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君主幻象
林明軒還是微微笑著，說：「從正面攻擊，趁著對方沒有防備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倒他。這才叫攻其不備。」
演武場的觀眾一片叫好。
林恨心比第一個上來的人情況好些，畢竟他的修為更高，又不是那種主修速度忽視防禦的修士，而且林明軒有意和他多玩一會兒，所以林恨心受傷並不重。
「疾電古潼的烏金匕？」林恨心從地上爬起來，質問，「擂台賽剛開始的時候你可沒有說會用烏金匕！」
「擂台賽剛開始的時候我怎麼知道你會帶著尖刃從背後偷襲啊？」林明軒一臉無賴地坐在地上。
林恨心臉上升起一絲狡猾的得意。
竟然敢在擂台上坐下？這可是大忌！
「守擂者自我限制，理所應當。」
「沒有什麼是理所應當的。打贏我，規矩你定。」林明軒打了個哈欠，說，「你還打不打了？不打就認輸。」
「打，當然打！」
林恨心又一次急速衝過來，利刃直指林明軒的咽喉，然而又被林明軒用烏金匕寬闊的刀刃擋了下來。
「不錯不錯，這才像是攻其不備嘛！」林明軒點評了一句，「就是速度慢了點兒，沒起到那麼好的效果。」
「該死！」
林恨心罵了一句，右手收回尖刃，左手握拳出擊。
可林明軒的烏金匕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精準地停在了林恨心左拳的必經之路上。
迫不得已，林恨心只好收拳，換用腳踢，但被林明軒一把抓住，動彈不得。
「速度太慢，連偷襲都打不著對手；力氣太小，坐著讓你打都打不贏。沒意思。」林明軒嫌棄地看了林恨心一眼，「結束吧！」
林恨心一聽，拚命想把腿收回來，但那隻握住他腳腕的手如銅澆鐵鑄，紋絲不動。
突然，林恨心身體不停地開始抽搐，頭髮根根站立，不多時，就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林明軒扔在地上。
「你是不知道嗎？我被稱為『疾電』，就是因為我會用電啊！少碰我會比較好點哦！」
擂台戰中，一方失去攻擊能力之後，護罩會自動打開。
但和升起時需要時間一樣，護罩收起也需要時間，只不過時間會短很多。
趁著護罩收起的這段時間，林明軒憑藉超快的速度輕輕鬆鬆地把被電到毫無反擊能力的林恨心又打了一頓，然後才把林恨心扔到擂台下。
「吶吶吶，你能在護罩沒有完全升起的時候就偷襲我，那我在護罩沒有完全收下的時候打你幾下不過分吧？」林明軒叉著腰笑著說。
林恨心一口氣沒喘上來氣暈過去。
林明軒站在演武場的正中央，帶著稚氣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還有人嗎？我樂意奉陪！」
陽光明媚的早晨，偌大的演武場內，稚嫩的少年迎著溫暖的陽光微笑著。不遠處，看台上座無虛席，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帶著不同的眼神和表情，從不同的角度看向場中的少年，像是在審視，更像是朝聖。
微風拂過，撩起少年烏黑的髮絲，襯得他臉上的微笑更加妖魅。幽黑深邃的雙瞳閃爍著令人顫慄的溫和光芒，對立的元素在少年的眼中和平共處。
那一瞬，時間似乎靜止了。
耳畔隱約有著一個清冷的聲音：「服從，或死亡！」
頭頂的陽光依舊溫暖，心中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海洋。我，要臣服於他嗎？
一個共同的念頭回蕩在所有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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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族北區，族長林耀日宅邸。
「你說的是真的？林明軒那個小子的思維幻象籠罩了流雲大廳里的所有人？整個大廳的所有人？」二長老林曄覺得自己的老心臟正在超負荷運作，再這樣下去就要停了。
「也不是所有人。」大長老林道崎解釋，「這個思維幻象的範圍太大了，加上林明軒的修為不足，只要修為達到鍛魂境就可以擺脫。」
「什麼叫『只要修為達到鍛魂境』？整個族地攏共才多少人修為達到斷魂境？」林曄被林道崎那過分淡定的表情氣壞了。
「那是什麼樣的思維幻象？」族長林耀日詢問。
林耀日和林曄都沒有去流雲大廳，只有林道崎悄悄去了，現在只能問林道崎。
「我仔細感受過，環境基本沒有變，還是那個演武場，但多了一個聲音。」
「聲音？」林耀日挑眉。
「服從，或死亡。」林道崎一字一頓說出這五個字。
另外兩人均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典型的君主幻象啊！」林曄的心情只能用驚恐形容，「林明軒不會是上古君主的轉世吧？」
「不無可能。」林耀日思索后說，「但也有另一個可能。」
「另一個？」大長老林道崎問，「哪一個？」
林耀日猶豫了一下，說：「君主幻象，精純血脈，超高天賦，據我觀察他還是神明靈體，你們難道沒有想到什麼嗎？」
「難……難道……那裡……」林曄生生把後半句話咽回肚裡，差點噎到咽氣，「可是，我們沒有得到任何通知啊！」
林耀日再次猶豫，思索了一下該不該說，最後還是開口了：「六年前，我就發現那小子和他那兩個兄弟不對勁。
「他們的血脈太過強大，其純度已經超越了林氏血脈的極限，根本就不能算是林氏血脈了。」
二長老林曄見狀有些疑惑，問：「你是怎麼發現的？我是醫師，雖然修為低於你們兩個聖王，但精神力不比你們差多少，對血脈的研究更是遠遠超過你。我並不覺得他們三兄弟的血脈有哪裡不對勁啊！」
「是我先發現林明軒有問題的。」大長老林道崎說，「醫師的精神力雖然強於同階的其他修士，但醫師一般只對生命氣息、死亡氣息和血腥之氣敏感，對殺氣以及強大而隱晦的壓迫力並不敏感。我是戰體，我比你們更容易感受到林明軒體內那一股強大的壓迫性氣息。」
族長林耀日點點頭，說：「道崎告訴我這件事之後，我特意去仔細感知了一下，確實有一股氣息隱藏在林明軒體內。
「前幾日我又去了一次，發現這股氣息應該還在恢復中。目前的量級大概也就只有天一境初期的樣子，但其純度和層級顯示，他的巔峰水準遠不止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