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丹

第一章血丹

那是一株古樹,十人合抱之粗的樹榦以及繁茂的枝葉展示出悠久的歲月,樹下盤腿坐着一位少年。

少年模樣大概十二歲左右,身穿青色道袍,面無表情,雙眼緊閉。

身邊有淡淡氣絲纏身,隨着道家吐納之術,不斷進入少年體內。

太陽漸漸升起,陽光灑在少年身上,帶着些許暖意。

睜開眼,望向太陽,少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停止了清晨的修鍊。

「這《大道劍訣》已經修鍊了兩年,入門以後便將近停滯了一年,還是沒有突破入道境中品。」少年搖了搖頭道,「難道真是我天賦的問題,引氣入體的階段都過不了?」

起身拍了拍灰塵,少年朝着來時的地方走去,不多時,面前出現子幾所茅草屋搭建的院子。

院子搭的很是簡單,一大圈籬笆圍着幾間茅草屋,幾分種了菜的地,還散養了只雞。任誰都覺得這是一處農家小院。

在做早晨功課之前,他便煮了一鍋粥,現在剛剛好不燙不涼,盛子兩碗放到桌上,再從碗櫃里端出一碟小菜。

「爹,出來吃早飯了,」少年沖着一間茅草屋喊道。

屋中大作的呼嚕聲漸漸消失,睡眼惺忪,衣冠不整,鬍子拉渣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的走子出來,端起粥像喝水一樣,一飲而盡。

他抹了抹嘴巴,沒有說話,轉身又要回到房間,少年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繼續細嚼慢咽的喝着自己碗裏的粥。

中年男子突然停下腳步,道:「路游,明天三宗會武,你也去參加,輸贏沒關係,就當見見世面。」

就在少年愣神的功夫,中年男子的呼嚕聲又在卧室中響了起來。

路游只知道千闕門分為劍,氣,隱三宗,但是三宗會武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壓根不清楚。

修鍊的這條路上路游他爹從來都沒有人指導過,兩年前只是甩了一本千闕門弟子必修的心法——《大道劍訣》,也不給路游解惑。

吃過早飯,收拾完碗鎮,路游背着簍筐跑去子後山,山間空氣清新,鳥語花香,讓人心情愉悅,這裏的靈氣也十分充沛,是個適合修鍊的地方。

路游照例收集足夠一天使用的木柴,又採摘了些野菜,野果,獵了一隻野兔,便在此地隨處找個空地繼續修鍊起來。

入境道是神州中每個修真者都會經歷的最基礎的階段,顧名思義,進入修道的第一步,只要按照所學心法修鍊,大都能在一個月內進入入道境下品。

然後便可以引天地間的靈氣入體化為己用,循環周天。

當體內靈氣到達一定量后,便能浸入肉身,錘鍊筋脈,達到洗髓效果,這便是入道境中品,從下品到達中品大多數修真者最多花費半年光陰。

從入道境中品到達上品便是一個小分水嶺,至少有一成的修真者大半輩子都會卡在這一關,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努力,只是天賦未到罷了,修仙問道之路很是殘酷。

一年時間足夠到達道境上品,便是修真真正的開始,此時體內的天地靈氣開始變得濃稠,漸漸液化的跡象,能使用簡單的咒術與符籙了。

路游修鍊已有兩年,按理說差不多該進入入道境上品,但是為何體內靈氣卻沒有一絲濃稠的跡象,還是十分虛散。

偌大的劍宗只有他們父子二人,從記事起他就沒有下過山,偶爾倒是有其他宗門的師叔拜訪,但是他們的指點對自己的修為並沒有任何作用,所以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天賦所致,限制了自己的修鍊。

晌午十分,路游仍在努力運功一次次的嘗試突破,修為低的好處就是突破瓶頸不會像修為高的時候突破那樣,會有反噬。

稚嫩的臉上滲出不少汗珠,越是像這種關鍵時刻,感知能力就越是敏銳,周圍天地靈氣不斷被附近另一股力量鯨吞般吸食,這種突破的關鍵時刻怎能少得了靈氣?

不出所料,在那股力量的干擾下,路游這一次突破失敗。

路游有點惱火,站起身,大概確定方向後,路游向那裏走過去,打算一探究竟。

這裏是千闕門劍宗,在天下也是有着不小的名氣,自己家的地盤,怎容他人來到此地都不通報一聲就隨意修鍊。

跟隨着靈氣移動,路游向樹林深處走,怎奈越走越遠,差不多半個時辰,卻仍未見到那股力量的主人,不由得一陣吃驚。

那該是怎樣的一位修真者,在那麼遠處修行都能吸收到自己附近的靈氣,肯定是一個強大的敵人,憑自己的修為,還是不要貿然行動。

看天色,差不多該回去煮午飯了,路游花了不少時間回到院中,吃飯的時候把遇到的情況告訴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卻不以為然。

生活中像這樣的小插曲並不是很常見。

如果不是這一天突發的狀況,可能日子會一直平靜下去,修鍊,做家務,修鍊,日子過得簡單而又充實。

直到睌飯後,路游扜算在睡前再次嘗試突破瓶頸,就在他剛要打坐的時候,一道衝天白光在上午那個樹林的方向直衝雲霄,把方圓十幾里照的如同白晝。

路游衝到中年男人的房間,想要告訴他外面的情況,結果屋中沒人,難道爹已經去查看了?

路游忍不住好奇,與擔心父親的安危,他跑了過去。

跑到半路,周身環境有明顯的改變,像大海的潮汐一般,濃厚的靈力蕩漾開來,那是肉眼可見的靈力波。

不知跑了多久,周圍的樹本開始稀少,路游已經走出了林子。

自記事起,劍宗所在的這座山就是他的樂園,對山裏的每個地方每個事物了如指掌,但是對眼前這個地方任他怎麼搜索記憶,都是未知。

路游周邊樹木稀少,但是好歹地上青草鬱鬱蔥蔥,長勢喜人的青草卻在不遠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下子蔓延的腳步,像是青草鬱鬱蔥蔥,長勢喜人的青草卻在不遠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下子蔓延的腳步,像是有人干預一般。

草地的盡頭是一大塊荒地,亂石枯草,地上鋪着厚厚白骨,分不清獸骨,人骨。

再遠點,立了一個土堆,像是一塊墳墓,墳墓旁邊枯坐着一個人影。

他形長枯瘦,一柄利劍立在身旁,隔着很遠。

路游能感覺到那人影的所散發的無匹的威勢,彷彿察覺到有人的到來,人影的身形稍稍動了動。

不能靠近!

路游潛意識的感覺到了這個人的可怕,自己肯定不是此人的對手。

不能靠近,千萬不能靠近!

路游心中提醒自己,但卻發現此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不對,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動,是白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在向他靠攏。

想要停下腳步已經不是他自己所能做到的事,很快,路游就穿過了青草的界限,踏在了累累白骨之上。

離的越近,那個人的樣貌也越來越清晰。

破爛的黑衫,猩紅的瞳孔,全身上下能顯露出來的部分身體如同枯槁,尤其是那張毫無生機的臉,這不就是乾屍!

那乾癟的人動了,提着利劍緩緩向路遊走來,威壓的恐懼使得路游汗如雨下。

他掏出一把小刀,這是他捕獵兔子等獵物的工具,此時正好能用到自己身上。

向大腿上刺了一刀,疼痛使人瞬間清醒,他也奪回了自己腿的使用權。

強忍疼痛,路游驅使著自己的身體回頭,向草地方向跑去。

「啪嗒。〞身後踩在白骨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快,路游也加快了速度。

他有一種感覺,當自已離開這塊荒地,重新踏在青草地上時,那個乾屍便拿自己沒有辦法了。

劍宗的山上竟然有這樣的鬼怪,逃出去后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親將其消滅,為民除惡。

離青草地越來越近,就在他滿心歡喜,將要逃出升天的時候,一條大腿被人死死抱住。

隨即甩了個狗吃屎,路游鼻青臉腫,往腳邊一看,那是一具骷髏,難不成,這骷髏成了精和乾屍一夥的?

往遠處一看,乾屍已不足三丈。路游害怕的踢著骷髏,卻發現半點作用都沒有,該怎麼辦才好,拖着這個骷髏根本跑不動。

骷髏鬆開了一條手臂,將什麼東西遞到到了路游面前。

定睛一看,那骷髏左手無名指上套著一枚戒指,看這意思,這骷髏對自己並無惡意,而是要把這枚戒指送給自己。

明白了怎麼回事後,路游將戒指從骷髏手上取下,骷髏在此時也鬆開了路游大腿的另一隻手臂。

乾屍手持長劍欺身已不足一丈!

幾個骷髏撲了上去抱住了乾屍的大腿。

「嘭,嘭,膨。」幾聲巨響,那乾屍正在攻擊著具向他襲來的骷髏。

路游心中也是大為感動,雖然剛剛骷髏阻攔過他,但是現在為了幫他拖延時間,不惜性命撲上了乾屍。

生死關頭,有了骷髏幫助拖延時間,路游連滾帶爬,向著離自己不足二丈的青草地跑去。

暗暗發誓等以後自己修為上去了,要打敗這個怪物,讓這些骷髏入土為安。

當然,眼下還是先保護好自己的小命。

三丈,兩丈,一丈,一尺。

終於,路游踏上了柔軟的草地,但也不敢鬆懈,那個乾屍只能呆在荒地,來不了草地這邊,只是他的猜測。

雖然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堅持向樹林中跑去。

那照的大地如同白晝的光芒消散了,黑夜便還是黑夜的模樣,樹林中密密麻麻的樹葉遮擋,就算今晚是滿月,也是朦朧,偶爾聽見幾聲鳥啼蟲鳴。

大概是不會再追上來子吧,路游喘著粗氣,打算停下來休息休息。

自己已經半隻腳踏入修真門檻,靈氣已經開始鍛體洗髓,但長時間的劇烈運動還是讓他吃不消。

不遠處,公雞開始打鳴,新的一天再次開始了。

路游很是奇怪,感覺上自己從家中出來沒有多長時間,怎麼就快要天亮了。

罷了罷了,回去睡一會吧,還有一個時辰又要起床做早課。路游心想反正那個怪人不會再追來,慢慢走回去吧,實在是跑不動。

就在在此時,路游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回頭望去。

猩紅的瞳孔居高臨下,死死的盯着自己,毫無生氣,在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路游已經失去了逃走了勇氣。

乾癟的左手死死的鉗住路游的脖子,將他提起。然後張開子自己的嘴巴,一顆通體鮮紅,散發着微微紫光的珠子被他吐出,右手接住那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硬生生的往路游嘴裏塞。

路游拚死抵抗,卻發現自己的掙扎對這個乾屍沒有任何作用。

也不知怎的,珠子對路游來說體積不算小,但還是很順利的吞了下去,甚至有物體緩緩滑過食道進入胃裏的奇怪感覺,乾屍放開路游,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着。

路游感覺很噁心,不停的摳著喉嚨,想要吐出那個珠子,吞下一個乾癟的像是殭屍的人吐出來的東西讓他很是噁心。

但是還沒等他吐出珠子,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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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掌門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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