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人

李為升和劉三打架，引來了很多圍觀的人，大家像看戲一般，只圖熱鬧，無人勸架。

要不是村長李億鴻及時趕來，倆人極有可能打進醫院。

李億鴻拉開李為升和劉三，指著鼻青臉腫的倆人罵道：

「你倆怎麼回事？吃飽了撐著啊！」

「這崽子欠我豬肉錢不還，還裝牛b，我不教訓他教訓誰？」劉三搶著在李為升前說道。

李為升怒氣未消，視線一直不離一地的大米。

劉三說完話，李為升只是抬眼瞪着對方，沒有與之相爭。

「小子你還敢瞪我!嫌老子的拳頭下得太輕了是嗎？」

「去你大爺的……」

李為升又沖向劉三，李億鴻一把將他攔下。

劉三得意道：「不是很牛皮嗎，有種你放馬過來啊！」

李為升怒氣騰騰，李億鴻卻死死抓住他不放。

他快要掙脫時，李億鴻破口大罵道：「鬧夠了沒有，你們是不是想到派出所里蹲上幾天？」

劉三常與人鬧矛盾，派出所里有案底，聽到派出所三字，他不敢再多說半句話，騎上自己的摩托車，跑了。

就這樣，李為升被打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狼狽不已。

人群散去后，他把地上的米一顆顆撿起，直到把撒著的所有米粒撿回袋子裏才回家。

李為升沒把自己和劉三打架的事告訴奶奶，老人追問他臉上的傷什麼來的，他什麼也不說，隨隨便便搪塞過去。

吃過飯，李為升把摻了沙土的米洗了幾次，放到太陽底下去曬。

忙完，他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扛着魚竿下到湖邊去釣魚。

天氣開始變熱，白天很少有人釣魚，長長的湖岸看不一個人影。

李為升釣了沒多久，離自己不遠處的水泥路上開來了兩個電動車，車上分別坐着四個男女少年。

他們把電動車停在李為升家旁的空地上，提着水桶朝湖邊而去。

「真的有田螺，快點下來。」

其中一個男孩走到湖邊捲起褲子就下水摸螺螄。

另一個男孩脫了衣服也興沖沖地下到水裏。

「水深危險，靚仔靚妹們可別隨便下水。」

四人不是村裏人，李為升好心提醒他們道。

對方卻不把他的話當回事，看到水裏的男孩時不時撿上來螺螄，兩個女孩忍不住也手牽着手下了水。

午後的天氣很熱，四人由撿螺螄變成了玩水。

「喂喂，我正在釣魚呢！你們能不能到別處去玩！」

他們動靜太大，讓一旁的李為升釣不成魚。

其中一個男孩沖李為升喊道：「你釣你的魚，我們玩我們的水，你管不著！」

說完，他爬到岸邊拴著的船上，張開雙臂，大叫一聲「老子就是要在這玩」，噗通跳入水裏。

李為升確定自己遇到了腦殘，懶得再搭理他。

那傢伙在水中不停伸手拍打水面，嘴裏喊著「救命呀！救命呀！」

岸邊，他的同伴哈哈笑個不停，都以為他在惡搞。

他女友也跳上了船，開玩笑道：「我來救你了。」縱身躍向男友。

李為升看得氣惱，卻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那女孩剛入水，也跟着喊起救命來。

兩個人在水裏的動靜大得讓李為升惱火，他不願多看他們一眼，忍不住自語道：「就特么兩個神經病！」

倆人的喊聲持續了好久，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無力。

「那兩個神經病該不會是不會游泳吧？」

李為升開始察覺到不對勁，大聲問他們的同伴道，「那兩個傢伙是旱鴨子嗎？怎麼叫個不停？」

站在湖邊淺水處的另外兩個人也覺出情況不對，男的結結巴巴道：「好像……好像沒見他們下過水。」

「不會游泳也敢玩水？」李為升丟下話，飛快跳入水中，兩三下就游到那倆人旁邊。

女的跳入水中的那一刻起，男的便死死抓住她不放，她肚子裏喝進了不少水，這會兒已經失去意識，正在往水底沉。

李為升的到來，讓男的又有了可抓之物，他只顧呼吸，雙手用力地把李為升往水下壓。

李為升保持清醒，想要先去救下沉中的女孩，無奈男的抱住他的脖子不放，任他怎麼掙扎也無用。

情況緊急，女的已是凶多吉少，來不及多想，李為升拖着那男孩奮力游到船邊，使了全身力氣把他頂到船上。

來不及多呼吸一口氣，李為升隨手抓過船上放着的一條麻繩，又一頭鑽入水中。

幸好水深也就四米多，他很快找到水底的女孩，把麻繩在她身上迅速綁了一圈后，李為升牽着繩子的另一頭用力向岸邊的水面上游。

在岸邊倆人的幫助下，水中女孩被拉上了岸。

女孩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

而李為升已經累得半死，他躺倒岸邊，氣喘吁吁，已經沒有一丁點力氣。

見到溺水女孩的兩個同伴愣是站着不知所措，他急道：「快……快給她做人工呼吸。」

。

他的話嚇醒了傻站着的倆人，他們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開始手忙腳亂地給那女孩做人工呼吸。

沒多久，兩輛私家車子趕到，幾個中年人快步跑到湖邊。

隨後，一輛鳴笛的救護車也匆匆到來。

原來，溺水女孩的同伴給家裏打了電話。

萬幸，在同伴的施救下，落水女孩撿回了一條命。

那腦殘少年安然無恙，卻是嚇破了膽。

那天晚上，那幾個少年的家長親自到李為升家登門道謝，可惜他們的恩人不知到哪裏釣魚去了。

為表謝意，他們把給李為升的大紅包交給了他奶奶，老人說什麼也不肯收，可人家丟下紅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