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出陣斬蛟龍

第三百四十五章出陣斬蛟龍

翌日。

烏雲籠罩,整座抬龍國邊陲小城被一層白色霧氣籠罩,雖然未下雨,可是隔着老遠就能聞到那股水汽混雜着塵土的味道。

陳壇靜倚靠在這座府邸的大門台階處,用白皙小手摩挲大門邊上那個略顯斑駁的石獅子上,心事重重。

她有預感,今日將會有一場大戰發生。

這座邊陲小城碰上了那城隍和蛟龍連番佈局廝殺,本就人氣稀薄,偏偏碰上了今日的烏雲密佈,路上便更顯得行人稀少。

夏澤幾人,此刻才剛剛用過早飯不久。

由任不倦在後院,傳授元一丈一門劍法,徐知道和那老道人覺得新鮮,便在一旁認真觀摩。

任不倦握劍出鞘,頃刻間,幾番輾轉騰挪,配合手中之劍移星換斗,雖無劍氣伴身,可一套劍法演示完畢,整個後院都彷彿沉重劍意籠罩。

老道人和徐知道嘖嘖稱奇,老道人雖不知道這劍法出處來歷,但憑藉走南闖北積攢下的閱歷,眼力,還是很快便洞悉出這劍法的不同凡響,對待任不倦時多了幾分敬意。

左一個大俠,右一個劍仙。偏偏任不倦就相當受用這一套,一時之間滿面紅光,說話嗓門都大了許多,豪氣萬丈。

夏澤幾人,則是在呆在屋內,加班加點。

夏澤研磨硃砂,反倒是兩個小娃娃提筆畫符。

經過這一夜,夏澤驚奇地發現,其實兩個孩子相較於他,其實更具備畫符的天分。

陳洞幽有那過目不忘的本事,撰寫符印,頗具神意。

夏天認字不多,昨夜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夏澤畫符,夏澤見他看的入迷,就笑着將筆遞給吞天,笑着說道:「要不要試試。」

孩子怯生生點了點頭,聚精會神,仿照着夏澤那一本符籙真跡,開始嘗試第一次畫符。

這不畫不知道,等渾然忘我的夏天收睛筆,吐出一口濁氣,夏澤拿起一看,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原本一張金甲神人符原本工整的符印,此刻好似雜草叢生,明明似雜草一般雜亂,頃刻之間又好像是一根根猛獸的獠牙。

夏澤完全想像不出,這張金甲神人符祭出之時,將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夏澤索性讓陳洞幽和夏天輪流使用那桿點睛筆畫符,結果到了後半夜,發現夏天使用那桿點睛筆與否,畫出符籙的神意其實大差不差,於是乾脆將點睛筆交給陳洞幽使用。

一夜之間,畫符八百。

陳壇靜覺得煩悶,便獨自待在門外透透氣。

遠處巷道,突然出現了兩撥孩子,皆是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

只是一個個的都笑容洋溢,他們似乎分成了兩撥陣營,一方手腕上扎著一圈狗尾巴草結成的草環,一方則不扎以區分開來。雙方各自選出一位孩子,統領兩撥人馬,開始佯裝佈陣廝殺。

他們使用一根根折斷的樹枝,還有泥巴當作武器,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淘得像猴,一旦玩心大起,下手更是沒輕沒重。

泥巴和棍子使勁招呼,不一會便有不好掛了彩的孩子號啕大哭。

陳壇靜撇了撇嘴,她自打成了鬼魂之後,就不喜歡和這群髒兮兮的男孩子玩,她最喜歡在夜裏躲在屋檐上看着燈火通明,繁華的宿夜城,看人來人往,看歲月變遷,滿天星辰。

隨着街道上一位婦人的一聲怒喝傳來,原本還打得不亦樂乎的孩子們,頓時作鳥獸散。

街面上空空蕩蕩,唯獨剩下個蹲在地上嗚咽的男孩。

陳壇靜皺了皺眉頭,覺得好笑,呢喃道:「讓你逞能,知道怕了吧。」

可那孩子捂著腦袋的指縫,逐漸滲出鮮血,陳壇靜頓時就不淡定了,她蹭地站起身,罵罵咧咧地朝

那孩子跑去。

「喂,你怎麼回事啊,哪裏受傷了!」陳壇靜走到孩子跟前,問道。

那孩子還是不說話,嗚咽聲也斷斷續續,那指縫之中滲出的鮮血愈發刺眼。

陳壇靜頓時一陣火大,她抓住那男孩的一隻手臂:「讓我看看!磨磨唧唧的,像什麼話!」

可下一刻,那男孩猛然鬆開一隻手,露出滿臉血污的臉,猙獰一笑。

陳壇靜臉色驟變,毛骨悚然。

那孩子身形逐漸變得粗獷,一手探出想要抓住陳壇靜的脖頸。

結果沒來由勃然大怒的陳壇靜,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就這麼一拳遞出,印在那孩子不斷擴大的胸膛處。

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那精魅所化的孩子滿臉的驚愕,下一刻便吐出一口老血,與此同時,陳壇靜袖袍之上,光華流轉,兩道藍色激流好似翻飛的蝴蝶羽翼,飛旋殺出。

須臾間,那頭水中精魅被水流所化利刃攔腰截斷,隕命當場。

陳壇靜強忍着那股血腥氣還有滿地的狼藉帶來的腹中翻湧,定睛一看,那孩子竟然是一條黑魚所化。

一隻手按住了陳壇靜的腦袋,身子有些顫抖的陳壇靜回過頭,發現少年正眼神溫柔的看着她。

少年身上黑煙裊裊,他是夏澤。

「怕不怕?」夏澤問道。

陳壇靜身子抽了抽,搖了搖頭,強忍着將即將盈出眼眶的淚水憋了回去。

她還真不是怕,就是有些生氣。

從縹緲洲大齊到龍勝洲,這一路走來,每次有敵人暗中算計,她陳壇靜總會是第一個被人開刀的倒霉鬼,因此陳壇靜有些生氣,這股怨氣憋了許久。

夏澤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不怕不怕。」

陳壇靜這會才敢抱着夏澤的胳膊,肆意哭出聲。

少年身形逐漸散去,化作股股濃煙,從始至終,他都是夏澤安排藏匿在陳壇靜身旁的陰神。

偌大一座抬龍國邊陲小城,頃刻之間,有萬丈霞光自那府邸升起,瞬間衝散所有烏雲。

徐知道和那老道人面面相覷,因為在他們頭頂三丈處,有一個身穿日月法袍的少年,雙目金光熠熠,大袖飄搖,宛如神人一般。

少年輕輕一挑指尖,須臾間,那口龍氣洶湧的老井,深井轟鳴陣陣,水流猛然倒涌,升起一把明黃色的長劍,瞬間便飛掠至夏澤手中。

龍吟聲陣陣,一眨眼的功夫,那把不知名長劍之上的明黃色龍氣便迅速佔據了夏澤日月法袍右袖,將其浸染成於寶劍如出一轍的色澤。

只是更出人意料的是,少年袖袍背後的紅色獸首紋章,在這一瞬間發出一聲震天響地的怒吼。

眾人腳下府邸深處的那顆紫色盤龍石,在那一聲怒吼聲發出之後,原本洶湧的紫色靈氣,此刻變得無比的紊亂。

一聲怒吼之後,夏澤右手袖子上那些個黃色龍氣,頃刻間好似驚弓之鳥,迅速的退回到右手所持寶劍之上,瑟瑟發抖。

那背後獸首光華熠熠,好似有些得意。

任不倦嘴角微挑,飛掠至夏澤身邊,問道:「當如何?」

雙眸金光熠熠的少年,語氣冰冷:「出陣,斬蛟龍。」

小城周遭的那條蛟龍江面之上,此刻遍佈了凶神惡煞的蝦兵蝦將,還有各式各樣,身穿甲胄手持十八般兵器的鬼魅妖物,一位白袍男子眼神深邃,望向遠處山峰。

只見那座山嶽之上,有個身穿城隍蟒袍的男人,手持一柄閃爍著雷光的天師印,更重要的是,另一隻手握著的那柄寶劍,此刻霞光縈繞,只是輕輕一劃,便使得狂風大作。

白袍男

子略微皺眉,嘀咕道:「不可能,那盤龍石分明還在鄭家府邸之下,他究竟是如何找到開鋒之物的。」

「大哥,他此前憑藉一柄未開封的寶劍,便能戰平我們三人,如今開了鋒,我們三人怕是有些......」青衣漢子說道。

「不僅如此,就連那金身都穩固了不少,難不成,是有人在暗中相助?」藍衣男人,容貌俊朗。

三人分別是江中三頭蛟龍,出塵,絕塵,歸塵。

「莫不是有抬龍國王朝在背後推波助瀾?」青衣的絕塵也疑惑道。

「抬龍國國丈有把柄捏在我們手中,更是對我們謀划那盤龍石出力極大,不會輕易將我們當作棄子,不然,代價會很大。」白衣出塵說道。

他忽然想起一事,對着身旁兩人問道:「讓你們派人去鄭家門口捉拿那小丫頭,這事辦的如何了?」

只是此話一出,他突然發現絕塵和歸塵兩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難看。

「派出的那頭魚精,本來已經快要得手,可未曾想最後一刻那小丫頭突然出手,一招便將我們的人當場斬殺,據探子回報,那一招相當於是七境修士的全力一擊......」絕塵小聲說道。

出塵正要大發雷霆每,卻聽對面山頭那身穿蟒袍的城隍爺手持寶劍,豪氣萬丈大喊道:「呔!兀那水蛇!你們三個仗着人多,此前對這城中百姓百般欺辱,如今本城隍便要替天行道!敢接你城隍爺爺一劍嗎!」

絕塵聽得目瞪口呆,這傢伙,腦子有為題了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髒水全都潑給他們仨?拿着雞毛當令箭呢。

下一瞬,城隍的背後,果然升起四張皂旗,還真像唱戲的。

天際一陣轟鳴,一座座憑空冒出的宮闕,像是水中倒影,海市蜃樓一般,齊刷刷壓向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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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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