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年朋友

童年，相信會是很多人最美好回憶，兒時的自己擁有父母的呵護，不會因柴米油鹽生計發愁，兒時的玩伴全都天真無邪沒有爾虞我詐，更不懂兒女情長被情所困。

也不曉得是太乙真人那招瞞天過海騙過了狐族，或是他留下的護身符起到了作用，轉世后的白鶴真人，如今的劉有，與眾多人兒時一樣，一點點平安長大，整日裏只會嘻嘻哈哈。

「……轉眼十年。」

清晨，日照三竿。

劉有與吳病兩個孩子肩頭背上了書包，一路打鬧，去往求學的路上。

一位上了年紀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自家門口，一見到兩個孩子，臉上浮現出慈祥笑容，打趣道：呦呵，這不是「有病」嗎？這都幾點了！你們怎麼才去上學啊？

三爺爺早上好。向老人問候了句，吳病低下頭，小聲罵道：你個老不正經的，老拿孩子找什麼樂！

我說劉有，你問沒問你爸你媽，給咱倆起名字的那個老犢子究竟住在哪個村啊？總是被人拿小名來取笑，吳病很是惱怒。

劉有同樣神情痛苦：吳病，你就死了報復這心吧！我媽說了那是咱們的恩人，我媽還說，咱們的名字都挺有含義的，只不過連在一起被人家給叫歪了。

至於那個老頭，自從我出生后，我媽我爸也沒有再見到過他。

呦呵！這不是病友嗎，都幾點了，你們怎麼才去上學啊？又一位騎着自行車路過的村民，同樣嘻嘻哈哈著和倆個人打起趣來。

劉有苦臉，道：二叔早上好，吳病他在家上茅房把時間給耽誤了。

被劉有稱呼二叔的男人聽了劉有的回答哈哈笑個不停，繼續騎着二八自行車，揚長而去。

二叔走遠后，吳病接着之前話題，沒好氣道：劉有，那老死頭是你家的恩人，是我吳病的仇人，要不是有那老死頭子瞎管閑事，我就是你大哥了，現在可好！誰哥誰弟都弄不明白了。

吳病，這還用說嗎，劉有較真著爭辯道：我媽說了，要是按預產期算，你也得管我叫一聲哥才對。

吳病撇嘴：你可拉倒吧，這事哪有按預產期算的…

好，好，吳大哥快點走吧，再不快點走一會就要放學了。劉有說罷便拉起吳病一路小跑向學校跑去…

來到校門口，已是下課時間，眾多孩子們正在操場上縱情的玩耍、奔跑，玩地不亦樂乎。

吳病笑着跑進了操場，還不忘回頭對身後劉有大聲喊叫道：劉有快來玩啊…

玩個屁！吳病你就不知道什麼叫上火嗎？看來今天又得罰站了。

……

上課鈴聲響起。吳病劉有兩人走進教室，便很是自覺著來到了講台邊靠窗戶處面壁思過，這副場景惹得台下同學一陣哄堂大笑。

女班主任小夏老師剛一走進教室，見到此情此景頓時也給氣樂了。

小夏老師強忍着笑裝出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吼道：吳病、劉有，你們倆這是要和我打持久戰嗎？是不是這個學期老師我當上任，你們兩個就想先給我個下馬威。

見兩人一言不發，小夏老師終於忍無可忍，還以顏色，道：我還真不信治不了你們了，沒站夠是不是，今天你們就換個姿勢，都給我撅著。

聽老師吩咐完，吳病與劉有極其配合著彎下了腰。

小夏老師又威脅道：明天你倆要是再來晚，我就再讓你們換個姿勢。

好了同學們拿出你們的語文書翻到…

老師，昨天罰站，今天撅著，那明天是不是就得躺着了？吳病打斷了上課，滿面不服輸的問了句。

小夏老師氣的咬了咬牙，放下了手中的課本，與吳病理論道：怎麼着吳病，你的意思是明天你還得帶套被子來不成。

小夏老師此話一出，教室里的孩子再次哈哈笑了起來。

其中有位同學大聲喊道：老師我教你，明天讓他們跪着，後天再讓他們跪着磕頭。

出主意這個孩子，名叫「張宇」，平日裏話特別的多，是個典型的話嘮，好話也說，壞話也說，反正一天到頭，別管好賴話總得佔個嘴不閑着，因為廢話太多，同學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他「張瞎嗶嗶」。

張宇你也給我出來撅著。

被老師惡狠狠的點了名，張瞎嗶嗶滿臉委屈，向劉有吳病處慢吞吞走了過去，嘴裏依舊嘟嘟囔囔不停：老師，我這不是在教你嗎，你怎麼好人壞人不分呢？

張瞎嗶嗶一句話，差點沒把小夏老師氣死：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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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你先把你倒數第一的成績給我升上去，在來教我作人吧。

小夏老師怒氣沖沖注視向三個孩子，恨鐵不成鋼，道：你們三人啊！一個打不服，一個管不住嘴，一個甘心情願被連累，說也說不服。

倒數第一倒，數第二，倒數第三，每個學期你們三人都榜上有名，光榮嗎？

老師不光榮！張瞎逼逼搶先兩人答道。

小夏老師用手錘了錘胸口，做出了個決定，道：從今往後，吳病我天天早上找你一起上學，劉有你也算你一個，我倒要看看你倆還怎麼遲到。

還有，張瞎…氣死我了，張宇，從今天起每個周六周日你都得來老師家補習，我就不信了，你的學習成績就能上不去了。

老師不是嚇唬你們，自我當上教師那一天，我便向「孔老夫子」宣過誓，絕不放棄每一位學生的成績，就算是耳聾目染我也得把你們成績給弄上去。要這樣還不行，你們就在老師家別指望走了。

張瞎逼逼臉色恐懼，嚇得不輕，但還是問出一件對他很是重要的事：老師就我一個人去嗎？還有早中午供飯嗎？

一連兩個問題，小夏老師再次用手錘了錘胸口，目光看向劉有與吳病：你們三個一起來吧，早晚不供飯，中午供一頓飯。

張瞎逼逼面色一喜，忙追問道：老師管飽嗎？

行了！別問了！餓不死你。小夏老師怒吼了句，平復一下心情，接着給同學們上起課來。

教室里背誦聲響起，吳病趴在劉有耳邊小聲怒罵：他娘的張瞎逼逼，臨死他也得抓咱倆當墊背，劉有等放學后咱們找個地方狠狠揍他一頓。

劉有大驚失色，道：吳病你瘋了嗎？說完還不忘看了一眼身旁的張瞎嗶嗶，還好張瞎嗶嗶沒能聽見。

吳病，你不知道張瞎嗶嗶叔家大爺家哥兄弟加起來可是有十三個嗎？十三太保的名號在學校你沒聽說過嗎？

吳病不屑道：你怕個毛，到時我一個人打十二個，張瞎嗶嗶一人交給你你還怕他嗎？

劉有沒憋住，笑道：他一個人我倒不怕他，我就怕你被其餘十二個給打死了。

劉有這你倒不用替我擔心，我有神功護體。吳病說完還不忘拍了拍自己個兒小身板。

嘻嘻，吳病你就吹牛吧，你和誰學得神功…

你倆說什麼呢？不知何時，張瞎逼逼把頭也靠了過來，聲音同樣很低。

張、張哥啊！沒什麼，我倆閑聊呢。劉有被嚇得結巴起來。

哦！你倆還有心閑聊呢？我告訴你倆一個壞消息，今天放學后我要收拾你們倆個。

張哥，你這是為啥？我們也沒得罪你啊！反過來，你卻句句話都針對我們，你又憑什麼放學要打我們呢？這沒道理啊！劉有說着說着甚至都有哭的衝動。

劉有越是這樣，張瞎瞎嗶嗶便越得意道：憑什麼，就憑損你們不成連累了我。

那，那你不也因禍得福了嗎？你就行行好…

劉有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隻大手在自己眼前劃過，速度極快，待反應過來只聽啪的一聲，緊接着張瞎逼逼倒地。

劉有整個人都傻了，下意識看向吳病道：你、你…

老師，他們打架了。一位小女生，看到了這一幕，急忙向老師打起了小報告。

小夏老師應聲急忙看了過去，剛好看見張瞎逼逼從地上吃力的往起爬著。

還沒等老師發問，張瞎嗶嗶忙道：老師她看錯了，我才不小心撞門框上，把自己給撞暈了。

小夏老師很是無語，質問道：張宇，你靠窗戶站着，門在北邊，你說你撞門上了？你們三個都給我老實點。小夏老師怒吼一聲，便接着給孩子們講起課來。

當教室里朗讀聲再次響起，吳病看向劉有憋著笑，輕聲問：怎麼樣解不解氣。

解氣，真解氣。劉有也豁出去了，當着張瞎逼逼的面也不甘示弱道。

吳病看向張瞎嗶嗶不由得讚歎道：沒想到啊！你張瞎嗶嗶也算是個人物，你要是服個軟，咱們也能交個朋友。

呸！少和我套近乎。張瞎逼逼一臉不屑道：我「張鐵嘴」向來都是個人物。我只是想先讓你們高興高興，放學后我會加倍讓你們給我還回來。

……

終於熬過了一堂課的時間。三個孩子艱難的直起了身，張瞎逼逼一瘸一拐走出了教室，忙着去尋哥兄弟們準備起放學后的報復行動。

該來的躲也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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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鈴聲響起，這是劉有自上學以來頭一次不願聽到的聲音。

張瞎嗶嗶很是雞賊頭一個就躥出了教室，上校門口聚集人馬去了。

吳病眼見張瞎逼逼跑的比兔子都要快，忍不住罵道：這小子是着急挨揍了嗎？

距離校外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劉有就見張瞎逼逼聚齊了十三太保，堵在校門外，正朝着自己一陣陰笑。

此時校門口處，已經擠滿了學生，他們也知道要打架了，集體等待着看熱鬧。

一走出了校門，劉有二話不說，一聲令下道：跑啊…

可跑着跑着，劉有便察覺到大事不妙，吳病竟然沒跟過來！

劉有急忙轉身望去，只見吳病雙手叉腰，一隻腿還在很有頻率抖動着，面對十三太保雖勢單力薄，但氣質絲毫不弱，很明顯要干架的樣子。

就在劉有膛目結舌之時，張瞎嗶嗶兩個哥哥跑了過來，把劉有擒住，口中還大罵道：就你小子長腿了嗎？

待劉有被押回，張瞎嗶嗶大爺家大哥走了過去，用手指著吳病劉有兩人，牛氣哄哄道：就你倆打我八弟了嗎？

我自己打的怎麼了。吳病面無懼色，依舊保持着姿勢。

張瞎嗶嗶大哥上下打量了幾眼吳病，很是有些意外，道：你小子難道不知我們十三太保名號嗎？

吳病笑道：十三太保，別人這麼認為，在我眼裏，你們頂多也就能算個十三寶寶。

被吳病這麼形容，圍着看熱鬧的學生集體哄堂大笑起來。

張瞎嗶嗶大哥見狀頓時有些掛不住面子，對着吳病惡狠狠的回了句：死鴨子嘴硬，一會就讓你認識一下十三太保。

吳病仿若未聞，看了一眼身旁劉有，嘴角上揚。

還沒等十三太保反應過來，吳病便猛地沖了過去，眨眼之間三拳兩腳放倒了五個。

等其餘幾人反應過來，同時一擁而上，但吳病猶如虎入羊群之勢，抓住一個就和拎小雞一樣給甩了出去。

不到半分鐘時間，再看十三太保全軍覆沒，真就如寶寶一樣，趴倒了一片。

劉有愣在原地算是看傻了眼，從小到大還是頭一回看到吳病打架，這身手簡直像極了武俠片里的大俠，一個人能打十多個。

張瞎嗶嗶迷迷迷糊糊在地上爬了起來，反觀滿臉恐懼。甚至都不知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再被吳病一把拉住衣領時，才突然醒悟，道：吳，吳哥！都好好的，你，你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呢？打架可是不對的，啊！…

吳病不由分說，上手又是一耳光，打在了張瞎嗶嗶臉上。

張瞎逼逼再次吃力地爬起，徹底是被打服了，急忙又道：吳哥，劉哥，我錯了，以後我就是你們小弟，有事你們兩位大哥就言語一聲。小弟我定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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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這次大戰過後，三人就變成了好友。

吳病也因此戰在學校一戰成名，從此以後再也無人敢欺。

在小夏老師細心的教導下，三個孩子從此便棄武從文，學習成績也是有了明顯的提升…

奈何好景不長！到了小學五年級時，三人升了班級，換了一位男老師。

新老師姓張，平時愛喝酒、打麻將，對學生的學習只是睜隻眼，閉隻眼，張老師的口頭禪是：你們愛學不學，反正我到月拿工資。

從這以後三個孩子學習的成績也就不用多說，再次一落千丈。

後來又恰巧趕上老師工資制度有所改變，老師工資多少，要看全班學生的平均分數線。

也是從這時起，劉有、吳病、張瞎嗶嗶三人在張老師眼中彷彿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每當檢查作業輪到三人時，張老師都會苦着臉，嘆息連連：讓我怎麼說你們三人呢！你們三個這學還上個什麼勁，三個人加起來三天寫二字，還錯一個，一人三天平均沒寫上兩划。

張老師時常都會苦口婆心對三人勸解：我說你們三個，就別讀書了！你們爸媽賺點錢也不容易，老師家裏上有七八十歲老母，下有兩個年幼孩子！賺點錢養家餬口也實屬不容易。你們三人就算幫幫老師了行不？都回家種地養豬去吧。這樣一來對你們家裏也好，對老師也好，大家都好，何樂而不為呢？

終於在張老師一番勸解下，吳病率先表決：既然這要，好漢也絕不強人所難、斷人財路…

三兄弟自此結束了校園生活，開始了回家創業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