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小麻煩

「勝利！勝利！」舍利島和酒王島所合成的大島上，所有人都在歡慶著勝利，尤其是在六手佛顯靈的情況下，舍利島的慶祝活動簡直可以用瘋狂來概括情況。

島民們私自乘船來到戰場上，收割敵人的屍體（或活的）做成六手佛的模樣，沒過幾天，舍利島上就到處都有腐臭味。

除此之外只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舍利島上剩餘的反對聲徹底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每一個舍利島島民，都認為此次遠征受到了六手佛的直接保佑，無論男女老少都成為了潛在的兵力資源和最後的狂熱陣線。

再回到年輕國王的宮廷之中，布林法師作為這次海戰的總策劃師，通過豐富的海戰經驗讓遠征軍一開始就消除了敵軍的艦隊數量的優勢，雖然攻取敵人右翼的要塞島並不順利，但還是獲得了諸多賞賜，其中最讓人咂舌的就是將部分海商的經營權借給布林管轄，其中還有流言，那就是國王朝聖途中如有不便，會暫時將舍利島的管理許可權轉讓給布林。

而戈爾巴將軍仍然保持着極高的個人武藝和戰術水準，國王將這次得到的兩座要塞島送給了將軍，這只是朋友之間的贈送，因為按照瀾蘭王國的君臣關係，將軍和國王幾乎處於同一階級。

那穿越者們呢？

我不關心，只要得到足夠的靈魂就可以了。劉嘯侯看着自己好幾萬的靈魂數量，心滿意足地想着。

這次劉嘯侯催促國王發動戰爭，不為其他，就是看在邊境聯盟好欺負的情況下，能夠大肆殺敵，賺取靈魂，雖然身處中軍，得到諸多靈魂，但數量仍低於預期。

難道有人和我一樣，「進化」了？劉嘯侯馬上拋棄了這個觀點，又開始了每天的欺壓生活。

「好！諸位！六手佛已經向我們證明了，誰才是正統！」唐·瓦索在會議結束前直接站起，雙眼充滿著狂熱，「祂出現在那裏，向我們說話，我們的所作所為肯定感動了祂！對！這裏所謂的聯盟肯定一直做着瀆神之事！而我們對異端的聖戰肯定讓祂高興！我們才是正統！這就是祂的旨意，祂當初出現在島嶼上空，催促我們前去遠征，肯定就是因為這個！」

國王十分激動，彷佛是一個狂熱信徒，讓人不免想起遠征前，他被廣泛認為是一個世俗化的多神教領主。

國王講了很久，除了同是信徒的謀臣外，幾乎所有人心裏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直到國王實在累得講不動了，會議才結束。

「王曉，別忘了過來，還有，我沒有邀請安娜。」布林講得很小聲，似乎不想讓安娜聽到。

王曉點了點頭，在答應的同時，認可了安娜的魅力。

布林的房間同樣在佛塔宮裏，但很明顯，她的房間又大又寬廣，但除了書籍、武器以外，就只有些裝飾的鮮花了。

支開自己的護衛后，布林開門見山：「首先，我想問你個問題，你那些法術是怎麼回事？」

「系統隨機抽取的。」王曉直接說道，這很明顯是個謊言，對於學識淵博的法師來說實在太容易識破了。

「不要給我耍花招！你以為我不知道穿越者的法術嗎！」可能是被之前六手人的話語刺激道了，布林顯得很不耐煩，「趕快如實招來。」

王曉嘆了口氣，「那好，但我希望我們能達成協議。」

「你有什麼資本？」

「我能夠從劉嘯侯手中奪取穿越者們的控制權，只要你能夠為我備案。」王曉朝布林走近一步，

「在我們達成協議前，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法術和劉嘯侯及他背後的組織有關。」

布林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走向了自己的書桌，「你希望能和我打成什麼協議。」

「轉讓債權。劉嘯侯之所以能夠控制我們，就是因為TM的債權，你只需要做的就是靠着針對穿越者的特殊法案，將債務關係轉為個人與議會之間就行了。」

「那樣劉嘯侯的權威就不復存在了。」布林拿出一張契約書，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現在還不能公開。」王曉補充道，「劉嘯侯因為曾是個中國人，對漢語區的穿越者掌控十分牢固，現在公開，他只會鞏固對穿越者的統治。我還需要時間去爭取漢語區穿越者的支持。」

因為各穿越者所來自的時空、地區幾乎都不同，所以一般而言為了方便，在大部分情況下區分穿越者只會根據他們的語言進行區分。

「可以。」布林收好契約，「協約成立，說吧。」

於是，王曉把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包括梟首官、死亡法術、死神都告訴給了布林。

「如果你說的全是真的，那麼這會是一個跨時代的奇迹。」布林咬起了指甲，看上去有些焦慮，「一個跨躍時代的教會，以及除神王以外，另一個凡間之神。」

「瀾蘭王國宣佈凡間只有神王一個神明，而又竄出來一個死神。。。。。。」王曉忽然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程度，「那麼神王法理的根基就會被撼動。」

「這件事情萬萬不能被戈爾巴將軍知曉！要是被他知道了，連我都可能被清洗！」布林看上去十分懊悔聽了王曉的說明，「我們必須現在去查抄劉嘯侯的魚露廠！」

「萬萬不可！」王曉阻撓道，「劉嘯侯雖然是穿越者，但他是國王密切地合作夥伴，如果你毫無理由地查抄，一，國王雖然不一定會站在他那一邊，但也不會站在你這一邊，並且劉嘯侯還會煽動其他穿越者，讓穿越者自己割裂；二，他們現在不報出死神的名號，肯定是忌憚神王的勢力，劉嘯侯估計只是死神教會的外圍成員，到時候他魚死網破，只是傷及教會的皮毛，倒是我們反而會被將軍清洗。」

布林馬上冷靜下來了，按捺住查抄的念頭，「那你說說，接下來怎麼辦？」

「現在我們十分被動，只能監視他們，靜觀其變。而我能做的，只有繼續爭取穿越者的支持。」說完，王曉抽出了一張紙，寫了起來。

「寫什麼？」

「名單。」很快，一份詳細的名單被列出來，「這些就是我收集到的穿越者債務名單，我根據語種進行了分類。」

「駐地？」在這些分類之外，布林還看見了這些穿越者的新駐地位置，「你打算通過更換駐地讓他們擺脫劉嘯侯的控制？」

「對，以你的許可權應該能辦得到吧？」

布林拿起名單，讀了起來，「我確實可以，但這佈置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你自己從佛塔宮調離出去？」

「我有點小麻煩。」王曉笑了笑，眼裏暗藏仇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