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疑兇再現
靜音師太與嚴長老都是一品的高手，常人莫能及。
二人一下山便消失得沒影了，眾人跟在後面，最後只是追了個熱鬧。
少數一二品的高手能夠跟上他們的步伐，但都又自命清高，不願摻和進旁人的仇怨。
臨近日薄西山，眾人只好作鳥獸散，紛紛回到山莊。
下山途中，各派武林人士順道分析起了劍王大會的走向，聽那意味私下裏已經以比劍結果設有賭局。
「令掌門以一敵二取得大勝，依我看，這次劍王非他莫屬了！」
「媽的，要是太極道長健在，有他令孤鴻什麼事。可惜我那整整50兩銀子，這下徹底打了水漂了。」
「那可沒準，少林派那位了塵大師可還沒出手。聽聞他功參造化，一手六脈神劍玩得神乎其神！」
六脈神劍！難怪他伸伸手指就幫我擋下了飛劍。
尷尬了，我昨天還以為他是在給我點贊呢......
回到房間，正巧撞見一位女僕端著台香燭等在房門口。
公孫策推開房門便和她一道走了進去。
「姑娘，向你打聽個事兒？」
「公子請講。」
「你們莊裏的香燭里是不是都加了藿香？」
「對呀！公子，你鼻子可真靈。藿香有驅蚊辟邪的功效，全莊上下都是用的這種香燭。」
啥？藿香還能驅蚊，我說怎麼一隻蚊子都沒見着...包拯坐到桌邊，準備斟杯茶水。
「那這就奇怪了。」公孫策似乎發現了疑點，他挨着包拯坐下，「太極道長死的那天晚上，他房間里一點藿香味兒的都沒有。」
包拯放下茶壺，問道：「你確定沒有聞岔了，沒準藿香那味道被道長的貼身香囊給蓋住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眼睛，但不能懷疑我的鼻子。」公孫策頗為自信地看向他，「我的嗅覺一向很准！」
講到這，包拯沉默不語，他張開虎口扶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太極道長死的那天夜裏，他們是透過燭光發現其形跡詭異的，進入房內，裏面的確是點有香燭。
這麼說起來，難道兇手是在香燭上做了手腳...包拯緊盯着桌上的燭台，手裏端著茶杯，一時忘了飲用。
公孫策見狀，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茶杯一飲而盡。
「你...你...」包拯氣到結巴
「你什麼你，光想沒用。我們得再去次案發現場。」公孫策放下茶盞，走出了房間。
包拯趕緊倒了杯茶水喝完跟了上去。
再次走進太極道長房間，屋內已經無人居住，氣氛略顯陰沉。
桌上的香燭已經完全燃盡，凝固的蠟淚順着燭台滴在了桌面上。
公孫策，掏出隨身的小刀，將燭淚刮成粉末盛在紙上包了起來。
......
半夜，展昭躡手躡腳地溜進了房間，悄悄關上了門。
昏暗的燭光里，四隻斗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後背。
「媽呀，嚇死我了！」展昭回過頭，被他倆瘮人的眼神嚇了一跳。
「包大哥，公孫大哥，這深更半夜的，你們不睡覺，熬鷹呢？」
「在等你呢。」公孫策披了件外衣下床。
包拯拖着鞋子，幾步來到展昭面前，給他倒了杯茶水，「展大俠，靜音師太把花不語追回來沒？」
「他倆誰打贏了？」公孫策也圍了上來。
「別提了。他們也太能跑了！」展昭急忙吞了一大口水，
喘著氣，「靜音師太整整追了嚴老頭一晚上，硬是沒追上。」
「我一路跟到半夜，眼皮直打架，就先回來了。」展昭說着，躺到了床邊，兩腳互相一蹭，兩隻皂靴便落在了地板上。
「敢情你是去遛彎的。」包拯感受到一股汗腳丫的芬芳，趕緊躲回到床上。
公孫策聞之，大驚失色：「展昭，沒洗腳不準上床！」
「有時鼻子太靈了，也是種罪過。」包拯笑着調侃。
「公孫大哥的罪過，為什麼要折騰我？」展昭嘟嘟嘴，下床提着鞋子，來到院落里的水井邊上。
「嘶——」
冰冷的井水潑在腳背上，讓展昭直打機靈。
他舀了瓢井水嘗了一口，「哈~舒服！」，禁不住打了個飽嗝。
「不好啦！又死人啦！」遠處有人突然叫喊。
展昭摔下瓜瓢，循聲而去。
一位小叫花子被嚇得六神無主，一路跌跌撞撞，爬著從房門裏跑了出來，正好和他撞了個滿懷。
「不許跑！」展昭一把抓起小叫花子衣領，拽着他走進了房間。
小叫花子以為要拿他開刀，驚慌失措地求饒：「不關我的事，長老他不是我殺的。」
房間地板上，面對面躺着一男一女兩人，正是先前互相爭鬥的嚴長老和靜音師太。
二人身上均有多處劍傷，嚴長老死於利刃封喉，師太死於胸部貫穿傷，衣冠不整，幾乎袒胸露乳，稍不留意就會春光乍泄。
很快，包拯等武林人士紛紛聞訊趕來，將案發現場裏外里圍了起來。
我去！又死了兩人...包拯自嘲，「我這死神屬性真是杠杠的，走哪兒，哪兒死。」
包拯和公孫策俯身仔細檢查起屍體，旁邊令孤鴻掃了眼二人的劍傷，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二人肯定是同歸於盡。」
「令掌門，有何高見？」包拯起身詢問。
「從劍傷可以判斷，嚴老頭是死於峨眉劍法，而師太則是死於一種突刺的劍法。」
「依我看，他們身上的劍傷，絕對是在互相搏殺中留下的。」
趙千里，拍手稱讚，「令掌門，真是慧眼如炬。」
「錯，你們完全被兇手給騙了！」包拯面向眾人。
「這不可能！」令孤鴻吹起山羊鬍子，瞪了包拯一眼，「你是在懷疑我的劍術造詣。」
「他們二人的確死於對方的劍法，這點你說的沒錯。」包拯移步到展昭身後，聲音逐漸變大，「但從傷口形態可以看出，這些劍傷都是死後加上的。」
「哦...何以見得？」趙千里來了興趣。
「生前造成的傷口會外翻，死後的則不會。」包拯撐開嚴松的傷口向眾人示意。
「死者傷口泛白，皮下出血量少，不凝聚，呈流動性，符合死後假造的傷口特徵。」
「還真是。」大夥發現嚴長老的傷口與包拯的描述一致。
令孤鴻頗為不爽包拯推翻他的判斷，「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萬一你信口胡說呢？」
這時公孫策終於起身，他用隨身的白帕擦了擦手，「這點我可以為包拯證實，如果你們還不相信，可以請府衙的仵作驗屍。」
「那你說兇手是何人？」令孤鴻背轉身，抱起雙肩，十分不服氣。
「具體是誰目前我還不知道？」包拯摸著下巴，看着地上躺着二人，「但他一定是一位劍術高手。」
「一位既能模仿師太和嚴長老劍法，又有實力一劍殺死二人的絕世高手！」
「你...懷疑我！」令孤鴻亮出長劍恐嚇。
展昭後退一步，拔刀將包拯護在身後。
「我又沒說是你，你急什麼！做賊心虛了吧。」包拯躲在展昭身後，指著令孤鴻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