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三十章

「啊。好疼!」

沈復只聽見一聲嬌呼,測頭望去,就發現特能扯正躺在地上滿地打滾,居然還耍起賴來:「我不管,我要香香給我呼呼!香香不給我呼呼,我就不起來!」

說不得大哥也是喝醉了,按照他平日裏清醒時,定會說:「香香的呼呼沒有,我倒是可以給你呼倆大嘴巴子,要不要?」然而此時的他竟然也手忙腳亂了起來:「兄弟,你要挺住,你不能死!我去給你找香香!我這就去給你找香香!」

沈復扶額。先不說香香不會來,就算來了,算時間官兵們也該上班了。一個罪犯趁天黑請姑娘到牢房,那簡直是對官家的公然挑釁!見此情景,沈復不得不出馬。

「慢著!」他大吼出聲。

效果不錯,震懾住前方正鬧騰的二人。特能扯和說不得齊刷刷朝沈復看了過來。沈復剛想開口再說什麼,就見特能扯一副見到寶貝似的的模樣看着自己:

「啊!香香!!!」

沈復:d(?д??)!!!???

說不得也隨着特能扯的目光看向沈復,疑惑道:「他?不是吧。」

沈復無耐道:「不是我。」

見說不得大哥又點了點頭,沈復安下心來,剛想去扶躺在地上的特能扯,卻聽見說不得又開口:「唉。不是也沒辦法了,小夥子,我們還要回牢裏,趕時間,就先委屈你一下了。」

說着,便提溜起沈復得后令,不由分說的把他扔到了特能扯旁邊。

沈復:⊙w⊙!!!???

特能扯看到「香香」向自己投懷送抱,開心的一把將人抱在懷裏,「香香,你來啦。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任我不管。」

沈復:夠了!!!

「啊,對了。我的頭流血了,可疼了!要呼呼!」

沈復:去死!!!

特能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傷口,一臉委屈巴巴的看着沈復,沈復雖然覺得噁心,但還是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特能扯這一跤摔得比想像中來的更結實一些,額角不小心磕到了地上的碎石子,看傷口雖然不深卻是一道很長的口子,血流不止。

沈復看着,沉默半響才嘆了口氣道:「我扶你起來,我們先到房裏再說。」

這句平淡無奇的話被特能扯悟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含義,當即就是滿臉的嬌羞,粉色桃花擋都擋不住,手臂成小拳拳輕輕捶沈復:「香香,你討厭啦。」

沈復,終於,忍!不!了!了!

他凌厲出手,一掌打在特能扯的脖頸,特能扯沒來得及看清動作,就已經暈了過去。

一旁站着的說不得被眼前情形驚呆了,慌忙倒退幾步,支支吾吾開口:「小伙……大俠。我錯了,我有罪!不敢勞您動手,我自己解決。」說着便一頭朝牆上撞,兩眼一番,便昏了過去。

沈復:→_→。。。

他將暈倒的二人拖回牢裏,將鎖鎖好,才回到自己牢房。一旁的驢還是睡的很死,絲毫沒受到剛剛鬧劇的影響。沈復看着它,不多時也被染上了睡意,靠在牆根兒閉上眼,又補起覺來。

…………………………

自古,中央與地方權利就需權衡。大理寺的建立就是為了防止地方官員司法權利過大,隨意決定死刑犯人,而導致冤案錯案的發生。君王在中央設立機構,統領司法權力,複審案件,定名:大理寺。

照常理,沈復所牽涉進去的這場案子本輪不到紀玉主持,只因這場案子案發時,紀玉身為大理寺丞到長安令馮平處考察工作,恰巧撞見了前來報官的那名婦女。他聽完婦女的陳述,興緻一起,乾脆同馮平一起帶着些官兵直奔案發現場,這才撞見了正在屋子裏的沈復。

午時三刻,開堂公審。馮平端坐在高堂之上,沉聲宣佈升堂。衙役們將手中的水火棍敲得震天響,卻也沒壓住底下觀眾一個個吐槽聲。

「紀二狗怎麼也在?」

「他也要審這案子?」

「他?!算了吧。他被審才正常吧。」

「就是就是。」

……………

陳平咳嗽兩聲,沒忍住向紀玉望去。果不其然,當事人已經炸了毛。他原本正端坐在側座品茶,舉手投足風流文雅,全然公子年少的模樣。然而門外圍觀群眾一個個嘴毒,就愛拆人台,紀玉沒聽兩句就覺得渾身冒火,他跳起來朝外面大吼:

「狗屁!狗屁!能耐你來做個官兒啊。屁球的本事沒有,就會嘴巴放屁。看把你們能耐死了!」

陳平:………

他見情況不太對,乾脆趕緊切入正題,將眾人注意力拉回來:「肅靜,肅靜!本官今日開庭,是為東市殺人一案。本應先宣受害人家屬及嫌疑人,卻因受害者孤身一人,嫌疑人以畏罪自殺而無法完成。事到如今,就宣第一發現人沈某陳述案發現場情況,再由我作總結結案。按部就班,以正民法。」

「宣證人沈某!」

隨着衙役高亢一聲呼喚,沈復被兩名官差拽著胳膊架了上來。他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髮型有些亂,仔細看還能發現青絲里參雜着幾根枯草,是剛剛牢裏睡太熟不小心粘上的。身上的官服算不上是破爛不堪,但也能看出它跟隨沈復經歷了一番磨難。明明是這樣一副狼狽模樣,偏偏這男人看起來就是有股莫名其妙的貴氣,頹唐如玉山之將崩總能叫人只一眼便無法忘卻。

原本罵紀玉的人一個個都被沈復吸引了注意,連長安令大人都擺不平的謾罵聲就這樣輕而易舉被止住了。

沈復這時總算清醒了一些,看着自己被官差拽著的胳膊嘆了口氣:「我是證人,不是犯人。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一旁紀玉也被沈復剛剛不經意的帥氣登場震懾到了,聽沈復開口思緒才被拉了回來,一想到人民群眾的不公平態度,他只覺得一陣憋屈,陰陽怪氣道:「沈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沒關係,你忘了我替你記着。縱驢搶劫雖然算不得什麼大事,卻也道德敗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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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光祿寺當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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