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謫仙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而蒼龍則是又險又靈。

作為仙界的都城，蒼龍淵的確名副其實，如果說雲夢澤是世外桃源的話，那麼蒼龍淵就是車水馬龍了。雖然赤翎扇的記憶里有這些東西，甚至還有人界廣川州和中土州的繁華的樣子，不過因為我還是第一次親自經歷這些，心中自然有點歡喜。曉曉則是在一旁找了一家麵館（是的，麵館），也好，走了這麼久我倆還沒來得及休整一下，現在確實應該先好好休息一下。

「吃飽了嗎小馨馨，這家是我記憶中在仙都最好吃的。」

「唔，確實挺好吃的。」

「嗯，那再稍微休息一下我們就去找一家客棧住下，今天我帶你去逛一下仙都，明天還要去參加我弟弟的生辰宴，誅山也會在場的，到時候去找他就行了。」

「你弟弟？」

「嗯，楊千帆，現在的誅仙的三兒子，他的四個孩子里我就只認了他做姐弟。」

「難道不是因為他最小最好誆騙嘛」

「你說什麼？！！」

「啊哈哈。。。沒什麼。。。」

見形勢不妙，我趕緊扯開話題：「至於。。。仙都嘛。。。確實，赤翎扇的記憶有些殘缺不全了，正好更新更新。。。」

曉曉沉默了一小會兒，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不過沒過多久，她說：「嗯。。。讓我想想，今天就帶你去鶴歸空吧，來仙都不去鶴歸空那簡直太可惜了，其他地方以後有空再帶你去吧。」

是了，鶴歸空，顧名思義就是仙鶴群飛的地方，那個地方可謂是充滿仙氣，最值得一看的不止是仙鶴而是霧海，裡面全是可以承受壓力的很濃的黃雲。甚至還有仙桃樹，千年結一次果的那種，跟我們的壽命都差不多了。聽曉曉說她都還沒見過那東西，但是她弟弟楊千帆已經吃過一次了。

這就是誅仙的兒子嘛，愛了愛了。

我跟著曉曉一路走到了一個很大的宮般，這就是誅仙所在的地方了，背後便是鶴歸空，換句話說鶴歸空就是他們家的後花園。沒有主人的特別允許，在花朝節之外時間一般人是不能過去的。不過既是曉曉帶著我進去玩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況且明天是她弟弟的生日這麼一個值得讓人開事的情，應該不會說不讓我們進去玩的吧，我邊走邊這麼想著。

踏上那層薄雲的那一刻，我彷彿知道了為什麼花朝節時這裡會最受歡迎，這是的雲不僅是踩在腳下就像踩在很柔軟的草坪上，而且還能感受到一很輕盈的氣息，彷彿吸久了真的可以上天一般。

別說是那些一般氏族的人了就連身為妖世家的我來說都是非常不同尋常的感受，我覺得甚至是讓曉曉的弟弟楊千帆在這是一直待著吸氣久了也會感覺不要不要的吧=。。=

我和曉曉在鶴歸空里閑著，時不時看到一棵種了千年的桃樹。不過上面都沒有果實，或許是已經被摘去給明天的宴會做準備了吧。

結果，在鶴歸空的時間有些長了，雖然我不覺得很長，但我已經開始出現噁心、腿軟的癥狀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這裡不適合妖進入，絕對不是因為我體質弱，是個妖都會這樣的（確信）。

於是我靠著一旁的仙樹稍做休息，打算之後準備離開。

「怎麼了小馨馨，你是有點不舒服嗎？」曉曉見狀走過來問我，緊接著她又好像是突然起什麼一樣，對我說：「哦對我想起來了，你是妖，不能在鶴歸空待太長時間的，不然會出事。。。那我們下去吧，要是走不動了我可以背哦。」

這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我。。。我可以走的。」我撐著樹了起來，腦袋裡嗡嗡作響。

曉曉過來扶著我說：「真的真的，不收報報酬免費做工的那種。」

得了吧你。。。

回到客棧以後，我便早早睡下，雖然現還在不到晚飯的時間，但曉曉好像是有吃宵夜習慣來著。。。大不了跟她一起去就完事了。想到這裡，我便很放心地躺下睡覺了，畢竟剛才那一陣不適還沒有完全退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把戳醒了。

「你餓嗎小馨馨，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啊。。。」

明明就是你想吃的說。。。

還沒等我回答她，才從朦朧中反應過來時，曉曉就已經把衣物扔我臉上，拉著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準備拖著我往外走了。

「喂喂喂，你別別別拉我啊慢點！」

於是我就這麼被曉曉拖了下去，雖蒼龍淵的攤位到了晚上確實挺有人氣的，但對於赤翎扇記憶中的人界的夜市來講還是稍微差了一些，不過這些我都是第一次親身經歷所以那些因素都無所謂。

我現在才發現那我豈不是屬於沒見過世面了=。。=

「老闆，來一份羊脂團，要涮辣椒的，再加一份甜皮鴨，一份烤裡脊要去骨烤脆的那種啊。。。哦對，再來一份桂花糕。。。」

在我還驚訝於曉曉什麼時候食量變得那麼驚人的時候，已經有東西端上來了。果然還是沒有晚上和曉曉出來過，看來我還是不完全了解她啊。

「你是豬嗎。。。什麼時候食量這麼驚人了。」我難得的出言損了一下她。

「不不不，那是你吃的太少了，看上去是個吃貨實際上吃不了多少。再這麼下去你真的就永遠長不高了。。。」曉曉一吃著烤肉一含糊地回答我，我從來都不曉得她還有這副吃相。而且最過分的是她隨後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還慢吞吞地補充了一句：「

「還貧胸。。。」

？！！你是活膩了？

「我什麼都沒說。。。」然後曉曉又快速地說了這句話。

忽然，她好像是看見什麼救星一樣，立馬又說道：「快快快，桂花糕端上來了，趁熱吃了吧，我可是專門找了一家會做桂花糕的店哦，你看看的對你有多好。。。」

我一時語塞。。。

「愣著幹嘛快點吃啊，放涼了就不好吃了。。。」她這般說著，一邊還抄起一塊強行塞到我的嘴裡，我便沒有再去管這件事了。

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就是了，我不僅比她矮還。。。

不過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年齡比她小，雖然這個概率幾乎為零。。。

我們再次回到客棧時已經是子時了，平常這時我可是睡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曉曉是怎麼慣這樣的生活的。我開始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倒便睡，直到有一個人裸著從後面把我抱住，而且還是在一張被子里，我反應過來。

「哇，小馨馨原來你這麼熱和啊，以後去寒水澗玩的時候把你帶上晚上在露營就不用一直守在火堆旁邊了。。。」

「你都不解釋一下嘛。」

「解釋啥呀，我本來就只訂了一間房啊。。。」

這讓我睡得很不好，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和別人一起睡，而且曉曉像抱著什麼寵物一樣地把我抱著，讓我有些難受。

「小馨馨，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嗎。」

「一、點、都、不、好！」

「嗚。。。小馨馨你凶我。。。」

「我們上哪去參加宴會啊。」出了客棧，我問曉曉。

「就昨天鶴歸空旁邊的那個大殿啊。放寬心，那地方你不會出事的，我們只管過去就行了。。。不過要快點哦，我們應該算是最晚的了。」

我和曉曉下樓匆匆吃完早飯就昨天那個地方趕。只見鶴歸空附近都沒有行人，應該是臨時禁止通行了，畢竟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那種地方自然要給某些人享用咯。

雖然是被半封閉起來了，但守衛卻還不少，聽曉曉說她弟弟楊千帆不喜歡那種過於封閉的地方，所以才有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你倒是全部開放啊=。。=

把守大門的兩個守衛見是曉曉來了，恭敬地把門打開，但眼神卻一直都停留在我身上。

其一個守衛開口道：「唐小姐，除非誅仙特許，一般的妖是不準進入殿內的。」

「她可不是一般的妖哦。」曉曉頭也不回地拉著我進入殿內。不過，她又特別嚴肅地向我說道：「記性，進去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表達出自己的看法，也不要和他們說話，最好是不說話不露出何表情。」

「啊？什麼啊？」可還沒等我繼續問下去，我倆已經過門檻來到了大殿之中。

在坐的各路神仙們也都地把視線轉向了我們。儘管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可曉曉都這麼嚴肅地要求了，那我還是接她說的來吧。不過現在我多了些不好的預感。

那各位仙人看見曉曉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在看見我的時候，四下議論紛紛。

「唐曉曉後面那個是誰啊？」

「不知道，反正是妖。。。這個時候能到場的妖肯定大有來頭。。。」

「她腰上掛著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那東西。。。不可能啊。。。」

有什麼不可能的，還是說你們都覺得我們全家都死光了？

我突然明白曉曉剛才的話了。

看見很多驚訝的表情，我雖然可以理解，但還是有點生氣的。畢竟我的事情應該一直都是被雲夢澤方面隱瞞了的，但是他們這個態度真的很不禮貌。

我和曉曉經走到最前面王座的台階下，赤翎扇本來想讓我叫誅仙本名，可我從來沒見過誅仙，赤翎扇也封印了那麼久也不知道面前這位現任誅仙叫什麼名字，於是就很尷尬。

那就先自報家門吧，雖然他看上去已經知道了。

「我是白馨，妖王白從武的女兒，今日受邀來參加宴會。」說完我才反應過來，人家好像沒邀請我來著。。。

誅仙旁邊那個人是？

「就是我之前給你說的誅仙的大兒子楊錦。」曉曉突然湊過來在我耳邊說。

曉曉之前給我介紹過他，她說這個人性格乖張，就連對親兄弟也是笑裡藏刀的。赤翎扇也在提醒我以後要長個心眼防備好他。而且，甚至覺得他以後會是個禍患，不過他自始至終也沒有開口。

隨後誅仙說：「既然是曉曉帶你來的，那你就隨她入坐吧。」看起來誅仙並不想多管有關我的事。

於是我便跟曉曉入座，不過曉曉故意選了一個靠邊很不顯眼的位子坐下。一邊裝作開始吃東西，一又很懇切地問我：「你還好吧？」

「唔，我沒事。。。」

「可我怎麼看你也不像沒事的樣子，」曉曉頓了頓然後說：「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哎，算了，快點吃吧，吃完了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好在我曉曉都吃的很快；雖然原因是我和曉曉都不是很想吃，而且那裡的菜也確沒有民間的好吃。所出出來之後我和曉曉又在外面吃了點東西。

「走吧小馨馨，我們去府上玩，今天不用住客棧了。」

「什麼府上啊？」

「我弟弟啊，放心，我們不用擔心別的，只管去就是。」

果不其然，等我們到府上之後，就直接有人過來把我們帶到早就準備好的房間。

「公子在大堂著二位了，請隨我來。「

「曉曉姐，你來啦！」一進大廳，就聽到一個稍嫩的聲音。一位身著素衣的小少年起身迎接我們：「今天在會上看你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應該沒有胃口吃東西吧，要不我讓人再絡你做一些東西。」

「不用了，我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對了，你不是壽星嗎？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害，那些客人們喝得暢快，又不關我的事，我在那裡沒事幹就回來了。」

我從曉曉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憤怒。

我這時才明白在雲夢澤時為什麼她那麼生氣地說出「不成樣子「這四個字了，這邊的人們還在過著驕奢逸醉生夢死的日子。就連當權的誅仙也完全沒有一點要管制的意思。卻不知在離現結不遠的妖界是什麼樣子，甚至對於壓入白山境的魔物這邊大概也所知甚少吧。今天的會上我好像只看到了蒼龍淵的神仙們在場。寒水澗的絕仙向來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雲夢澤的羨仙還在處理那樁事，白山境的繆仙正在帶領清掃魔物，這四大仙中也就有誅仙過著最像神仙般的生活了。

聊了許久，也不見那楊千帆跟我說話，終於，曉曉好像也發現這一點。

她輕咳了一聲：「你連人都不叫一聲嗎？」

「啊？什麼。。。」這時他才注意到我：「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和曉曉姐聊得興起，忘了還有一位客人，敢問這位是。。。」

「我叫白馨。啊，是白大小姐啊。」這時他好像反應過來我是誰：「只是少有聽聞白大小姐音訊，這期間還聽得父親討論過那些事。」

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曉曉見氣氛對便說道：「對了，今晚不是有那個什麼什麼謫仙典儀嗎？聽說是在蒼龍淵深淵境前進行呢，好像是說誅仙會在幻境前進行祈福來得到老祖宗的恩賜什麼的。。。千帆，你有沒有見過這面啊？」

「沒有。。。我又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怎麼？曉曉姐想去？我記得你是好像不信這些亂比八的東西吧。」

「嗯，是不信這些。但這次不一樣。。。」後面那句話說的很小聲，幾乎一晃而過，不過我還是捕捉到了。到底是怎麼個不一樣法呢？

「啊？曉曉你說什麼啊我沒聽清楚。」

「沒什麼，你也不用知道」曉曉的答很乾脆，隨後她補充道：「沒事，還早著呢，現在離晚飯點都還有一些時間。走吧小馨馨，我們出去逛一會，今晚在外面吃飯，宵夜也一併吃了晚上好睡覺。」

我能認為這是在胡高亂語嗎。。。

「那我呢曉曉姐，不帶上嗎？」

「來不來隨便你，反正我只對小心馨馨負責哦。」

這又是什麼虎狼之詞啊喂！

「哦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楊升帆便不再說什麼，也沒有要求要曉曉把他帶上，不過他讓曉曉小心一點又是什麼東西？難不成這裡面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嗎？雖然我心裡有一些好奇，但曉曉不說出來我也不好去問，所以也沒有再管。

「來小馨馨，多吃點。」出去吃晚飯的時候，曉曉開始瘋狂給我夾東西。

「吃這麼多幹什麼啊，再吃下去我就要被撐死了。」

「把飯吃飽好乾活。「

「幹什麼活啊你要去。「

「這個嘛，不告訴你。。。」

吃過飯後，我和曉曉走在回府的路上。天空不是很乾凈，天色暗的早，不知道是不是要進行那個典儀的原因，反正不管它怎麼翻個花樣來也和我沒什麼關係。回到府上之後我便按照個人習慣直接睡下，這次我跟曉曉還是住一個房間。

但我遲遲也不見曉曉，直到我聽到一陣很刺耳的雷鳴聲。

街上開始變得很喧鬧，甚至開始恐慌。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終於我忍不住起身更衣，向之前楊千帆說的典儀地點趕去。

到了現場，我聽到圍觀者議論紛紛，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大概的意思都是說這次異變暗示著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都很恐慌。我隱隱約約地看見深淵深處有一個像密境入口一樣的東西，難道曉曉！！！我沒再多想，直接衝上前並跳了下去。

但是迎面而來的卻是撕心裂肺的難受。

「哈。。。哈。。。哈。。。」。我大口地喘著氣，強撐起身子，看清了周圍的情況。這深淵下面分明就是一個海底世界，或者說是一座海底宮殿。

但這太驚人了因為赤翎扇的記憶告訴我，在這個宮殿里，封存著一把可以誅仙斬魔上古神仙破雲劍。而守護它的則山河圖七神獸之一肥遺。

為什麼曉曉想要得到把劍？我不是很清楚。不過赤翎扇提醒我，我是妖，一般情況下是進入不了宮殿內部的。

是了，不僅是進不去宮殿，我現在離宮殿還有些距離，就已經被一道屏障給攔住了。而且更嚴峻的情況是，我在遠處看到了一個身影，雖然看不清是誰但總覺得有點熟悉。

他又是哪路神仙啊，來這裡幹什麼？不過我現在能做的只有藏起來。因為就現在這個狀態，別說遭遇戰鬥打贏他了，就連站直身子施法都是非常艱難。

我躲到一個很大的岩石群背後，找了個角落坐下。過了一會，地面開始震動。我透過縫隙一看，是那個人在施法衝擊宮殿的大門。

終於，大門被打開了，一陣強烈地衝擊波散開來，我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題外話－－－－－－

第四章相對於前幾章的改動就少多了，沒有看一次就想死一次的地方了。

在強調一遍，不是百合，曉曉這個人設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