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青蘋之末

華夏國中原省。解宇楓最近相親認識了一個女生，趁著周末，與女生相約周六下午登老君山。

八百里伏牛山脈，距今已有千年人文歷史，是道教中歷史最長的山脈。作為主峰的老君山，有「天下無雙聖境，世界第一仙山」的美譽。據傳，道教始祖老聃到此歸隱修鍊，使之成為「道源」和「祖庭」。選擇這個地方作為約會地點，解宇楓覺得自己一定是受到唐超的影響。前幾天，唐超聯繫自己一起去首都爬天宸山，說那是道教聖地。但由於家裏安排的相親，實在抽不開身，便想邀請唐超等人來中原，畢竟老君山才是祖庭。哪知道唐超這廝借口行程不便，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見色忘義啊！」解宇楓對此腹誹不已。

畢業半年，解宇楓在自家工廠幫閑，時間比較自由。最近一個月的網上衝浪，解宇楓頻繁被推送獵奇的小道消息。老君山便是當地靈異傳言最多的地點。就在等待女生的現在這一會兒功夫，解宇楓就又看到了一段短視頻，畫面中好像是一頭瘦骨嶙峋的牛正目不轉睛地盯着鏡頭，彷彿能透過視頻直接看到觀眾，解宇楓心裏發毛，急忙關掉了視頻。等到下午三點，女生踩着點出現了。

老君山是當地著名景區，山中風景如畫，處處都能看到從山石縫隙中溢出的山泉。解宇楓確實很喜歡眼前的這個女生。和她漫步在鬱鬱蔥蔥的山林中，不時遇見一隊遊客。解宇楓覺得這種感覺挺舒服。雖然沒話找話硬聊多少有點尷尬。但這種平靜的氛圍沒持續多久，突然從前方傳來一種嘈雜的喧囂聲。

「淦！」

「啥啊這是？」

「……」

循着聲音看去，解宇楓看見路的盡頭山林中，有一群人聚集。「這是怎麼了？」女生弱弱地發問。解宇楓搖頭，「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們去看看？」大概好奇和湊熱鬧是人類的天性。

拉着女生的手，擠進人群中，映入眼睛的畫面卻讓解宇楓大吃一驚，「這是，視頻里的牛！」只見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是一頭卧在地上的類牛生物。這個生物長得很像水牛，但皮毛是青黑色，且頭頂只在額心長著一根牛角。女生也大感好奇，「這裏怎麼會有犀牛？」聽見身邊女生的話，解宇楓回過神來，糾正道：「你仔細看，這應該不是犀牛……」類似的對話相繼發生，圍觀眾人議論紛紛，始終無法辨明這是什麼生物。人越來越多，本來有點膽小的遊客逐漸也不再恐懼。

就在這時，那頭原本在閉眼休憩的「牛」睜開了碩大的眼睛，緩慢站了起來。這突然的動作驚地人群四散，又在稍遠一點重新駐足觀望。生物那瘦骨嶙峋的四肢，讓人懷疑其是否能支撐地住它的身軀，看起來不像是有威脅的樣子。但下一刻，生物仰起脖子，嘴巴微張發出一陣渾厚悠遠的聲音，「哞~」

時間好像靜止，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在場的眾人思維被無限激發。解宇楓好像聽懂了生物的話，生物自稱「青牛」，逢天下將盛，而現實出；解宇楓彷彿看見了青牛經歷過的一些畫面，白眉老者騎牛西去……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但實際上只不過一瞬間。等圍觀眾人回過神，眼前已空無一物，青牛已不知所蹤。

類似的經歷正在華夏國各處發生，激起的社會亂象加大了當地相關管理部門的工作壓力。作為西涼省的一名城市管理局公務員，余友榮最近很頭疼。今天下午開始，這個本就不熟悉世界好像突然變得更加陌生了，他接受的教育令他不能理解這些詭異事件的發生。剛開始接到嶽麓山白鹿念經的消息，余友榮只感覺離譜。白鹿念經？簡直荒唐，且不說它念經你聽不聽得懂，就是白鹿它能說話嗎？可當它看到現場直拍視頻之後，他就懵了。所有質疑消息造假的人，最終都被事實打臉。事情終究是向荒誕發展了。

下午六點，昊天集團總部，張昊與一眾高層正召開臨時會議。討論的正是毫無徵兆擴散的詭異事件。「據星球企劃負責人彙報，大熊座的星球變化不太尋常。」一名部長開口說道，「從昨天晚上開始，北斗七星異常明亮。此外，各種行星公轉加速，軌跡重疊率驟然升高。」另一名主管藍星環境的部長補充到，「氣象衛星傳回的數據表明，藍星的大氣圈流動速度變快，洋流正在發生變化。分析部門預測今年3月起，藍星發生極端天氣的概率高達95%以上……」

默不作聲地聽着彙報，張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終於回歸了。」嘴角不自覺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