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髮仙
白髮之人雙指夾住葉凡的劍，道：「我曾一指九霄動驚雷，我曾雙指蒼穹撼乾坤！今日我就三指破它個神霄御雷九萬里。」
這句看似狂傲的話，從白髮之人的口中說出來卻是那麼的自然，因為那是真的。十年前他孤身戰鬥，憑藉三指敗盡天下英雄，就是他那一指，為葉天殺開了一道血路。又用兩指，敗盡逍遙天境者無數，從此江湖流傳著他的傳說，人間又多了位謫仙，名喚白髮仙，然而此刻，白髮仙就在葉凡的面前！但這次他要用三指破空九萬里。
「三指？」葉凡頓時一驚，腦海中頓時閃現出另一個名震江湖的指法：「先天罡氣指—三指神霄御雷破空九萬里。」
「小子，看好了，叫你看看什麼叫先天罡氣指—三指神霄御雷破空九萬里。」
「那晚輩就得罪了。」見白髮仙修為再提，葉凡雖已精疲力竭，卻覺得渾身都興奮起來了，是的，他要見到了，他要見到那傳說中可越境擊敗對手的先天罡氣指—三指神霄御雷破空九萬里了。
終於葉凡暴喝一聲，劍花起舞，手中的絕影劍雖被白髮仙兩指夾住，但攻勢卻猶不減，仍逼得白髮仙連退數步，劍上爆炸聲如雷鳴炸裂！
「好！有你師傅年輕時候的氣勢！」白髮仙朗聲長笑，忽然放開了雙指。
絕影劍不再受到禁錮，葉凡再喝一聲，長劍一揮，一道劍氣朝著白髮仙擊去。白髮仙鎮定自若不退反進，但這次他伸出了三指，三指所在，劍氣退散，玄雷泛泛。
三指神霄御雷破空九萬里！
白髮仙的聲音破閣而出，傳遍九州，江湖中聞到他聲音的無數上一輩老祖宗都探出頭來，望著那剛才還晴空萬里驟然之間就陰雲密布的天空，膽怯道：「時隔十年，這大魔頭又要出來了。」
此刻，葉凡聞到了死亡的氣息，自己修練的一指九霄落驚雷和雙指蒼穹撼乾坤的威力與這三指神霄御雷破空九萬里相比猶如九牛一毛。
隨著時間的流逝，死亡的味道越來越強烈。據說人死的時候，過往的事就會像跑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而此時葉凡的眼前就閃過那一幕幕過往的畫面。
一個穿著白色長衣的青年男子問他：「你為何執劍？」
「因為我的妹妹，我的家人在戰亂中死在了我的懷裡，所以我要執劍保護他們。」年幼的葉凡咬著手指答道。
「我的劍只問道，不殺生，你可還願意學？」白衣人又問。
葉凡點了點頭：「學，我手中劍是為生而握，不為死而執。」
「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白衣青年只是繼續問。
「凡！」
「好，好名字，亂世江湖遇知己，唯有凡塵醉人心。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就隨我姓，就叫葉凡如何？」白衣青年眼中折射出了他那少年該有的英雄之氣。
小葉凡單膝跪在白衣青年面前連忙的點了點頭。
「此劍名曰—絕影！今日為師就曾與你。」
白衣青年長袖一揮，一把晶瑩透徹的軟劍從袖中散出。小葉凡抬頭，只看到一柄長劍樹立在自己面前，那一道劍光寒徹冰涼，竟在劍峰之上折射出了小葉凡幼稚的臉龐。
「拿起這把劍？跟我一起闖蕩江湖如何？」那柄長劍插在了地上，落在了葉凡的面前，白衣青年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夕陽之中。
小葉凡走上前，拔出了那柄劍，跟著那個瀟洒的白衣青年一起消失在了夕陽之中。
「我還不能死。我還要拿著我的劍，去我想去的地方，見我想見的人！」葉凡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為尋師傅而來。眼前跑花燈般的幻象瞬間消失，那三指先天罡氣指卻已攻到了自己的胸前，他的第一道劍氣已被破，但為何不能有第二道！第三道，葉凡再度揮劍，這一次，劍鋒之上劍氣瞬間暴漲！
白髮仙硬是被葉凡的潛質逼的一愣，從葉凡的眼神中看到了曾今的那個少年，此刻葉凡身上的氣息是多麼的熟悉啊。他隨之嘆了口氣，「現在的你就像當年的我們一樣，執劍江湖，嗜酒瀟洒。既是少年，唯有一劍方修，志在少年，唯有執劍問道。」
白髮仙忽然收回三指，另一指輕輕一撥，將葉凡那道劍氣壓了下去。
葉凡急退，狼狽倒地，嘴角流出了一絲黑色的血跡。
白髮仙卻退得悠然，一步就退到了原位，他重新輕輕地打開了那本古書，望著葉凡，嘆了口氣，很奇怪的說道：「你的身份我已經猜的差不多了？」
葉凡渾身濕透，大口喘著粗氣，道：「但是我已確定了你的身份。」
「說來聽聽？」白髮仙饒有興趣的問了問。
「魔教右使—白髮仙。」葉凡回答的鏗鏘有力。
聽到葉凡叫自己的名字，白髮仙合上那本古書，望著葉凡道：「好久違的名字，已經十多年沒有人這樣稱呼我了，倒是有些不太習慣，不過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是魔教右使的身份的？」
「剛開始我也不敢確定，但直到最後你使出先天罡氣指三指神霄御雷破空九萬里，我才敢確定你就是魔教右使白髮仙」。
「哦！會先天罡氣指說明不了什麼？你自身就身兼多門武學？」白髮仙輕描淡寫的說道。
「會先天罡氣指是說明不了什麼，但你也別忘了先天罡氣指本是魔教功法，而會此武功者屈指可數，能修鍊到三指神霄御雷破空九萬里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先天罡氣指的開創之祖魔教右使白髮仙。但令我疑惑的是十年前你突然消失，如今怎會出現在這裡？」葉凡緩步走到了白髮仙的面前席地而坐。
「葉凡。」白髮仙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並問道：「這名字是你師傅給你起的。」
「是。師傅說亂世江湖遇知己，唯有凡塵醉人心。」
「亂世江湖遇知己，唯有凡塵醉人心。」白髮仙悠悠的默念幾句，眼中閃過一絲少年時的歲月光輝，忽然苦笑了起來，「你師傅說的不錯！」
白髮仙苦笑過後，收回目光重聚在了葉凡的身上：「我的確是白髮仙，但你剛才所說有所錯漏，第一，先天罡氣指原本不是魔教功法，而是我年輕時留在魔教聖地魔天崖的。第二，先天罡氣指的開創之祖並不是我。至於此刻你心中所想？說出來吧！我或許能解答你一二。」
「我想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十年前魔教東征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傅為何一去不復返，你和師傅到底有什麼淵源？」
「我為何出現在這裡？魔教東征？淵源？」一句話被白髮仙說的冰涼刺骨，只見他眼中神情複雜的望著那藏經閣的窗外，吸了一口涼氣道：「這一切要從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故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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