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施恩
「你不是天才嘛？你不是核心弟子嘛？怎麼不說話了啊？」一聲飽含譏笑的話語，驚醒了向家中走去的夜峰，不由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印入在他眼中，是數位身著青sè長衫的約莫十二歲的內門弟子，應該是與夜峰同屆的弟子，這數位弟子正包圍在一起，同時拳打腳踢被他們包圍的少年。
「欺負？」這樣的情況很常見，那些外門弟子以及沒有地位的僕人，常常受到內門弟子或者和核心弟子的欺辱。
而其中一位內門弟子的話語引起了夜峰的注意。
「難道是他？可惡！」心中暗罵一聲，沒想到居然還不放過他，眼中寒光閃爍。
「看看，這就是所謂的雙玄體天才，這就是所謂的核心弟子，簡直不堪一擊，」
這些弟子，一邊欺辱著對方，同時嘴中不斷吐出飽含譏笑的話語。
「總比你們這些永遠沒機會成為核心弟子的廢物強，老子就算是廢物，至少也當了半月的核心弟子。」被包圍的少年，果然是庄延，怒吼一聲，一抹嘴唇上的血跡，不顧包圍自己幾人的拳打腳踢，瘋狂的反擊，根本不在意傷勢。
這樣拚命的反擊，居然讓數位內門弟子，不敢近身，紛紛追開一段距離。
「哈哈！你們這群廢物，怎麼不敢跟老子拚命了啊！」庄延雙眼瘋狂的看著有些包圍自己的弟子，鄙視道。
「給我打，他一個不能修鍊的廢物，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明顯是這數人中的頭，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在他們眼中，庄延就是廢物，徹徹底底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嘲笑自己。
「來吧，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庄延無懼衝上來的數人，赤紅的雙眸閃爍瘋狂殺氣。一次次無情的打擊，讓他陷入瘋狂之中。
庄延與這幾位內門弟子都只是融玄一轉的實力，戰鬥有些小孩子過家家，但依舊見血。
「住……。」就在夜峰準備幫助庄延，制止這些內門弟子之時，突然現剛才還不懼生死瘋狂反擊的庄延。突然彷彿失去靈魂般。
夜峰只看見，庄延的眼光里，那剛剛掙紮起來、微弱燃燒著的生命之火一點點絕望黯淡，變成空洞，似在看著對自己拳打腳踢的眾人，又似誰也沒看，他的靈魂彷彿已經從軀體中剝離，只剩一個軀殼在承受無休無止的折磨苦難。
「怎麼回事？」夜峰不明白為何庄延會突然如此，彷彿突然間對一切失去了希望。
這時，一旦靚影出現在夜峰眼中，一位少女匆匆沖此處走過，是她？
看著那雖不算傾國傾城，但也算美女動人的少女，夜峰記得，這位少女更庄延關係很好，好像是青梅竹馬。
夜峰明白了，看著這位少女彷彿沒有看見被欺負的庄延，神sè冷漠帶著一絲鄙視，匆匆走過，夜峰眼中出現一絲冷意，此時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同時對這離去的少女心中十分不善。
也許她才是對庄延最大的打擊吧。
在夜峰愣神片刻，庄延已經被干倒在地，只有護住頭顱，痛苦的承受數位內門弟子的拳打腳踢。
「給我住手，」夜峰急忙受到，同時瞬間衝到人群中，用蠻力推開對庄延拳打腳踢的眾人。
「鄂！夜峰師兄。」就在這些弟子準備教訓教訓敢插手的人時，夜峰冰冷的雙眸讓他們瞬間不敢囂張，面露諂媚之意。
「給我滾，以後我在看見誰欺負他，休怪我不念同門之誼。」夜峰冷冷厲道，見識數次的不公與人情冷暖，讓夜峰心中開始慢慢生改變。
「是！是！」這些普通內門弟子，哪敢反駁夜峰話語，諾諾道。臨走時給地上的庄延一個算你好運的表情。他們相信夜峰師兄插手，應該只是同情，不可能跟廢物有什麼深厚關係，哼！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欺負你這廢物。
那些弟子臨走時的表情夜峰也看到了，卻無可奈何，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天賦驚人的弟子而已，剛剛修鍊而已，說地位在宗門還真沒多少地位。
同時看著露出凄絕笑意的庄延，夜峰稍微明白，他應該不是為了傷勢，而是剛才那位匆匆而去的少女。對於那位只有一面之緣的少女夜峰心中更加反感。同時關心問道：「你還好吧！」伸手準備扶起他。
「謝謝！」僵硬笑了笑，以示對夜峰的感覺，同時不留痕迹推開夜峰手來的手臂，艱難的站起。捂著胸口步履蹣跚向前走去。
「等……。」看著朗朗蹌蹌離開的庄延，夜峰想開口說話，但硬生生止住，也許現在任何安慰都沒有讓他靜靜呆著有用吧。
等庄延消失在夜峰視線中，夜峰才悄悄上前，跟隨在其後，他不想再看到庄延在回家的途中受到欺負。
一路上，夜峰悄悄跟隨在庄延身後，慢慢來到宗門外圍，這裡是僕人已經外門弟子所在地，建築物也明顯有些簡陋，遠不如宗門中心那華麗的殿堂。
庄延直到走到宗門最外圍時，來到低矮房屋聚集地時，才推開一扇破舊的房門，隨即走進去，房門慢慢關閉。
看到庄延安全回家，夜峰也就放心了，不由準備離開，但房屋中傳出蒼老無力的話語，讓他不由停下腳步。
「延兒，今天修鍊有沒有進步。」蒼老無力的話語傳出，夜峰腦海中不由呈現一幅白蒼蒼的老人形象。
「爺爺，你孫子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肯定有進步，今天老師還誇獎我勤奮，而且那些同伴們都崇拜我喃。」庄延那帶著自信的話語，讓夜峰心中一堵，可惡的現實，讓夜峰不由咒罵一聲該死的命運。居然讓如此樸實的少年就此受到如此大劫。
「延兒，你要記住，以後要好好為宗門效力，宗門可待你不薄，要好好與同伴打好關係，知道嘛？」房屋中的對話仍在繼續。
「恩恩，」隨即傳出庄延聲音。
讓夜峰呆然看著遠處，世事無常！深深的體會，讓夜峰有些透不過氣。
沒有打擾房屋中爺孫，悄悄把懷中聚玄丸從門縫中塞進去，悄悄離開。
許久之後，房屋中傳出一聲細微聲音，「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