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比城牆還厚

正當元蕭蕭的手要碰到嫁衣之時，那女人立馬出聲喝住，且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可別亂動這衣服，這可不是你碰得起的，要是碰壞了，就算把你賣了也還不起。」

元蕭蕭淡淡一笑，表示不屑，人吶，總是有好幾副面孔。

一向護主的翠兒實在忍不下去了，衝到那女人面前就說：「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只見那女人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白色的手帕，掩面而笑，說：「我紅姨在繡衣樓幹了快十年了，我要怎麼說話還用你教嗎？什麼樣的人我沒見過，我難道還害怕你一個小丫頭不成。」

翠兒的小臉像煮熟了的蝦般通紅，其小手也有些無處安放，一看便知她很少與人爭吵，也不擅長吵架。

紅姨嗤笑道：「就這點本事啊，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大能耐呢。」

元蕭蕭看着那女人得意的模樣就來氣，冷笑一聲，說道：「大媽啊，我們有多大能耐是我們的事，都說莫欺少年窮，莫嫌老來丑，我們都沒嫌你丑，你怎麼還嫌棄我們沒本事啊，你臉上擦的脂粉怕不是比城牆還厚。」

元蕭蕭聳聳肩，攤攤手表示無奈，怎麼到哪裏都有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

紅姨氣得直拍胸脯以給自己順氣，而其眼中似是要迸射出火焰將元蕭蕭焚燒殆盡，最後她吼道：「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元蕭蕭感覺無聊，沒想到這麼快紅姨就氣急敗壞了，她可是還沒說什麼呢。

「罷了，翠兒，走了，去別家看看吧，不然我怕把這位大媽氣死。」

元蕭蕭瀟灑轉身，發與衣擺隨之舞動，像是翩翩起舞的蝶，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

翠兒憋笑，跟在元蕭蕭後面。

元蕭蕭自是不知，紅衣男子和玄衣男子此時也在繡衣樓。

紅衣男子名為夜雨涅，玄衣男子名為夜玄墨，兩人目睹了在繡衣樓發生的一切。

夜雨涅把胳膊架在夜玄墨肩上，嘴角微微上揚，在這笑容下，陽光更顯柔情。

「大哥，我就說這元蕭蕭很有意思吧。」

「……」

「大哥，你別總板著一張臉，不覺得無趣嘛。」

「……」

夜玄墨用摺扇將夜雨涅的胳膊挑了下去，冷冷地看着夜雨涅，依舊面無表情。

「好好好，怕了你了，我趕緊選衣服，然後調查那案件。」

夜玄墨輕嘆一聲，然後徐徐說道：「一共還有五天時間。」

「我這不也是在這裏打探情報嘛，買幾件衣服好打探嘛。」

「……」

「不過大哥，你真的不感覺元蕭蕭非常有意思嘛。」

「……」

夜雨涅也自覺無趣，這京城誰人不知夜玄墨是個冰塊，萬年不化。

於是乎，夜雨涅隨意挑了兩件衣服。

「紅姨，就這兩件了，製作好了送我府上。」

紅姨瞬間換臉——原本扭曲的臉龐早已笑臉盈盈。

「好好好，那敬武王……你看我這張嘴，該打該打，逍遙王慢走。」

紅姨說罷，還用手拍自己的臉，但若仔細看，可以發現紅姨的手是抖的。

夜雨涅聽見「敬武王」三字后，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後眼微眯，透露出一絲狠惡，就似老鷹在捕獵，銳利無比，但也是轉瞬即逝。

「我還不着急走，你這向來消息靈通，向你打聽一個人，李安，城東的。」

紅姨堆笑說道：「是不是就是前兩天死在城東外小樹林的人啊。」

夜雨涅看着紅姨無意在搓手，慢慢說道：「是啊，看來紅姨也有所耳聞啊。」

紅姨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說道：「我不過就是聽別人說過，並不認識那人，來我這裏的都是富貴人家，我怎麼會認識那種人呢。」

夜雨涅若有所思，點點頭，對夜玄墨說道：「大哥，走了。」

夜雨涅臨走時又不忘回頭對紅姨說：「衣服做好記得給我送府上。」

出了繡衣樓，夜雨涅看了看夜玄墨，笑得燦爛：「你看，線索這不就來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