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情況有變
「鹹魚」是方銳最經常聽見的評價。
南碟雙總嫌棄方銳鹹魚，不肯努力修鍊，以至於整整一年修為都沒能有寸進。
但他覺得有藍妮這個無底洞在，他再怎麼努力也沒用。
小木靈也總吐槽方銳鹹魚，不敢奮起反抗，以至於徹底淪為了藍妮的療傷工具人。
但他覺得藍妮喜怒無常且實力逆天，反抗無異於自尋死路。
所以，即使這兩位「好友」各種的嫌棄吐槽，他也沒覺得自己鹹魚有什麼問題。
既然努力與反抗無用，那當條享受當下的鹹魚，不也挺好的嗎？
甚至於每天晚上能化身為午夜大殺四方的他，還覺得自己這個晚上能翻身的鹹魚挺牛掰的。
但現在只能眼睜睜看着南碟雙干蠢事，什麼都做不了的他，發現自己錯了，也後悔了。
沒了午夜力量的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他要是平時能更加努力，能鼓起勇氣反抗藍妮一次，他現在應該也不至於弱到除了乾瞪眼外，什麼都做不了吧？！
「我現在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嗎？！」
恨不得把唯一能動的眼珠子瞪出去，用以阻止南碟雙干蠢事的方銳，心急如焚的在心底吶喊道。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現在的你確實只能當個看客。」
「有沒有法子讓我強行引出午夜的力量？！」
「沒有。」
「那能不能讓我也獻祭靈魂給邪神？！我的靈魂，他們應該更感興趣吧？」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獻祭靈魂要比死亡可怕得多？」
「我不在乎！只要你告訴我方法！」方銳此時的雙眸中儘是癲狂之色。
他從未如此地渴望變強，渴望力量。
只要給他改變現狀的力量，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
「抱歉，我是東方的修鍊者，不懂西方那一套。」小木靈帶着私心地撒了個謊。
她不怕方銳死，後者靈魂維度極高，即使身死魂也不會滅，她能帶着方銳去當魂修。
但如果後者真的去獻祭靈魂的話，那就一切都沒了。
……
當方銳還在拚命掙扎之時，他不願看到的事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只見任俊偉的右手正按在南碟雙的頭頂，手心處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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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這是靈魂契約正在簽訂的跡象。
「你需要完全放開對我的抗拒與防備，否則契約無法進行，那個叫方銳的也沒法活。」
似乎在簽訂的途中遇到了什麼障礙，任俊偉出言威脅了一句。
威脅完又似乎發現效果不大，於是果斷換了個方式，義正辭嚴地承諾道：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但你放心，我可以在契約之上立下誓言，只要契約簽訂成功，我保證不動手殺那個叫方銳的，否則契約自動毀去。」
這個方式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他承諾的話音剛剛落下，他手心散發的淡淡金芒，便慢慢被南碟雙的頭頂所吸收，最終化為了烙印於後者頭頂之上的一個金色印記。
契約簽訂成功！
「主上……」
南碟雙睜開無焦距的雙眼，表情有些獃滯地沖任俊偉欠了欠身。
這一聲的「主上」，讓後者臉上浮現出燦爛笑容的同時，也染紅了方銳的雙眼。
無數紅血絲浮現於方銳的雙目之中，體現了此刻他內心的絕望與憤怒。
但再怎麼絕望，再怎麼憤怒，他能做的也只有乾瞪眼。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
他總是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很優秀，自己的憤怒很可怕，甚至於覺得如果自己憤怒到極致，潛力被完全激發，自己將無所不能。
但現在憤怒到了極致之後，他才發現現實與想像的差距，是那麼的巨大。
他就是個平凡人，一個普通的修鍊者，在絕對的實力差距前，即使憤怒到了極致，絕望到了極致，能做的也只是讓自己眼中的紅血絲，比平時多那麼一點而已。
什麼衝冠一怒之下，便能一拳打開天，一掌劈裂地的迷之預感，都特么只是可笑的臆想而已。
他就是一個再怎麼憤怒，都沒法將身上禁制給破開的廢物！
就是一個認不清自己的真實水平，只會一味自我感覺良好的可笑幻想家！
就是一個想要守護別人，卻只能反過來被別人用生命守護的可悲人，可憐蟲！
「你好像很憤怒，很想殺我？」
任俊偉留意到了方銳的眼神，輕蔑地瞥了後者一眼后，饒有興緻地勾起南碟雙的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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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雙，告訴我你現在心裏最重要的人是誰？」
「是主上。」
「那如果有人想殺我的話，你該怎麼辦呢？」
「替您先殺了他。」
「那……」任俊偉勾起嘴角，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方銳。
「好的，我立刻處理！」剎那猶豫之後，南碟雙沖任俊偉點了點頭，旋即凝聚出一把藍刃苗·刀地走向了方銳。
看着乖乖聽話的南碟雙，任俊偉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
他是答應過南碟雙不動手殺方銳，但後者親自動手的話，那可就不算他違反約定了。
「小木靈，如果我將靈魂主導權徹底交給你的話，你有把握將我吞噬殺死不？」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南碟雙，方銳表情複雜地閉上了雙眼。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憤怒與絕望，因為他已經明白自己不是「綠巨人」，他的憤怒與絕望沒有任何用處。
與其一直無能狂怒，不如干點有實際意義的事。
比如，自行了斷。
雖然不知道南碟雙還有沒有恢復過來的希望，也不知道徐建業為什麼會支援的那麼慢，但他堅信等後者到了以後，前者是有機會再次恢復自由身的。
所以，為了不給南碟雙留下抹不去的心理陰影，他決定不給前者親手殺他的機會。
這也是現在他唯一能為這丫頭做的事了。
「方銳，她殺不死你的，就算你的身體被毀了，你的靈魂依舊能夠獨立存活，你沒必要做到這一步的！」
知道方銳什麼意思的小木靈，有些急了。
依靠方銳的靈魂力量成長，是它這一世變強的唯一希望，它是絕對不能接受方銳就這麼死去的。
「準備好吞噬我吧……」
方銳沒有理會小木靈地開始了靈魂力量的傳導。
他不希望變成孤魂野怪一般的魂體，更不希望南碟雙會因為他，而受到任何的心理傷害。
「嗯？」
隨着方銳靈魂力量的不斷衰弱，他身體之上的生機也逐漸開始衰敗，而這一變化被任俊偉看在眼裏的同時，也讓眼神獃滯的南碟雙，突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方銳快停下！情況有變！」
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南碟雙異常的小木靈，急忙叫停了方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