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海

潮汐族，妖界里靈力最見長的種族，我的母親便是潮汐族人。

在珊瑚灣背後的大海中，有許多珍貴的物品，其中包含了山河圖的殘頁，還有可能會有《天合》的下半部分，在深海的最深處，還有神獸何多魚。

因為白澤獸一直在我旁邊賴著不走，我便索性接納它跟我一起走。不過這一路上因為有了它，趕路要輕鬆舒適得多了，而且速度不亞於我之前的拚命趕路。

在那件事之後，整個妖界都有被魔君干涉到，絕大部分地方已經淪陷。也就已有雲頂城和珊瑚灣仍在抵抗了。但我沒想到的是，珊瑚灣只能容妖進出，其他人必須經過特許，怎麼這裡也會受如此之大的影響。

整個珊瑚灣外圍幾乎沒有居民行走，有也只是些幾百千歲的老人家了。還著海灣上的小屋都破敗不堪，海灘上蕭條的不能再蕭條。

「老爺爺，村子上其他的人呢？」到了村子里，我找了一位老人打聽這裡的情況，但沒想到的是，那個老人家只是瞟了我一眼，直接轉身走了，丟下一句：「年輕人，珊瑚灣已經不是個好地方了，你從那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我把村子轉了個遍，又向其他村民打探情況，結果卻得到的是差不多的回答。這個村子里的人都怎麼了？珊湖灣為什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我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海灘的一旁等到了晚上。

正睡的迷糊的時候，一陣巨大的海浪聲將我吵醒，我睜開眼睛坐起來，遠遠地，村子里的村民都出來在一片比較寬闊的海灘上。他們跪在地上，俯著身子把頭壓低。我發現，所有存民里只有老人和年齡非常小的子孩子，還有一些年紀較大的婦女。

接著，一位士兵從海浪里走出來，掃了一眼村民們說：「今年該你們上貢了，快快快都給爺拿出來別磨蹭。」但村民們都不敢動。

嚯，看來這裡是易主了。

「爺啊，」其中一位老人家出來說：「今年真的沒有多的來上交了，您看能不能。。。」

「哦？你膽挺肥的啊。我再說一遍：糧食和青年一樣不能少！要是惹怒了珊瑚都督你們都沒有好果子吃！」（玩梗）

哦？珊瑚都督？這是個什麼職位？反正以前肯定是沒有的。

那個人似乎是不耐煩了，便大呼一聲：「給我搜！」

一時間，一群士兵湧入村子里，有老人想攔住結果直接被打倒，不一會兒，便看見一堆拖出來的糧食，小孩和婦女。

「放開我！」其中有個女孩掙扎著，結果來了兩個綁了起來。

吔，原來還有小姐姐啊，我以為全是婦女=。。=（bushi）

「好啊，私藏美女和糧食。。。算了，這個太丑了要那個。。。等著我去跟珊瑚都督說，你們沒必要活下去了。」

這是什麼個操作，也太爛了吧。

於是村民們開始求饒。我終於看不下去了，從遠處拿赤翎扇殺掉了他隨從的兩位士兵。

「是誰！？看著瞬間倒地的隨從，那個小官大驚失色：「若是惹惱了珊瑚都督。。。」

「什麼珊瑚都督，你好好看著我，我才是這裡的王。」我走過去，說完手一揚，染紅了潮水。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我殺人的樣子，小白澤有些驚呆了，過來扯了扯我的裙角。

「我沒事，」我摸了摸它的頭：「話說你能不能展現點實力啊？好歹也是山河圖七大神獸之一，剛剛那種人就直接解決了嘛，還要我出手。」

結果小白澤只是歪了歪頭看著我。

「小姑娘你這。。。」

「怎麼了，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妖王白從武之女白馨，我才是這裡的王，這個是我的小白澤獸。」我摸了摸正趴在地上我的腳上的小自澤，它好像是領會到了什麼一樣，直起子長嘯一聲。空谷傳響，林間震得百獸慌動，海面上潮水傾覆。

要是曉曉在的話，一定回過來說：「小馨馨，好凶哦。」

村民們見狀，紛紛向我湧來下跪行禮。

「好了，起來吧，不要害怕。」我替那位女孩鬆綁，把糧食返還給村民們。

「你真的是妖王的女兒嗎？」等人大都散去之後，那個女孩過來問我。

我真的很想說不是。

「嗯，怎麼了？」我也沒多想，直接回答了她。

「那你認識柳長卿嗎？」

「認識啊，怎麼了。。。」話還沒說完，我才猛然注意到，這個女孩，有著和長卿的妹妹一模一樣的長相和身高！

還沒等我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說，那位少女接著說：「我是她的妹妹柳青芷，我哥哥不是在雲夢澤的藏書閣當管理員嗎？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對，從藏書閣秘境出來之後我確實就沒有再看見過長卿和他的妹妹，倒不是我沒有留意，只知道長卿也像清明哥哥一樣消失不見了。但是我記得，長卿的妹妹不是被困在秘境裡面嗎，她又是怎麼出來的？雖然不是說我不希望她平安無事，只是這些事情都太巧了；如果她沒有從那個秘境中出來，那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又是誰？

我一時間陷入了迷茫中，或許是愧疚，又或許是驚疑，我說不清楚。不過我能從她說話的語氣和神色中感受到難以抑制的悲傷。而且這種悲傷似乎已經存在在很久了，看不清道不明，一時間蔓延出來，便能流成河。我自嘆不如，像我這種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下長大的「樂天派』根無法想象她的痛苦。

見我沒有做出什麼反應，柳青芷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習慣了風餐露宿，我回拒了村民們我騰出一間屋子的提議。我靠著小白澤在海灘的一旁休息，正要睡著的時候，我聽到一陣琴聲。

那是潮汐族特有的無形琴，只有潮汐族的人才可以彈奏。只要施法，就可以用於彈奏。琴聲如同一層層浪潮一樣，優雅高貴，又很貼切，漸漸地講起了故事：

「我和哥哥都是潮汐族人，潮汐族柳家得天獨厚，我們是整個潮汐族裡靈力最強盛的家族，同是也是最好的樂師和歌者。」

「我最喜歡的人莫過於我的哥哥，柳長卿了，他非常溫柔體現貼，對家人們都很好。他總是面帶微笑，說話語氣溫和，他經常對我說的話是：小芷，我一定會變得更強大，撐起柳家。」

「作為靈力最強盛的家族，我們家族要承擔起守護神的職責。可是妖王刺死，白澤獸也不知所蹤了，珊瑚灣與其他地方隔絕。我們的族人又該何去何從呢？」

「哥哥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妖王之後的下落，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收到了仙族雲澤羨仙的來信。說妖王的女兒現在在雲夢澤，並邀請柳家派一個人到雲夢澤去。」

「作為潮汐族靈力最長的年輕一輩，我哥哥是義不容辭了。經過再三商量，決定把她個留在雲夢澤，哥哥在那裡就一職位。也就是說，我哥哥要離開妖界了。」

「快走的時候，哥哥彎下腰，捧著我臉說：小芷，我一定會變得更強，你千萬千萬要等我回來。」

「我想說話，卻無語凝噎。」

「長卿哥哥最終還是走了，走的那一天，我沒敢出來，躲在房間里，趴床邊在，眼淚一顆一顆滴到地板上，最後飛針雨線。」

「我一直都在這裡等著，我一直都記得他說過的那句話：「小芷，我一定會變得更強，你千萬千萬要等我回來。。。」

長卿現在在何處？我不知道。我甚至連自己的哥哥都尋不到，又何來的功夫去管別人的事呢？她到底等了多久？這我也不清楚。雖然可以肯定的是她年紀比我小，但我在見到她之後確實是被她的氣質給驚嘆到了。這個和我在那個秘境所看到的她完全是兩個人，不過我能感受到，她所流露出的情感是真實的她。在等著長卿，等著她的哥哥。

我想告訴她我所知道的，卻一時不如何開惜口。可惜潮汐族的琴音，只有那些擁有中等及以上靈力的人才可以聽懂，那些只會基礎妖術的普通民眾大都是聽不懂的。但想到這裡，我晃然竟識到：潮汐族的名門裡可沒有一個不會中等或以上妖術的人吧，那麼她是柳家的後人，基礎一定不會差的，又是如何被輕易梆起來的呢？我個人心中不禁產生了疑惑。

這時她停止了彈奏，緩緩向我走來，把右手的袖子挽了起來伸向我，並對我說：「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我一看，在她白哲纖細的手上有一條非常顯眼的黑色紋路。赤翎扇的記憶告訴我，這個是妖族的禁術同生咒，有關它的記載都早已不在世間了。同生咒就是一種可以複製人格的一種咒法，可以複製使用者的一切。兩者同享記憶感覺和生命------這也是同生咒的弊端之處，如果其中有一者死亡，那麼另一個也會跟著被消滅。解除同生咒的方法也一併消失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得到。

那在之前我所看到的也就都解釋得通了。不過這性格。。。好像也不叫作「複製」吧，這前後差別未免差距也太大了點。也許這柳青芷也有我們一般看到的一面呢？不作過多批判，心中有數就行了。

「你知道這是什嗎？」我沒有回答她，而是用她問我的問題反過來問她。

「我當然知道，」她轉過身：「我還知道你的哥哥葉清明在哪裡。」

我有些不想再理會她，可聽到這句話時心中還是一顫。

她想做什麼？我想她不過也就是想要她的哥哥和安寧自在的生活，那麼這第一步就多半是幫她平定珊瑚灣了吧，這也是我收復妖族的第一步。

「你帶路，我們天亮就走。」

「嗯？走哪？你以為。。。「

「下海。」

「。。。好。」

。。。

珊瑚灣底下的深海，沒有光亮，一片黑暗。海底的白天要比地上晚一些，路上沒有行人；整個海底沒有一點生機，死氣沉沉。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街道上出現亮點，接著便有更多盞燈亮了起來。由於深海底與海面太遠，抬頭望去還是一片灰暗色，不過海底有一種特殊的燈卻可以把海底世界裝點得五彩斑斕。多虧了先輩們代代相傳的技藝，才使得深海之下的世界能夠被探索和利用。當然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神獸何多魚。

何多魚，是與九尾狐、肥遺，鵸鵌，天馬、尚鳥付鳥（gfu二聲一聲）、和白澤共為山河圖七大神獸，如今肥遺已死，白澤獸就在我的身邊，曉曉馬上就會見到尚鳥付鳥，何多魚應該會在這裡見到。因此還有三位神獸沒有被落實。順便發表一下個人看法，就以小白澤看我時那種蠢萌的眼神，我真不覺得它是可評上七神獸之一的。如果真要說它就是七大神獸之一話，那它肯定就是以發獃和撒嬌見長了。

「到了，先來這裡。」不知跟著柳青芷走了多久，到了一家店鋪，還沒進門我就聞到從屋裡飄出來的濃濃藥味了，既然柳青芷會把帶到這裡來，那麼我猜想這位開藥店的一定是一位非常力害的老先生吧。

「這位便是藥店老闆王大爺。」推開大門，柳青芷便向我介紹那位剛剛才起來點燈的老大爺，隨後關上門，掛上不營業的牌子。那位大爺轉過身來，瞟了一眼柳青芷然後看向我，微微行了個禮。之後便用手碰了一下牆上的暗格，角落裡的那大塊地板移開了。

我跟隨他倆來到來到下面的密室，密室里有許多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我翻來看了看，這些書大多都是世間很少的或者是已經被認為是消失了的書，記載了許多非常罕見的妖術、醫術和咒術。不過有一點遺憾的就是這裡沒有一本書與《天合》有關。

「老爺爺，你知道這個珊瑚都督是個什麼來頭嗎？」見這位大爺許久不說話，我便主動開始問他，希望從他那裡得到線索。

「他啊？他是不幸中的萬幸。」

「嗯？為什麼？我可是聽說很多關於他不好的事情。」

「確實不好，但比起被魔君統制，他已經很好了。。。」

聊到這裡，我便開始愧疚，作為妖王的女兒，我沒有盡到自己應有的職責，現在父親和母親辭世已久，我如今的年齡甚至離成年還有很大一截，曉曉比我大但她也還沒有成年。但我們身上已經擔負了許多責任，不管心中揣著什麼，我們都已經在為自己的心中所求而奮鬥。

我決定去找那個所謂的「珊瑚都督」，這是我必須做的。但是我聽那位大爺說，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哪裡，海底並沒有專門給他修建的房屋，也很少有人見過他本人。

不過我很快到了一塊像是富豪集中的地方，叩開了一家人的大門準備向那裡的家丁詢問情況。來開門的是一位姑娘，看見我之後臉色突然就變了，連忙關門並說：「老爺今天不在家，改天再來吧。」

於是我又挨個叩門問好幾家，給我開門的不是姑娘，就是青壯年，見到我都說的是差不多意思的話，看來我在海灘上所看到的現象人的確屬實。

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個大莊園前，不過這個莊園的大門是打開的。

裡面的景象和外面截然不同，不如說是和外面地上的莊園非常相似。良田美池桑竹應有盡有。想不到這珊瑚都督住在海底，心卻在海上啊。

這莊園雖大，人卻很少。走了許久我也只是看見了幾個人和幹活的，他們大多都在忙著自己手上的事，甚至沒有抬頭看我一眼。不過小白澤隨後攔住了我，然後圍著我轉圈圈。

「唔，怎麼啦？」我蹲下來摸了摸它，然後它就開始把我往一個方向推。

「嗯？是往那裡去嗎？」那個方向有一個偏僻的小屋子，所以這白澤居然還有定位功能嗎？

於是我試探性地問它：「你可以幫我找找我的哥哥嗎？」

於是它就獃獃地望著我。。。

沒走多久，我便到了那裡。這裡從外面看上去就已經非常陰暗了，而且我還嗅到了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於是我問它：「你是很喜歡聞這個味道嘛。。。」因為裡面除了屍體別無其它。

它還是獃獃地把我望著，我無言以對。

就在這很不經意的瞬間，我忽然瞥見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光點，我走進那個房間撥開了擋在前面的紗布，這是一個秘境入口。本來想問它裡面有些什麼來著，可一想到小白澤剛剛的表現，就把話憋了回去。

「走吧。」我拍了拍小白澤，然後跨了進去。

不得不說，裡面是一個很適合練功的地方，可惜只限於魔族人。

「喲，真巧，又見面啦。」

「你就是所謂的珊瑚都督？」

「什麼珊瑚都督。。。哦！你說那個啊，那個稱號是他們給我起的，我代替本來該管這裡的人來管這裡，怎麼樣，你看對民眾們都很好的吧。」

？？？你是瞎了還是怎麼了。。。

「本來該接管這裡的人，是我。」

他不痛不癢地「哦」了一聲，斜著身子把腳搭在桌子上：「那你自己去問問魔君看他願不願意還給你唄。」

他順手指了指那邊：「你知道那是哪裡嗎？」

我看向他指的那個方向，只看得到漆黑一片。

「何多魚就在那裡面。「

？？？

「你以為我是怎麼在那蒼龍淵深淵底下行動自如的？這條魚立了大功。不過也拜這東西所賜，跟你比試時候內力逆流了。」

他管那個叫比試。

「你放心，何多魚不滅之軀，生命力頑強得很，況且還有一塊八荒四海的碎片在它肚子裡面，消失了多可惜。這八荒四海共有四個碎片，分別散落在魔、妖、人三界之中，其中有兩個都在人界。這湊齊了呢，就可以尋遍天下事物。」

是了，這就是柳青芷給我說的那個能找到清明哥哥的方法了，四個碎片我都要拿到。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嗯。。。我甚至還可以把珊瑚灣還給你。不過你要面的是對魔軍的侵擾因為我會說你把我打跑了；而且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題外話－－－－－－

奇了怪了，怎麼鵸鵌（qitu兩個二聲），怎麼尚鳥付鳥（gfu二聲一聲）就沒有，之前電腦上打出來都還看得見，結果到手機上就顯示不出來了，以後就改成打尚鳥付鳥了。

關於珊瑚都督，為什麼我現在來看這個稱號感覺有點生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