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變故

「山姆。你……讓我，很難做。」

「將軍，我不明白。」

玉都世界，狄斯行星，渼睿客聯邦某陸軍基地

「山姆，你關心時政嗎？。」

山姆靜靜的看着將軍，默然不語。將軍食指輕敲文件夾，沉重的說：「反墮胎法通過了，聽說了嗎？」

山姆答：「是的，將軍。但是軍隊例外。」

將軍又問：「知道為什麼嗎？」

山姆再次無言以對。

將軍說：「我們的軍隊，士兵，是什麼貨色？」

「罪犯、人渣、利己主義的移民，自國際大戰後，我們的海外駐軍最著名的產物是私生子，人稱民主播種機。從需要保護的盟友，僅從維西共和國撤軍時，留下了十幾萬私生子。那才多長的時間？」

「我們在盟國的駐軍，有着奇迹般高發的犯罪率。我們用治外法權加外交手段，阻止這些案件被記錄和調查，但僅島國上我們未能完全阻止的部分，便有27萬起嚴重的惡性犯罪被記錄留檔。我們的半島駐軍由於強姦案高發且無法遏制，半島高層特意在我們駐軍附近建設了一個風俗小鎮。我們在戰區的部隊更是群魔亂舞，僅是曼寧告密出的那一點點，就已經讓世人震驚。」

「事實上，如果我們沒有及時召開管制會議，進行議程設置、內容遴選和引導，維基影響帶來的震驚不可能這麼簡單。」

「我們費了多少心思，每年掩蓋、引導、拍電影、請公知、從混球中找特例做宣傳，我們費了多少勁，才至少讓世界上的白痴相信我們的基層士兵是善良的，雖然他們實際上是一幫甚至會大肆對自己戰友出手的惡棍。」

「但是……」

將軍停止敲擊，一手按在文件夾上，語氣好了些，又說：「但是，即使在地獄里，只要認真找，總能找到好人。即便我們渼睿客，也有作風優良、作戰頑強、技戰術過硬的部隊，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渼睿客稀缺的財富，每一個。」

山姆辯解到：「將軍，您授意他們應當接受考驗。」

將軍失望的搖頭，說：「我們認為的考驗，是指面對的風險已知且可控的實戰。你有足夠的炮灰去探路……」

山姆打斷道：「將軍，當時的情況需要有執行力的……」

將軍抬手制止山姆，嘆到：「夠了山姆，看來我是在浪費時間。接下來漢克會接手你的工作。」

小鳥直升機鐵翼飛旋，駕駛員透過寬敞通透的座艙視野，俯瞰繁忙的斯潘薩小鎮。

「上校，漢克上校，那裏是我們的二線基地嗎？」

漢克上校笑道：「是個不錯的想法。」

教會的6座高科技模塊化法師塔的主體已經接近完工，聳立在初見雛形的巨型六芒星法陣的6個角上。法陣將斯潘薩小鎮覆蓋其中。由於斯潘薩小鎮的佈局是沿着幾條縱橫的道路與河流延展，所以法陣還覆蓋了大量的林地、田園和水域等，面積比斯潘薩鎮子的街區要大得多。

漢克作為軍方中上層里的核心人員，對魔法與魔法陣也頗為了解，像這種級別的兼具急迫性的大動作還是他頭回見到。這讓他不得不重新評估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說漢克到怨骨森林接手部隊時，對迷霧感受到的是未知、迷茫，以及面對無法理解的事物所帶來的無所適從；那看到教會的大動作后，漢克有了切切實實的危機感。

地面上，聯合調查局和州立軍警隊的聯絡人，正在和露露協商先進裝備的分配問題。「豪情一哥」提供了360台動力戰甲，顯然不只是配給小鎮上僅有的幾名警員。可豪情一哥也沒提給誰用，只是讓警局來人核驗簽收，然後就把216個集裝箱碼在路邊的野地上。

「哎……」

露露嘆氣，不去理會聯絡人們已經發散開的爭論。她活動一下肩膀，拿着平板半趴在引擎蓋上翻看動力戰甲的資料。

【戰神項目】：第六代未來力士平台k方案改進計劃產品，簡稱w6-k

【研發機構】：■■世界南方裝備先進兵器研究所+■■世界□□國華盟專項局技術對接所

【原產機構】：■■世界南方裝備集團蜀都總公司666火星工廠

【技術支持】：

華盟·泛用技術推廣學會

華盟·跨界域計量技術學會

華盟·b1776計量統協項目工程

華盟·開放道藏基金會

開拓升仙-科技仙道應用研究院第七部集團公司b1776項目九號工程目錄

對超時空入侵的預警與對策工程·瑤光丙號項目部

龍緣工業-龍牙兵器裝備集團技術救濟統籌局

【授權協議】：《攜手玫瑰倡議書》

【製造單位】：766協議（個人部分）

……

第六代未來力士平台k方案，採用微型黑洞的噴流作為能源，以「玖號物質」作為燃料，質能轉換效率能達到72%；轉換出的能量射線經控制單元轟擊在奇異物質的複合陣列上，直接轉換成相應的驅動力場，轉換效率極高。

不過，戰甲的大多數能量用於驅動調節場域環境的功能模塊，保證戰甲在不同的時空、宇宙、物理法則環境下，都可以正常使用。同時，這種場域功能也意味着，對異類場域或法則等的平抑作用。從效果上講，比如從法則的層面上對一定烈度的魔法獲得相應的免疫。

總的來說，第六代未來力士平台k方案改進計劃產品：w6-k戰甲，是一款針對「自衛並反擊異世界入侵」的需求而設計生產的單兵裝備。

再看貨品的說明；

豪情一哥送來的「w6-k系列」集裝箱分為「整備箱」、「戰術與功能箱」、「備件與維護箱」三類。其中每個「整備箱」攜帶5台w6-k動力戰甲，搭配相應的軟件、檢測與燃料，與另兩種集裝箱一一一配套。

露露大致翻了下渼文版的資料，因為技術問題導致她基本上看不懂，所以只能猜想w6-k只是普通的外骨骼戰甲。便簡單按警局每人一箱戰甲的成套配置，安排人來轉運。其它的，留給聯合調查局和州立軍警隊慢慢爭。

覺得自己被煩得頭腦發脹的露露，回到警局，正準備小憩片刻，卻突然被人從後面蒙住眼。頓時，露露感覺頭似乎又大了幾分，她不知道誰在這個時候還給自己搞惡作劇，她真的沒那個精力去理會。

然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的寶，猜猜我是誰？」

雖然對方明顯在彆扭著嗓音說話，但這個熟悉的味道，還是瞬間就讓露露聽出是自己青梅竹馬的閨蜜。

「漢娜！」

露露驚喜的問：「你怎麼會？」

漢娜鬆開手，而後又與露露擁抱。

「好久不見了，露露。」，漢娜說：「我父親突然被派到這邊，我想你了，就一起過來了。」

「漢克叔叔？」，露露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忙問：「是不是因為森林那邊？天啦，那裏可是個大麻煩！」

漢娜並不知曉情況的嚴重性，她不以為意地笑着說：「父親就是來處理麻煩的。」

就在這時，喬伊警長和漢克上校一同走了過來。

「父親，喬伊叔叔，你們聊好了？」

漢娜率先打了招呼，喬伊警長和漢克上校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對漢娜點頭示意。

突然，漢克上校對喬伊警長說：「有時候我會覺得我的教育策略有問題，養了個嫁不出去的假小子。但是看着你這老傢伙的女兒也沒人要，我就會感覺踏實許多。」

喬伊警長看了漢克上校兩眼，笑罵到：「去你*的。」

「漢克叔叔。」，露露上來打斷兩人的交流，問：「您是為了森林那邊的事嗎？」

漢克上校看了眼露露手裏的平板，笑問：「是要向我推銷你的小玩具嗎？」

漢克上校這一說，露露才想起w6-k戰甲，一聲「謝特」脫口而出。

「嗨……」，漢娜輕拍露露的臀部，說：「你講髒話了。」

「抱歉。」，露露致歉一聲，隨後對漢克上校說：「漢克叔叔，你現在立刻派人去……厄……還來得及，我帶你們過去吧。」

漢克上校不解的問：「什麼？」，隨後又解釋到：「露露，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想聯繫伊戈先生，如果他有空理會我這樣的小人物的話。希望你們能幫我轉達。」

露露撓頭，說：「叔叔，我不知道伊戈是怎樣重要的人物；但是林先生給的援助一定會對您有幫助，你可以先去分一些，我們來幫你找認識伊戈的人。」

漢克上校解釋道：「露露，伊戈……是林雲先生的真名。」

露露腦筋一下沒轉過彎來，問：「瓦特？」；旁邊的漢娜則說：「『林雲』？這個稱呼念起來就很拗口，是有什麼含義嗎？」

尚不知道自己多了個「真名」的林雲本人，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下，尷尬得想找個角落躲起來。

片刻之前……

冒險家事務處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在辦公室內相擁的二人連忙分開。

奧黛麗整理一下自己的儀態，但心慌之下忘了頭冠的事。她輕哼兩聲清清嗓子，隨後平靜的說：「請進。」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兔耳少女塞拉菲娜·加西亞邁步走了進來，隨後呆住。

「奧……奧黛麗，你……」

「我？」，奧黛麗語帶似有若無的心虛，反問：「我怎麼啦？」

儘管奧黛麗自許收拾好了心情，但在塞拉菲娜·加西亞眼中，奧黛麗紅潤的俏臉上，表情和神色都非同尋常，連站姿也隱隱有些扭捏。另外，奧黛麗與林雲雖然從相擁的狀態分開，但也只是分到沒貼在一起而已，在塞拉菲娜·加西亞印象中，奧黛麗可不會讓異性近身到這個程度。

而且，林雲手裏還拿着奧黛麗的頭冠。

塞拉菲娜·加西亞對林雲質問到：「你幹了什麼？」

林雲看塞拉菲娜·加西亞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心裏十分不爽，便理直氣壯的說：「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親了下我的女友。」。說完，林雲想起頭冠的事，忙轉身小心的幫奧黛麗把頭冠戴上。奧黛麗心裏對林雲開誠佈公的態度很滿意，欣悅地稍微低頭，配合著林雲貼心的舉動。

林雲的話，聽得塞拉菲娜·加西亞直皺眉，奧黛麗對人低頭的動作更是讓塞拉菲娜為奧黛麗感到憋屈。她氣憤道：「你說什麼！你……你流氓！你……」

「塞拉菲娜。」，奧黛麗制止塞拉菲娜·加西亞對林雲的譴責，她想為林雲說話，調解好友對男友的誤解，但感性在影響她言行的邏輯，只聽她說：「沒關係的，我親回來了，也沒吃虧。」

塞拉菲娜·加西亞大受震撼，兔耳直立，表情獃滯。

「咳咳……」

主任清咳兩聲，而後道：「赫莉女士，日安。」

奧黛麗注意到主任，面目剎時冷了下來，心裏只覺得此人在此時出現真是大煞風景。

「維克勛爵，你有什麼需要交給我的公文嗎？」

主任禮貌的微笑道：「我有些事情，想要諮詢黑魔法女王。」

「這不是老烏龜嘛。」，奧利維婭偏雄渾的嫵媚聲音突然在後方響起：「你諮詢歸諮詢，能不能別把門堵住？」

主任嘴角抽了一下。他的站位，是依據塞拉菲娜·加西亞當前的位置而定的，以避免給對方突出、強勢的感覺，從而避免被找茬。而且若以堵門而論，堵在門口處的不正是塞拉菲娜·加西亞這個兔耳少女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主任心知對方故意找茬，但來的這個人他吵不過，所以只能在心裏嘀咕一句，然後從旁讓開。

主任慫了，但安平公主氣不過。她跨步攔在奧利維婭面前，沉聲問：「你怎麼這般沒有教養？」

奧利維婭也不把安平公主當回事，不以為意的向主任發問：「這是誰？」

塞拉菲娜·加西亞搶答到：「不知哪兒來的野丫頭。」

說話間，奧利維婭繞過安平公主，走向奧黛麗。塞拉菲娜·加西亞見狀，邁步跟上。

奧利維婭今天沒帶她的大斧和長鞭，只在腿側掛了把匕首，很自覺的走到奧黛麗身側，但塞拉菲娜卻走向奧黛麗與林雲之間，試圖上去把林雲擠開。奧黛麗見勢，牽起林雲的手。塞拉菲娜看這情況，瞪了林雲一眼，但還是識趣的調整步伐往旁邊走去。

另一邊，主任與安平公主又往辦公室里走了走，與奧黛麗、林雲四人形成對峙之勢。

主任目光掃過四人，最終看向林雲，他覺得這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開口說：「這位小哥是冒險家吧。」

林雲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挺慈祥的帥老頭是誰，但對方與奧黛麗這邊不友善的關係卻是顯而易見的。

林雲瞄了眼奧黛麗，沒看出女友大人有什麼指示，便自由發揮到：「這位……老人家，麻煩你有事說事。你要是無事，我還有些私事，不送。」

主任問：「小夥子，你對黑魔法女王就不感興趣嗎？」

林雲果斷的回答到：「我只想普通的談個戀愛，對奇怪的dlc不感興趣。」；主任還想說啥，卻被林雲搶先道：「而且為什麼要你來告訴我？」

主任重整思路，準備換個角度再說點什麼。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田詠美打頭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進來五人。

田詠美一進屋，立即就察覺到氛圍的異常。不過她沒有去問什麼，而是徑直走到林雲另一側，牽起林雲空着的手。跟在田詠美后也進辦公室的人也覺察到情況不對，屬於鹿港官方的歐瑪爾、艾琳，與屬於郁香林的少年、魅魔、翼蜥少女自覺分成兩撥，同主任和安平公主保持着合適的距離。

歐瑪爾看了主任兩眼，直覺告訴他，這個與安平公主一起的老人家不簡單，但顧及到艾琳的感受，又不太好搭話。艾琳注意到歐瑪爾的表現，挽起歐瑪爾手臂，對着安平公主道：「李嬋殿下。夕日長亭相辭天崖去，而今晚風猶憶頌長笛，再會已經年，卻是久疏問候了。」

安平公主接話到：「你我同窗，禮疏敬遠，是怨我不請自來？」；安平公主的聲音乾淨清朗，雖然音色清冷卻不含責問之意，多少能讓人感覺到些許親近。

林雲看這兩人有在奧黛麗的地盤上拉家常的勢頭，感覺奧黛麗受到了輕視，出聲說：「你們要是沒有要緊的事就先回去吧，我們真的還有私事要處理。」

「林先生。」，歐瑪爾搭話到：「安平殿下與我及我未婚妻是同窗校友，沒想到能在這裏再會，有些失禮，我代她向您道歉。但是林先生，也不必如此吧。」

林雲笑笑，道：「我很抱歉，但是私事也並不完全是託詞。」

「喂喔……」，奧利維婭危笑着，不懷好意的對林雲說：「確實有私事要處理。」。兔耳少女塞拉菲娜·加西亞也一臉嫌惡之色，冷冷的看着林雲和田詠美。

「哈……哈哈。」，林雲乾笑兩聲，擠出僵硬的笑容。而作為另外兩名當事人的田詠美和奧黛麗，在這一刻突然達成了某種默契，雙雙放開了林雲的手，然後挽上了他的手臂，看起來更親密了。

林雲感覺自己人都麻了，在屋內眾人各異的目光下，尷尬得想找個角落躲起來。

這時候，主任站了出來，對着林雲不乏示好之意的說：「有事，有事。」

「魔王脫困了，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林雲卻不領情的說：「聽起來像是件大事，但不是應該由像是安全理事會之類的部門討論嗎？」

主任輕嘆了口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着，又看向奧黛麗。

而奧黛麗則淡淡的說：「我知道了，無事就請回吧。」

主任見狀，識趣的帶着安平公主告辭離去。歐瑪爾也感受到了此地不宜久留的氛圍，與艾琳交換了個眼神，以城防獎勵的名義將斐蒂斯克子爵領的印信交給林雲，而後也要告辭離開。

「稍等一下。」，田詠美叫住歐瑪爾與艾琳。她拿出一塊墨綠色且有金屬質感的牌子，遞給歐瑪爾，道：「這是之前鬧事的魅魔交給我的。」

歐瑪爾沒有太多意外，接過後致謝到：「魔女閣下，感謝您提供的幫助。」

等歐瑪爾走後，林雲等人又把注意力轉向郁香林這邊。

郁香林少年正神色複雜的看着田詠美。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再欲再止……；好像有什麼不得不說又難以開口的事。

「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

林雲問。

少年看看林雲，又看看田詠美，又猶豫了一下，才說：「是關於凱娜的。」

「凱娜……」，田詠美心頭一緊，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顫聲問：「凱娜，怎麼啦？」

「她……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