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攻略男主謝澤淵

第一章 攻略男主謝澤淵

沒日沒夜被上司壓榨的社畜梁婧儀因熬夜猝死,意外綁定系統穿越到一本名為《桀帝攻略》的書里。

梁婧儀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顆參天大樹的粗壯樹榦上,她謹慎移到樹榦中央,正愁怎麼下去,打眼卻發現樹下周遭的人穿著古代衣衫,遠處傳來叫賣吆喝聲,到處充斥著古色古香的氣息。

腦海中傳來一道機械式女聲:【叮咚——已激活,系統001竭誠為您服務!】

【歡迎來到《桀帝攻略》的世界,鑒於宿主真實世界身死,請盡心攻略男主謝澤淵,好感度達100%時系統將送您回到真實世界,望宿主多加努力。】

梁婧儀恍然如夢:「我穿越了,帶著系統?」

系統001冰冷回答:【請宿主不要懷疑係統真實性,盡心完成任務。】

梁婧儀看著眼前人聲鼎沸的門庭,包子鋪傳來陣陣肉香,小孩玩鬧著奔跑在路上,她咽了口唾沫,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消化完信息的梁婧儀主動問道:「我要攻略的人在哪裡?他是什麼身份?」

【正在調換身份卡,請稍後——調換完畢,謝澤淵,十八歲,現任皇帝遺子,當前狀態尚未被皇族認回。】

梁婧儀還沒聽完系統介紹,樹下緊靠著的酒館里一個露膀大漢扯著嗓子吼道:「小偷又來偷東西了,快抓住他!」

梁婧儀站在樹上視角好,透過層層茂密樹葉看到酒館后廚盛剩菜的垃圾木桶旁站著一個少年,臉上灰撲撲地,看不出表情,嘴角留有偷吃剩飯的食物殘渣。與少年對峙的大漢身後跟著幾個打手,顯然認識他,他不是第一次偷吃東西了。

大漢一揮手:「小兔崽子還敢來,給我打!」

少年扯扯嘴角,面無表情一手撐住桌子迅疾翻出后廚房,熟門熟路地跑出酒館。以他的速度跑下去,打手們是追不上的,可他太衰了,絆上一塊路邊凸起的石頭,摔了個四腳朝天,被大漢追上。大漢提溜著他的后脖頸把他扔到梁婧儀所在樹下,一腳踹中他的腹部,狠狠罵道:「呸,狗崽子,再叫你偷吃!」

污言穢語一句接一句蹦出來,大漢每說一句就踹少年一腳,不出幾時,少年捂著肚子疼到面色猙獰。他裸露的皮膚新舊傷口青紫交加,自從被抓住之後,他就不再反抗,任由大漢打罵,彷彿已經習慣。

自打少年出現,梁婧儀的目光就沒移開過,她幾乎一眼就能確認,少年就是謝澤淵。

梁婧儀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少年有一股獨特的清冷氣質,好似天生就是帝王將相的料,鄉野氣息遮不住他的光芒。

系統適時提示:【攻略目標已出現,三日後男主將被認領回京,三天內增加好感度,系統將送上豪華禮包一份。】

梁婧儀想,謝澤淵經常遭到毒打,要是給予一定關懷,一定會挖心交肺對她好。

三天,足夠拿下他。

梁婧儀一聽豪華禮包,有便宜豈能不佔,她向系統確認少年就是謝澤淵后,看準謝澤淵所在位置毫不猶豫跳下去。

大漢正打得過癮,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砸在半死不活的少年身上,大漢和打手們定睛一看,竟是個面色清秀的少女。

梁婧儀正好砸在謝澤淵身上,毫髮無傷。只聽得他一聲悶哼,便再沒了動靜。梁婧儀趕緊爬起來把食指放在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謝澤淵鼻下,試探還有人氣后才鬆了口氣,轉過頭來面不改色地扯謊:「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一時貪玩爬樹上下不來,不小心掉下來的。不過你們在玩什麼遊戲呀,打壞人嗎?我剛才好像看見巡邏的衙衛往這裡走了,他被打成這樣不要緊吧?」

一聽衙衛兩字,大漢和打手們互相緊張地對視一番,都怕被抓到牢獄蹲幾日,不甘地瞪了謝澤淵一眼,狠道:「再敢來就打斷你的腿!」之後幾人灰溜溜跑了。

他們沒有懷疑梁婧儀話語真實性,畢竟謝澤淵從小生活在這裡,到處偷東西吃,他們從未見過謝澤淵有什麼朋友,更不會有人平白無故幫一個小偷。

他們走後,梁婧儀伸出白凈手指示意要拉裝死的謝澤淵起來,搜腸刮肚尋找自己小時候和同齡人怎麼開口說第一句話,言笑晏晏地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介紹道:「我叫梁婧儀,是個算命師,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呀?」

梁婧儀哪裡會什麼算命,純粹為了吸引謝澤淵的注意力胡扯罷了。不過她多少知道點劇情,當得起半個「算命師」。

謝澤淵冷眼睨著梁婧儀伸過來的手掌心,不拒絕也不接受,任梁婧儀尷尬著。

離得近了,梁婧儀才能看清謝澤淵灰塵下的臉,長眉入鬢,忽閃忽閃的眼睫如蝶翼般生動,五官凌厲具體,下頜線冷硬。謝澤淵有一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漆黑的瞳孔毫無溫度,讓人莫名膽寒。

仿若造物主的寵兒,謝澤淵禍國殃民的面容足以令眾多閨閣少女痴狂懷春。

可他偏偏以沾滿灰塵的面容示人,讓眾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半晌恢復好體力,他揉揉肚子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背影冷漠。

梁婧儀起身跟上去,狗皮膏藥似的繞著他轉圈,邊走邊說道:「我剛剛救了你,謝謝也不說。」

謝澤淵腳步不停,冷聲嗆她:「沒讓你救,多管閑事的神運算元。」

梁婧儀繞到他面前:「你這人怎麼……」

話到一半,謝澤淵眼尾掃過來,神色冷如冰碴子,眼底的寒意能凍死人。

謝澤淵隔手擋開她,補丁衣袖滑落,露出青了一塊的手腕,白皙皮膚上的青斑格外扎眼,他如同受傷的小獵豹,不願露出傷口,撫下衣袖遮擋傷口,淡淡道:「讓開。」

梁婧儀深呼一口氣,扯出一絲笑容換了個方式切入,語氣真誠:「不瞞你說,我算出你有真龍之命,這才慕名拜訪。冒犯問一下,你是不是姓謝?」

當朝皇帝姓謝。

謝澤淵停住腳步,拍拍粗布衣衫上的灰塵,他沒有被鼓動,面容平靜,對梁婧儀的話不以為然:「我姓謝,如果所有姓謝的人都是皇帝兒子,那他的兒子早就撐破後宮了。實話告訴你,我無錢無勢,沒必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你得不到任何東西。」

梁婧儀聳聳肩,篤定道:「我的預言從沒出過錯,賭一把吧,三天之內皇宮會派人接你。如果我輸了,項上人頭送你。若我贏了,小皇子,你得帶著我走。」

謝澤淵仍舊沒什麼表情,高挺的鼻子上橫亘一道指節長的血痂,為他增添幾分凶煞。

眼前的少女信誓旦旦,與他定賭約時眉飛色舞的神情彷彿帶著光,讓他的思緒不禁隨梁婧儀幻想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他於民窟摸爬滾打慣了,根本想象不出來如何能登上皇子寶座。

謝澤淵緩緩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好似在他眼裡,梁婧儀的命只是他無聊時的消遣罷了:「行啊,你若輸了,我親自取你性命。」

梁婧儀激將法得逞,愉悅地拍拍謝澤淵肩膀,為他們倆三天內的吃喝想辦法:「我們現在算是同一陣營了,得找點賺錢的辦法,走,帶你掙錢去!」

她拉著謝澤淵來到一座賭場,眯眼迎著大太陽窺視賭場奢華鎏金牌匾,上題四字——如意賭坊。

謝澤淵皺皺眉頭:「你會賭?」

梁婧儀眉目飛揚:「小把戲而已。」

她不算多麼純善,交朋友五花八門,和他們聚會時就喜歡搖骰子賭酒,其中一個朋友家裡就是做這方面生意的,教了她兩招。

梁婧儀有點懷疑的是,她這個穿越者都會點稀奇古怪的花招活命,為何謝澤淵看起來身無長處,渾身只有一張臉耐看點。

他是大男主,金手指什麼的必不可少,按理來說不應該一無所能的。

他隱藏了什麼。

當下最重要的是贏得銀子,梁婧儀把疑心吞回肚子里,拽著謝澤淵進了賭場。

賭場里鑼鼓喧天,到處充斥著金錢和利慾的氣息。

「大!大!大!」

「來來來,開盤下注買定離手!」

一個酒氣熏天的賭徒被賭場里的人拖在地上,擦著梁婧儀的衣角扔出門。他爬起來還想往賭場里走,被門口的看守攔下,看守趾高氣昂用一根指頭點住賭徒前進步伐,將他放倒在地上,一拳頭打上去:「沒錢還敢來賭場,找死!」

梁婧儀抽抽嘴:「你們這裡人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謝澤淵無所謂道:「權力之下,拳頭說明一切。」

梁婧儀咽咽口水,她突然不是很確定自己能在賭場活著走出去了。

她來到最簡單的大小骰子賭桌前,和三四個人一同圍在這裡,莊家手裡握著一個圓柱形木薄筒,裡面安安靜靜躺著三個骰子。

見梁婧儀過來,莊家熟練到麻木地說道:「開盤下注,先放銀子。」

同桌子旁邊的人面前都摞著一小堆銀子,他們齊盯著梁婧儀,好奇於面相乖巧的少女竟也會來到賭場。

梁婧儀身後,謝澤淵抱臂事不關己。

梁婧儀甜甜一笑:「銀子沒有……」

莊家對身無分文的賭徒見怪不怪,哪怕是個俊俏少女都不留情面,吩咐道:「沒銀子來幹什麼,把她趕出去!」

立刻有人靠近梁婧儀,謝澤淵冷眼旁觀,一隻腳轉向賭場門口,作出準備逃離的姿勢。梁婧儀左手平立,右手垂直抵在左手手心,這是一個暫停的手勢,她遊刃有餘的說:「等等,我要賭的不是銀子。」

梁婧儀拽過謝澤淵的手臂,抵在深綠賭桌,線條硬朗的手腕被她抓著,謝澤淵沒有一絲贅肉的手背突起幾條青筋,他不反抗,反而饒有興緻地隨梁婧儀,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梁婧儀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拿他的手做抵償。」

莊家和其他下注者具震驚看著梁婧儀。

賭場瘋狂的賭徒輸到傾家蕩產用四肢抵押的事不在少數,但少女賭博用少年的手臂相抵倒是頭一次,她的行為引發許多人圍觀一睹。

賭桌前熱鬧起來,人們擁擠靠在一起,紛紛想看一看事情最終結果。

最開始賭桌上下注的人互相對視,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小姑娘,勸你別這樣做,我們都是幾年老手,你比不過我們的,平白讓你的小情人丟條手臂,多不值得?」

「我看啊,這兩人指定是私奔到這來,銀子花完了,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你看他們兩個身上穿的衣服多破舊?」

人群中一個穿金戴銀的老人更是色眯眯瞧著梁婧儀:「小妞,看你長得不錯,開個價吧,老頭子我給你情夫點銀子,你跟了我如何?」

身邊的人都認識他,紛紛調侃道:「老於,你家裡那幾個美妾還不夠么?把這小妞讓給我吧,我好久沒見過長得這麼標誌的人了。」

「就是,上次翠香樓的小芳我都讓給你了,這回你總得讓讓我們吧?」

他們出口污穢,絲毫不在意梁婧儀是否同意,將她當成隨意變賣的商品。

謝澤淵玩笑附和:「也不是不行。」

梁婧儀充耳不聞,瞪謝澤淵一眼,看向莊家:「可以賭了嗎?」

莊家不屑地看著謝澤淵伸到桌上的手臂,似乎在嘲諷他們愚蠢。

末了,他不耐煩地說道:「開,還有誰要開?」

梁婧儀的賭注讓兩三個賭紅眼的富豪跟著下了注,但都不超過十兩銀。

梁婧儀嘖嘖嘴角,煞有介事地嘆道:「我都扛上一條手臂了,你們真是窮啊。」

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場的都是敢賭,容易被激怒的人,他們心道還鬥不過個小丫頭片子么,於是狠狠加籌碼,桌上的銀子很快堆積成一座小山,每個人的籌碼最低是五十兩銀子。

莊家掃了一眼,無人繼續下注后,他翻轉木筒,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轉動,木筒無蓋,劇烈搖晃下三個骰子居然一個都沒掉出來。

和梁婧儀一同下注的其餘六人眼神不錯開盯著莊家手裡的木筒,梁婧儀反其道行之閉上雙眸,睫毛輕顫,耳朵穿過嘈雜喧鬧的人聲鎖定莊家手裡的木筒,三個骰子於其中翻滾轉動,互相碰撞產生的音色是不同的。梁婧儀的手停在桌面上輕輕點動,周圍的人對梁婧儀的行為嗤之以鼻,嘲笑道:「她竟然還在數節拍,快看啊,多麼愚蠢的行為!」

謝澤淵餘光掃了一眼嘲笑梁婧儀的人,眼神冰涼瘮人,那人一接觸到謝澤淵如有實質的斜視,彷彿觸電般鎮住,觳觫著住了嘴。

莊家「砰——」的一聲翻扣木筒,幾個老玩家不約而同道:「小!」

沒有半分猶豫。

他們面帶笑容,似乎馬上就能見到謝澤淵手臂斷掉的血腥場面。

「小妞,我先說的小,你不會要抄襲我的答案吧,雖然能贏,但總歸不光彩。」

「哈哈哈哈就是,你快說話啊,到底押大押小?」

梁婧儀挑眉,一屁股坐到桌面上,點點木筒頂端,信誓旦旦道:「我押大!」

莊家嘆息地望著謝澤淵放在桌子上白到透亮的手臂,惋惜著搖頭。

他自己搖的骰子,自己清楚得很,裡面兩個一一個六,無疑是小。

梁婧儀平靜地用食指推翻木筒,中指和無名指晃了一下,沒人看清她做了什麼,梁婧儀飛快收回手,桌上躺著三個骰子。

推翻木筒的過程中還有人口出狂言,只要梁婧儀願意可以買她回家,直到看到木筒下的骰子點數——

三個赤紅的六點。

一片嘩然。

質疑聲、喝彩聲鋪天蓋地。

六個賭徒和莊家具瞪大雙眸不敢置信,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個有資歷的賭徒,惡狠狠地甩掉骰子,指著梁婧儀的鼻子怒罵:「不可能,你出老千!」

梁婧儀跳下桌子,不甚在意回答:「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莊家眼皮子底下作弊?」

莊家面色掛不住,他確實沒發現梁婧儀有什麼作弊動作。

幾個人又看向莊家,試圖讓莊家證明梁婧儀確實出過老千。莊家左看右看,尷尬地咳了一聲:「我確認,這位姑娘憑實力贏的。」

周圍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

把賭場當第二個家的賭徒們,輸給了一個不起眼的少女。

難以置信。

輸掉銀子的六個人面色鐵青,掛不住臉面一甩袖子當場離去。

梁婧儀眯眯眼笑起來,席捲桌上四百多兩銀子,用衣裙兜起來:「多謝各位慷慨解囊,我就不客氣啦。」

謝澤淵眯眯眼,饒有興緻地盯著梁婧儀。

梁婧儀不等賭場的人反應過來,兩隻手拽著衣角撐銀子,用手肘和肩膀推搡謝澤淵向外走:「走,吃飯去!」

謝澤淵任她推動,二人走出賭場,謝澤淵眼睛一轉,餘光瞥見賭場外鬼鬼祟祟溜出來兩個人,跟著他們走過來,全然盯著梁婧儀手裡的銀子。謝澤淵不爽地「嘖」了一聲,拉著梁婧儀走進臨近衚衕口。

他對從小生活的地方了如指掌,七歪八拐走出繞人的巷子。

跟蹤梁婧儀企圖偷銀子的兩人團伙作案好幾起,專門跟隨長得好欺負的人偷盜,他們進衚衕走了好幾圈,迷失在巷子里,奇怪道:「這條路怎麼走不出去?」

走出巷子的梁婧儀隱約感覺到點什麼,看向背後:「有人跟著?」

「甩掉了。」謝澤淵不願多講。

他興趣頗高地問:「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押中的?」

梁婧儀伸出空空如也的手指,翻轉一下,手心便多了一塊形似正方體石頭。

「我不過是趁莊家不注意往木筒里加了點料而已,已知木筒里有三個骰子,他們就會把石子晃動的聲音歸加到三個骰子中,擾亂思緒,分析的結果自然也是錯的。」

「小把戲,多玩幾次他們就明白了,不然我還想多賺幾把呢。」

梁婧儀扔掉石頭,把四百多兩銀子揣進謝澤淵偏大衣袖裡,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十分狗腿道:「我的都是你的。」

笑話,銀子那麼重,誰拿誰傻。

風平浪靜的表面下,梁婧儀瘋狂叫系統:怎麼樣怎麼樣,系統,好感度增加了嗎?

系統機械回答:【當前檢測到男主好感度為零,請宿主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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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系統讓我征服瘋批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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