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后偶遇仇人的孫子(一)

第一章 重生后偶遇仇人的孫子(一)

雲闌山脈的入口,擠滿了引路人,或三兩成群,或獨自一人,一聲聲賣力地吆喝着,招攬想要進山脈深處尋秘寶的客人。

山脈之中珍惜藥草無數,也是毒物猛獸橫行,沒有經驗的人行走在其中,落入巨獸之腹不說,還很容易迷失方向,最後困死在山脈里,所以出現了引路人這樣的職業。

他們帶這些沒有經驗的人進山,給更多的錢,還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全。

全郁儀枕着手臂躺在馬車的稻草堆上,嘴裏銜一草根細細嚼著,閉眼老神在在地哼著小曲,十分地悠閑。

這是一個偏遠小鎮,叫月牙鎮,這裏的人都是依靠着雲闌山脈,給外來人做引路護航為生,她加入了當地一個叫「蒼雲」的小幫派,幫派分工明確,有專門的人去招攬生意,她只需要等著幫里的人分配任務。

「小儀,來活了。」

「嘖,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儀!」

全郁儀坐起來,略微不滿地吐掉口中的野草,懶懶地控訴道。

「給你叫大儀我也彆扭啊。」

芸蓮姐是蒼雲的老大,每次都是她親自來給全郁儀派活,她手下招攬了一大幫人,在這一片也算是領頭人物了。

「你幫我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拿了錢得辦事啊。」

「在問!你也知道我實力有限,這靈州能活上千年的人物,我上哪裏打聽去?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就沒有誰聽過鶴月這樣的名字,更不用提什麼傀神門,天瀾城了。」

全郁儀神色一黯,「你老是說這個是大人物那個是大人物,活一千歲的人都沒見過,算什麼大人物?」

「我問,人家也不願意多說,早就跟你講過,這個很難打聽出來的。」

芸蓮姐也是頗為遺憾,接着她指向遠處,「從鳳鳴巔來的大人物,說不定能打聽點消息,他們要進深山裏去,別的人我不放心。」

全郁儀不置可否,相隔一千年,她醒來后整個靈州早已滄海桑田,曾經的朋友故人都毫無音信,鳳鳴巔這地方,她以前連聽都沒聽過,如今卻是人們口中最廣闊最繁華的城市,靈州所有的一流勢力全都聚集在那裏,可以說是靈州的中心城市了。

但是鳳鳴巔在靈州的東南部,而她想找的東西在西北部,這中間可隔得遠,她根本不抱希望。

往芸蓮姐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遠處的茶棚里等候着一老一少加兩個護衛一共四個男人,從身上穿戴的衣服和佩戴的法器看來,芸蓮姐沒有看走眼,確實都是些非常講究的人。

「什麼時候出發?」

「就現在。」

全郁儀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跳下馬車,隨便地拍拍身上的稻草碎,便跟在芸蓮姐後面朝著那四個男人走去。

「你就讓她帶我們進山?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我們要去到山脈的最深處,是十分危險的。」

看到芸蓮姐帶着全郁儀走過來,那年長的老者頗為不滿意地說道。

他穿着一身寬大的月色長袍,黑白參差的長發梳得高高的,銳利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眼前的女子長得十分嬌媚妖艷,兩名護衛在看到的一瞬間都是呼吸一滯,那一雙魅惑的眸子,彷彿巨大的漩渦令人沉溺,顧盼之間波光流轉,風情萬種,勾唇一笑,顯出無限的嫵媚。

但是舉止之間又顯得非常慵懶隨性,彷彿剛被吵醒,微眯着眼,那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裙子在她身上卻顯得高雅迷人,難掩那玲瓏的身姿,這樣的樣貌放在鳳鳴巔也不多見。

老者的重點並不在這,他並非以貌取人,覺得長得好看的就都不行。

「她才定靈初期,連靈師都算不上,這不是鬧着玩嗎?」

靈州對修鍊的人根據修為的強弱劃分三個時期,分別為:練靈期,初靈期,定靈期,過了定靈後期就是人們嘴裏常說的靈師。

人們後來又對靈靈師分了等級,分別為:靈師,靈王,靈尊,靈聖。

而此時眼前這女子分明連靈師的門檻都未踏入。

「看不起定靈的啊?我一根手指都可以輕鬆欺負你,要不試試?」

郁儀笑看着這老者,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她就喜歡這種誰都看不起她,卻被她打得滿地找牙的感覺。

「本事不大,口氣倒不小!」

這位老者輕哼一聲,見她囂張的模樣,愈發沒有好感。

「幾位大人放心,小儀她在我們這裏是最厲害的,她帶人進山從未失手過,她若是不行,幾位大人在這裏也找不到別人能帶路了。」

芸蓮姐連忙拉住她,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那老者這才把目光看向那冷峻男子,看上去他才是真正決策者。

「大人放心,小儀只是修了奇特的功法,實際上很強的。」

他長得十分英俊,眼眸下視顯出一股睥睨眾生的高傲,薄唇輕抿給人一種冷厲的壓迫感,冰冷的目光掃過,令人不禁呼吸一滯不敢直視。

一身絳色錦衣華服,無論是護腕還是腰帶,全都是極為罕見的法器,流光閃閃甚是不凡,隨便一件穿戴在普通人身上都足夠帶來殺身之禍。

全郁儀盯着他看了好幾眼,心裏暗嘆這人長得未免過於俊朗,讓人有些捨不得移開眼。

「就她吧。」

他審視的目光在全郁儀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她手腕的鐲子上,但也只是輕輕一瞥便收回,淡聲回道。

「我們可先跟你說好了,進山後遇到危險可不會管她的死活。」

自己主子沒有意見,老者便交了錢給芸蓮姐,嘴裏還強調道。

從干這行開始,全郁儀聽過太多這樣的話,心裏已經麻木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這個價錢,我只負責帶路不負責護衛?」

芸蓮姐拿了錢立馬就跟郁儀分了,她也不見外直接數了起來,發覺並沒有想像中的多,不由得皺了皺眉。

「我們帶了護衛,再說,你能護住你自己就算不錯了。」

老者聽到她的話,眉頭一跳,重重哼了一聲,出聲道,對全郁儀充滿了不信任。

「摳門。」

郁儀隨口吐槽了一句,懶得跟這老頭爭辯,將錢往懷裏一塞,就開始往山脈里走去。

「嘿,你這...」

「桓伯,算了。」

一行五人很快就進了山脈,起初路上還能遇到一些其他進山的隊伍,越往裏走越是幽深黑暗,濃密高大的樹木完全遮擋了頭頂的陽光,腳下的路也失去了人的蹤跡被荒草覆蓋。

桓伯等人進了密林最深處就不知東南西北了,好在全郁儀經驗豐富,完全不受影響。

她走得有些累了,不由有些氣喘,便停下來歇息一會兒,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於是將鬆散的頭髮扎得更高一些,讓自己涼快涼快。

一抬頭,發現那年輕男子正盯着自己,幽深的眼眸看不清情緒,不由得嬌笑一聲,十足的嫵媚,讓人聽了連骨頭都酥軟下去。

「公子這樣含情脈脈地看着我未免太唐突了吧,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桓伯和護衛聞聲轉來好奇目光,他已經扭開頭,看上去有些慌亂,臉色更是微微發紅。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臉薄,這讓全郁儀愈發想要逗他,便朝着他靠近了些,笑容更加嬌媚,眼裏明亮彷彿裝滿了星星。

「還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笑結璘,你叫小儀?」

笑結璘倒並不排斥她的靠近,目光緊緊鎖住她,抿了一下唇。

他聽那個芸蓮是這樣叫她的。

「我不叫小姨,我叫大姨。」

說完她似乎覺得很好笑,捂著肚子哈哈笑得停不下來,一旁的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久久沉默著。

「我說你這小丫頭能不能矜持一點?離我們少主遠一些。」

桓伯看全郁儀很不順眼,再看她幾乎都要貼在自己主人身上了,連忙把她拉開。

「你這樣的女子,以後誰能喜歡你呀?」

全郁儀愣了一下,這一聲「小丫頭」讓她抖了一地雞皮疙瘩。

她都是能給他當奶奶的人了好嗎?

「你喜歡矜持的女子,不代表別人也喜歡啊,我看你少主,就挺喜歡我的。」她毫不在意地笑道,接着朝着笑結璘拋去一個媚眼,「對不對?」

他沒有反駁,只是移開了目光。

桓伯氣得吹鬍子瞪眼,這,這,這不是當着他的面侮辱自家主子嗎?

「不知廉恥!」

就在這時,密林之中傳來異常的響動,那兩個護衛立馬拿出了武器,眼睛警惕地掃過四周,準備應對突然出現的危機。

「少主當心,聽這動靜,應該是有獸群靠近。」

桓伯立即祭出武器擋在笑結璘的身前,沉聲說道,身邊環繞着三個紫色的法陣,越來越亮。

保護他們不是自己的職責,全郁儀看他們手裏的法器全都是好東西,眼裏充滿了艷羨,嘖嘖稱奇。

瞬息之間,從密林之中飛掠出數十道黑影,朝着他們這一行人咆哮著襲來,速度迅疾如電,只能看見一道道虛影。

不過,這兩個護衛也是身手不凡,只看見紫色的法術閃爍,地面迅疾結成一個巨大的法陣,那野獸在法陣中被雷電劈得焦黑,很快就成了一具具屍體,緩緩冒着熱煙。

「厲害厲害。」

全郁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一邊誇讚一邊鼓掌喊道,卻看見笑結璘正臉色凝重地盯着自己。

一頭野獸在她身後突然出現,眼神兇惡,飛撲過來朝着她的頭咬了下去。

「錚」一聲,利器出鞘,笑結璘身影猶如鬼魅一般猛然出現在她身旁,抱着她身形一偏,手中一把黑色的摺扇飛射出無數細小的金針,卻全部刺進了野獸後面的樹榦之中,一連貫穿了幾棵樹。

而那巨獸,卻無火自燃,在地上滾了幾圈后,化成了一堆灰燼。

她的指尖一簇火苗正跳躍着,很快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桓伯僵立在原地,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眼眶。

他倒不是驚訝全郁儀能這麼輕鬆地解決掉那頭野獸,而是驚訝自己主子,竟然會出手去救她。

救她就算了,一腳就能踹開的事,他上去抱住了那女子。

抱住就算了,他抱着不願意鬆手。

「多謝公子,公子大恩大德,我該怎麼報答才好呢?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全郁儀「驚魂未定」地靠在笑結璘的懷裏,聲音軟糯嬌媚,眸中水光盈盈,好像要哭出來似的。

這冷麵公子哥能救自己,真是讓她好生意外。

「你你你你你鬆開我們少主!」

桓伯終於反應過來,跺了跺腳連忙拉回自家主子,讓他遠離眼前這個妖女。

可不能出一趟門,就把自己少主給賠進去了。

全郁儀看桓伯氣得發抖,咋舌他竟然這麼大反應,不想跟他多爭論「明明應該是他放開才對」,又是對着笑結璘送去一個飽含深情的媚眼。

他收起摺扇,扭頭迴避着她熱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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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人盜了自己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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