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何要跪?

第8章 為何要跪?

那穿着布衣的漢子搖搖頭。

繼續在數手指頭,一邊數,一邊傻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沈墨也總算明白,敢情這黃臉漢子是個傻子啊!

「好,既然你沒什麼話要說,本官就宣判了。」

朱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將這個玉面書生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換下一人犯。」

玉面書生一聽,急忙喊冤:「大人您是不是判錯了?小民可是原告。」

朱大人微微蹙眉,不滿道:「竟然敢質疑本官判決,在加十大板。」

玉面書生被衙役往地上一按,大呼道:「請大人明察……」

朱大人看向掙扎的白面書生,冷笑道:

「你說你堂堂一介文人,竟然能和三八二十一的漢子吵一天,不打你打誰……」

沈墨聽完,啞然失笑,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斷案的?這朱大人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一陣讓人聽罷心驚肉跳的慘嚎聲,不久便戛然而止。

沈墨對這位玉面書生的遭遇,感到同情和可悲。

但同樣也對他這種愛較真的勁感到無奈。

明明知道是傻子,還要據理力爭,不是沒事找事嗎?

而且遇到這樣一位糊塗知縣,板子肯定是白挨了。

難不成你一介草民,還能找人將這位糊塗知縣揍一頓?

在看看朱三好此時趾高氣揚的模樣,沈墨就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這種知縣怎麼比前世時所看到的那些縣長大人還要可恨。

但話說回來,這裏斷案,最起碼百姓還能見到知縣大人。

要放到現代,見個縣長大人,估計一般人坐上火箭能難以見到廬山真面目。

一個個還不知道躲在哪裏逍遙自在。

「堂下還有何人喊冤?」

朱三好揚了揚腦袋,趾高氣揚的說道。

那大人派頭可是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今天是朱知縣一個月內的首次斷案。

所以他對剛才的判決無比滿意。

判的對了,讓百姓叫一聲好,判的錯了,以後百姓就會少來這裏打官司。

遇到事情私下解決,他朱知縣也能樂—得自在。

不得不說,朱知縣打的一手好算盤,不過就是苦了百姓。

經過朱三好這麼一審,有冤屈的也只能憋在肚子裏,不敢說出來。

而朱三好似乎已經忘記沈墨和李繼的事情。

正要喊退堂時,圍觀的百姓和剛才一樣如潮水般向後退去。

一位穿着白衣,相貌不俗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摺扇出現在沈墨面前。

在男子身後,則是跟着四五個僕役。

沈墨看了一眼這位男子,發現這男子的鼻子破損,而且傷疤不小。

看沈墨的眼神都能冒出火來。

沈墨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此人估計就是原先自己咬的那個李繼。

只不過當時的自己下嘴未免也忒很了吧?

這都幾天過去了,怎麼還腫的這麼厲害?

「朱大人,草民李繼有冤。」

李繼對着對面的朱三好施了一禮。

然後雙膝跪地,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墨,臉上表情有點幸災樂禍。

只不過在李繼笑的同時,卻是牽動了鼻子上的傷口,頓時間又疼的呲牙咧嘴起來,別提有多滑稽。

朱三好見是李繼,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手中拿着的驚堂木也是緩緩落下,哈哈一笑說道:

「原來是李繼啊?你不來本官都差點忘記了,你今天也是有冤在身的人,不過這也無妨,有本老爺在這裏,有天大的冤屈都能給你澄清。」

李繼聽完朱三好的一席話,整個人都有點惡寒,心道:

就你那斷案水平,還能將天大的冤案澄清?不在斷案的時候犯糊塗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大人今天可一定要為小民做主。」李繼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那是一定。」朱知縣拍著胸脯給李繼打着包票。

只不過心裏卻是在想:要不是老子收了你的銀子才懶得和你這麼廢話。

李繼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

這次他為了這件小事,可是沒給朱知縣少送銀子。

今天朱知縣之所以能夠升堂問案,也全是李繼的功勞。

要不是銀子,朱知縣現在估計還在後堂和他那位水靈靈的美嬌娘睡大覺呢。

「大人英明。」

李繼豎起大拇指,拍著朱知縣的馬屁說道。

朱知縣點點頭,顯然對李繼的話很受用。

要知道朱三好最愛聽的就是別人拍他馬屁。

雖然到任好幾年,沒有做出什麼政績,但好歹也沒出過什麼岔子。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在塞點銀子出去,陞官發財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來人吶,將沈府的沈墨傳到堂上,本官有話要問。」

朱知縣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刻意擺出一副威嚴的表。

只不過這種表情,看在堂下百姓的眼中,都有點無奈,這簡直就是他娘的毀三觀無下限啊!

「回大人,沈墨已經在堂下。」

坐在堂下的師爺放下手中的毛筆急忙起身,向著朱三好彙報道。

朱三好從李繼那裏收回目光。

掃了一眼堂下,發現沈墨正站在一位衙役的身後,立刻來了精神,馬上吩咐升堂問案,兩邊衙役齊聲一喊「威武」。

朱三好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堂下之人又因何事打官司?」

沈墨見已經躲不過去,從衙役的身後走出。

來到堂下,學着李繼的樣子,向著朱三好施了一禮。

但是雙膝卻沒有跪下,身子站的筆挺,淡淡的說道:

「草民沈墨,不知道知縣大人喚草民前來有何事?」

朱三好見到沈墨沒有下跪,眉頭一皺,不爽道:

「堂下之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難不成你有功名在身?」

沈墨沒有說話,向著吳老二遞過去一個眼色,只見吳老二搖搖頭,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又算哪門子蔥值得老子去跪,心裏雖然這麼想,但嘴上卻是義正言辭的說道:

「草民並無功名在身,但草民並沒有罪,為何要跪?」

朱三好心頭一愣,沒想到剛打了一位玉面書生,又碰到這樣一個愣頭青。

雖然說沈家在臨山縣有點聲望,但自古民不與官斗。

這沈墨到底哪裏來的膽子敢這樣和我說話?難不成沈墨背後有人給他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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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下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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