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的雞湯

下午有兩堂課，一堂是語文課另一堂也是語文課

謝盛看了眼專心看書的小玲，「呲呲呲」

「你又幹什麼？」

「第幾頁啊？」

「不知道！」小玲氣鼓鼓的說道

謝盛將身子向小玲那邊使勁擠了擠，瞥了一眼書頁

賤兮兮的笑「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嘿嘿」

小玲一下把謝盛擠到了泥牆上，「別打擾我！」

謝盛看着一臉煞氣的小玲，決定暫避鋒芒，點頭如搗蒜

講台上的張老師眉角抽了抽，扶了扶眼鏡，「下面這一段，我們找一名同學來背」

原聊得火熱的課堂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般

張老師滿意點了點頭，「謝盛」

同學們連忙扭頭看着最後一排被挑中的倒霉蛋，眼中滿是慶幸和歡樂，

謝盛吞吞吐吐的站了起來，「呃」

「背一段」張老師在台上「慈祥」的笑着

「背哪一段？」謝盛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看着張老師，

「呵呵，站着吧」

「哦」

「接下來老師再找一位，同學們好好聽」

「王小玲」

小玲站了起來，整整高了謝盛半個頭，合上課本

……

「好，很好，坐下吧」

小玲撇了一眼站着的謝盛，緩緩坐了下去，謝盛這小子一臉孤傲與憂鬱，一副一覽眾山小的模樣

「你也坐下吧」

「唉唉，好的好的」從憂鬱美男子到狗腿子的瞬間轉變

我怎麼認識了這麼個傻子同桌，唉

看着正沖自己挑眉的謝盛，小玲小臉皺成了一團，

快樂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太陽迫不及待地劃過天空，準備下班，兩堂課，在背誦聲和嘻鬧聲中結束

張老師走出教室，在夕陽下，用小鐵棒敲動掛在水井上的厚厚鐵片，清脆的打鐵聲繞樑不斷，

「孩子們，放學了，不要急，慢慢的出來」

「嗷嗚」帶頭小屁孩如離弦之箭，猛的衝出教室，孩子們如潮水一般，向門外擠去，

張老師在旁邊一邊維持秩序一邊用手輕推開那些擠壓的孩子

……

謝盛走在田畔上，影子拉的長長的，小玲隔了很長一段距離跟在後面，

謝盛往前走了一步，小玲踩着謝盛的影子，在後面默默跟着。

謝盛忽然扭頭盯着小玲，小玲就站在原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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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默默的不說話，卻好像在玩著123木頭人，

謝盛開始盯着小玲倒著走

「你作弊！」

「哈哈哈哈」

田畔上，女孩撒丫子朝男孩追去，男孩在前面狂奔，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一段常見的岔路口

小玲向著謝盛，擺手告別，謝盛做了個鬼臉，飛快的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少了小玲，謝盛的臉上，逐漸掛上了一層生人莫近的冷漠，

為什麼？

為什麼我記不清了？夢裏我是被誰殺的？我的兄弟們是誰來着？那些夢裏的人臉？為什麼那些人臉里有一個那麼像老劉頭？遊戲開始？

謝盛突然想到了這個詞，瞬間好像千萬根針，插進了腦髓，不斷的攪動

「啊！」

謝盛蹲在地上，咬着牙低吼了出來

一個個的疑問如同黑霧一般籠罩着謝盛，此時的謝盛無論在這黑暗中看到什麼，都會像飛蛾撲火般

太陽蓋上了用大山做的棉被裏，害羞地捂住了身子，

已經筋疲力盡的謝盛，突然跑了起來，

香！好香！劉老頭子的雞！

謝盛推開了小破木門，進了由矮灌圍成的院子，「我回來了，老劉頭！老劉頭！」

木柴在火灶里噼啪作響，土瓦罐蓋子被白蒸汽不斷的頂起，鄉村土雞燉煮出的油脂在湯上蓋了厚厚的一層，雞湯味瀰漫在整個院子

「老劉頭」

謝盛又喊了幾遍，除了水沸騰的咕嘟咕嘟聲和木柴的噼里啪啦聲音，再也沒有什麼響動

不在？不應該啊？

老劉頭應該有什麼事呢？看了一眼，火灶里大根的木材剛剛燃燒，人添完柴剛剛離開

心中那股不言語的不安與疑惑，逐漸的擴大，這裏我輕車熟路，去找一找老劉頭

…

望了一眼到頭的稻田，這裏只有柔嫩的月光，整齊的稻秧，和一片片的蛙鳴

後院的果林，清風微微的撫弄著翠葉，半人粗壯直挺的果木，托著大片大片的枝椏，常常因為貪吃，從這高高樹上掉下來…

潺潺的溪流，筆直的翠草，踏出一步，並有一片片的螢火蟲亮起，在空中盤旋

「劉老頭！劉老頭！」

「老頭，老頭！」

…

夜深了，滿天繁星也被烏雲蓋住

謝盛看着火灶，這是第五次添柴，鍋中的雞早已燉的糜爛，謝盛往裏面添一次又一次水

為什麼？

我怎麼都記不住，老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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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是在哪天死的？是怎麼死的？那不是夢，絕對不是，

我是黑頭目，輟學？祭奠劉老頭？「跑，快跑，謝盛！」我中彈了？

黑暗撲面而來，轉瞬之間將謝盛徹底籠罩

「你回來了」

謝盛看着劉老頭人臉

「這一次我沒有睡」

人臉們沉默不語

「所以這不是夢對嗎？」

「是」

謝盛眯起了眼睛

「影響可真大」劉老頭人臉說了一句

謝盛緊緊皺着眉頭

「為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

人臉微微低伏，似乎在思考一樣

「知道太多，是件壞事」

「我問」

謝盛沒等人臉回答

「我是誰？」

「謝盛」

「是哪一個」

人臉盯着謝盛

「劉老頭，怎麼樣了？」

「你為什麼要關心一個n，呃」

謝盛盯着人臉

這一次是人臉先開口，「遊戲已經開始了」

謝盛捂著頭顱問道「遊戲？什麼遊戲？」

「貓和老鼠」

「我是？」

「老鼠，製造垃圾的老鼠，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垃圾」人臉情緒居然有些起伏

「誰要殺我」謝盛身體筆直了起來，眼神裏帶着狠辣與冷厲，仿如一頭擇人而噬的餓狼

「你現在是誰？」人臉淡漠的問道

「劉老頭還活着嗎？」

人臉沉默著

「與製造垃圾的老鼠呆久了，就會變成垃圾」

謝盛低着頭，渾身的殺氣在四處散開

「我怎麼才能贏？」

人臉嘴角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

「把貓殺死」

「嗯」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

「謝盛！謝盛！快醒醒，下課了下課了，別睡了」

有人在搖晃自己，謝盛迷迷瞪瞪的睜開眼，

張老師敲出的清脆鐵聲，在四周響起，

這裏是，學校

剛剛還是夢？

還是我是「老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