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消失的音珠（100章爆更）
文高漢已經有些相信林明軒的話了，態度稍稍緩和，說：「你同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林明軒大大方方地承認：「為了活下去啊。
「以我們三個的修為，如果你想殺人滅口太簡單了，所以我必須找一些可以引起你注意的事情。
「不過我這個做法其實也十分冒險，畢竟文氏並不像其他家族宗門的弟子一樣有很強的聯繫，相反，在特殊的時期，文氏還會自發內戰以減少人數。」
文高漢饒有興緻地看著林明軒，最終說道：「跟上隊伍。你若是聽話，等從這裡出去，我可以讓你們完好地離開；但如果你膽敢耍什麼花樣，我也便只好為減少文氏人數做些貢獻了。」
面對這樣的威脅，林明軒十分淡然地說道：「自然。規矩我都懂，遇到需要配合的地方，我們三個都會配合的。」
文高漢指揮幾名手下推開厚重的石門，一條寬闊的甬道出現在眾人眼前。
甬道兩側是各種生動的壁畫，上方鑲嵌有各色發光的明珠，分外好看。
林明軒粗略看了一下，這裡的壁畫基本上都是花鳥蟲魚，畫風靈動卻又不失典雅，很有少男少女遊山玩水的意思。
「這是個墓穴，是上古時期一名修士大能為其妻子建的。」文高漢的聲音還是那麼沉靜，「活著的時候不作為，等死了再來緬懷又有何用？」
從這句話里，林明軒聽出來一股濃濃的怨氣。
哦喲，這還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林明軒還在思考文高漢到底有什麼經歷的時候，文高漢卻突然轉向林明軒，說：「要我說，你的父親既然知道自己是聖魔族，就不該去招惹你母親，更不該讓你母親懷上你，此舉與殺人何異？」
林明軒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修士界有幾個「孤寡老頭」教派，其中以古寒山和紅龍家族為傑出代表。
紅龍家族的特性是，繼承血脈的都是男性，女性弱得跟凡體幾乎沒差。
而紅龍族男性娶妻之後，如果妻子懷了男孩，那麼她百分之百會在分娩的時候死亡；就算懷的是女孩，也有四成幾率會死。
紅龍家族現任族長王君軍先後娶了三任妻子，第一任在生下王落鄔之後死了，第二任在生下王茂之後死了，第三任生了王蘺幽沒死，現在還依舊是王君軍的正牌妻子。
這三任妻子都是因為各種原因，在做好赴死的準備之後才來到紅龍家族嫁給王君軍的，同時紅龍家族向她們許諾了很多好處，否則王君軍很難留下後代。
古寒山也差不多。
古寒山男多女少，比例幾乎可以達到4：1，還不一定能保證所有的女性都嫁給古寒山的男性。
偏偏聖魔族還有個特性，就是孕育聖魔族胎兒的女性必須是聖魔族，否則這名女子有超過八成的幾率會死。
因此，聖魔族男性若是愛上了其他族的女性，基本上都會想些辦法刻意控制不讓女子受孕。
而各族的女性也都知道聖魔族的這一特性，故而基本上都對聖魔族的男性敬而遠之，絕對不跟他們擦出愛情的火花，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因此古寒山多的是光棍到死的男性修士，而女性修士卻極為吃香。
林明軒知道文高漢的意思，文高漢是覺得，林明軒的「父親」既然是聖魔族，喜歡上一個外族女子，那就要做好避孕，懷上了也該打掉，不該讓林明軒「生下來」。
林明軒圓不過來了，只好說道：「上一代的事情，我又怎麼知道。到底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我母親，我又能怎麼想他們？」
文高漢怔了怔，沒有說話，許是覺得林明軒的話也沒有反駁的意義。
一行人往甬道深處走，越走越覺得這裡的布置非常少女。幾千年前的少女風格與現在當然有很大不同，但這滿牆的壁畫、各色的明珠、各種精巧的小玩意兒，很明顯都是為女孩子準備的。
如果文高漢沒說這裡葬的是修士大能的妻子，林明軒可能會懷疑長眠在這裡的是那位修士大能的女兒。
很快，他們到了一個分岔路。文高漢等人顯然是之前來過，沒有思考，直接忽略那個分岔路，繼續直行。
林明軒看著那個岔路，漆黑一片，絲毫沒有原本的少女氣息，反倒透著一股陰森的味道。
吳焰走過來，說：「按照壁畫上的內容，我們剛剛經過的部分，應該是夫妻二人幼年及少年時。這個岔口，應該是經歷了第一次重大危機，從這裡走過去，很有可能會經歷和當年那名修士一樣的事。」
「所以這個地方，是把那人的一生給還原出來了？」林明軒若有所思。
文高漢見三人停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道：「你們猜得倒是不錯。不過，我勸你們不要隨便進去。那個女人尚未成年的時候被廢去了修為，從這裡進去，會導致修為被封印四個時辰，到時後面的路就不好走了。」
三人相互對視。
他們似乎明白為什麼那個營地被襲之後還毫無元力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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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三人不再糾結，跟著文高漢繼續向前走去。
壁畫的風格一變再變，顯示出陵墓主人生前經歷的變化。
事實上，這個陵墓的壁畫在很多規制上並不符合規格。
無論是陵墓的面積和石材的選擇，還是壁畫的位置和線條用色，都很明顯地與同時期的其他陵墓有很大的不同，在設計上的想法更是十分新穎，竟然想到用甬道的方式來還原妻子生前的一切。
若真是仔細思考起來，這應該不能算是陵墓，而是在愛人死後為了紀念她而修建出來的紀念性建築。
最後，終於到了甬道的盡頭，壁畫上的人也終於到了壽終正寢的年紀。
甬道的盡頭是一幅畫面極其沉重的壁畫，畫上一名男子親手將已經人老珠黃的女子放入棺槨之中，周圍跪著一大片人，全部都在哭泣。
眼尖的吳焰發現，這幅最大的壁畫上，女子的胸口位置掛著一串項鏈，而那項鏈最中央的那顆珠子，竟是鑲嵌上去的。
只不過這顆圓溜溜的珠子現在被人挖了出來，只留一個半球形的凹陷。
吳焰向林明軒和王茂示意，兩人也發現了這顆消失不見的珠子。
這可能，就是文高漢的目的所在。
文高漢轉身：「陳訓正，你說要在這裡才能想起來……陳訓正？陳訓正！」
文高漢奔到陳訓正身邊，毫不客氣地扇了後者一巴掌，後者卻毫無反應。
兩名焚天閣的弟子死死地護著陳訓正，哭喊著：「陳長老已經經不起這麼打了，他真的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幾個人十分粗暴地拉開那兩名焚天閣弟子，一名文弱的女性走上前來，仔細為陳訓正檢查，最後卻無奈地對文高漢說道：「我早就說了，下手輕一點，這下好了，沒有三五天是醒不了了。」
「三五天？！」一個人驚叫，「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明天這個地方就封閉了！」
文高漢看向昏迷的陳訓正，眼神中滿是冷酷：「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短時間內醒來？不用管他以後能不能活，我只要他現在就醒！」
女子卻還是搖了搖頭，說：「他的內傷很嚴重，很多藥物都無法吸收。你說的那些可以透支生命力換取短暫清醒的藥物，對身體的負荷極大，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還沒清醒過來就已經死了。」
文高漢臉色陰沉：「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女人思考了一下，說：「確實有幾個方法，但死亡率是一半一半。要賭一把嗎？」
文高漢陰沉著臉，並不說話。
女人說道：「依我的想法，這個秘境每年都會打開一次，錯過這次還有下次，大不了把陳訓正綁走，明年再來一次。但要是陳訓正死了，我們就不得不將整個秘境翻個遍，這些甬道有多邪乎你可比我更清楚。」
文高漢有怎麼不知道女人說的這些？
只不過，煮熟的鴨子飛了，到手的寶物沒了，換成誰誰都不樂意。
而且，如果把陳訓正綁走等明年再來，一年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陳訓正會不會伺機逃走搬來焚天閣的救兵？會不會在內部搞一些爛七八糟的事情？會不會狗急跳牆跟他同歸於盡？
這些東西實在很難說。
變數太大。
一年時間實在太長，但要是讓手下把這裡的甬道全部翻一遍，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一時間，陷入僵局。
整個甬道內十分安靜，大家都在等著文高漢做決定。
文高漢卻將視線轉向林明軒：「既然跟著進入秘境，想要完好地出去，就要付出一點代價啊！」
王茂差點被氣出病來。
是誰當時說只要聽話結束了就放人出去的？現在又來搞這個？
但是沒辦法，三個人的命還被捏在文高漢手裡呢，就算文高漢真的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他們也只能答應。
「不管你想讓我們做什麼，你都需要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否則我不保證我會不會無意之間幫倒忙。」林明軒十分鎮靜地說道。
文高漢認真地看著林明軒，說道：「若說冷靜，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差遠了啊。」
林明軒坦然受之：「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接著，文高漢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林明軒。
這片秘境的建造者是五千到七千年前的一名強大修士，他的妻子由於在少年時期被廢盡修為成為凡體，故而僅僅活到一百零三歲便壽終正寢了。
然而對於這名修士而言，一百歲出頭，才是剛剛在修士界嶄露頭角的年紀。
這名修士努力修鍊，最後在修士界站穩了腳跟，卻愈發思念妻子，便設計建造了這個小世界，並將妻子生前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一枚音屬性純凈元素珠留在了這裡。
文高漢雖然是匪幫首領，但多數情況下不會去劫掠修士，而是帶著人去各種小世界探寶，然後高價將獲得的東西售出，相當於文物販子、寶藏獵人和盜墓賊的結合體。
他的整個團隊在研究了史籍之後，認為這片沙漠必定可以找到當年那個修士大能建造的小世界，自然也就可以獲得其中的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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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後花了五六個月的時間，終於確定了這個小世界的入口和進入的方法，在即將進入的時候，他們發現了陳訓正一行人。
由於不想和焚天閣正面對剛，文高漢一開始並沒有對焚天閣的人出手，而是達成協議。
文高漢可以不對焚天閣眾人出手，但需要雙方一起進入秘境，秘境中獲得的好處全由文高漢拿走，探索秘境結束之後文高漢會放焚天閣眾人離開。
反正他們拿了好處就走，只要不是被焚天閣正面包圍，他們都不會過於懼怕。
陳訓正知道自己無法與眼前這個人對抗，所以也就順著對方遞過來的梯子下，答應了對方。
前天晚上，原本是陳訓正例行向焚天閣彙報行程的時間，由於文高漢的限制，他不得不放棄。
文高漢擔心陳訓正會偷偷把焚天閣的領地當中進入匪幫的事上報，所以強制要求陳訓正在這次秘境之旅結束前都不可以聯繫焚天閣的總部。
昨天，一行二十五個人到達了目的地一起在河床上紮營。
說是一起紮營，但事實上基本上都是焚天閣的弟子在幹活。
文高漢的人在這種事情上才不會有什麼團結協作的想法，有勞力不用那叫傻。
昨天晚上，文高漢和陳訓正兩隊人一起被大水淹沒進入秘境，在探索的時候，眾人進入了第一個分岔路，所有人的修為都被封印了，感知也被封印了，直到他們進入第二個岔路口才發現完全無法調動元力。
無法調動元力為他們後來的形成增加了極大的危險，焚天閣的弟子們認為，他們應該及時撤退，但文高漢及其手下常年在生死線上徘徊，對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們覺得這裡還是有很多可以帶走的好東西的。
於是兩隊人馬產生了分歧，陳訓正想帶著焚天閣弟子先行撤退，而文高漢和手下常年刀口舔血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們想繼續留在秘境內。
陳訓正是沒有能力反抗文高漢的，更何況他還帶著一群小輩，根本無力反對，只能跟著文高漢走，但死活不肯再進入任何一個甬道。
等到文高漢和手下跌跌撞撞摸清了大部分岔路口最後到達甬道盡頭之後，他們才發現，整個秘境當中最為重要、價值最高的那顆音珠不見了。
甬道的主幹道當中幾乎沒有任何可以直接帶走的好東西，唯一值錢的就是壁畫的材料，但是毀壞壁畫多半都會遭到詛咒，所以文高漢絕不會作死到去挖壁畫賣。
各個分岔路的盡頭會有一些值錢的稀罕玩意兒，但多半都是女兒家的衣服鞋子生活用品等等。
誰沒事閑的跑去黑市買這玩意兒，還是別人用過，在陵墓裡面放了幾千年的，誰想要，走正規渠道不香嗎？
值錢歸值錢，可這些東西受眾面太窄，很難找到買家，基本上也就砸手裡了。
可以說，這一整個耗時一年多的探寶計劃能不能撈回本就全看這顆音珠能不能到手。
純凈的屬性，還是穩定固體形態的，基本上都有價無市。
文高漢只要帶走音珠，這一趟他不僅不會虧本，還能狠狠地賺一筆。
但現在音珠不見了，等同於他們全部的希望都沒了。
而且這個時候他們的修為被完全封印，根本感知不到任何異常的氣息，完全無法追蹤音珠的氣息，只能幹看著。
然而在仔細觀察之後，他們發現，那顆音珠是新撬下來的，痕迹非常新，新到還能聞見撬音珠那把刀的鐵鏽味。
於是文高漢大怒，認為音珠是被陳訓正等人趁著他們探索甬道的時候偷偷撬下來的，於是立即對焚天閣弟子出手，和焚天閣眾人赤手空拳幹了一仗。
一邊是剛剛出來歷練的新人，僅有一名鍛魂境九重天的高階修士；另一邊是在各種險地闖蕩過很多年的老人，最高修為是天一境五重天。
兩方的對決幾乎毫無懸念，很快，焚天閣等人就被文高漢生擒了。
文高漢逼問陳訓正音珠在哪，陳訓正拒不回答。
在翻遍了整個營地也沒有找到音珠之後，文高漢選擇了最原始的方法，嚴刑拷打逼供。
起初陳訓正堅持說自己沒有拿所謂的音珠，但在文高漢當著他的面虐殺三名焚天閣弟子之後，陳訓正終於承認音珠是他拿的，還說他沒有把音珠帶出來，而是把那顆珠子扔到了一條分岔路，準備等文高漢等人離開了再去取。
由於陳訓正已經不記得音珠被扔進了哪一條甬道，只說讓他站在音珠原本放的位置他也許就能想起來，於是文高漢又帶著陳訓正等人重新回到了這裡，讓陳訓正再一次進入，誰知道等他們到了，陳訓正卻昏迷了。
這一下，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了一起。
為什麼營地會扎在河床上？
因為起初他們只得到了小世界會在這幾天內的某個特定時刻開啟，卻並不清楚小世界入口會在一天十二個時辰當中的哪個時刻打開，因此索性把營地扎在這裡，這樣不管什麼時候打開小世界，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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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個營地整體是按照焚天閣建造營地的規制來建，人數卻無法對應？
因為整個營地都是焚天閣弟子建的，文高漢的人幾乎沒有出手。陳訓正一共只有九個人，他們的營地卻是二十人左右的規模，這些多出來的人，是文高漢和他的手下。
為什麼陳訓正與焚天閣失聯是在前天晚上，但營地被襲卻是在昨天晚上？
因為這兩隊人起初並沒有起正面衝突，直到昨天晚上他們發現音珠不見才開始對陳訓正等人出手。
為什麼營地遭遇襲擊被整個翻了個遍，很多地方都顯示出是修士做的，但卻毫無元力的痕迹？
因為他們都誤入了第一條甬道，在那一條甬道當中被封印了修為；也同樣因為無法使用元力，導致他們在音珠不見的時候不能用精神力去感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去一點一點翻找，所以營地才會亂成這樣。
這一下，疑點基本上都被解釋清楚了，但還有一些解釋不通的地方。
林明軒聽完以後，立即捋清了事情的脈絡，於是直言道：「你的話很難讓我信服。作為一個匪幫的首領，你的表現顯得有些過於弱智。
「音珠丟失后，你們出於憤怒立對陳訓正等人動手，憤怒之下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這個我能理解；
「但你之前說了進入第一個甬道會使自身修為被封印四個時辰，也就是說，你們襲擊了陳訓正等人之後，過了八個小時就能重新使用元力。
「音珠那種純凈的元素體很容易被捕捉到氣息，你作為天一境的修士會感知不到？
「如果能感知到，為什麼不去追蹤音珠的氣息而是去拷打陳訓正？
「如果感知不到，那就說明陳訓正根本就沒有拿音珠，為了防止被焚天閣發現，你們的反應不應當是繼續拷打，而是直接殺人滅口才對吧？
「另外，陳訓正在自己被拷打的時候始終堅持音珠不在自己身上，而在焚天閣的年輕人死了三個之後才說自己拿了音珠，還給出什麼音珠還在秘境的理由。
「作為一個匪幫的首領，我不相信你聽不出來這只是陳訓正的緩兵之計。他只是不希望你們繼續虐待其他人罷了，可你居然信了？我不能理解。」
文高漢看向林明軒的眼神更加耐人尋味了：「你很聰明。陳訓正確實不是拿了音珠的那個。在恢復修為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感知到了音珠的氣息，我們幾乎所有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點。
「我們的身上只是沾染了音珠的氣息，並沒有留下音珠的能量，應該是曾經靠的很近，但沒有碰過。
「我知道陳訓正很大可能是在騙我，但那又怎樣？騙了我，無非是這一趟白跑，我明年可以再來。但如果他說的是實話，我就可以直接獲得音珠！
「你知道一顆純屬性的固態能量價值幾何嗎？你不懂！
「你這樣的大教子弟，從小被各種資源培養，你只知道這些東西很有用，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對於我們這些全靠自己的流浪修士到底有多重要！
「我們所有的資源，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拿命去搏！全靠我們自己！」
文高漢幾乎失控，吼完這些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停下來，看著林明軒。
他的手下卻已經見怪不怪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林明軒見到文高漢如此，卻並未與他爭辯，只是說道：「古寒山弟子都具有感知元素的能力，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感知到所有的元素。我所能感知的元素有七種，分別是金、木、水、火、土、風、雷，不包括音元素，我感知不到。」
文高漢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極其難受：「不要給我打開話題！」
「是嗎？」林明軒反問道，「那你不想要音珠了？」
提到實打實的利益，文高漢瞬間清醒過來：「你有辦法？」
林明軒看著他，說道：「自然界中的各種元素，都各自有各的一般狀態。
「如金元素、木元素、土元素一般以固體形式出現，水元素一般以液體形式出現，風元素一般以氣體形式出現，火元素、雷元素、音元素、光元素、暗元素一般以能量形式出現。
「這些都被稱之為穩定元素。
「至於那些時間元素、空間元素、高溫元素、低溫元素、精神元素、虛無元素等等不穩定元素，他們沒有可觀測的特定形態，只能依附於其他元素，一旦落單，就會形成元素亂流。
「所以，時間和空間元素互相抱團幾乎從不分開，高溫元素往往與光元素、火元素等結合，低溫元素往往與水元素結合，精神元素可以與各種元素結合，虛無元素無法結合只知道吞噬，所以一旦出現就是災難。」
「這我自然知道。」文高漢皺起眉頭，不知道林明軒想搞什麼鬼。
「但你不知道的是，穩定元素之所以穩定，是因為他們一般不會互相結合，就算結合，也只會兩種穩定元素結合，一旦有三種及以上的穩定元素結合在一起，就會變得極其不穩定。
「比如說火元素、光元素、雷元素，這三種元素單獨存在是穩定的，兩兩結合也是穩定的，但如果三種元素結合在一起，就會引發劇烈爆炸。
「比如水元素、木元素、土元素，也一樣，單獨存在穩定，兩兩結合穩定，但三种放在一起，會引來極其罕見的死亡元素，沾者即死。」
文高漢有些理解了：「你的意思是……」
林明軒嘴角上揚：「如果讓風元素、雷元素和音元素結合在一起，那麼會引來如今世上已經消失的天象——雷劫。
「只需將風元素與雷元素結合，然後將混合兩種元素得到的穩定態鋪滿整個秘境，遇到一般的元素時，因為那些元素的量太少，達不到結合的要求，因此只有在碰到音珠的時候，才會抽取音珠內純凈的音元素結合形成三元素不穩定形態，引發雷劫。
「雷劫產生后，通過引發雷劫的初始點，可以輕鬆判斷出音珠的位置。只不過，你得想辦法保證，你自己不會死於雷劫。」
文高漢眉頭擰緊：「你有把握嗎？」
林明軒很坦白：「沒有。這種東西在古寒山是禁忌，古寒山從來不會教你怎麼融合，只會教你千萬別融合。」
「沒有別的辦法嗎？」文高漢問道，「既然元素可以融合，那麼僅用一種元素，那麼在接觸到音珠的時候不是一樣會產生不同的反應嗎？我曾見過古寒山的修士使用過這樣的方式，你休要糊弄我！」
林明軒驚訝於文高漢會想到這樣的方法，不過這個法子也是不可行的。
林明軒解釋說：「這是一片小世界，還是一片靈氣很充裕的小世界，如果單放一種元素出去，能和很多種元素結合在一起。
「我確實能判斷出來哪裡有融合，但我判斷不出來融合了什麼元素。
「這種高級課程要到鍛魂境才能學，我怎麼會知道？只釋放一種元素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整個秘境都有奇奇怪怪的元素融合進來，到處都有融合，等於沒找。」
文高漢沒有法子了。
他是知道一點古寒山的東西，但他知道的並不多，不管林明軒是不是在撒謊他都不知道，也沒有辦法去求證。
古寒山在修士界是一個很孤的教派，一般沒啥大事基本上都不會露臉。這種情況在修士大教當中並不罕見，稍大型的教派都這樣。
但如今卻直接導致文高漢對古寒山完全沒有基本的了解，林明軒只要拿出差不多的東西來騙一騙他，他就完全無法分辨真假。
文高漢皺眉思考，林明軒給出的辦法有些過於大膽了。
冒險把上古的天劫引到現在這個世界，那些能把上古大能都劈死的雷是跟你開玩笑的？不說稍有不慎，就算慎之又慎也不能保證活不活得下來啊！
林明軒見此情景，勾了勾嘴角，說：「不如這樣，你要是不放心，就讓我和我朋友去外面，通過空間門將風雷元素導入秘境之中，你們還在秘境之中，一旦音珠被發現，你們可以第一時間拿走。」
這聽上去很合理，然而文高漢卻忽然提起了林明軒的衣領，說：「讓你們三個去外面？你以為我傻嗎？就這麼放你們走等你拿天劫來劈我們？你，和跟你一起的這兩個小鬼，你們留在這裡，我們出去。如果天劫結束還找不到音珠，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文高漢就帶著手下和昏迷的陳訓正以及兩名年輕的焚天閣弟子轉身離開了，把林明軒三人扔在這裡。
帶文高漢等人走後，王茂湊過來問：「桶子，你這把玩兒的有點大啊，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明軒卻轉過頭來問吳焰：「吳焰，焚天閣的熾聖王距離這裡多遠？如果發現異常，根據焚天閣的行動力，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到達？」
吳焰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林明軒：「古潼，你到底有什麼計劃？」
林明軒說：「我在賭，賭文高漢可以撐下來天雷的第一波攻擊，賭焚天閣的熾聖王可以在文高漢撐不下來之前到達這裡帶走焚天閣弟子。」
吳焰失語，不知如何回答。
王茂見氣氛有些尷尬，就問道：「桶子，你這個想法是有點太大膽了，萬一我們三個被劈死了呢？」
林明軒卻搖了搖頭，說：「雷劫只有大世界才會產生，小世界法則不全，是不會產生雷劫的。
「我們待在這裡相對安全，最大的危險就是入口可能會崩塌，導致我們傳送出去的時候發生異常。
「但我進來之前設置了定位點，可以嘗試用空間門出去，只不過我的空間術不到家，需要反覆嘗試。」
吳焰突然抬起頭，問：「為什麼要用雷劫？」
林明軒看著吳焰說道：「因為你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