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驚變

雖然蒙毅沒聽過破空隕星到底是何物，卻也猜出一二分來。結合到先前上面大石在一道白光中消失，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以前在麗山，見過並被他燒掉的英文竹卷，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春秋早期上古巴蜀一族幾乎被一顆天外隕星滅了全族。寶盒，虎形墜子都是上古巴蜀人的東西。

這石頭的碎片，很可能就是當年那顆隕星的碎片。

賈可的話，讓人覺得通體生寒。看出聽出他不簡單的也就三個人而已。也許有第四個，要有隻可能是易小川。

蒙毅緩緩的站起身來，瞪著賈可。老崔與崔文子做的事與他的一樣。

賈可依然是沒有正眼瞧一下，瞧不上。一張苦瓜臉似乎覺得出他從未開心過。整日都在痛苦與彷徨之中。三人在等，其他人也是在等。等待賈可自己說出來。當然前提是賈可是個聰明人，能看出他們的心思。

可是結局卻讓大家失望，賈可也許就是一個傻子，或許他與易中天乃是師兄弟，裝傻的本領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三分鐘，眾人等不下去。老崔率先開口，：「你是誰」

眾人都幾乎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都是微微弓著身體，那是防禦與進攻的通用招式。顯然這個陌生人已經不值得他們信任，或許從未信任過，瞧不上。

「賈可」老實的回答，卻讓人厭惡。也許他說的是真話，他的名字是賈可，可眾人想知道的不僅是這毫無意義的兩個字。

「老賈，你…」小土終於開口，在這個怪物雲集的一撮人中，他的輩分顯然是最小，還是第一次主動開口。因為賈可是他朋友。

賈可終於抬起頭，目光最後還是落在小土的臉上。輕搖著頭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知道的只是破空隕星而已。我父親死的時候，只告訴我這個。」

鬼信。

賈可繼續說，：「當我一看山頂那塊巨石的時候，我就在懷疑。當下到這個奇怪的墓穴后，我見到那三具棺材更加懷疑，當白光一閃，大石消失了，我不在懷疑。這就是破空隕星。可以在一定條件下穿越時空的的破空隕星」

他的回答很真摯，讓人挑不出一絲病語。更不像在說假話。

易小川現在算是知道了他們口中破空隕星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只是哼了一聲。

眾人自然不會相信，既然連破空隕星都知道，並且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與震撼，就這份心神已經足以威脅到了他們。此時他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名詞：「第三方勢力」。

賈可抬頭看了看穹頂，又看了看正在裝傻的易中天。最後依然是落在小土的臉上，他心中明白，他在這個小團體，或者說只是臨時的小團體中，能值得他信任的只是諸葛小土一人。

「這和家父死前說的一樣，這裡就是三陰。用來偷天換日，改變命格三陰」說的很犀利，卻更加重了每一個人心中的玄疑。偷天換日，改變命格？他們不懂，從未聽過。

易中天的臉白了一下，這是一瞬間的恍惚，卻逃不過蒙毅的眼睛。心中已然料定，項羽口中的三個女子真的存在。他心中曉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他們只是別人的手中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他們之間兩千年的恩怨鬥爭，也許在真正的布棋者眼中只是不上流的小兒科。一種憤怒悲哀的情緒油然而生。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一次穿越，一個歷史，一個輪迴……這是誰都無法在改變的，他穿越了，改變了歷史，人類歷史的進程都將受到他的影響……

眾人在等待，連項羽這個大老粗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賈可似乎一瞬間變的聰明了，開口道：「以月圓為基準，可以控制破空隕星，家父說，三千年前，這顆破空隕星突然從天而降，它非常的巨大，幾乎毀滅了我們上古巴蜀一族……」

「你是上古巴蜀人？」蒙毅小川等人同時驚呼。他們知道巴蜀人，出現在四周時期，到春秋晚期，他們部落定居的地方被天外隕星所毀滅，十層族人去其九，在大祭祀的帶領下，劫後餘生的巴蜀族人多數移居北方，到達戰國時古燕地湯巫山所在。不過之後他們殺死了他們的大祭祀，之後全部死在一場瘟疫之中。前面是書上記載，後面是王禪老祖說的。

又一些沒有移居的巴蜀人，向東南遷徙，直到兩晉的時候，強大的他們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他們勇猛善戰，在戰場上通常稱為巴人。之後歷朝歷代的軍隊中都有他們的身影。

「你們也知道上古巴蜀人？」賈可第一次露出吃驚的神態，就算在民間野史中也很難找到上古巴蜀人的字樣。只是零星的記載著一些如同善戰的巴人之類的。

蒙毅苦笑一下，他沒想到賈可竟然是巴蜀人，開口道：「你是向東南遷徙的那支巴蜀人的後裔吧？」

他也只是隨後一問，不用多說，肯定是那一支。因為北遷的已經死絕，自然不會在三千年後冒出來。

這一下，賈可在真正動容，直到他的心底實在難以承受如此大的波瀾起伏，長吸幾口氣：「你是誰？為何知道我們上古巴蜀如此多的秘密？不過我不是南遷的，而是北遷的。」

「不可能」那些活了兩千多歲的人，每一個都是高聲叫著。自然沒有那個可能，已經滅亡三千年的北漂，無論如何也不會從地下爬出來，說自己沒死。

老崔畢竟與賈可處得幾日，苦笑道：「老弟，別編了，我們都知道北漂的那支巴蜀人，在湯巫山殺死了他們的大祭祀，之後都死與瘟疫之中」

說的不假，因為這是王禪老祖說的。每個人都是暗自點著頭。

賈可怒目金剛的瞪向老崔，：「他們不是死與瘟疫，他們是死在詛咒之下，因為他們殺死了與神溝通的使者，所以他們都死了」

他的聲音就如來自九幽下不甘寂寞幽靈的咆哮，讓人心中生寒。

賈可忽然變有些癲狂，：「你們看到了嗎？墓道中的那些死人，他們的死與三千年前，那些叛徒的死法是一樣的。都是不知不覺中一瞬間死去，這就是破空隕星的力量。大祭祀用隕石的製作出三個虎神玉，三個神奇寶盒。他已經在神的預示下知道了那些叛徒的一舉一動，用神奇寶盒為代價，神賜予他一件能瞬間殺死那些人的無上巫器。他不忍，直到最後時刻，將他已有身孕的妻子推了出來，崔動了巫器，殺死了那些叛徒。」

他形若癲狂，如瘋子。一向平靜的他，沒想到竟然會有今天的激動神態。無言而喻，他就是大祭祀的後人。當年存活下來的也許只是大祭祀的妻子一人，所以他知道這一切。

眾人的目光帶著一絲的憐憫，雖驚訝與那支血脈為什麼還沒有斷下，可這已經不是他們該問的，該管的。

「那無上巫器是什麼？」蒙毅開口，他自然不相信有什麼神的存在，只因為他聽到了賈可口中的三個神奇寶盒，心中竟然隱隱不安起來，腦海中不禁想起英文卷竹上說的那樣，一群被歷史遺忘的人，得到了寶盒，用來修復歷史……

「破……空……隕……星……」賈可一字一句的道。：「家父告訴我，就是破空隕星，哈哈…他們是神，因為他們知道破空隕星的一些碎片中有著放射形物質，對，就是放射性物質。不用怕，這些碎片沒有放射性的……」

每個人都聽得似懂非懂，只是蒙毅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一群穿越歷史的人，他們知道放射性物質對人體傷害，只有用特殊的裝置才能防止，一般放射性物質對身體都是有害的、卻不能一下致命，現在雖然能解釋出三陰連體中的墓道人離奇死亡的原因，可是為什麼如此之快？一下墓道走幾步就倒在地上？可見，肯定有人動了手腳。有人有高明的手法，設置了機關。當有人下墓道時候，機關就會開啟，並且能讓磁場暴亂，引發出那些無影無形的死神，狂暴的放射而出。這種手法高明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是誰導演了這一出？是徐福口中的師祖，王禪老祖口中的師傅？

他不敢在大膽的猜測下去，因為他心中有了他最不願意接受的答案。天已亮，眾人匱乏無比。按照墓道又退了出去，他們這次下來，收穫可大可小。至今賈可沒有說那偷天換日，改變命格到底是什麼玩意。

沒人在繼續問下去，這個臨時的團體瞬間土崩瓦解。至於賈可，被老崔與崔文子帶走，不參與進來，主要是他們都知道，賈可肚子中有貨，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多。另一個肚子中有貨的老傢伙也被他們強行帶著，那就是易中天。或許真是一盤棋，他們只是這盤棋中一個邊角的幾顆可有可無的棄子而已。

歷史對於世間絕大多數人的認知就是那幾年學堂中，歷史老師不厭其煩的背誦著歷史教科書。其實歷代傳下來的官方文錄，六成可信，兩成待考證，剩下兩成完全就鬼話。比如順治吧，人人都說他為了董娥妃子的死，跑到清涼寺吃齋理佛去，可蒙毅自然曉得不像世人知道那般，董娥妃子絕不是秦淮名伶董小宛。雖然江南有幾個文人騷客為小宛提詩，隱隱說著一句：「宮廷十三載，芳草千里行」之類的暗示著。可是按照推斷，董娥妃進宮十三年，與順治年紀相仿，那時候順治該是十一二歲的毛頭小子。怎麼會看上一個已經二十七八歲的妓女董小宛？

蒙毅曉得，因為他是看著一段歷史。湯巫山之行，並沒有給他揭開心中的疑惑，反而增加了不少，現在他還猜不透，想不明白。王禪老祖與他幾人的密談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讓他心中更沉重，甚至是憤怒與不甘。

他與蒙恬一起，同往西去。也許該回到麗山的山洞。也許那才是他夢寐以求的世外桃源。可現在，他心中又翻起兩千年對這個地方的厭惡。

玉漱看的出蒙毅有很重的心事，小月也瞧的出，兩個人想安慰著，卻無從說的出口。只得騎在馬上，看著與蒙恬并行的心中男人。龐一很高興，因為見到了他效忠多年的將軍，一路上也放開不少。似乎在與這無形的壓抑相對抗，有說有笑。每一個人都是各懷鬼胎的，面上卻瞧不出多少端倪。

「我該去見見素素」蒙毅似乎在對身邊的蒙恬說，似乎又是對小月與玉漱說，但他只是自己對自己說的而已。

蒙恬表情堅毅，不反對也不同意。他隱隱了解著蒙毅與易小川的關係，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

「大哥，要是大秦沒了，你該何處」蒙毅這下是對蒙恬說的，蒙恬猛的瞪著眼睛。撇了一眼蒙毅。

「大秦持戈將士百萬。怎麼會沒？蒙家軍驍勇善戰，鄣邯用兵嚴謹，李由雷厲風行。只要有他們在大秦就不回走到盡頭」

蒙恬說的是心中話，現在六國餘孽翻不起什麼大浪。就算聯盟也是三四萬而已，不足危懼。

蒙毅自然不會說，推翻大秦的不是六國，而是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在於這個死忠的古董討論之個，那只是自找沒趣。太陽出來，地上依然泥濘不堪，眾人行的不快，進入了那個小鎮。胡亂吃了一些東西繼續上路，也許是想與另一伙人岔開而走。

他們身後的湯巫山，王禪老祖在給高要說故事，他本就是一個愛說故事的老怪物。偶然能聽見高要的跳腳咒罵。不曉得是不是得了失心瘋。開始時，喻思睿回來，王禪老祖料得。又把他趕了出去。雖然聽到一些，不多，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而已。

在會稽，一匹關外駿馬馱著一位俊朗的青年從城門進入，自然是虞姬，先是到了垓下，然後又到會稽。也許是到生她的故鄉吊念她的祖先，不過她的心意也不單單如此，恐怕尋找那具強壯粗狂的背影才是她的目的。

會稽很大，當然是與周邊那些小鎮相比較而言的，女拌男裝的他，走進了小酒館，打探一下她想要的消息，接著盤下一個小園子，準備定居在這裡，找項羽很難，等卻很容易，心中明白，項羽不用過得多久就會回到這裡。

咸陽南三十餘里，當初六國盜取同人後聚集的小木屋子。徐芸跪在外面，身邊是諸葛流星。他也跪著。

「你回來幹什麼？」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沙啞，年歲應該在五十左右。就是當初與徐芸在一起的那個老婦。

徐芸依然跪著，諸葛流星也不能獨自站起身來。因為屋內是徐芸的母親。

「你是樓蘭聖女。」老婦人的聲音又傳出來，夾雜著有絲的憤怒。

「是」徐芸回答，面帶一絲痛苦之色。：「母親，我…我褒犢了神靈，我愛上了除聖子以外的男人」

諸葛流星揚起頭，門開了。老婦人走了出來，她身邊是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塞外青年。

「聖子！」徐芸低呼一聲，似乎沒料到未來的樓蘭王會出現在這裡。

諸葛流星站起身來，同時也來起徐芸。跪徐芸的母親，他心甘情願，但面前還站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不就願意了。

「艾露絲，不，現在應該叫你徐芸，很好聽的關內名字。」聖子彈著手指，輕聲說道。

「聖子殿下，老婦教女無方，現在就將艾露絲押回去，受炮烙之刑」老婦人揚揚手，頓時從周圍竄出來上百樓蘭軍士，手持弩箭慢慢靠近。

諸葛流星臉色一變，勾越劍橫握在胸，大喝道：「這是何意。我們來這裡就只是與你說一聲，現在我要娶徐芸為妻，誰敢擋我？」

三日前，他們就回到了麗山，蒙毅變的沉默寡言，竭力撮合著幾對有情人，似乎在準備著什麼，首先就是最難辦的諸葛流星與徐芸。畢竟徐芸掛這樓蘭國聖女的身份，那以後就是樓蘭王后，所以他們來了。

聖子抬起頭，擺了擺手，：「不急，不急。愛露絲，你與我進來一下，有件東西給你看」

他率先走進小屋子，徐芸跟上。諸葛流星自然不肯，想要拉住，可徐芸卻是轉過頭，：「沒事的。」

屋外是諸葛流星與上百樓蘭精銳對峙著，他武藝高，卻好沒有自大到有一個人獨抗上百強弩的地步，所以他在等。老婦人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只是站在那裡。可諸葛流星感覺，自己已經在未來岳母的監視之下。

屋內，聖子送懷中取出一個盒子。上面刻著一類似與月光杯的精緻圖案。徐芸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低呼道：「神之預言，難道……」

聖子點點頭，：「不錯，這就是我樓蘭世代相傳的聖物，每代樓蘭王親自保管，你猜的不錯，我王被神召喚而去，現在我就是王，可必須經過聖女的祈禱我才能加冕成王，所以我不遠千里來到關內。」

徐芸臉色白了一下，聖子頓時變的恐慌起來，：「你，你失去了聖女之身？」

徐芸不說話，卻已經算是默認。想起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聖子已經完全失去了心神，慌亂的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透明琥珀，琥珀裡面是一個小盒子。血凝魄。

「三百年，三百年。當天空降下隕星就是聖女處子之血解開神之預的時刻，現在一切都晚了」聖子失魂落魄的坐下去。忽然抬起頭，眼睛猶如沙漠中的蜥蜴：「他是誰？是外面那個諸葛流星。」

徐芸點頭，卻又慌張搖頭。因為她明白玷污聖女是多大的罪名。一時竟沒有想到，聖子是如何知道諸葛流星的。

「我們來做一個交易」聖子冷哼一聲，：「周圍有我樓蘭三百精銳，你們是逃不出去，你要他死，還有要他活？」

徐芸眉頭緊皺，最後咬牙道：「活」

「好，好」聖子擊掌道：「出來」

走出來五六個男子，赫然就是當初一起合作著六國後裔，張良劉凌風謝洋洋等人。

韓信向徐芸打著招呼：「聖女殿下，好久不見。」

徐芸不傻，瞬間想出了大概。是易小川將情報賣給他們，因為在他們剛到麗山的時候，易小川就找上門來，並且拿走了天宮地圖。

「什麼交易？」

聖子不在說話，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張良上前一步，微笑道：「沒什麼，我們願意以三千長戈兩千馬刀為代價，買蒙毅那一群人的命」

且不說張良與蒙毅乃是喝過酒的故人，看他說話的樣子與語氣，似乎定別人的生死乃是無關緊要的事。不過聽在徐芸口中卻不壓與驚天霹靂，他與蒙毅他們生活了兩年。友誼之深非同凡響，有種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讓他們受到傷害的念頭。她很聰明，腦袋急轉。

揚起頭：「易小川讓你們來的吧？」

韓信不否認也不承認，徐芸已經得到了答案。他們從湯巫山回來的第二天，崔文子就與易小川找上門來，取走了天宮地圖。不過兩方都沒有那種生死大敵的樣子，反倒愉快的把酒言歡，他們本就沒有什麼恩怨，要真強加恩怨這個大帽子也就是易小川逼的蒙毅子毀容貌。而蒙二寶也順手了把易小川破了相。兩個人的傷疤竟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兩個人的恩怨算是抵清了。

張良嘆了口氣，淡淡的道：「我們欠小川太多。實話告訴你，昨天晚上劉邦找上我，是他讓我們這樣做，我不知道是不是小川的意思」

他們的確欠易小川的，就在阿房宮的大屠殺，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去償還。

「卑鄙。」徐芸猛的退後一步，一柄彎刀不知從身體何部分現出，緊握在手中。

「想想外面那個人」聖子不慌不忙的彈著手指。先前的憤怒與震驚已經平息，看的出他絕不簡單。要動起手來，徐芸與諸葛流星勝算恐怕一成都不到。先別說聖子這個武藝高強的傢伙，單是六國後人就不是好惹的，他們可是連蒙恬都刺殺的主。

「聖子，你別忘記，我不僅是樓蘭的聖女，還是王的最小女兒，你敢拿我怎麼樣？我母后就在外面，我不相信母后如此忍心。」徐芸寒心道，真的準備放手一博。

「王后？呵呵」聖子站起身，搖頭道：「看來你實在太無知了。以的聰明難道猜不出？你們一家，只是為了打開神之預言而生存的而已，難道你不知道堂堂樓蘭王后，為什麼待在中原數年？」

徐芸臉色突變，似乎想到什麼，但卻不信。內心在激烈的交戰著。

「公主殿下，你的任務很簡單，我手中有術士研製的毒藥，你暗中放進飯菜之中，我保你與你的男人無事」聖子的誘惑是致命的，猛的一個上前，抓過張良手的盒子，轉身離開，頭也不會的冷聲道：「聖子，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

門開了。徐芸安靜的走出來，諸葛流星上前：「沒事吧？」

徐芸搖著頭，拉起諸葛流星走到老婦人面前，：「母親，艾露絲去了。」諸葛流星忽然覺得手中一痛，詫異的看向老婦人，老婦人面無表情。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時屋內的人都走了出來。老婦人口中喃喃的道：「艾露絲，我的女兒」

突然一個轉身，手中竟然多了一柄匕首，直接刺向聖子的胸膛。

聖子著實吃了一驚，想反應已經來不及。噗嗤…聖子一個急側身，匕首插進他的肩膀。老婦人一擊沒能斃命，又猛然刺出。

聖子大喝道：「殺了她」

身後的劉凌風一個悶喝，長劍帶鞘擋住了老婦的匕首。同時右腳踢出，老婦人被震退四五步。

「放箭」聖子捂著肩膀怒喝道，上百弩箭發粗咻咻咻咻的破空之聲。

「孽障！」老婦人身長至少插了四五十支箭羽，口中吐這血沫，慘呼一聲倒下。

聖子冷笑的走到漸漸發冷的屍體邊，伸腿踢了一腳：「當年你失了聖女之身，如今你女兒也失了聖女之身，死了活該。嘿嘿，竟然有人敢碰我的女人。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哈哈」

當諸葛流星與徐芸策馬奔了十餘里，才慢慢停下來。諸葛流星攤開手掌，竟然是一片竹簡，是當時離開時老婦人暗中塞到他手中的，他瞬間明白老婦人肯定有話有說。

「是什麼？」徐芸問道。盡量不讓自己露出端倪。

諸葛流星面露疑惑，你母親交給我的，上面寫著幾個字：「天涯海角」

說完扔給徐芸，徐芸接住。果然是大秦小纂。寫著天涯海角的字樣，徐芸現在算是明白了，堅強如她的女強人，累水終於忍不住。嘩啦啦的流下。

意思很明顯，讓她離開，就算到達天涯海角，也別在回頭。搖著頭，嗚咽自語道：「不，不，母親，我不會走的。絕不會。」

她不知道，她的母親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為她有一絲生存的機會，不惜行刺新的樓蘭王，失敗了，所以她死了。

…………

「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在流……」咸陽蒙府，易小川扯開嗓子，動力火車的當，被他改的面目全非。愣是被他融合了黃梅戲的語調，京劇的腔口，楚辭的悲壯，詩經的傷感柔軟。

素素與呂雉挺著已經隆起的肚子，拍手叫好。一切顯得那麼的寧靜，可是寧靜的背後卻是無限的殺機。

劉邦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過來，見到易小川低聲道：「李斯今天晚上讓你去赴宴，你看怎麼辦？」

說完還瞧了瞧身後不遠處的李伏僕人。

易小川眼睛一冷，：「打斷腿扔出去。陛下還沒死，這不是讓我在陛下面前失去信任？」

劉邦會意，果真提著根大棒子將李府的僕人打了出去。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王宮內，秦皇更顯得老態，若不是多年的威壓，看上去一股子真龍天子的氣勢，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

現在已經是秦36年八月。他的死期也不遠了。

「趙高」秦皇叫了一聲，

趙高如同一條狗一樣爬在那裡。：「陛下」

秦皇放下手中的竹簡，看向外面的天空。似乎在回味著當初年輕時的崢嶸歲月。過了良久才開口：「你說朕是不是該扶蘇召回來，兩年了。朕最近總是心神不定，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要提前做個準備才行啊。」

趙高表情一僵，扶蘇回來？他最不樂意見到的。好不容易與李斯建立的班子，扶蘇一回來肯定煙消雲散。他照料秦皇時間不段，秦皇的心思也揣摩到七七八八。既然有意思召他回來，那就是要立位儲君了。

「陛下，此時讓扶蘇公子回來恐怕不妥」

「講」秦皇沉音道。

趙高擦著冷汗道：「現在已是八月，在過一個多月，北方的蠻人就會進關打秋風，此時大公子要是回來，恐怕前方的將士會有怨言，況且只要打好這一仗，大公子的聲明在軍中又漲許多，以後會很有利。」

秦皇點點，擺手道：「說的在理，那就在等幾個月吧，哎，朕這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