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卡的意義
於是林現就將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除了黑卡和灰色空間，沒有任何的隱瞞，整個過程也非常的短暫，沒有撒謊的空間。
在講述的時候，還有人拿儀器給他照了照，不知道是做什麼用。
「是長成這個樣子嗎？」
根據林現的講述，一個栩栩如生的蜂窩頭被那人畫了出來。
「額......那些孔沒有你這樣均勻......」
「好了，多謝你的配合，早點休息吧，譚雅，他交給你了。」
其中一個頭領交代了幾句，直接收隊了。
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現場就只留下一片狼藉。
眼看眾人離去，譚雅拿出之前藏着的黑卡，又遞給了林現。
「怎麼回事？」他自然是什麼都不懂的，但很明顯這個黑卡有着某種特殊的意義。
「那個拿傘的蜂窩頭，名字叫雨中人，她的來歷沒人知道，實力具體怎樣更是無從得知。」
「在這片廢土上有很多像她一樣的存在，我們稱他們為怪異，而據說這些怪異之間可能有聯繫有組織，而黑卡，則是他們對未來成員的認可。」
「也就是說，雨中人認為你可能會成長到和她一樣的高度！」
說到這裏，譚雅仔細的打量林現，企圖從表面上發覺凸出的有點，結果自然是毫無發現。
「一旦被別人知道你手裏有黑卡，你將立刻成為萬眾焦點，至於是好是壞，那就不好說了。」
聽到這裏，林現倒是有了一個疑問：「雨中人的認可這麼重要？她很強大么？你們似乎並不害怕她？」
「因為根據記載，她的攻擊性並不強，或者說，對於她目標之外的攻擊性並不強，她的目標是你，至於為什麼，沒人知道，他們是怪異，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很正常。」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過去了，你自己把門修好吧，對了，我再給你點東西。」
說着，譚雅將背着的帆布袋遞了過來。
「武器，彈藥，治療藥品，還有一些應急食品，希望對你有點用，這個莊園位置蠻偏僻的，說不定會有什麼大型鳥類，你不要從雨中人手裏逃脫，死在了鳥嘴下。」
「治療藥品？」林現想到了什麼，從包裏面翻出了一板紅色的藥丸，問道：「效果怎麼樣？」
「嗯......怎麼說呢，只要沒死，基本就能吊住一條命，輕傷更是直接痊癒，人類能夠在這廢土發展成這樣，治療葯功不可沒。」
「這樣啊，多謝！」
「好吧，你好好休息吧，等哪天厲害了別忘了我。」
如此直白的表達方式讓林現無言以對，只能尷尬的點頭。
人來了又走了，只留下一地破碎的木門，剛剛下過雨的外面很潮濕，如果開門的話睡覺一定不舒服，而且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再進來？
於是，動手能力強的林現找來幾張木板和釘子，簡單的將門給釘上，在過程中他再次恍然大悟，覺得睡覺不安全他可以到灰色空間裏面嘛......
黑暗世界，林現再次露出頭來，那個冷艷女子依舊在烤火，看見林現，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她看上去狀態很不好，虛弱的連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下去，如同瀕死的雌獅。
而林現照例不敢完全出去，他將治療葯扔了過去。
然而女人看都不看一眼，說道：「你的空間法術不錯，和誰學的？」
「額，自學......」很顯然對方誤會了，而他不知道如何解釋。
「這是藥物么？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無藥可救，你也不用浪費珍貴的......」
說話間她撿起了那板葯，看見了那粗糙甚至有些骯髒的包裝，剩下的話沒說下去。
沉默了一秒鐘，她將十顆藥丸全部拿下，一口吞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她卻猛地抬起頭，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林現：「你這葯從哪來的？混沌魔法造成的傷害都能恢復？！」
「有效果么？那就好。」
「等等，雖然有效果，但是數量還不夠，你還有么？」重新燃起生的希望的她說話也大聲起來。
「暫時沒有了，但是我應該能再搞一些。」
「好我在這裏等你，等我痊癒，我會報答你的！」
異界人的直白讓飽受社會毒打的林現不太適應，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把頭縮了回去。
灰色空間內，林現略微懊悔，剛才要是那麼說就好了......
忙了大半夜，林現帶着枕頭被褥來到了灰色空間，一同帶來的還有從閣樓搜出來的望遠鏡，因為他意識到每次都探頭去看外面的情況有些危險，今後就靠這望遠鏡先行查看了。
閉眼，睡覺，灰色空間的睡眠簡直不要再理想，僅僅是一瞬間，他便陷入了深度睡眠，而安全區的其他人，顯然沒有這麼好的福氣了。
雨中人的突然降臨讓整個奇法安全區都陷入了一片驚慌之中，被巨大警報聲驚醒的人們不知所措，但是更為嚴重的是已經有人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了。
但好在，安全區的區長澤莫，也就是那個帶隊前往林現所在莊園的那個壯漢，及時站了出來，通過遍佈各處的喇叭以及通訊區域網向大家說明了整個事件。
「各位居民！到訪的雨中人已經離去，你們安全了，並且將一直安全下去，下一次避難所探索即將開始，我們一定要儘可能的爭奪更多的利益！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好了可以散開了！」
廢土居民就是有一點好，那就是心態極佳，剛剛聽完澤莫說沒事，下一秒就四散而去，睡眼惺忪的準備補覺。
看着遠去的居民，澤莫一個頭兩個大，身為安全區的居民，一些人毫無擔當，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想要跑路，而且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由於靠近末日前的大都市遺址，這裏在末世之初湧現了諸多安全區，經過合併和解散，黑塔市周圍的安全區有五個之多。
人口是勞動力，戰鬥力，也是寶貴的資源，因此各個安全區的對於人口的競爭就相當激烈，因此這些平民也有了更多的選擇空間。
幸運的是，經過了近十年的安定與和平，在奇法安全區出生的那一批新人對這裏產生了一定的歸屬感，當然這些在現階段並沒有什麼用處。
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四周，澤莫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雖然是名義上的區長，身邊卻沒有一個真正能夠分憂的親信......
咳咳咳！！
走在巷子裏的澤莫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攤開手捂住嘴巴的手，裏面儘是鮮血，鮮血之中還混雜着一些淡灰色的碎塊。
突然，澤莫拔槍指向一處，拳頭大小的槍口穩穩噹噹，威懾力十足。
黑暗中走出的不是別人，正是譚雅，她抱着肩，冷冷的問：「還有多長時間？」
「不知道，最起碼這次遺跡探索能挺過去......」
「你還沒選好繼承人么？當了這麼多年的區長，就一點信任的人都沒有？實在不行你就選我吧，最起碼打起架來我還不差。」
澤莫繞開譚雅，邊走邊說：「我看人一向很准，譚雅，你的內心藏着什麼東西，一個艱難的目標，又或者是什麼，總有一天你會去的，不惜拋棄一切......」
「呵呵，矽化病已經蔓延到腦子了么？你不選我選誰？連抓個感染體都需要我親自出馬，安全區什麼樣子你不是不知道。」
「在幾天之前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
聽到這，譚雅猛地一頓，跑到澤莫身前，說道：「你在想那個林現？你瘋了嗎？他才來到這不到一天！」
對於譚雅的激動，澤莫並不驚訝，感嘆道：「諷刺的是，即使只是一天，我卻從他身上看到了安全區居民身上少有的品質：勇氣。」
「他得了失憶症，你聽沒聽說過有句話叫無知者無畏？」
「譚雅你太天真了，面對那些怪異，即使是熔斷了感情神經的改造者，也會不由自主的恐懼和絕望，他不同，他甚至能夠指出還原繪畫當中的細節錯誤。」
澤莫接着說：「冷靜，信心，這是一個領導者的基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無奈的是，有些人一輩子也學不會，而有些人生來就有。」
「忠誠度呢？萬一他的身份有問題呢？」譚雅接着追問，她害怕林現因為安全區的諸多瑣事纏而怠慢了自身實力的發展。
「呵呵，我有時候在想，幾個安全區合併成更大的有什麼不好，至少對於絕大多數居民來說，安全系數更高才對。」說完，澤莫自顧自的離去了。
看着澤莫落寞的身影，譚雅的眼神中流露出悲哀，從意氣風發到英雄遲暮，僅僅只需要一場疾病。
矽化病是一種極其恐怖的疾病，病人身體中的碳會被逐漸的替換成矽元素，最終變成一個身體堅硬無比，但是智商極低，僅憑本能活動的廢土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