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探鐵拳門
中午，福州府衙內。
缺牙張、沙小刀、沈黎、府衙師爺、小石頭以及一干衙役們都圍着一張長案桌坐着。
他們此時正忙着翻查福州府衙的歷史卷宗資料、相互研討和分析這幾起連環摧花案的案情。
希望能夠找出那怕一點點線索，或者看看能否發現什麼之前漏掉的蛛絲馬跡並從中抽絲剝繭，讓案情更加明朗。
可是翻查了歷年福州府判過的大大小小的風化案件，哪怕是言語調戲女子的案子都看了，就是沒有查到可以和本案相關的材料。
只能結合目前的驗屍結果並經過研討來試圖找出解決辦法。
最後，經過一輪激烈的研討下來，大家發現這次的連環摧花案目前存在以下重要線索：
第一，受害人均出生自有錢人家，家底豐厚。
第二，從第一起案件開始到昨晚的第三起案件結束，每個案子之間的間隔都是三日。
第三，從三具受害人屍體身上呈現的屍斑進行推測，這三起案件都是發生在半夜；
第四，受害人的屍體經過沈黎屍檢后發現，死前均遭受到性侵；
第五，受害人身上無任何明顯致命傷口，但死後背部被划有多道刀痕。
第六，根據林家下人曾目擊嫌疑犯逃走的時候輕鬆翻閱府院圍牆進行推斷，犯罪嫌疑人可能身懷武功；
以上六點是現在大家討論后確認已經掌握的所有已知線索，雖然小石頭也提出了第七個線索：受害人都是女性。
但在被大家瘋狂的吐槽了一頓后，這條線索就直接被排除了。
面對僅有的六條線索，大家也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缺牙張皺着眉頭道：「昨晚已經發生了第三件。也就是說，我們如果推斷兇手會每隔三日就犯一次案這個說法沒錯的話。那麼，包括昨天在內再過兩日兇手就着手去犯第四起案子。但是從現有的線索來看，我們無法推斷第四起案件將要發生在哪，更無法進行提前保護，阻止它的發生。」
師爺道：「我們如果參考第一條線索並假設這條線索推斷是也正確的，那麼案犯就都是針對有錢人家的小姐下手，根據他這個犯案特點，我們就可以縮小第四期案件將要發生的範圍了。」
小石頭搖搖頭說道：「這完全不可能，就像是小刀哥說的，城裏那麼多的大戶，富府不下數百戶，如何保護？我們全部人手貼上都不夠啊！」
缺牙張看着沙小刀沒有說話，問道：「小刀，你有沒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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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
沙小刀搖搖頭道：「目前沒有，但我這幾年參與過的所有案子告訴我：不管一個案子做的多麼完美，肯定都會有破綻和線索留下，我想或許是我們還沒有發生什麼關鍵的線索。」
說完，他看向沈黎，又問道：「沈黎，你在驗屍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現其他什麼線索？」
沈黎想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道：「完全沒有，我在為三具受害人屍體驗屍時採用了我師父教過我的所有方法，但卻沒有任何發現。兇手的作案手法不但非常乾淨，而且更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是如何殺死三位受害人而又不留下任何傷口的？我都一度懷疑兇手是…。」
小石頭問道：「懷疑他們是什麼？」
沈黎道：「懷疑兇手會不會是鬼…」
沙小刀道：「鬼有怎麼會留下那些刀傷？那些刀傷我看過，應該是用一把刀刃長度約一尺左右的短刀划刻，而且每個受害人背上的刀傷的深淺、角度、數量不一，暫無規律可循。不過，我肯定，這個兇手肯定會武功。」
案子談論到這裏似乎就又到了一個瓶頸，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如果兇手是會武功之人的話，目前福州城已知每個會武功的人和地：武館、鏢局、門派都已經被府衙徹底調查了一遍，除了沙小刀和鐵拳門的吳敵都被排除在犯罪嫌疑人之外。
但根據沈黎的師父暮天機從汴京寄來的書信證供，證明了沙小刀的清白。
其實作為當朝天子親封的大宋第一法醫暮天機的人品，大家還是非常相信的。
別說信件了，他只要說一句話，就有足夠的說服力。
目前鐵拳門的門主吳敵卻還沒洗脫嫌疑。
而且缺牙張認為完全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外地來的武者在本地犯案呢，這也有非常大的幾率。
如果真是外地武者做案的話，那調查的範圍又要擴大了。
這些年因為我朝連年征戰，先是宋遼之爭，而後是宋金邊境之爭。
不免造成各地流民無數，更有不少地方如村莊、村鎮組織了武裝力量，用於一旦發生武裝騷動可以維護一方穩定。
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一些武者就開始四處闖蕩，希望可以憑藉自身的本領獲得一口飯吃。
人口的流動性大，對於入城的外地人口戶籍登記方面自然造成了非常巨大的困難，信息缺失也在所難免，這樣着手調查起來就會非常麻煩。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了半天，依然沒有個具體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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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沙小刀建議就目前的情況先分兩組人同時向兩個方向進行調查：
沙小刀和沈黎二人先趕去鐵拳門對吳敵展開調查。
而缺牙張就帶着衙役們再去幾個案發現場搜尋一番，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被遺漏。
大家商量好，不論哪邊先有發現，就以響箭相互通信對方。
鐵拳門，位於福州五里亭外十五裏外的鼓山山腰處。
而鼓山又是福州府最著名的風景區，風景怡人，山中景色多是由花崗岩經長期剝蝕、風化、崩塌、堆積而成，千姿百態，構成猶如蟠桃林、劉海釣蟾、玉筍峰、八仙岩和喝水岩等自然景觀。
早年的鐵拳門以此為中心據點，不斷發展，逐漸成為現在名動中原南部，稱霸八閩一帶的武術門派，
但在江湖武林人士的心中更願意把鐵拳門當成是一個福州府本土的大幫派。
因為鐵拳門除了收徒授拳以外，更多參與一些江湖武林甚至綠林之事，近年來雖在江湖上名氣不小，但毀譽參半。
鐵拳門現任門主吳敵，三十九歲，江湖名望不錯，為人義氣，在閩贛一帶頗具俠名，門下弟子無數。
近年，隨着鐵拳門在各州各府設立分堂，吳敵的勢力更有向江北延伸之勢。
但真正讓他享譽江湖的，不是鐵拳門的勢力，而是他的拳法。
吳敵之父吳鎮海早年以一種名為鐵拳的拳法起家，並創立了鐵拳門，后將該拳法傳給吳敵。
他憑藉該拳法在福建一帶年少成名，江湖賦其稱號「鐵拳無敵鎮八閩」。
據傳該拳法本屬中原南派拳種，后經過不斷改良，現在的鐵拳施展起來剛猛有力，練到深處，雙拳更是如同鋼鐵，刀槍不入。
此時的鼓山山道上有一男一女正向山腰而走去。
沈黎問：「小刀哥，我記得你曾和我說過，吳敵不是你好朋友嗎？」
沙小刀答道：「是啊。」
沈黎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那你這次就打算這麼光明正大地進去質問他是不是兇手嗎？這樣會不會不好啊？」
沙小刀道：「你知道我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也從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要真是我的朋友應該早就習慣了。」
沈黎翻了翻白眼，道：「那你為啥還要讓我再帶兩套夜行衣來？」
沙小刀臉上一紅，摸了摸鼻子，道：「那是你不了解你小刀哥，這叫有備無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