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人戰公孫

一行三人來到夢澤央宮，只見大門豁然敞開，似乎知道今天有人要來。

穿過小門，進入大廳。一路無一人值守，完全不似昨日那般熙攘。

只見公孫無期背對着門口，站在夢澤央宮的中央。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夢澤之主座椅上方的牌匾。

左側牌匾上書『幽然淡泊』，右側牌匾上書『樂活灑脫』。

這還是當時隨白梅來夢澤的一個小沙彌所書，小沙彌沒什麼別的才華，就是寫得一手好字。文采也略通一些，他通過眾人的闡述，總結出夢澤之人所追求的意境，然後書寫了這兩個牌匾。

夢澤之主甚是喜歡，也希望眾人永遠記得夢澤大地存在的初衷，故而懸在了她座位的兩側。

白梅，乃峨眉山掌門院中牆角的一枝梅。夢澤之主跟公孫無期前去討要之時，他正在梅下參禪。

雖然不舍，但是聽說白梅去的地方能修成正果，他還是答應了。

因實在不放心這無數個雪夜一直陪伴他的小白梅，他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希望一直照顧他的小沙彌能夠一路跟隨照顧。

不過，在故冉離開的時候，小沙彌也一同離開了。

他所書寫的牌匾，也早已無人再放在心上。

「都來了。」他們剛剛跨進大廳他就說話了，雖然依然沒有回頭看他們。

「公孫師兄莫非是在等我們？」

芙蓉不染見狀問道，看來他是早有準備，昨夜就猜到他們還會再來。

「本該只有我們四人的，是師兄錯了，要那麼多外人來做什麼？老了，腦子壞掉了。」

他轉過頭來拍了拍自己的腦殼，抱歉的看着面前的師弟、師妹，這是打的苦情牌啊。

「師兄何故如此說？我們與夢澤同壽，每百年還有仙銀杏、仙蓮、仙桃、仙梅濡養，怎會老?」

芙蓉不染雖然知道他這是在使用苦肉計，還是忍不住心裏一陣酸楚。公孫師兄的頭上已隱約可見縷縷白髮，確實比她上一次回來蒼老了不少。

按說有四大聖果護體，不至於變化這麼大。

難道是因為凡人濁氣的入侵？那為什麼還要搞進來這麼多的凡人呢？還讓他們大肆的繁殖生養。

「如果師兄謹遵當日夢澤定下的規矩，何至於此？」白梅這就忍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白梅，沒有說話，心想：她往日老實的很，不知今日跟着來湊什麼熱鬧。本來桃夭和芙蓉不染就死死糾纏，再加個她更難對付了。

「桃夭也實在不明白，公孫師兄到底是怎麼了？你是最早進入夢澤的一方聖物，跟夢澤之主的感情又甚篤，難道不比我們對夢澤的感情還深？可是你所做的事情這是要生生毀了夢澤啊。」

見公孫也是打發了所有的外人，只剩他們四人，桃夭也正經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唉，你們不是我，又怎知我的為難之處？」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被三人圍攻的感覺不好受。

「師兄，我承認對於獻出我的血肉之心這件事我是有怨言的，可是只要真的能保夢澤我也還是會去做。只是，我的心真的還能繼續保佑夢澤嗎？」

雖然公孫無期一直避而不接他們的問題，芙蓉不染繼續說她的心裏話。

「可以的，相信我。只有你能救夢澤之主，不染。」這茬兒，他接的倒是快。

「那好，我們能見見夢澤之主嗎？哪怕是她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我們已經幾萬年沒有見到她了。不是我不相信你，當年你來跟大家說她身體出現了不好的症兆，我們連問都沒問到底是什麼症兆就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來挽救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百分百的相信你。從未懷疑！可是。。。」不染一口氣又說了很多。

「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公孫無期摸著自己的胸口發誓。

白梅接過了話頭，「那好，照師兄所說，吃了不染的心夢澤之主該康復了吧？那你為什麼還不讓我們見她呢？到底是有用沒有？沒用的話就不要再讓不染受罪了，我們大家一起再想別的辦法。」

「不讓你們見自有我的道理，不要再說了。」他一甩袖子，還生氣了。

「好，既然師兄如此強硬，那我們先把這個事兒放一邊，再說說夢澤吧。」白梅步步緊逼，她這是早有怨言了。

「夢澤怎麼了？」公孫無期沒想到，他們此次前來還會追究別的事兒。

「夢澤創立之初我們都在場，是誰說的任何人不得婚配不得繁衍，永生永世只有我們幾人陪着夢澤之主的？」

「我。」

「那你的孫子你如何解釋？」

「我不是已經說過，那是我原身旁邊滋生出來的一棵小銀杏，不知因為什麼機緣幻化出來的嗎？」

「我們都是怎麼來的我們自己都清楚，哪有那麼容易成仙啊？」

「這個，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這分明是耍賴了，四方聖物在人間的時候那也是生長在一般人到達不了的地方，即使是拒霜也同樣來自華山之巔。旁邊都是高尚的修鍊之人，天天受着禪言禪語的熏陶，來到了夢澤又浸潤在最適合自己的季節里，這才修成了正果。

「好吧，這個咱也不說了。那那些凡人呢？到處砍伐，破壞花草樹木，建造房屋，毀壞夢澤。恐怕桃花島主還沒來的及看看你島上的桃子還掛着幾個吧？」既然那個事兒一時半會兒掰扯不清楚，白梅繼續問道。

「什麼？」

桃夭驚訝的大呼。他從人間一回來凈了凈身就火速趕往芙蓉澗了，確實沒來得及看看自己的桃園。

「難道你沒看見大街上都有買賣的嗎？我們這些聖物都成了那些凡人手中的交易物了。長此以往，夢澤真的是不染的一顆心能救的了的嗎？」

她怪的何止是公孫無期，她也怪桃夭。

這麼多年，他只圍着芙蓉不染轉，芙蓉不染回來的時候他就常駐芙蓉澗，芙蓉不染走了他不是閉關就是找個借口去人間歷練，根本就不關心夢澤的死活。

而那菊花仙子跟公孫無期是一家的，她自己一個人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幾次去桃花島找桃夭都被他拒之門外，她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夢澤一天天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