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懷疑是應對巧合的良藥

二、懷疑是應對巧合的良藥

「藤村,你那邊查的怎麼樣了。」岡田問道,「我派人去查了死者和死者妻子這一兩年來的人際關係,他們的交際差不多摸清楚了。」藤村回答,「還有,剛才死者周邊的監控警員也已經調了過來。」

岡田答道:「那個小區和他的路邊小道是沒有裝監控的,只有前面的大路才有監控。」「就是那條大路的監控,也許會有些幫助。」藤村答道。

「這個死者和他夫人在半年前在一家私人企業的財務工作,這個我們在審訊角谷夫人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另外,死者還有一個哥哥,叫做角谷育才,38歲,住在何光盛小區,一個禮拜前在家中死於心臟病。」

聽到這裏,岡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到:「也是死於心臟病?有醫檢報告嗎。」「我已經看過了,報告確實是這樣寫的。」藤村答道。

「死者的哥哥從小就是個小混混,喜歡到處惹是生非,死者一般也不跟他來往,所以很多人並不知道死者還有一個哥哥。」藤村繼續說。

岡田沉思了一會兒,「我們去他哥哥家裏看看。」「嗯,好。」藤村回答道。

「你好,請問你是這裏的房東正木先生嗎?我叫岡田吉木,是何仔屋警局的警察。有個叫做角谷育才的是住在你這裏嗎?」「是的,不過他上個禮拜已經因為心臟病離世了。」房東回答。

「你可以帶我們去他以前住的房子裏看看嗎?」岡田繼續問。「你們跟我來吧,轉個角往前走就到了。」房東邊走邊說:「這間房子我本來想打掃打掃,先關段日子的,死了人畢竟晦氣,但是還好他弟弟來了,一次給我付了三個月的租,說讓我先別動房子,不然你們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是角谷昌吾嗎?」,藤村問道,「是的,他死了之後是角谷先生過來料理的,房子也整理了一下,雖然他們平常基本不往來,不過畢竟還是兄弟,不是嗎。」正木答道。

「到了,就是這裏,我開門讓你們進去。」正木說着從兜里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進入屋裏,這個房子似乎和死者生前居住的沒什麼不同,只不過地面,桌面,床褥都被角谷昌吾收拾過了。在桌面上還有一瓶心臟病葯格外引起了岡田的注意。

「正木先生,請問角谷育才有心臟病嗎?」,「有的吧,不過應該剛得不久,以前我沒見過他有什麼異常。」,「他在你這住多久了?」「挺久的了,大概有十多年了,是和他弟弟一起過來的,不過他們兄弟關係不是很好的樣子,不久弟弟就搬出去了。」

回到車上,藤村問:「我們現在去哪?」「醫院。」岡田說着便開車朝醫院過去。

「你好啊,何野醫生。」岡田站在心內科主任室門外說。何野聽見,立刻回復,「快請坐,兩位警官。」藤村看着何野醫生總感覺哪裏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我這次來是想問一個叫做角谷育才的男人,38歲,請問有在這裏治療過心臟病嗎?」「我幫您查一下。」何野答道。

「有的,警官,他一個月前在這裏治療過,還開了一個多月的葯回去。」「請問他和我上次查的角谷昌吾是同一種心臟病嗎?」

何野查了一會兒說到:「是的,連葯也是同一種,他們都是先天性的心臟病,屬於家族遺傳的,這種病大概在三十多四十多的時候才會開始發作。」「麻煩醫生了。」岡田站起身來說。

「我們把案件的監控調來看一下吧。」岡田對藤村和長井說。

庫房旁邊的監控拍向大路,只能看見角谷昌吾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然後就往庫房方向去了,走出了監控畫面。

岡田順着這條線索,繼續追尋,調來了角谷乘坐計程車之前的監控畫面,不過也是只有大路監控。

岡田三人在顯示屏上打開監控,仔細觀看着當天的監控記錄下來的信息。角谷昌吾從大路的內側走進監控的視野範圍,打了路邊轉身招手,這應該是在向某人告別,之後他叫了一個車,看樣子他就是坐的這輛車去的廢棄庫房。

「長井你去查一下這個計程車司機,看能不能問出什麼。「岡田吩咐完又繼續說:「不知道角谷的死會不會和這個跟他告別的人有關,我們得儘快找到這個人。」

「我想可能你要失望了,因為他們兩的路線很明顯是相反的。」長井回道,三人陷入了沉默。

岡田和藤村來到了角谷最後出現的那條大路,拿着照片逐個詢問旁邊的店鋪,最後終於在一個酒吧找到了線索。

「是的,就是他,那天他和一個氣質很得體的先生在我這聊天,因為他來我這不喝酒,倒喝了幾杯飲料,期間還上了幾次廁所,所以我印象比較深刻。」酒吧店長指著照片說到。

岡田有點詫異,「他有心臟病,不可能喝酒的,為什麼來酒吧呢?」店長回想到:「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面前一直放着瓶葯呢。」

藤村說到:「這說明跟他聊天的那位先生可能嗜酒。」店長聽了回答,「警官,跟他來的那位先生並沒有喝酒,也不像是個嗜酒的人。」岡田陷入了沉思。

店長問道,「警官你們要看監控嗎?」,岡田聽了變得興奮起來:「你們這裏裝了監控嗎?因為大家對私隱比較敏感的原因,公共場所大家都不裝監控,我們也就很少問。」

店長答道:「我們酒店之前發生過打架事件,結果因為沒裝監控,導致抓不到人給我們進行賠償,所以在那之後我就買了一個監控安在門口,不過有點隱蔽,可能要專門注意才能發現。」

岡田兩人跟隨店長來到監控室,發現監控里果然出現了角谷以及和他聊天的人,不過只有出門的畫面,而且那人還帶着一個大寬帽,所以只能看到一個背影,無法辨認是誰,但是從監控里可以看到,角谷確實是在和他打招呼,角谷坐車走了之後,跟長井說的一樣,這人確實是往角谷反方向走了,慢悠悠的踱著步走出了監控畫面。

回到警局,岡田問長井,「通過那個計程車司機你查到什麼了嗎?」長井回道:「沒有,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計程車司機,唯一知道的是角谷確實是坐了他的車去的案發現場。你們呢,那個和角谷告別的人查到什麼了嗎?

」岡田嘆了口氣答道,:「我們也沒查到什麼,那個人好像確實是只和角谷聊了天,然後就走了。但是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們為什麼要去酒店呢,明明都不喝酒。」

「他會不會就是死於心臟病呢?」藤村說到,「也許吧,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岡田說到,但是岡田似乎又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心臟病,是的,他的哥哥也是死於心臟病,會有這麼巧嗎,兩個人死亡時間相隔不到一個禮拜。角谷為什麼要幫他哥哥續三個月的房租呢?明明他哥哥的遺物按房東的說法只花了幾天就整理好了。」

長井說道:「或許是他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特地想留給我們的線索。岡田警官你說是嗎?」,岡田知道長井在打趣自己,但在心裏覺得這種說法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岡田坐不住了,起身向門外走去,長井和藤村跟上。

來到角谷育才的住處,房間已經有點積灰了,他們進到房子裏又仔細的搜索了起來,希望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因為角谷昌吾那條線索已經完全斷了,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就算岡田警官再怎麼相信自己的直覺也不得不以死於心臟病結案了。

在他們在房子裏尋找線索的時候,他們聽見門外又開門的聲音,岡田出門看見,是角谷育才的鄰居,他上前去問,「你好,請問貴姓,我們是警察,現在在查一宗跟角谷育才有關的案子,請問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你好警官,我叫淺川浩章,我知道的會盡量回答,不過,我可能也不能幫到你們什麼,因為角谷先生你們應該清楚,街頭混混和鄰居很難會有關係融洽的。」淺川回道。

「請問角谷先生平常有和什麼人交往嗎,或者說和誰有過衝突嗎?」岡田問,「角谷先生很少和人交往,但是」淺川小聲說,「他好像和我們一位叫平山裕志的鄰居關係不太好,平山先生性格比較軟弱,又是一個人住,所以角谷先生經常會找他要保護費之類的。」

岡田繼續問:「請問這間房子在角谷先生死後有誰來過嗎?」淺川答道:「角谷先生死後沒幾天,有一個人來過,不過他有鑰匙,而且我想和角谷先生有關的人也可能是混道上的,所以也就沒多管。」

「是他的弟弟?」岡田問道,「我和角谷先生住這麼近,雖然他們兄弟很少來往,但我還是多少知道一點的,那個人比角谷的弟弟要高一些,身材也更瘦。」

岡田聽到這個描述,想到了曾在監控中和角谷昌吾告別的那個人,心裏頓時覺得事情可能有了轉機「請問你能回憶起那個人的相貌嗎?這個真的很重要。」「他當時帶着一個很大的帽子,應該是某一款的遮陽帽,樣貌完全被遮住了。」淺川無奈的答道。

岡田又繼續問了幾個問題后,向淺川表示感謝,之後回到角谷的房間,岡田讓藤村把桌上的那瓶心臟病葯裝好,又搜尋了一會兒沒有線索,一行人只好回警局了。

回到警局,岡田把心臟病葯給一個正好給另一個案子做醫檢的警員,讓他帶去醫院檢查一下這瓶心臟病葯的成份。「為什麼要檢查這個呢?」長井問,「心臟病葯明明很充足,為什麼角谷育才會死於心臟病呢,這其中可能有什麼原有。」

岡田心想,兩兄弟,前後一個禮拜,一個有葯卻死於心臟病,另一個沒藥也是死於心臟病,這太巧合也太矛盾,希望在這即巧合又矛盾的背後能找到破案的關鍵吧。

「藤村,麻煩你現在去上次我們找到線索的酒吧老闆那,把關於角谷的監控錄像拷貝一份過來,那裏面很可能有我們沒注意到的關鍵信息。」

岡田查到之前的案件記錄,找到角谷育才的房東正木悠二的電話,「你好,正木先生,我是和仔屋警局的警察岡田吉木,我們上次聊過的。」「哦哦,是岡田警官阿,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正木笑着回答說。

岡田繼續說:「我想知道有一個叫作平山裕志的住在你那嗎?他現在還住着嗎?」「是的,平山先生一直住在我這,不過他現在白天上班去了,要等晚上才回來,請問他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們找他有點事,請問他一般幾點到家?」「大概六七點左右。」正木答道,「好的,謝謝,這件事請你務必保密。下午可能還要麻煩你帶我們去平山先生的住處」「不客氣,警官,這是我應該做的。」房東說道。

大概下午五點多,岡田帶着長井就守在平山裕志的住所旁,等到平山一進門,岡田兩人就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你好,平山先生,這是搜捕令,我們是和仔屋警局的警察,現在想要對你的房間進行搜查。」平山有點詫異和不知所措,說到:「警官,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岡田答道:「平山先生,我們懷疑你和角谷育才先生的死有關,所以現在需要對你家進行搜查。」

平山似乎有點感到出乎意料,臉變得通紅起來,突然大叫:」你說人是我殺的,請問你有證據嗎,角谷他明明是死於心臟病,他弟弟」說到這,平山突然泄了氣,開始小聲的語無倫次了起來。

岡田看到這副情狀,心裏暗自高興,案件終於步入正軌了。「我沒說人是你殺的,平山先生,我們現在只是懷疑你和這件案子有關,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岡田說到。

岡田和長井在屋內仔細的搜查了起來,但是卻什麼都沒搜到,岡田打量着眼前的平山,仔細回想着監控中的那個背影。

長井看見岡田站着發獃,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岡田才回過神來。「平山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岡田很沉悶的說到。「再見,警官。」平山諾諾的回道,似乎只想儘快讓警察離開這裏。

回到車上,「平山說到了角谷昌吾,你沒聽到嗎?」長井疑惑的問,」當然聽到了,我之前跟藤村去查過角谷昌吾的公司,平山裕志是和他同一期的員工,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懷疑平山和案子有關的原因之一。」「就因為他和角谷兄弟兩個都認識嗎?」長井問。

「他很反常不是嗎?」岡田說,「一個內向軟弱的人,為什麼面對警察會突然失去控制,大聲說話。如果他和案子有關這就很好解釋了,因為戳到了他的痛處,他自然就變得不理智了。」

「但是這只是猜測,不是嗎?而且一個人的性格是複雜多樣的,時間、地點、交流對象、處理事件不同都會對性格的外在表現產生影響,我們辦案的時候這種人還是很常見的吧。」長井說道。

岡田也認同長井的說法,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這種矛盾感,兩人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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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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