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第90章 第 90 章

「別看啦,回溯時間不可能。」夜斗在松田陣平視線前揮揮手,「誒,被打擊到了嗎?」

「神明竟然穿過時的運動裝……沒救了。」松田陣平扯了扯嘴角,「的確有被狠狠打擊到。」

「但你還是朝夜斗大人許願了!」夜斗抱胸,圍著他繞了一圈,主要是打量通向月城憐司的緣線。

「緣線變淺了。」夜斗撓撓下巴,故作老成地說,「不過愛情嘛~瞬息萬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說得好像——」路過的人朝松田陣平投來驚恐又疑惑的視線,他立刻意識到,好像只有自己看得見夜斗。

竟然真的是神明……松田陣平噎了一下,朝無人的小巷裡走了幾步:「說得好像你談過戀愛一樣。」

「咳咳、」連信徒都沒幾個的夜斗瞬間心虛,假模假樣咳了兩聲,「我可是有很多可愛信徒的神明!」

「對信徒下手的渣男神明。」松田陣平挑眉,補刀。

「……」夜斗深吸一口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先解決你的願望。」

咬牙切齒地彷彿在說「先解決你」。

「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你怎麼回答我的疑問。」松田陣平眼神微黯。

「因為憐司就是心軟到爆炸的笨蛋嘛,根本不用猜……」夜斗小聲嘀咕。

「你一個人在角落裡說什麼?」松田陣平狐疑地瞅向忽然後退幾步的神明。

「咳!」夜斗清清嗓子,「關於你的問題——神明不會回答不負責任的話哦。」

松田陣平盯了一會兒,發現夜斗的拇指若有若無地蹭著五円硬幣,他忽然朝夜斗攤開手。

夜斗警惕將手背到後邊,「你想幹嘛?」

「還錢。」松田陣平面無表情。

「好嘛qaq」畢竟自己無法解決對方的問題。

夜斗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松田陣平跟前,捏著硬幣,依依不捨地放回他的掌心。

他一別三回頭地看著硬幣,松田陣平揉了揉眉心。

明明失戀的人是自己,為什麼這個神明的戲比他還多?

「算了、」松田陣平無奈地叫住夜斗,「你有沒有什麼能實現的業務?」

「……多快好省安心送貨上門?」夜斗遲疑了一下,熟練地播出口條業務。

松田陣平扶額,他萬萬沒想到神明的業務範圍竟然這麼地……接地氣?

「你要不幫憐司找找掘墓人丟的那個手機在哪兒?」

說著,松田陣平找出錢包,用打著繃帶僅能活動的兩個手指夾住皮夾,費力地抽出幾張大面額的鈔票。

夜斗連連搖頭,「一次只收五円。」

看著他閃閃發光的瞳孔,松田陣平遲疑地問:「真的不用?這是神明的……呃、怎麼說來著,束縛?」

「差不多差不多。」夜斗重新取回那枚硬幣,喜滋滋地揣進兜里。

正要離開,他忽然一拍腦袋,回頭對松田陣平說道,「對了,還有一項業務,心痛過頭的話,可以委託我切斷緣線哦~」

「切斷緣……等等,你還沒解釋清楚!」沒等松田陣平問清楚,夜斗縱身一躍沒了人影。

松田陣平琢磨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給萩原研二發了條信息。

【研二,如果一個神明告訴你可以「切斷緣分」,你覺得是什麼意思?——松田陣平】

【神明?小陣平你撞到腦子了?哈哈,不開玩笑了,就是字面意思?切斷嘛。——萩原研二】

【後果呢?——松田陣平】

【這個說不好,可能抹去所有記憶,也可能記憶都在只是沒了情緒,還有種說法兩個人以後不會再相見……你最近在研究神學?——萩原研二】

【等等、小陣平你不會提前做好失戀準備了吧??求助神明是不是稍微唯心了點、——萩原研二】

被夜斗怪力亂神的事情一打岔,松田陣平反而釋懷了一點。

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他只是晚了一步。

松田陣平很清楚月城憐司是怎樣一個人,既堅定又猶豫,在沒跨出那一步前,他徘徊不前,一旦做出決斷,則無論如何不會回頭。

矛盾而迷人。

松田陣平自認為選了最好最無法拒絕的時機,奈何他沒有意識到,對於自己來說愛情是愛情,而對於太宰治來說,愛情是戰爭,是用盡辦法要獲得的勝利。

他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收到簡訊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我做了很糟糕的事情,憐司會離開我嗎?」

太宰治沒有意識到,他用的詞語是離開,而不是原諒。

某種程度上,他打從心底認為,感情沒有中間值。

月城憐司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難得買了新鮮食材,系著買砧板贈送的粉紅色圍裙,正埋頭切熟食,身後傳來一個熱源,磨磨蹭蹭地抱住他。

「太宰做了什麼壞事?」月城憐司隨手拿起一小塊切好的鴨腿,塞到太宰治嘴裡。

不說別的,太宰干過的壞事還少嗎?月城憐司沒太當一回事。

太宰治沉默著,像一隻缺乏安全感的貓咪,蹭著他不肯放手。

說實在的,太宰治不是沒有辦法掃清痕迹,只要他願意沒有人能夠發現真相。

他總是習慣試探,即使得到了也時常不安。喜歡一次又一次地確認月城憐司的答案。

「你這樣我沒辦法做菜。」月城憐司無奈側頭,踮腳在太宰的臉頰上輕輕啾了一口。

「好敷衍——」太宰治嘟囔,嘴角卻微微勾起。

「咖喱飯我也會哦~」他拆開一盒咖喱塊,是四人份裝,夠兩人吃兩次。

沒辦法,雖然說著自己做菜,月城憐司依舊買了最省事方便的咖喱塊。

「只要把它融化在鍋里,然後把雞肉、土豆,噫——還有胡蘿蔔。」太宰治嫌棄地把切成塊的胡蘿蔔也扔進鍋。

「熟練了很多嘛。」太宰治煞有其事的動作,讓月城憐司覺得好笑,忍不住揭他老底,「看來把鍋燒穿有偷偷練習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太宰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明明我處理掉了。」

「把舊鍋扔掉又買個新鍋,這不叫處理,是毀屍滅跡。」

月城憐司怎麼也想不明白,太宰治究竟怎麼把鍋壁燒了一個小洞,不是鍋底,是鍋壁。

雖然他們前一個鍋是買電磁爐送的,但也不至於燒穿。

月城憐司無意的話,聽在稍顯心虛的太宰治耳中卻有別樣的深意。

他沒有在月城憐司身上放監聽器,自然不知道松田陣平和戀人談了什麼,但總歸,對方出於某種原因避開了表白的事。

太宰治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達摩克里斯之劍懸在頭頂,隨時可能落下。

他騙到了人,又渴求一顆完完整整的真心。

誠實這項美德向來與太宰治無關,但現在他切切實實地考慮開誠布公的事情。

另一方面,月城憐司也不是毫無所覺,異樣的朋友和異樣的戀人。

但是他們不願意說,自己總不能逼著他們說。

咖喱出鍋了,胡蘿蔔因為扔得太早,軟爛地趴在飯上,賣相不好,吃起來不錯。

他們隨便開了一個電視頻道。

黑衣組織已經成了過時話題,主持人們討論著池袋的都市傳說。

「無頭騎士、聽起來好酷炫。」攝影師拍到的畫面模糊不清,但不妨礙月城憐司發揮想象。

「我見過她的頭。」太宰治語出驚人,聲調卻平平淡淡,他回想了一會兒,「他們都說完全無法挪開眼。」

月城憐司正要細問,窗帘嘩得揚起。

夜斗一躍而入,視線順著糾纏在一起紅色緣線蜿蜒而過,最後定格在太宰治身上。

透亮的藍眼睛注視了一會兒,太宰治明明看不到身為神明的夜斗,卻似有所覺投來眼神。

太敏銳了。夜斗不由自主地感嘆。

月城憐司朝窗戶的方向看去,見到夜斗,抬手揮揮:「夜斗,晚上好。」

太宰治歪了歪腦袋,看到他的視線落點處空無一物,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

難道是具有隱身能力的異能者?太宰治手指微動,黑手黨的尚未完全退化的本能蠢蠢欲動。

後頸涼風嗖嗖,夜斗一個激靈,對月城憐司說道:「憐司快和他解釋我的身份。」

為什麼這個人類的氣勢比毘沙門天還恐怖,夜斗摸了摸手臂上淺淺一層的小疙瘩,冒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太宰,不是異能者,夜斗是從願望里誕生的神明。」月城憐司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遞給他,「隨便許個願望,太宰就能看到夜鬥了。」

「神明(kamisama)?」太宰治遲疑地接過五円硬幣。

之前他還奇怪為什麼玄關的小盒子里全是兌換的五円硬幣,原來是因為神明嗎?

「那麼,我許願——」太宰治卡殼,一時間不知道有什麼願望。

似乎聽到理智的疑惑,心臟竟然急急地跳了一下。

剎那,太宰治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他和月城憐司是否能走下去……

他感到荒誕,對於自己會考慮所謂的「未來」。

而這一刻太宰治確確實實地發現了先前的自己在恐慌什麼。

因為他和每一對俗世的戀人一樣,嘗試觸碰永恆。

太宰治討厭理想國,卻忽然發現自己站在理想國的入口,徘徊不定。

認知自己是一件十分討厭的事,太宰治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對這位素未謀面的神明懷抱上一絲惡意。

「我許願明天下雨。」他隨便說了一個不著邊際的願望,掩飾突如其來的自我厭惡。

莫名其妙的願望之後,太宰治看到了夜斗。

與想象中端坐於高天原的威嚴神明不同,夜斗比他們都更像一個……男子高中生?

這顯得他方才亂七八糟的思緒很可笑,太宰治突然又覺得沒趣。

短短几秒,夜斗感知到太宰治過山車一般的感情變化,他不禁睜大眼,這個人屬貓的嗎?

「先說好控雨不歸我管哦。」夜斗聳聳肩。

「一個兩個的,盡許些我完成不了的願望,搞得我很沒面子誒。」夜鬥氣鼓鼓地說。

月城憐司瞥了眼蹲到角落種蘑菇的神明大人,假裝正經地開始許願:「那麼,我許願有人能幫我解決鍋里多出來的咖喱飯。」

夜斗噌的一下站起來,「遵命!保證完成任務!」

小心收好月城憐司手裡的五円硬幣,夜斗歡快地沖向廚房,鍋里正好多出一人份的咖喱。

「我開動啦~」他端著咖喱坐到月城憐司身邊,雙手合十說道。

這下太宰治氣鼓鼓地撅起嘴。

這是他做給憐司的咖喱,就算他只負責融化咖喱塊!

「夜斗,今晚過來是因為委託嗎?」月城憐司好奇發問。

想到自己的來意,夜斗一時不察嗆喉,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救命、太宰治會不會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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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劇透后我成了超級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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