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現

驚現

天已大亮,府上開始熱鬧了起來,就像往日無數個普通的白天一樣,奴隸們各司其職,井然有序,但今日似乎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呸,這是個什麼鬼天氣,讓人怎麼做活!」一名女奴嚷嚷著啐了一口沙子,她正站在田間扶著葡萄藤,連綿的大風將沙子不斷吹起,一根架子倒了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帶著一片的架子都倒了,這要是影響了收成可怎麼辦。然而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她扶起架子的速度實在是趕不上它們倒下的速度,她焦急得直抹汗,沙子被風層層揚起,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越來越濃密。風也越來越大,架子甚至直接被吹了起來,葡萄藤的根部逐漸暴露到表面,藤身脫離了架子就像是群魔亂舞一般。架子飛起直接砸到了奴隸們的身上,他們吃疼,卻也不敢擅離職守,只能在原地苦苦堅持。

院子里的奴隸們也好不到哪兒去,大多數奴隸努力睜開眼睛想接著幹活,有小部分耍小聰明悄悄躲進了屋內。

雖然哈尼州位於大漠地區,但是好歹還是有綠洲之地的,不然人們也難以生存。自從幾百年前的祖先們圍繞綠洲和州地建立了高聳的城牆之後,城牆之內幾乎沒有再起過如此大風了,只是偶有小風大家也都習慣了,如此大風實在讓人猝不及防。

「外面怎麼了?」此時夫人正起身,聽見屋外的吵鬧聲便問了身旁的女奴。

「回夫人,起大風了。」一旁的女奴躬身答到。

「哦?大風?」看來,或許有什麼變故發生了,只是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波瀾,夫人低垂眉目,沉吟。

原來,在幾千里之外的地方確實發生了大事。這就得說說大涼國了,大涼國由於地勢多為沙漠,綠洲分佈並不均勻,較為分散,由於相隔較遠且相隔沙漠,交通不便,很難進行統一治理,因此大涼國分了六州。大致兩三年以前,喀爾特州因為牛羊的隊伍逐漸龐大,州內的人民生活也逐漸富裕了起來,州長更是傲氣地認為喀爾特州如今的規模人口和阿爾泰於扎哈沁相比都差不了多少了,憑什麼每年都要向兩州朝貢大批牛羊。換句話說,就是喀爾特州州長認為本州富裕了也有了底氣,逐漸對兩州的朝貢不再上心,牛羊的頭數逐年減少。而阿爾泰州和扎哈沁州兩州內很少有人放牧,兩州的州民每年所需的牛羊肉都來自於喀爾特州的上供,這幾年由於進貢的數量少了,牛羊肉在州內的價格開始瘋漲,想要吃上一塊拇指大的牛羊肉,竟要花費十塊銀子。因此導致了兩州州內民怨沸騰,兩州的王當然就坐不住了,開始著手和喀爾特州的州長談判。誰知,那州長竟是個油鹽不進的,一心只想搞獨立,任憑如何威逼利誘都沒有用。兩大王見談判失敗了,一不做二不休便聯合起來開始討伐喀爾特州,一州出錢一州出力,想要好好給喀爾特州一個教訓。哪知,人喀爾特州竟不聲不響出來了一位厲害人物,在處於相對劣勢的情況下,竟生生開出了一條道,如今半年過去了,也沒有潰敗,兩大陣營仍在僵持中。

上頭打的是爽,卻苦了百姓,由於長年兵荒馬亂,綠洲已經遭到了踐踏,成片的綠植被毀,清澈的湖水染上了鮮血。這兩大王真夠損的,一上來就想毀人生計,但喀爾特州也不是吃素的,生生將兩大州的軍隊趕了出去。不過雖然趕出去了,但能毀的卻毀的差不多了。

看著滿目瘡痍的綠洲,看著在戰爭中因故喪命的無辜百姓們的屍體,一陣嘆息輕輕拂過,那個身影在原地駐足了很久,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次日,喀爾特州常勝將軍失蹤的消息開始傳開。戰局開始以一邊倒的形勢發展,很快,喀爾特州便敗了。兩大王只是想給個教訓,並不想趕盡殺絕,在戰局穩定后便停止殺戮,重新找州長談判,得到了州長朝貢不變的答案后便舉軍歸州,甚至留下了一批人幫助恢復。

由於喀爾特州正臨近哈尼州,喀爾特州發生了如此巨變,綠洲的破壞直接引起了大片範圍內的大風沙,因此哈尼州也被波及到了。

「啊!!」一聲尖叫響自於葡萄園,緊接著尖叫聲彷彿會傳染一般此起彼伏,很快消息便傳到了當家人的耳朵里。

「你說什麼?葡萄園裡有屍體?」夫人聞聲表情沉了下來,嚴厲地問道。

「回…回夫人,是的。是田媽在藤園裡扶架子時看到的,因為大風把沙土吹了起來,屍體就現出來了,已經…已經腐爛了大半。」來稟報的女奴慌張答道。

夫人沉默了一會兒,她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若不好好解決必然會人心惶惶。

「你可仔細觀察過屍體的情況?」夫人出聲發問。

女奴把頭低得更低了,「回…回夫人,奴…奴沒有仔細瞧。」

「罷了,找個膽大的仔細去瞧瞧。另外吩咐下去,讓府上的侍衛把屍體抬到單獨的隔間里去,別耽誤了種植。」夫人吩咐完便離開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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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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