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王八犢子，還挺有勁的，不用你們幫忙，我就不信了，今天還收拾不住，這麼個犢子玩意兒了，」說着，軍裝男孩拽着我的脖領子，跨在我背上向下一摁，我感到後背一陣疼痛，趴在了地上，身體無法動彈。

臉扎在了雪地里，我只能側着臉呼吸，任憑帶着細碎冰碴的雪，凍得我的臉生疼生疼的。

「服不服？你服不服？」那軍裝男孩又問道。

「不服，誰服氣誰是你兒子，」我上來了犟脾氣，堅決不肯服輸。

「小x崽子，今天不服我就弄死你，看你服不服！」話沒說完，他搬過我的腦袋，惡狠狠地把我的臉往雪堆里按。

先是呼吸困難，肺部就像炸開了一樣，很快自己的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了，周圍的聲響也變得不清晰起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後背上突然一輕，整個人也被翻了過來…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當看到身體左側幾個男孩在圍攻一個男孩時，我一下子清醒過來，那個被團團圍住的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我哥雲海！

抓起來一把雪，胡亂抹在自己臉上，那刺冷的感覺自己瞬間清醒過來，環視四周，發現地上有根三米來長，滿是枝椏的樹榦，顧不上扎手，懷抱着沖向按著翟勇的幾個男孩。

之所以不去幫我哥，因為就我這個頭和力量，根本幫不上忙，這時候，救下翟勇，讓他去幫我哥才更合適。

那幾個男孩見我過來，怕被樹榦掃到，紛紛跳到一邊。

「三哥，你去幫我哥，這些敵人交給我好了，」我吃力地揮舞著樹榦道。

「知道了，」翟勇鐵青著臉，沒多說什麼，從地上撿起一根半米左右的粗木棒，奔著跟我哥纏鬥的那幫男孩去了。

那幫男孩人雖多，但是好像在我哥身上沒佔到什麼便宜，所以只顧圍攻我哥，沒注意到翟勇過來。

翟勇的眼睛緊緊盯着一個背對着他的男孩，那樣子就像一頭餓狼瞧准了自己的獵物。

「x你md！」當他罵出這句話時，木棒也同時削在了，他盯着的男孩的後腦上。

「嘭」的一聲，那個男孩哼都沒哼一下，一頭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媽呀！殺人啦！」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那幫孩子頓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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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團，四散奔逃了。

「小王八犢子，你tm往哪跑，」翟勇看上去似乎殺紅了眼，揮舞著木棒奔著軍裝男孩追去。

「哎！哎！三兒，別追了，」我哥看着翟勇追着軍裝男孩進了一邊的衚衕，高聲喊起來。

見翟勇沒停下來，我哥狠狠跺下腳，朝着那方向跑去。

我不忘再次看下四周，見雪地上有一把木刻的寶劍，做工精細，撿起來拎在手裏，對正站在一邊發愣的李小明喊道：「大胖，還想什麼呢，趁勝追擊呀！」也沒管他聽沒聽見，揮手抖了個劍花，拔腿追了上去。

……

三繞兩繞，終於找到了我哥和翟勇，兩個人站在一間房子前的院子裏。

「狗崽子，你有種給老子滾出來，王八犢子，」翟勇罵得起勁兒，沖着房門又踹了幾腳。

屋子裏靜悄悄的，聽不見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沒人呢。

「三兒，走吧，咱們回家吧，他逃進屋子裏，咱們抓不着他了，」我哥好言相勸道。

「md，你個縮頭烏龜，」又踹了兩腳，裏面仍然沒有動靜。

「三哥，咱們趕緊走吧，要是他家大人回來就麻煩啦！」我站在院子外，隔着柵欄說道。

」三兒，走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哥說道。

「哼！小兔崽子，你ym等著，別叫老子看到你，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翟勇撂下一句狠話。

我們走了沒多遠，回頭看到翟勇又奔那軍裝男孩家跑去，我和我哥互相看了一眼，嘆口氣又去追他。

不過再次出現在軍裝男孩家院子時，我們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翟勇手裏的半截磚頭飛了出去，隨着「稀里嘩啦」的一陣聲響，軍裝男孩家大屋中間的窗戶玻璃，被打得碎渣掉了一窗枱，裏面的玻璃估計也難以倖免了。

我和我哥第一時間明白這次是真的闖禍了，拉住翟勇撒腿就跑。

「怎麼樣了，逮住那小子了嗎？」李小明竟然呆在原地一直沒動，慶幸的是，他知道把我的腳划子撿回來。

我一把奪過腳划子，說道：「走了，大胖，咱們趕緊回家啦！」

「怎麼啦？怎麼啦？」李小明連跑帶顛地跟着我們，「海哥，三哥，怎麼啦，走這麼快，惹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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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的啦！」

「別問那麼多了，沒什麼事兒，啊！我們是怕敵人反撲，咱們現在是戰略轉移，明白嗎？」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哦！這樣啊？」李小明轉頭看看身後，緊跑兩步又跟了上來。

各自回家，等晚上五點來鍾父母下班回家，我和哥哥裝作沒有事情發生，一樣的該吃吃該喝喝。

吃完晚飯，哥哥在小屋炕上的飯桌上寫作業，我坐在一邊老老實實地畫畫，媽媽見我這樣子，眼神奇怪。

「咣咣咣！」

一陣急促地的敲門聲，我心裏一哆嗦，手中的蠟筆差點掉到地上。

「誰呀？」聽到大屋父親穿鞋的動靜。

「啊！雲大哥，我，趙偉。」

母親應了一聲開門，接着是進門，穿過廚房走進大屋的聲響，聽動靜，好像來的人還不少，我感覺這心吶，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

「哎！」聽父親的聲音很是高興，「趙老弟，劉老弟，大亮，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我家，來來來，趕緊坐，秀芝啊！去沏壺茶，」父親吩咐母親道。

「不用忙了，嫂子，我們不是來喝茶的，」那個叫趙偉的說道：「老劉，讓你家孩子過來，給咱們雲大哥好好瞧瞧，啊！」

「哎！？」停頓了一會兒，父親問道：」這孩子怎麼搞的？腦袋後邊起了這麼大個包？」

「哼哼！雲大哥，老劉家孩子腦袋上的包，可是拜你們家那兩個孩子所賜呀！」還是趙偉的聲音，多了幾分陰陽怪氣的感覺。

沒等父親喊，我哥推開小屋門走了出去，我想跟上，被他攔住，順手關上屋門。

「大海，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兒吧？」父親冷冷的聲音讓我心裏發顫。

「事情是這樣的，」我哥慢條斯理地說道：「爸，當時是趙宏量他們十多個小孩欺負小誠他們，於是我看不過，就動手了。」

「不對吧？我們家宏量欺負你們，啊！看到沒有，受傷的可是老劉家的孩子，對了，還有，雲大哥，他們幾個孩子，把我家玻璃給砸了，這事兒也得說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