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瘋老頭

四人各懷心事的回到夢澤央宮，無論每個人想的是什麼，總之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現在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們見夢澤之主了吧？如果她以這個形象出現在大家面前，那會是怎樣一個場景我真的無法想像。」

公孫無期說着又坐到了夢澤之主的位子上，不過這個時候沒人在意他坐在哪裏。

「。。。。。。」不染、桃夭、白梅三人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夢澤之主長期不露面這個謎算是解開了。

「可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不染要受輪迴之苦，夢澤之主的日子看起來也好過不到哪裏。」

桃夭靠前一步說道，他感覺接下來這件亟待解決的事更難辦。

「是，我一直在想辦法，只是還沒有什麼頭緒。」

公孫無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那麼，之前用『不染之心』可以救夢澤之主的這個法子不知道是誰告知師兄的，可以問問他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桃夭繼續說道，遙想當年，公孫突然跟大家說只有芙蓉不染獻出她的血肉蓮心方可救夢澤之主，大家就一擁而上做不染的思想工作，生怕她不同意大家都沒有活路。

今日終於有機會可以問問。

「對啊，對啊！可以找到知道這個法子的人，看看到底是哪塊出了問題。原本以為只是不染一個人受苦，可是現下這種情況，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得另想法子。」白梅也走上前來。

「這個法子是瘋老頭從人間一本叫做《蓮花寶典》的書上看到的，書曰：蓮花化身為人，心亦為上等蓮心，可入葯，入葯可得重生。只要原身在，蓮花沉澱萬年亦可重生。」公孫無期說。

「書呢？沒有說別的嗎？」桃夭又問。

「書是瘋老頭在別人處看到的，並不是他的物品，我也未曾見過。當年也是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他隨口那麼一說，我覺得反正不染可以重生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去用了，沒想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公孫無期接着說。

「不對啊，瘋老頭那時侯就在夢澤了嗎？」

桃夭皺起眉頭問道，他記得瘋老頭是這萬年才出現的。

這瘋老頭也是一神人，不是精靈不是仙怪卻有着貫通夢澤與外界的通天本領，可出可入。

桃夭每次去人間，還是拿他原身上的仙桃跟他做的交易。

這裏能隨意出入人間與夢澤的只有夢澤之主跟公孫無期，白梅、桃夭、不染都沒有這個本事，雖然他們都來自人間。

若不是芙蓉不染魂飛魄散遊離於六界，她的魂魄集結完畢需要落腳點重新發芽，她恐怕也到不了人間。

可是這瘋老頭就有這本事。

「我也是去人間找辦法無意中認識的他，那時候他確實不在夢澤。近年來我見泥溪老是捏小人，才拜託他往夢澤帶人的。」

公孫無期說着站了起來，還拿出手帕擦了擦筆尖滲出的汗珠兒。

「那好辦，下次他再來的時候問問他便是，不過最好是讓他將那本書帶來看看，說不定後面附有解決的方法。」

不染做聽眾這麼久，終於有機會插上一句話，她現在滿腦子還是那個人頭蛇身的怪物。

「我早問過了，他說也不知道有一天真的會用到。當時只是隨便看了那麼一眼，現在書的主人也聯繫不上了，這些年我也一直讓他找那人，只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公孫無期說。

「那意思就是說咱不能在這一棵樹上弔死，還是得想別的辦法。」白梅說。

「嗯，不染現在回來了，我們最好在她再次隕滅前找出新的辦法，否則。。。」公孫無期說。

「否則她還要受重生之苦。」

桃夭搶過了他的話頭，他看着芙蓉不染，芙蓉不染也看着他。

他在心裏暗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改變這種狀況。以前沒有別的想法，總覺得為夢澤、為夢澤之主犧牲是應該的，即使心疼不染，他也只能在情緒上宣洩一下。

可是現在不同了，既然不染犧牲換來的結果也不是那麼好，那麼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只不過千年一晃而過，我們真的能找到別的方法嗎？」公孫無期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試怎麼知道？只是。。。算了，還是請公孫師兄儘快聯繫瘋老頭，我們詳細問問他是在哪裏見過那本書，實在不行我們都出去找。」

芙蓉不染看着白梅嘴角微微上揚，從沒見白梅如此豪橫過，這樣子可真颯！

「白梅，你的意思是把夢澤扔了我們都去人間找那本書？」

公孫無期卻不這麼想，他好像有些生氣。

「不行嗎？反正我們在這裏也是無事，夢澤之主我們又不能靠近，瘋老頭的那本書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白梅驚訝的反問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她說錯了什麼嗎？她可是一心一意幫忙想辦法的。

「說夢澤很快要毀了的是你，說夢澤無事的也是你，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公孫無期冷嘲熱諷道。

「那師兄的意思，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麼呢？」

白梅咬了咬嘴唇，這話確實都是她說的，但從他嘴裏出來怎麼就變味兒了呢。

「你們還尊我為師兄的話，咱們先治理一下夢澤吧。夢澤穩定了我們再想泥溪的事兒，她這個事兒已然已經好幾萬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

公孫無期並不是商量的口吻，聽起來更像命令。

聽到這話桃夭瞬間來了氣，「可是不染。。。」

夢澤之主能等，芙蓉不染能等嗎？

沒等他說完，不染拉了拉他，對他搖了搖頭。

大家都聽見了他這句未說完的話，也都能猜到他的意思。

公孫無期沒有搭腔，裝作沒有聽見。

白梅走到他倆面前說：「不要着急，我們儘快就是了，凡人能有多大能耐，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給他們立好規矩。」

她又轉過頭去對着公孫無期，「如果不服從管理，就驅逐出夢澤，不知道這樣是否合適？大師兄。」

「當然，不服從夢澤管理的，破壞夢澤的我們肯定不能讓他們繼續留在這兒了。同樣的道理，表現好的，可以獎勵他們銀杏果、蓮子。我們這些聖物的功效相信他們也是知道的，可以延長壽命。」他開始說的很大聲，越到最後聲音就有點弱了。

他自己應該也意識到了，現在芙蓉不染的千年壽命，一個凡人也可輕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