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夏風如茗
「你是在可憐我嗎？」孟乙對面坐著個年輕帥氣的男人，斯斯文文，穿著雖不是西裝革履，但一身價格不菲，光那個7位數的理查德米勒，就知道這位年輕人非富即貴。
「你需要我可憐嗎？」
「或許吧，對不起！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喝點咖啡，來了點上好的咖啡豆，希望你能喜歡！」孟乙嘗試用細節來分辨下對方現在的狀態。
「不用，謝謝！我就是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脾氣，一點點小事我就會氣急敗壞，甚至砸東西......」
「鍾先生，你從沒來沒有取消過跟我的諮詢預約。」
「是的，我很重視你的......診療」
「我們這也算是人際交往吧，你看，你從沒跟我發過脾氣。」
「沒有理由，我憑什麼跟你發脾氣，可是我剛剛也有點不禮貌，不是嗎？」
「鍾先生，你看，人們往往傷害的都是身邊的人，親近的人，因為覺得只要他們才可以忍受自己的這些......我們稱為不好的東西吧！」
「可能吧，你知道，我生活質量不差，不缺錢。」
「是的，可是之前你不是這樣的，有錢之後你才這樣，是吧？」
「難道我不是有錢之後應該開心、幸福嗎？」
「也許，錢給你帶來的感官、物質等，不能滿足你的內心！」
「我有幫助那些沒錢的人！」
「你會有選擇的幫助！」
「是，我沒那麼有錢！所以，我最近一直不開心，容易發脾氣，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會勸你，放下所有，出去散散心，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你身上的這些貴東西都不要帶，像之前沒錢的你一樣，然後，放鬆，沒有目的的散心。」
「不帶錢？」
「沒叫你過窮人的生活，只是不要這麼誇張的表現你身份的東西。」
「哦！」
「回來之後，我們可以再聊一次，也許，那時候，你會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告訴我。」
......
......
結束一場諮詢的孟乙，端著一杯咖啡，來到窗前。
沈劍雲進來，拿著手機，孟乙諮詢的時候，手機都放在沈劍雲那裡，不會讓任何東西打擾自己的諮詢。
「給！第二次打來了！」沈劍雲陰沉著臉！
孟乙莫名的有點心驚：「誰？說我在忙就是了。」裝著不在乎的孟乙，轉身喝咖啡。
「余玲玲......」
「咳咳咳，這也叫上好咖啡豆？一點都不好喝！」孟乙接過電話。
「喂！余小姐，你好，是嗎？嗯！好的，有時間，好......待會見！」孟乙把手機揣回自己褲子口袋。
沈劍雲只是看著孟乙。
「哎呀，你不知道，這個余玲玲神秘的很，一定有個大陰謀......」
「陰謀？你確定？不是你有個大大......陰謀？」
「我是那樣人嗎？不信的話，你跟我一起去，她就在附近咖啡館。」
「切，我才不去，眼不見為凈......」
「那我去了啊？」
「滾滾滾......」沈劍雲轉身走了。
「我很快就回來，你別出去。」
......
......
「余小姐，今天這麼有空？」孟乙拉開椅子坐下，看著穿一身緊身連衣裙的余玲玲。
「今天沒事啊，在這附近逛街，就想到你，然後就給你電話了，不行嗎？」
「行，那必須行。」孟乙一轉頭，窗外能看到自己工作室所處的那棟樓。
「我給你點了杯拿鐵，可以嗎？」
「可以，都行，我對咖啡沒有研究，所以，無所謂！」
「哦！你喜歡喝茶，很老派呢！」
「我們沒有這樣......」孟乙想說什麼。
「像朋友這樣聊天，對吧？」余玲玲打斷他。
「對！而你是我的諮詢師！」
「你從來沒把我當諮詢師看過吧？畢竟，你每次來，都只是......」
「睡覺！」兩人異口同聲，然後相視一笑。
「對不起！」
「沒關係，所以，我們算朋友多過於諮詢師。」
「好吧，很高興認識你，余小姐」孟乙伸手。
余玲玲笑著也伸出手。
「你看，外面的人忙忙碌碌，都在努力爭取著什麼！」余玲玲突然心情有點沉重地說道。
「挺好的啊，起碼有方向，有了想要爭取得到的東西。」
「如果他們最後發現自己千辛萬苦得到東西，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最起碼，他們努力過，爭取過。」
「不！那種失落會讓人崩潰，甚至失去自我......」
孟乙看著余玲玲手托著臉，看向窗外，陽光照射在臉上，有一層光暈，極美。
「今早有個拆二代，跟我諮詢來著，說的情況，跟你說的類似。」
「哦？怎麼說？」
「簡單地說，就是突如其來的暴富，讓他懷疑甚至摒棄曾經30多年的所有努力，所以他失去了方向，找不到意義。」
「然後呢？」余玲玲有了點興趣，轉頭看向孟乙。
「失去自我？但是有錢支撐著，然後大手大腳的直至把錢糟蹋完，然後從頭來過吧？」余玲玲繼續說道。
「確實有人這樣，但他不同，他在改變自己去適應或者說接受這種改變，並不理想，所以，性格上他有些轉變。」
「也是，得到了，哪能這麼輕易放棄，那你怎麼解決的？」
「呵呵，有錢了，那就去尋找詩和遠方啊！」
「哼，矯情......」
「額！那天......對不起！」孟乙突然說道。
「這是你今天跟我第二次說對不起，我叫你是陪我喝咖啡的，不是要聽對不起的。」
「哦！對不起......」
「存心是吧？」余玲玲佯嗔。
兩人一起看向窗外，烈日當空，夏風如茗，美女如畫。
......
......
這幾日，孟乙這邊看似風輕雲淡，小龍城那邊卻是暗流涌動，孟乙叫停了宋胖子的查探行為，就讓龍叔以查探小龍城為根本，因為對方就是沖著小龍城來到，所以，今天是應該是有了一些結果。
還是在哪見花房茶室。
龍叔侃侃而談：「晚了，那幾條爬蟲，算是把小龍城都給賣了個乾淨。」
「龍叔，別急，來！喝茶」沈劍雲依舊泡茶位，頭頂花房。
「你叔我急個球，早賺夠了，只是怕以後連個安身立命之所都沒了啊，云云啊，那時候你得勸勸你哥，收留我啊！」
「你能不能正經點......」
「你到先急了，我說我說，都是窮字鬧的啊......」
「你還好意思叫窮？」
「別急啊，聽我說，小龍城窮人多，你不否認吧？這裡又必須改造，但怎麼改呢？你看看政策就知道了，只能鼓勵那些有錢人來幫忙改造，那人家沒理由無緣無故給錢不是？那就賣地啊，咱小龍城地段好啊，所以這裡面就有貓膩了，至於具體到方式，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們的地是被賤賣的。」
「你這查了跟沒查有什麼區別？誰買的，誰賣的，買地的人又怎麼規劃或者又賣給誰了，這個改造涉及的錢呢？就我知道的土地費、勞動力安置費、青苗費、水利設施分攤費這加起來也不是小數字啊？」
「哎呀，小孟孟，我只是個村民，懂嗎？」
「懂？我懂個屁，那你跟這參合什麼，捲鋪蓋跟我走啊。幹嘛趟這渾水。」
「那也不得行啊，畢竟還有那麼多人跟我吃飯不是？」
「你個老狐狸，你這是等著做黃雀呢吧？」
「知我者，小狐狸也，哈哈哈！」
「我明白了，但是暫時不用鬧，等時機，你懂的。」
「廢話，這時機也得你給我創造出來不是？」
「龍叔，你看啊，這樣那樣.......」
「嗯嗯，小孟孟，你可以啊，這裡還可以這樣......」
兩大小狐狸這一頓合計，把另外在場的沈劍雲和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這倆貨要是想賣了自己，自己不還得給他們數錢啊？
倒是耗子，手機里消消樂的聲音就沒停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