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變故

百年契約到期,聖劍折毀,太平幻滅,各門派尋求上乘秘法以保長存,這江湖又風起雲湧。

萬家燈火已滅,黑夜籠罩着暮陽城。城郊村莊小巷在這夜色中顯得不那麼平靜,零散的狗吠聲逐漸彙集,風吹落了瓦片,異色的閃電撕破漆黑的長空,襁褓中的嬰兒受到驚嚇啼哭不止。

「人送出去了嗎?」一位頭髮花白盡顯滄桑的中年男人問道站在跟前的健壯男子。

「已經送到城郊孫樵夫那裏,天明再由他們送出到商隊那裏帶到柯蘭國。」男子答。

「你也走吧,替我看護好他。」

「不,我誓死效忠您。」男子激動道。

「你要違抗命令嗎?」

男子只好妥協,看了一眼昏黃欲滅燈光下清冷的大殿不甘的轉身像門外走去。

暮陽城在這風雨飄搖的夜晚燃盡了最後一根燭燈。

「聽說了嗎?一夜之間我們暮陽城變了天,城主大人被殘忍殺害了。」一個商販說道。

「是因為前段時間宮裏的變故嗎?可憐了我們這位對百姓愛戴有加的城主,看來是真的要變天了,這世間對好人不公啊!」一位肉鋪的商販感嘆道。

「死因是個謎,但之後我們的日子大概也不好過了。」眾人嘆息。

暮陽城的民眾少了一些往日的喧鬧,底下議論著這一夜之間發生的變故,所有人都挺喪氣,因為新上任的城主甚至禁止他們議論這件事,兩天前有幾個宣揚為老城主打抱不平的義士也被殺害了,死相慘不忍睹。

烈日下跟隨着鹽商行走在漫無邊際的黃沙中的一對老夫婦,老婦人抱着個孩子。

」老頭子,這娃是哪來的?是不是你和哪個小妖精在外面躲著生的?你快告訴我。」

「別問了,過了玉泉關再和你說,現在當務之急我們先小心這一路未知的兇險,小心腳下啊你,你個呆婆娘。」老頭話音剛落。

「啊!」老婦人一腳踩在一隻大蜥蜴的頭上,一瞬間激動到孩子都快拋了出去。

「叫你小心了,老墨跡啥呢。」老頭說着,放下沉重的行囊,彎下腰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塊碎布給老婦人擦去腳上踩爆蜥蜴濺的汁。

商隊的帶頭人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兩人無奈的搖搖頭。一隊人艱難的繼續行走在烈日之下。

金色殿堂高處目光獃滯的皇子,十五六歲的年紀。

「啟稟陛下,左關因通外敵,被江湖中的正義之士處決,這是現場留下的書信,信里揭露了他的罪行,請陛下過目。」群臣中的中年男子邊說着直接踏上大殿把手中的書信遞給皇上。

小皇帝一下子回過了神,目光躲閃,顫顫巍巍的伸手接過了書信。

宮殿裏的百官此刻一片喧嚷。

皇帝讀完信,眼神里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驚恐故作鎮定的問了一句「林愛卿,左關被先皇封為異姓王這麼多年一直還是忠心,會不會是哪裏出了差錯?」

「陛下手裏的信就是鐵證。」林元語氣堅定的說道。

皇帝一時無言。

「臣已傳陛下旨意劉大人坐鎮暮陽城,此地是我國通往珂蘭國的大門,也是歷來各國垂懸的必爭之地,劉大人有多年鎮守邊關的實戰經驗,劉大人是不二人選。」林元說道。

此話一出小皇帝眼裏一絲驚恐,看群官議論紛紛,大部分官員還是向著林元,他已經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如今局勢還有誰能救下自己呢?想到一個人這是他眼睛一亮,心裏暗嘆也許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商隊一行人已快到玉泉關,這時天也快黑了,連着數十個時辰趕路所有人都累了,大家都打算在距離玉泉關的最後一個驛站歇息一晚。

孫樵夫提心吊了一路終於鬆了口氣,他想着這一路的擔心也許多餘了,仔細瞧著被夫人抱在懷裏不哭不鬧還衝着他笑的嬰兒,他又駐目望着遠方來時的路眼裏有些傷感。

「老頭子,玉泉關以及快到了,快告訴我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孫夫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好吧,好吧,我告訴你,這孩子不是我和誰生的,這是我一位朋友託付給我的。我那朋友已經去世了,今後把這孩子當成我們的親生兒子吧。」孫樵夫黯然傷神的說道。

「真的嗎!這太好了」孫夫人一臉喜悅。

夫婦兩人雖然早已年過半百,但因為某些原因至今都沒有自己的孩子,為此兩人常被左鄰右舍嘲笑,后孫樵夫帶着夫人做了跑江湖的小商販。

眾人在驛站住下,孫樵夫打量了一下大堂里除了來往兩國的商人就是一些江湖中以偷殺掠奪的江湖敗類。

這群人中有幾個眼放凶光的人低語商量著今晚的勾當,時不時還看向了孫樵夫這行人。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孫樵夫微微顫動的耳朵聽了去。

「老樵,今晚可能不太平哦!」商隊長對正在大碗喝酒,手裏不忘拿着大塊牛肉的孫樵夫說道。

「習慣了,看來我和老太婆的酒肉錢你又得結了。小二,兩斤牛肉加一壺好酒,牛肉給廂房抱孩子的婦人送去」。孫樵夫說着同時向正吆喝的店小二喊道。

夜深人靜,月下,風吹過驛站,還帶來了些塵土,驛站的番旗也在風中沙沙作響。

孫樵夫終止了呼嚕聲,突然起身,借透過窗戶的月色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娘倆,他毫無聲息的起了床,提着他無論何時何地都帶着的柴刀,一個翻身躍出窗外蜻蜓點水般的踏過閣樓的瓦片穿到五百米開外幾個鬼鬼祟祟的的人後面,此動作一氣呵成。

「有高手!」一臉凶神惡煞的人轉身。

幾人看清楚了這提着柴刀瘦瘦高高的老頭兒正是白天驛站里撐破嘴大口吃牛肉的孫樵夫。

「我說老頭兒,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提着把柴刀在這沙漠裏砍土嗎?」瞎掉一隻眼睛的賊人着實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氣憤的問道。

「不好意思各位,我手裏的柴刀也許不是砍柴的,砍的是各位的項上人頭。」孫樵夫冷冷的說道。

「找死,你個死老頭子,死在我兄弟五人刀下的亡魂比你這生砍過的柴還多得多,兄弟們砍他。」獨眼男提着一把大刀向孫樵夫砍來。

看到朝自己砍過來的刀孫樵夫輕蔑一笑,在快接觸刀刃的瞬間他以極快的速度閃到一邊,獨眼男這一刀劈空,眼睛裏有些詫異,又有些被因為被輕視的憤怒。

眾惡人見狀都覺得孫樵夫的功夫在他們之上,為避免拖延帶來不好的後果,各自相視點頭,握緊手中的刀都一齊朝孫樵夫砍去。

輕鬆躲閃幾人砍過來的刀,孫樵夫終於動了真格。

只見那提着一把烏黑卻冒着寒光的砍柴刀的男人滿身殺氣,他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弧,一聲破空的聲音。

剎那間,五惡人中的四個應聲到地,站在原地的獨眼男見此情景已經慌了神。

他準備下跪求饒,但是跪下那刻話還沒出,柴刀已經割破了他的喉,唯一剩隻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向一邊倒去。

「城主,我一定會看護少主長大成人的,我發誓沒人可以在我手裏傷害到他。」孫樵夫心裏這樣想着。

月下,風中,孫樵夫駐立在這天地間,揚了一把沙,向這個遙遠卻熟悉的地方道了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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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大陸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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