其實現在還稱呼他龍叔的不多了，大多叫龍爺，孟乙他兩偏偏能叫稱呼他龍叔，而且看來龍叔還很高興。
「哎喲，小孟孟，孟...乙......」
「龍叔，你這兩個稱呼，這是還惦記著我爸呢？」
龍叔是個滿臉皺紋的矮個小老頭，穿著老舊的背心短褲，被皺皮掩蓋大半的紋身，講述著老人當年的龍虎之威。
「可不是，我倒是想請你爸來，不不不，不想，我怕你爸把我給帶溝里去，哈哈哈哈」。
「你條妞呢？」
「你問哪條？」
「養成的」
「你個為老不尊的，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我也想養成」
「滾......」
耗子在院子里完全沒理這兩二貨，倚在牆角玩手機，聽動靜是消消樂，倒是門外一群小弟看到目瞪口呆，「這哪裡來的大神，敢這麼跟龍爺說話？」
「叔，耗子說你要佔夢？」孟乙靠近龍叔小聲的說。
龍叔沖門外一擺手，揮散手下，示意孟乙、耗子跟自己進裡屋。
「叔知道你不想跟我們扯上關係，但是叔也算是看著你倆長大的，你倆也算是從小龍城出去的，叔呢，一輩子就在這裡，死，也是死在這裡。」
「龍叔，說這些，當年我爸......」
「過去的事不說了，這次叫你來呢，一是呢真想你了，二一個呢，確實有點小事，你知道，咱這地界兒就沒安定過，但好在顫顫巍巍總算是個安靜寧和。」
「龍叔！您老說這話都不帶虧心的？」
「那是，沒我在這，早沒小龍城了」
「那是那是，龍爺萬壽無疆，您老快說正事吧！」
「近段時間，這裡來了很多新面孔，都是一群小崽子，心狠手辣，這還不算，另外幾條爬蟲也開始弄小動作，九紋龍都把自己斗狗場的狗放出來咬人了。」
「這事也正常啊，小龍城是快寶地，我都知道有拆遷的消息傳出來，您所謂的安靜寧和是不會再有了，小龍城也將會是歷史了，我這次來也是想勸您的。」
「這些我知道，但事情肯定沒有表面這麼簡單，牽涉到面太廣，我有叫人查探消息，以及收斂手下了，本來也沒啥，這不是連續做了兩個夢嗎，我就想讓你給我佔佔。」
「沒問題，你說！」
........
......
「前幾天吧，對方應該是有計劃的，而且知道我的時間和地址，雖然我最後是跑了，但是，你也看到了，小龍沒了......我是把他當接班人培養的，他給我擋了槍，沒救回來，我受了點小傷，路上就昏過去了，但我清晰的記得，做的那個夢。」
「您沒事吧？」孟乙問到，耗子也走了過來。
「有事我還能這麼精神？廢什麼話，別搗亂，聽著！」
「夢中，我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向南面飛奔，路上都是水，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馬蹄踩著水面，一開始向南，然後又向北，然後又朝南跑，然後就停在水中了，不管我怎麼馬鞭抽它，就是不動，就這樣停停跑跑，兩天，我還注意到，兩天都在水裡跑，一天下來，馬腿是濕的，一天是乾的。然後醒來就在家裡了，本以為就這麼沒了，沒想到到了晚上我又做了同樣的夢，這兩次夢裡活活跑了四天，可把我累壞了......」
聽完，孟乙低頭沉思。
隨後翻著白眼說：「你認識的人里有沒叫馮昌的？最近出現的。」
「嗯？你認識他？也不算最近吧？認識大半年了，人家可是頭上有帽子的，我這巴結還來不及呢，而且，我們這可不幹凈，他不至於趟這渾水吧？」
「馬左而濕，濕！水也，左水又馬，是為馮，兩日！是為昌，至於這個人跟你們什麼關係，具體裡面什麼事，我就不得而知，但是一定要注意他，來者不善。」
「這樣都行，小乙子，得了你爸真傳了，當年你爸就是把你媽忽悠瘸的，這手拆字解夢，嘖嘖嘖......」
「叔！爺！跟你說正事呢，別的不說，您知道這地界現在有多值錢嗎？臨江不說，還在城市規劃的中軸線上，這麼大塊蛋糕，殘羹剩飯都得噎死不少人，我就是什麼也不用算，我也知道有多遠躲多遠！您老小心著點，要不要退路這塊，我跟耗子跟你合計合計？最起碼，小龍不在了，讓耗子這段時間跟著您！」
「拉倒吧，小耗子回頭把我憋出個好壞來！」耗子頓時翻了個白眼。
「不行，就這麼定了，耗子？」耗子點點頭。
「姓馮的那邊我也會發動關係打聽打聽，我會注意的！」
「你辦事！我放心，就這麼定了，還有個事，拆遷的話，你爸算是給你留了筆巨款啊？」
「我知道，叔！你看著辦，錢不錢的別太上心，命重要！」
「行，留下吃飯！叫上你那個養成的。」
「下次吧，我先給你去探探消息，這事得抓緊！」
「滾吧！滾吧！」
孟乙一走，龍叔跟耗子就大眼瞪小眼，良久，龍叔敗下陣來：「果然得憋死......」
耗子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