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擒可汗大石走荒川

「……何？」

「此處敘話之地，還請汗到斡魯朵詳談。」

言罷，石便令多爾濟將畢勒哥五花綁，押進普速完的宮帳之內。

及至明，硝煙揮散殆盡，石月魯後分坐於斡魯朵主客之位，靜聽多爾濟將今夜戰報一一。

「昨夜一戰，部傷亡三千餘，俘獲敵首畢勒哥，百夫長以將官數十，軍士八千、戰馬一萬四千匹，糧草輜重無數。」

畢勒哥聞言怒：「爾等趁夜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回鶻鐵騎尚精銳外，必將些斬盡殺絕！」

石笑：「拜汗所賜，向東、西、北三方向派的斥候已然被所擒獲，此部之已經身披重甲，手持陰符，向白翎軍、墨刃軍、紫鞍軍傳達了汗的軍令，命其原地紮營，無令得妄動。」

「！」

畢勒哥氣得面色青紫，怒目瞪着石，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為汗鬆綁，看茶！」月魯后突然發話。

「爾等休多此一舉，殺剮畢勒哥眉頭都會皺一！」

「汗莫想高昌回鶻的百姓都成為西夏的刀之鬼嗎！？」石厲聲喝，氣勢竟壓了畢勒哥一籌。

「此言何意？」

石冷笑一聲，徐徐起身，將一杯馬奶酒遞到了畢勒哥手後言：「汗，知殺胡山之戰？」

畢勒哥一驚，因為石口所言之事，正回鶻民族的至暗刻。

公元843年，唐武宗徵調許州、蔡州、汴州、滑州等六鎮兵馬，任命劉沔為回鶻南面招討使，張仲武為東面招討使，李思忠為西南面招討使，集結十萬軍征討回鶻汗烏介。

唐猛將石雄與都知兵馬使王逢率三千兵馬，武城附近連夜挖地十，突發奇兵奇襲烏介汗。

烏介見塵沙飛揚百里，知敵多少，倉促間又難以集結兵馬，只得率軍撤離，一路回鶻的十萬兵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既組織起效的抵抗，又逃開石雄的追殺，死傷無數。

烏介汗被唐軍勇士射傷，僅率領數百騎兵逃走，直到殺胡山腳才算逃得一條性命，投奔室韋后被殺。自此，曾經強一的回鶻從此分崩離析。

「烏介汗生逢，回鶻此一難乃數！」

「真的數嗎？」石冷笑一聲繼續說：「自唐朝末年至今，黨項、契丹、室韋、阻卜……但凡生於西境的族群，哪一沒被回鶻殘害羞辱？烏介汗之死，乃眾叛親離、失寡助之故，此車之鑒，畢勒哥汗難還步其後塵嗎？」

「……」畢勒哥剛開口，石便言打斷了：「素聞高昌回鶻風景，鐵騎十萬，兵將驍勇，自畢勒哥汗主政之後，推崇佛教，對外征伐已少之又少，石心尤為敬佩，才於此處以禮相待。

西夏黨項受回鶻欺壓已久，無記掛汗的國土性命，就三月，子保李至忠便親自到了里，欲令月魯后發兵牽制高昌回鶻，若非后義，此回鶻普速完部早已兵戎相見，還怎會汗今日的趁火打劫？

本局外，今日傾訴肺腑之言，只願汗知曉利害，日後何何從，還望汗三思而後行！」

聽了石一番慷慨陳詞，畢勒哥頓痛哭流涕：「違背了佛祖教誨，為了蠅頭利惜做行徑，請月魯后……石寬恕！」

石見畢勒哥似悔之意，急忙將其扶起：「汗今日頓悟，比釋迦救世，地藏渡的功德，日返朝，必將高昌回鶻今日勝景稟告陛，屆恩賞降，還請汗遣使謝恩才。」

「還未請教石……」

石一愣，而後憨笑：「倒忘記了自介紹，耶律石，祖八世孫，林牙院院使！」

月魯、石親自將畢勒哥所俘軍馬送了營門，一日之後，普速完部派的疑兵族眾也陸續返回了營寨，見戰馬卸鞍、刀劍入鞘，石便再度向老后辭行了。

相較於日裏的辭別，石此次離受到普速完部舉族相送，一路所需用度也特意裝滿了三旦，只壓得那駱駝背都彎了些許。

「林牙，那葉密力城遠千里之外，還多派些一路護送往吧！」多爾濟執蹬言。

「謝將軍的美意，三此葉密力，實屬私行，敢多勞煩周邊部族，石卻一事交代於將軍！」

「林牙儘管吩咐便！」

石：「將軍若遇臨潢的官家，請將此行的目的地告知於，切勿忘懷！」

多爾濟點頭：「此事記了，請林牙放心，一路保重！」

離開了普速完部，一路向西便步入了廣袤的漠之。

昔日張騫、玄奘西行，皆由長安城發，走涼州、瓜州，度玉門關、樓蘭，繼而沿着山北麓西行，抵如今的葉密力城附近。

如今的些交通，都宋庭西夏的控制之，想抵達葉密力，唯穿越金山（今阿爾泰山）以南，山以北的片萬里黃沙。注1

一黑一白一紅三，伴着駝鈴的聲響翻越一座座沙丘，哼唱起遼的樂曲：

拂象床，憑夢借高唐。

敲壞半邊知妾卧，恰當處少輝光。

拂象床，待君王。

……

如此愜意，一連走了月余，三才遇到一件疑難之事，那便飲水將盡了。

注1：關於耶律石西征路線，史學界尚同的觀點，為了閱讀便利，傲雪18部說取用的國維吾爾族歷史文化研究會理事錢伯泉先生的研究成果，文提到的片沙漠，遼代並沒一確切的名稱，此處應現今的古爾班通古特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