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引子

「五星連珠」,一個奇特的天文現象。它一般是指金木水火土,五星在黃道上連成了一線,極為地難得。它的出現,會造成一定的空間磁場變化。

公元前324年,在華夏的大地上,就發生了這麼一次罕見的天體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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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大殿上跪坐着一個青年人,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時下已經快日上三竿了,主人,卻一直還沒有出現。但見明堂邊的兩個小黃門,可能是因為起的太早了,正斜倚著身旁的木柱不住地打着瞌睡。

青年人已經來了快兩個時辰了,他起初的興奮與忐忑,早已隨着膝蓋上陣陣的酸痛慢慢地消失了。

「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就為了遭受這份冷遇?」青年人的眉頭不住的微蹙著,心底並不斷的埋怨著自己的老師。

「先生也真是的。我既然出師了,值此大爭之世,本該去諸如齊楚那樣強國謀職才對,這才可盡展平生所學嘛。

可先生倒好,非讓我下山之後,來洛陽,見周王。這樣一個空有王名,卻無王實的無理之人,我見之何益啊?」

想到這裏,他越發地憤恨了。

「也罷,我原本就不想見這勞什子周王。如今,我清晨就來,你卻如此地怠慢於我。人必自輕而後他人輕之。想我系出名門,豈可受如此羞辱?」

人心一旦躁動起來,就不可能再被控制住。想到這裏,青年人便要站起身來,拂袖而去。就這麼一楞神的功夫,青年人的目光突然被大殿一腳擺放的幾個巨大的物事給吸引住了。不知不覺間,他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但見九個巨大的青銅鼎一字擺放在一旁,五圓四方,或大或小,無一而同。上或有鳥獸,或有河川,或有雲雷,或有神火,鬼斧神工,渾然天成。每件銅鼎的正中都刻有銘文,無一不是上古的大篆。

好在青年人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所以區區的上古大篆,認讀起來,他倒是不在話下。

但見銘文所刻「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其中豫州鼎居於中心,三足而立。

青年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自顧地說道,「這是???!這是九鼎!!??這是我華夏族的神器——禹王九鼎??!!

九鼎者,五者以應陽法,四者以象陰數。(天圓地方,天為陽,地為陰,五陽四陰,就是五個圓的,四個方的)

相傳夏朝初年,大禹划天下為九州島,州設州牧。后令九州島牧貢獻青銅,鑄造了九鼎。

鑄造之前,大禹派人把全國各州的名山大川、形勝之地、奇異之物畫成了圖冊,然後再派精選出來的工匠,將這些圖畫仿刻在了九鼎之上,以一鼎象徵一州。所刻圖形亦反映該州的山川名勝之狀。九鼎即是象著着九州島。

后商湯代夏,武王伐紂,九鼎遂成了鎮國神器,非天下之共主,不能得之,此天命也。」

震撼,除了震撼,青年人不知道還有何種感情可以表達此時自己的心情了。注視着鼎上的獸紋,他的意識不禁產生了時空錯亂,一時間,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突然一個驚雷在他的耳邊響起,旋即,殿外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拚命的砸在了殿瓦之上。

近來天公不美,連日裏陰雨綿綿的。今日雖未下雨,但也是黑雲壓頂,一副風雨欲來的景象。如今,大風卷著雨點,徑直地灌入了明堂,空氣中,到處都瀰漫着陣陣的潮氣。當此大殿之中,混合著水汽的熱風灌入鼻腔,總給人一種腐朽沒落的味道。

不錯,就是腐朽的味道。殿梁邊角上的蛛絲,配着不朽的銅鼎,陰沈的大殿,和著明堂邊的黃門,到處都給人一種壓抑破敗的感覺。

「這就是有着600餘年歷史的周室王宮?哎~~~!天下不尊周室久矣。正如這破落的宮殿,不知何時便會轟然倒塌。悲哀啊悲哀!」年輕人不禁想着。

就在這時,一個公鴨嗓響起來「王上~~~駕到~~~~~!」

青年人一楞,「呦呵,正主來了?也罷,且看看當今的周天子是個何等樣人吧,也算沒白來了一場.。」想到這裏,他便轉過了身來,注視着發出聲音的地方。

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身着玄衣(黑中透紅為之玄),腰系白羅大帶,頭戴十二旒(流)天子冕(免),卻披髮跣(先)足地從大殿的屏風後邊走了出來。

(披髮銑足,就是披散著頭髮,光着雙腳。日後,明朝最後一任皇帝,崇禎,就是這麼地掛在景山歪脖樹上的。)

兩個黃門,架著這位不知年紀幾何的老者,徑直地來在了御座之上。看見老者正坐以後,這才躬身從角門退了出去。

不等賜座,青年人就很不客氣地跪坐了下來,正對着老者。

老者蒼白的面頰上佈滿了老年斑,渾濁的眼睛不住的打量著下邊的年輕人。老人不禁好奇,

「自周鄭互質以來,王室衰落。更有齊威王於先周烈王,也就是自己的王兄病逝之後,竟然不來奔喪。至此,王命不出都城久矣。天下諸侯,不尊王室,各自為政。

除了在各諸侯新舊交替,或相王之時,這才派手下來討要胙(作)肉以做恭賀之外,貌似王都已經好久都沒有人來了。真是寂寞啊。」

「年輕人,你是???」老王開口詢問道。

「啟稟王上,小人乃洛陽人士,姓蘇,名秦。自幼師從鬼谷仙師,而今學成下山,特來拜會王上。」蘇秦收起了心中不快,恭敬的向周王施禮,然後答道。

「哦?原來是鬼谷高足啊!更想不到的是,你還是我王城人士。真是幸事啊!幸事啊!」周王聽完蘇秦的自我介紹,很是高興。便吩咐內侍進來,「來人啊,速速擺下酒宴,我要為蘇子賀!」

少頃,內侍們便將酒具擺好了。周王舉起青銅酒爵,向著蘇秦拱手道,「蘇子,世之賢才,更賴鬼谷仙師教導,如今學成歸來,想必不日便要名動九州島,寡人僅為蘇子賀!來~~飲盛!!!」

言畢,便一飲而盡。

蘇秦看着老王如此恭賀自己,更沒想到周王竟然稱呼自己為「蘇子」,一掃初來之時的怨懟,很是欣喜,也端起酒爵一飲而盡。

三爵酒飲罷,老周王不禁話多起來,他很想知道蘇秦都學了什麼,而他的老師,鬼谷子又是個怎樣的一個人。

蘇秦但有所問,都一一作了回答。言及先生之時,更是一臉的崇拜,說自己所學還不及先生之萬一。周王聽罷,不勝希噓。連稱「神人,神人啊!」而後,周王又問蘇秦,來王都所為何事?

蘇秦答道,「恩師命我下山之後,即來王城見於大王,命我學以致用,輔佐我王,一匡天下,以靖四海。中興周室,以復武王,宣王之祖業。」

周王聽罷,久久不作聲音。端著酒爵不禁低頭沈思起來。良久,這才抬頭看着蘇秦,正色問道,「蘇子何以教我?」

蘇秦不禁為周王突然改口,稱寡人為我而感到一楞。就在這時,周王好像也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地說道,「寡人老矣。幾爵酒下去,不禁有些醉意了。呵呵,蘇子學究天人,當拜少卿。不知蘇少卿何以相助寡人啊?」

蘇秦不虞有他,繼而道,「臣下以為,當今亂世,王道崩壞,而禮樂不興。諸侯不尊王室,不敬祖先,更有楚人蠻橫無理,雄睨中原,而問鼎重幾何?值此大世,我王欲中興周室,必不可墨守成規,而應革舊立新才對。」

「呵呵,好一個墨守成規,蘇子師從鬼谷,與墨者確是不同。但不知,如何才是不墨守成規,如何才是革舊立新呢?」周王渾濁的眼睛裏不知怎的,突然流露出了幾許異彩。

蘇秦到底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他一心只想一展胸中所學,所以沒有發現老周王神色的變化,而是正襟危坐,繼而答道,

「廢井田,開阡陌。內練甲士,外合諸侯。鼓勵耕戰,變法圖強。唯如此,方可一掃王室頹廢之氣。而功成之時,我王必可與先武王,宣王並稱。而諸侯必會心存畏懼,而不敢行叛亂之舉也。」蘇秦一臉的慷慨激昂。說完,不禁暗暗地佩服起自己來,『這番話下來,想必周王必定會驚為天人了吧?』

雖說不過一時意氣之語,但是皆出自他平日的所思所想。山中無日月,求學期間,自己但有閑時,就必會與師兄弟們坐而論道,考慮諸國。每每和那個人一起,在縱橫捭闔(百賀)之間尋求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大丈夫存世,不可一日無權。而登上權利之門的進身之階,就是策論,就是變法。只有讓君主感到了希望,才可獲得權利。只有靠着驚人之言才可打動君主,才能得到權利。

張儀啊張儀,看來你我間的賭約,是在下要先得一籌了。」

蘇秦的驚人之言,確實驚了周王。老王久久無話,心中不禁皺起波瀾。便在這時,空中一個炸雷,「卡啦!!!!」二人具驚。老王更是手一哆嗦,酒爵不意掉了下來。酒水旋即濕了他的前襟。

「一雷之威,竟何至此啊?」老王剛剛還有幾分神採的眼眸一下子變得渾濁起來。隨即對蘇秦說道,「寡人年歲大了,實在是不勝酒力了。困了,汝先回去吧。明日再聽蘇少卿的對陳好了。」

「來人,送蘇子出宮。」說罷,不等蘇秦反應過來,就徑直站了起來向著後殿走去。

蘇秦一楞,暗想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難道不應該留我於宮中促膝長談,同榻而眠嗎?怎麼不問下文了,就這樣讓我走了?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自己和小師弟二人,平日模擬的君前奏對不是這樣的結果啊。難道是自己哪裏出了問題不成?」蘇秦還想再說,但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一個小黃門走了過來,躬身道,「送蘇子~~~」

蘇秦愈發鬱悶了,「好吧。好在還有機會。」於是便跟着黃門出宮去了。

單說周王,此時的周王就是周顯王,華夏族,姓姬,名扁,東周君主,在位48年,為周烈王之弟。周顯王在聽了蘇秦的變法強國的策論之後,雖然一時也激動不已,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蘇秦的辦法,對於周室,非但無益,反而有害。

當今亂世,周室早已是明日黃花,風光不再了。王命不出洛城。變法圖強?笑話!現今對周室而言,不是圖強,而是圖存!

周室早已危如累卵了,還要去挑逗諸侯?「內練甲士,外合諸侯?」真要這樣,不必等功成了,諸侯早就已經兵臨城下了。屆時,大周600餘年的國祚,還不完而蛋乎?

看來這個蘇秦,到底還是年輕啊。也罷,雖說他與我無用,但畢竟是個人才。待明日送與他一些金銀,讓他另謀高就吧。結個善緣,想必日後他一旦有所成就,也必會顧念周室的這麼一點香火之情吧?

周顯王思之再三,不覺走到了象著着王室的九鼎面前,撫摸著光可鑒人的鼎身,腦子裏想着周室暗淡的前景,不禁老淚縱橫,悲歌起來,

「哎~~~

於我乎,夏屋渠渠。

今也每食無餘。

於嗟乎,不承權輿。

於我乎,每食四簋。

今也每食不飽。

於嗟乎,不承權輿。」(語出《秦風,權輿》。說的是一個落寞的貴族公子不堪忍受粗茶淡飯的生活,嚮往以前的顯赫。)

低沈嘶啞的歌聲,回蕩在空曠的殿中。越唱心中越是難過,此時的周顯王更符合一個風燭殘年老者形象。淚眼婆娑,英雄遲暮。衰老的軀體慢慢的消失在黑暗的後殿之中。歌聲依然隱隱的傳來。

是夜,夜空無雲,月冷星稀。於星空之中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星象。天空中的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五星慢慢的排成了一條直線。——五星連珠。

這一星象不約而同的被華夏大地上的諸國觀星者給發現了,人們一時間震驚了。

其中齊人甘德,當時正在稷下學宮之中。甘德看着星空中的五星連珠,久久無語。而後在旁邊的竹簡上刻下一段話,

「周王四十二年,太白(金),歲星(木),晨星(水),熒惑(火),填星(土),五星聚,匯於西北。」

於此同時,魏國人石申,也在大梁的觀星台上看見了這一現象,也在竹簡上記錄了下來,

「王后元8年,五星聚,歲星所在,五星皆從而聚於一舍,其下之國可以義致天下。」

(甘德,石申,戰國中期最著名的星象學家。二人合著的《甘石星經》是中國歷史上,目前有籍可考的最早的天文學著作。)

蜀中,青城山。

一個邋遢的老頭,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樹木刮破了。

他也看到了五星連珠。看着星空,不禁自語道,

「天下從此多事矣!不過,呵呵,這又和老夫有半毛錢的關係?餘生,但有酒足矣!哈哈,有酒萬事皆休啊!!!哈哈~~~~~

中庶子!你個大傻瓜!你這一走,我還找誰喝酒去啊?屍佼我對不起你啊!嗚嗚嗚!!!!

不對,不對,還有墨叔桓呢。對,還有他,不過他也是一個傻瓜!一個迂腐的大傻瓜!!!

天下的傻瓜何其多啊?

對了,還有莊子休!不對,不對,老子從今以後再不和姓庄的喝酒了。他就是個大騙子,老混蛋,雞賊,無恥!

哎!!!!何人與我共醉啊???」

說罷,語無倫次的他不禁拿起了腰間的酒葫蘆,大口的喝將了起來。「哈哈,有酒萬事休矣!」慢慢的,老頭消失在了林野之中。

宋國,蒙地。

「啊~~~~啊切~~~~,好端端的,無白由不知怎麼打起噴嚏來了?不對,肯定有人在背後罵我?究竟是誰在罵我呢?呵呵,算了,只有那些被我戲耍過的白痴才會在沒人的時候念刀於我。

夫人,夫人。快出來!看奇景啦。五星聚,是五星聚啊。千載難逢,萬年不遇啊。不看是損失啊。不看會後悔哦。」

一個袒胸**的中年人,披髮跣足地站在院落之中,不住的朝屋內大喊大叫道。

「喊什麼喊啊?什麼千年不遇的?真是的!瞧瞧,你這般的模樣站於院中,成何體統?」一個美艷的少婦從屋內走出,手裏還拿着一襲長衫。徑直走到中年人面前,微怒道,「趕快披上,莫要受涼。今日這般模樣,活脫就是一個屍瘋子。怎可叫弟子見到?」

「哈哈,我知道了,剛才一定是屍瘋子在罵我。這個老傢伙,小肚雞腸的,除了他,沒有別人了。」中年人接過長衫隨意披在身上,又和少婦打趣道。

「哼!一個為老不尊,一個顛三倒四。你二人倒是登對得很。」少婦不住埋怨道。

「不能夠!我怎麼會和那個瘋子登對?要登對也是和夫人你登對才是嘛?」中年人一邊笑,一邊用手去摟少婦。

「去,去!弟子們就在附近,讓他們看到了,你可還有身為師長的尊嚴?」少婦一手拍在中年人的手上,逃也似的閃到了一旁,微怒道。

中年人依舊嘻嘻哈哈,不住地挑逗著少婦,「怕甚?我之一脈,講求的是從心所欲,不滯外物。昔日辭楚王,而歸鄉里,不就是圖他一個逍遙自在?」

「說不過你!」少婦不禁搖頭道。

「那是!無以人滅天,無以故滅命,無以得殉名,謹守而勿失,是謂友其真。(語出《莊子,秋水篇》)返璞歸真才是重要的。」

「夫君,如今五星連珠,垂於西北,不知是何故啊?」少婦看着天象,不禁皺眉,低聲問道。

「還能是何故?亂世變矣了唄。」中年人無所謂的隨口答道。

「哎,五星聚於一宿,天下兵起。紛爭起而甲兵作。看來又要打仗啦。」

「春秋無義戰,這年頭,什麼時候不打仗了?夫人你又何必庸人自擾?何不等閑視之?所謂竊鈎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讓他們打好了,最好都死光光了,那才好玩呢。」

「哎~~~~」

趙國,某地。

一個老者,身穿麻衣,腳穿草鞋,手持木杖,行走於阡陌之中。單看衣着,老者不過一介村野老農而已。但眉宇間卻是一股睿智的神彩。老者靜靜的看着天空,面向北方沈思起來。

「也許這就是,先祖彌留之際,言及的,『天象亂,聖人出。先入夷狄,后侍雄主。天下合,四海一。成所不成,存與不存。』的碣(和)言所示吧?」老者想起先祖所留的碣言,不禁自語道。而後,他又想起了自身境遇,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墨者已經和當初的不一樣了。看來,我只有自己去找了。」

洛陽,王城。

大殿昏暗的燈光下,九鼎不知為何於夜深人靜之際,慢慢的自己震動了起來。初時,殿外的職更黃門不虞有他。漸漸的,隨着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大,九鼎竟而自鳴起來。黃門在好奇之下便進殿來查看,驚恐地發現九鼎竟然在無故自震而鳴,他哪見過這個?大吃一驚之後,黃門竟然肝膽俱裂,一命嗚呼了。

空曠的大殿,自鳴的九鼎,伏屍的黃門,連珠的五星。。。。。構成了一副常人難以想像的詭異的畫面。

突然,九鼎中射出了九道豪光直衝天際,並在星空中似與五星形成了呼應。周顯王姬扁這時也發現了此處的異象。待來到大殿,他發現九鼎雖然無恙,但是恍惚間卻又覺得好像變得殘舊了不少。九鼎的周身上下貌似出現了不少的裂紋,彷彿漸漸地失去了生命一樣。

看着象著着周王朝最後臉面的九鼎,似是在逐漸死亡,周顯王呆立當場,一口鮮血噴出,隨即便倒地不起。旁邊內侍們頓時大亂,急忙傳召巫醫前來診治。

按下身心俱廢的周顯王暫且不提,單說浮遊於天際的九道豪光。

但見九道豪光於星空中上下起伏,時而聚合,時而分散,似是游龍,亦好像是飛鳥。少頃,空中五星光芒大作,和九鼎之光正合輝映之勢。二者似有關聯,外人卻不足道。須臾,豪光徑直飛向了北方,眨眼間,便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

翌日天明,蘇秦來到王宮,這才得知,昨夜周王突發惡疾,一病不起了。好在其先前有話,贈予了蘇秦百金,布帛共十匹,以資盤纏。另雙騎馬車一輛,權作代步之用。

看着禮物,蘇秦原想拂袖而去,一走了之。不過最近,實在是囊中羞澀得很,他只好假模假式地收下了。

蘇秦見周王竟然對自己視若無睹,很是憤恨,不過又一想,自己原本就不打算輔佐周室,不過是聽從了恩師的教誨,首站洛陽而已。反正自己又沒有任何的損失,那就隨他去吧。

坐在馬車之上,御者問道,「先生,將往何處?」

蘇秦似是早已成竹在胸,答曰「西方!虎狼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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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如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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