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強行入夢 河中遇險

色彩斑駁的河水，充斥不算太淺的河床，五顏六色的石塊靜靜地躺在上面，紅色的小船靠在岸邊，沒有半點污漬，散發著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味道，稜子走了過去，敲了敲，聞了聞，踮腳踏上了船，岸邊雜亂的樹叢，幾株粉紅色的桃樹零星分佈在一片片暗白色的白樺中，沒腿的草叢淹沒了岸提，遠邊不時有光亮發出若隱若現，稜子好奇地往北邊瞅了瞅，扶了扶帽子，右手緊緊握著腰間的柴刀，正襟危坐，放眼四望，四處無風小船卻莫名而動。靜靜地游著，像是受到了牽引，一直順著河的正中間。

河面之上不時泛起了陣陣漣漪，灰色的似魚一樣的東西，一群群地從北方游出，速度極快看不清真正的面容，逐漸靠北進入，視野逐漸開闊，而天色明顯忽然暗了下來，像是進入了一個灰白的世界，四周青翠的草木像是被吸掉了顏色，順流而上，黑色的水生動物越來越多，無邊的岸無止境，一直延伸著，光禿禿地土地上草木變矮，，變少，變無，黑灰色的土地一無所有，連天空都沒了色彩，可眼前的紅色小船卻任然保持著醒目的紅色，像是不斷提醒著稜子要小心謹慎。

稜子感受著身中的某種氣息正在飛速流失，同樣原本那灰色的粗布衣更灰了，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著，握緊小船的左手死死的扣住船檐，心中不免破口大罵：「我就他奶奶的不該上這破船，好奇個球啊！阿婆啊！你要照顧好自己，稜子要走來！」眼看著全身慢慢地被退了色，口水不停的吞咽，身邊的黑色魚群越聚越多，像是發現了稜子，船頭船尾密密麻麻，周圍所有的鬼東西都黏在了小船的四周，四周的東西開始莫名的騷動起來，一起向同一側急速的遊動，清澈的河水那裡經得起這般攪動，逐漸在船下捲起了巨大的漩渦，彷彿要把稜子連船帶人給埋進河底，稜子死死地抓住船檐，不時有水花濺到稜子身上，鬼東西的速度極快，片刻間便到了河底，不經意向上瞥了一眼，只見約莫十丈的黑色漩渦瘋狂的扭動。

稜子發現無論這些鬼東西做什麼好像都不能夠接近他，而他身上的顏色也在慢慢消散，眼見得只剩下一個略黃的臉皮做著最後的掙扎，但好像也無濟於事，正慢慢褪色，而屁股下的小船卻仍然有著鮮艷的紅色，隨著小船的不斷下沉，黑色的鬼東西越來越大，稜子不斷地搖頭像是在思考，如何逃出去，又或是對阿婆和小羊的不舍與告別，忽然一聲刺耳的摩擦打破了稜子的思考，趁著薄弱的微光朝船下看去白色的枯骨淹沒河底，刺耳的摩擦聲還在不斷響起震得令人作嘔，不管白骨有多厚，也擋不住小船的前進，厚厚的看不出來處，被小船不斷犁開不時有個別小的被甩到船上。

稜子一動不動，感覺到有種窒息的感覺，身體里的最後的自然之氣好像隨著顏色的消失也流逝而盡，窒息的感覺那麼真實，丟掉柴刀，右手不斷地捶打著胸口，那黑色的鬼東西像是早就迫不及待了，停止了旋轉，忽然向下俯衝直奔稜子而去，黑色的潮流一下子傾瀉下來，不斷地飛躍到眼前，直到這時稜子才看清這黑兮兮的是什麼東西，貓一樣犀利的四雙眼睛野犬般參差不齊的牙齒，四雙眼一致排在頭上，三隻鼻孔噴射著水流魚龍般健碩的身子，骨質般黑色尾巴，全身烏黑布滿羽毛般的肉鰭宛若黑夜惡鬼，猙獰地撕咬著稜子的身體，落在紅船上的鬼東西立刻啼哭起來，猶如驢子的嘶鳴，瞬間化為透明的清水從眼前蒸發了，但是咬住稜子的卻安然無恙，仍然死死的咬著。

漩渦忽然停下十丈高的水填滿了原來的巨坑，輕巧的紅船，一下子被抬飛到近五百米的高空，那鬼東西也群追不舍地向他咬去形成一個百米高的細柱，稜子忍著劇痛像似明白了什麼背誦起了千字文心中積蓄的浩然正氣噴薄而出，咬在臉上的瞬間化為清水，又有不斷鬼東西咬了上來，小船在達到頂點后隨著黑色的柱子倒了下來劈開河流，稜子感覺到一塊塊肉被吞掉，不甘地停止了背誦，片刻間河底又多了一堆枯骨，小船又開始繼續往前，不過只剩空空的船倉。

稜子忽然驚醒摸了摸身上的每一塊肉，大吼了一聲：「狗東西」稜子感覺自己好像中了邪，渾身無力，汗珠不停地冒出，原本紅潤的臉龐變得蒼白無比，少有血色，像是大病一場。稜子回憶經過，背誦起千字文來，等到天亮才漸漸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