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案件已破?

第十一章 案件已破?

閩侯縣作為福州府的西郊小縣城,民風淳樸,平日裏基本沒有什麼大案件發生。

縣衙門能夠接到的案子都屬於那種鄉民鄰里的蠅頭小事。

比如,什麼李家的豬拱了張家的菜地、王家的牛吃了趙家馬匹的草料之類。

缺牙張自從被下調到這裏任知縣,心情就沒好過。

唯一安慰的是不少原來府衙的衙役,包括小石頭在內都主動申請調了過來跟着他,就連沈黎也挺講義氣跟着過來當了縣衙仵作。

時間是大把的有,就是不知道做些什麼。

本來缺牙張已經戒酒多年,現在又開始喝上了。

沙小刀白天反正沒事,就過來陪着他喝酒消愁,晚上他就獨個出門,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日已是上頭給出破案期限的最後一日,但福州城內似乎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風平浪靜。

連日來再沒發生過一起摧花案或兇殺案,讓所有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這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話雖如此,可之前的一系列案件還是讓整個福州城的百姓心裏蒙上了陰影。

此時,閩侯縣衙內。

缺牙張喝得舌頭都大了,雙手不停地拍著沙小刀的肩膀,吐字不清地道:

「小…小刀,我…我告訴你,我是誰呀?我乃福州城的知府大人…哦,不對,應該是前知府大人才是。想當初,整個福州府在我任職期間內雖然有小案…時有發生,但…但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重大的惡性事件…。我自認我還是做的蠻好的嘛,你說是不是?結果沒有想到突發這一系列的連環摧花案,讓我晚節不保啊。現在老子我又回做回縣衙了,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我…我…我真是好命苦啊我,天哪!」

說着,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還哭了出來。

沙小刀這幾日不知為何話也少了很多,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張,想開點。」

缺牙張抹了抹眼淚,吸了把鼻涕又喝了一杯酒,說道:「我早就他妹的想開了。不就是知府降成知縣,府衙大人變縣衙大人嘛?至少我還是個五品官員,有…有本事就再把我再降成…降成七品縣令啊,我才無所謂呢!我是誰?我可是張寅…你知道不?我告訴你…小…小刀,你哥哥我雖然祖籍山東,但是調任福州知府的這些年,我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福州人,我當所有的福州府百姓都是我親人。」

沙小刀也飲下一杯,道了一聲:「我明白。」

沙小刀確實明白。

不要看缺牙張作人平日裏好像挺摳,能力也有限,但他確實很想做一個為百姓請命的父母官。

這次福州府摧花案直至目前都沒能告破,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並不是因為他沒有按時完成知州交代的任務,而是他覺得他愧對福州百姓,無法替福州城的百姓掃除因為這個案子帶來的陰霾。

而且這次摧花案沒有告破,又發生了兇殺案件,導致他被提前降職,並不代表上頭給的破案日期不用管了。

如果破案日期結束,摧花案沒有告破,缺牙張就估計真的要告老還鄉了。

「你…你是明白了…可…可是上面不明白?說免就免,說降就降。」

缺牙張緩緩用手拿下頭上的烏沙帽放在了桌上,道:

「整個案子的懸紅從剛開始的五…五千兩,隨着第四起案子的連續發生,已經提升到一萬兩了。現在再加上劉二麻子的兇殺案…唉!我怕是仕途怕是將近了…。其實,做不做官也無所謂,大不了告老還鄉就是。但是,那時候我又…我又以什麼身份去破案呢?難不成讓我和小刀你一樣去做個賞金獵人不成?我…我又沒你那麼好的伸手和頭腦。你說…小刀你說,這個摧花殺手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啊?之前先…先是專門針對富戶人家的黃花大閨女下手。突然他妹的口味就變了?第四個案子又找了個普通農家女,除了強暴女性,留下刀傷,其他完全沒有留下線索。你說他就不能改變一下風格,也留下一絲線索給我啊?哎呀…媽呀…我現在一腦子亂,你說會不會這個案犯瘋了,最後胃口再次發生改變,他突然就喜歡男的了…就…就想這把劉二麻子也給摧了,結果劉二麻子寧死不從然後就被殺了?」

沙小刀本來想再次安慰缺牙張,但當他聽到缺牙張說「突然口味就變了」這句話時他稍微沉默了一下,后才緩緩道:「您別亂想,或許有轉機呢?」

缺牙張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安慰本官了,我自問為官以來勤勤懇懇,但也自知能力有限。更得幸這兩年來仰仗你破了不少案子,要不然我的位置也不會坐得那麼久。對了,兩年前你提過要在福州府上戶籍,但是按照我大宋律例,增加戶籍,要繳納戶籍稅,而且這個稅還不低,所以後來我就找了個理由把你追查逃犯王五案的懸紅扣了下了部分,交了上去。你進京的那段日子,戶籍我已經幫你落定了。這事沒有提前告訴你,還希望你諒解哥哥我。」

沙小刀剛想開口,此時房門被人推開,沈黎端著茶壺走了進來。

「你們少喝點吧,改喝點茶好了。天天這麼喝,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沈黎白了沙小道一眼道。

沙小刀看着沈黎,沒有說話。

沈黎臉刷地紅了,剛想說他沒個正形,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了。

這次進門的是小石頭和鐵拳門的門主吳敵。

小石頭抱拳向缺牙張彙報,道:「張大人,鐵拳門門主吳敵求見,我本想讓他在大廳等候,可他說情況緊急非得跟着我進來。」

缺牙張用手揉了揉眼睛,確認來人正是吳敵,有些驚訝。

心想:怎麼這個幫會老大也到縣衙來找自己了,莫非雄霸數省的鐵拳門也發生了什麼大案子來報官?看來自己最近真的是太倒霉了,走哪哪出大案子,看來本官真是神奇體質…

不過,外人面前官府的形象還是要維護的。

他在桌上摸了兩下,抓起了知縣的帽子往頭上一戴,打了個酒嗝,站了起來,苦笑道:

「吳幫主啊,您不會今個兒也是來報案吧?鐵拳門雖然是我們南方的大幫,但這些年來我們在福州城也算是相安無事。不瞞您說,我這帽子估計也就是戴這最後一天了,能別雪上加霜了,好嗎?」

吳敵笑了笑,道:「我今日大老遠趕來可不是報案,而是來給張大人送份大禮的。」

說完,他看到沙小刀也在,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剛好沙老弟也在,那最好不過了。」

沙小刀也站了起來看了看吳敵,問道:「都弄好了?」

吳敵點了點頭。

缺牙張莫名其妙地問道:「什麼禮?什麼弄好了?啥情況啊這是?」

沙小刀回頭和眾人說道:「我們跟着吳敵走吧,今天應該就能破了近日的這些案子。」

缺牙張聞言頓時酒醒了一半,興奮地問道:「真的嗎?摧花案還是劉二麻子的兇殺案?兇手是誰?我們去哪裏抓?」

吳敵道:「西郊亂葬崗!」

小石頭不解地問:「亂葬崗?那裏不都是死人嗎?難道殭屍犯案?」

缺牙張現在可顧不上那麼多,忙讓小石頭叫上一干衙役,準備跟着吳敵出發。

出發前,沙小刀又對缺牙張說道:

「我看還是把所有人都喊上,特別是師爺。省的您回頭再讓他給您錄卷宗,來不及上報的話,可能你的正式撤職的函件就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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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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