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仙術劍術

不收拾不知道，原來要帶不少家當。星越劍必不可少，飛劍包裹好背在身上。衣物也得多備兩套，紫嫣閣總不至於沒被褥吧。靈核也得準備些，信戒不曉得秘境中能不能用。還有洗漱日用，看著一堆東西，突然覺得姜鈺幸福多了，如今靈劍都不用背了。

遁地獸也得跟著入秘境一起修行。

「師父，你這是要在琉璃秘境常住么？」

「仙術學成之前，得住不少日子，我先給你倆探探路，可以的話，你倆破境時，在秘境中也準備一處柴房這樣的住所。」

「怎麼，師兄很缺錢么？這屆試煉賺了錢，什麼住所買不下。」

「牧辰安，你還真以為有分成給你啊。」

「不給，我就自己掙唄，我就不信你們知道的消息比我多。」

這試煉還沒開始，門內先捲起來了，要互搶生意，當然卓凡也管不了那麼多，試煉諸事都交代給了師弟師妹，自己等到試煉開始才會出來觀戰。

「行，行，你能耐，最好把買上品靈器的錢也準備好了。」

「你說的是這個么，」辰安將衣服下的護身靈器露了出來。

「辰安，你哪兒來的這些靈器，」姜鈺除了靈劍，身上穿著的是希媛當時參加試煉的護身靈器。

「仙師給的，準確說是輸給我的。」

卓凡覺得這次試煉或許不會太平了。

「不說笑了，今天把驚鴻劍最後三招教給你，若是試煉中能升入武夫三境也不錯。」

辰安高興不已。

姜鈺破境后，劍術用處就不大了，不如精進仙術來得實在。不過身形步伐還是可以學的。

三人在崖上練劍至夜深。

砍柴仙人也好久沒看到崖上這麼熱鬧了，以後估計也不會有太多機會了。希媛早早破境，宇林也下山修行多年，若不是來了姜鈺和小辰安。崖上就卓凡和砍柴仙人兩個人了。

仙山上層比玄境弟子所在落幕多了，沒有大殿授業，住所也沒幾個同門。中境弟子多在秘境當中修行，有的拜入其他山峰修行，常留此地的也就值守的師兄們了。

背著一身家當帶著遁地獸再到上層，守門的師兄也不多問了，如此身形自然是入住上層修行的弟子無疑。

入秘境前，卓凡還特意和接引師兄打了個招呼，不過之字未提拜入紫嫣閣。

卓凡敲了半天，紫嫣閣的門才打開。還是那身紫裙，仙師，對了她叫素煙，伸了個懶腰。

「你來著么早。」

「要拜見上仙，自然不敢遲了。」

「先進來放下行禮吧，喲，靈獸也帶了，不錯又多了一個伴。」

遁地獸似乎很警惕，緊緊跟在卓凡身後。

「你既然帶著靈獸，就住內院的西屋吧，它要待在院里還是屋裡都隨意。」

「仙師，上仙她？」

素煙轉身瞪了卓凡一眼：「說了我不是什麼仙師，叫我素煙。」

這可怎麼敢，卓凡不問了。

「我已傳信主人，午時前必到。」

主人？巔峰境服侍飛升上仙，好像奢侈了些，但又並無不妥。

「我回去再歇會兒，不要亂跑啊。」

「是，仙……素煙師姐，」這麼叫會不會好點。

素煙咯咯一笑，回了屋裡。

大門還開著，不過已經白天了，就算開著也不會有人像卓凡這樣沒頭沒腦闖進來的。

屋子挺大，比柴房大多了，一張大床鋪，就是這被褥怎麼都是紅紫紅粉的啊。

收拾妥當，卓凡便來到院中練劍，晨曦間不活動活動身骨，一天都不舒服。這是琉璃秘境，仙人眾多，也不好讓遁地獸隨意走動，只能安心在屋內停歇。好在遁地獸吃飽了，就算睡覺也能聚靈成長。

只離化境一步之遙，不過武夫升境將就契機，靈犀一點，若看不清，自然也無法跨過那個門檻。

就在卓凡練劍時，一襲素粉白裙倩影飄落在閣頂上，靜靜看著院中練劍的生人，當然過一會兒兩人就認識了。

閔素羨剛到，素煙就心生感應，立刻收拾起身出來恭迎。

卓凡看到素煙醒了，忙問道：「師姐，」可話剛出口就被打斷。

順著素煙所指，卓凡看到了閣頂上的身影。

莫不是紫嫣上仙，卓凡趕忙收起星越劍，恭敬拜迎。

「他就是新來求學的弟子？」紫嫣上仙瞬移至院中。

卓凡並未驚訝，夫子當初從宇林家中瞬移出現在竹林比這距離遠多了。

「是的，主人。」

「弟……」子還未出口就聽到上仙開口。

「進來吧。」

卓凡跟隨素煙身後，進入閣內。

「規矩可清楚了，現在要離開還來得及，」上仙輕聲道。

素煙已備好敬師茶站在一旁。

卓凡取過茶水，拜禮遞上。

「弟子願隨上仙學習仙術，直到能夠戰勝，素煙師姐。」

閔素羨有些驚訝，倒不是卓凡立刻拜師，而是他把自己的伴身靈獸，當成了師姐，算了不多幾日也就該知曉素煙身底了。

「很好，我看你已有四境武夫的境界，又是轉靈仙境界，你是先學仙術呢，還是先學劍術？」

「仙術，弟子初入轉靈境，仙術所知尚淺，劍術修行也不在這一時。」

「我倒是覺著你會先一步入化境，反而仙術什麼時候學都可以，要知道劍客早一日升境，意味著離化神境就更進一步。」

「可武夫破境需要契機，光練劍招哪夠啊？」

「原來你還不知道仙人修武夫境與凡人的不同之處，算了，且隨我來吧。」

轉瞬間，三個身影出現在一處獨立時空中。

「且將你所學一切演示一遍。」

這就開始授學了么，還以為會有一大段道理要講。

卓凡不敢怠慢，執劍從如虹劍、破雨劍直到驚鴻十三劍，一一打完全部招式。隨即塵盾現，一些玄境學習的仙術也一一展示。最後念力御劍，劍盾成形，可惜不是靈劍或者飛劍在手，星越劍劍盾看著單薄了些。

驚鴻劍招倒是令紫嫣上仙欣慰點頭，可仙術根底確實差了些，無妨，這不才入轉靈境么。最後的劍盾，上仙驚訝不已，竟然以念力操控一把凡劍。

「有此實力再加上伴身靈獸，開山境也不是不能戰。好了，往後靈獸修行一切和素煙請教便可，仙術、劍術，就白天練習仙術，晚上練習劍術，如何？」

「一切尊上仙令。」

「飛升前，我雖是劍修，萬法皆通，指點你仙術倒是無妨，不過你既然要靠土屬飛升，往後還是要找一位同屬飛升上仙討教。我看你以念力御劍，怕是不妥，應急萬一可行，當真禦敵，念力可比靈力珍貴多了。」

卓凡自然知道上仙所指，中境仙修靈力成長無限，念力只能支撐一時。

「弟子明白。」

「嗯，仙術操控在於精妙，劍術修為則追求極致，兩者同源卻表現不同。」

上仙輕揮衣袖，一柄靈劍出現懸於身前。

未見上仙捻訣，一劍化二，兩道劍影一左一右朝卓凡襲來。飛升上境的御劍仙術，卓凡不敢硬接，身形轉換，躲避。本以為可以躲開，沒想到左右劍影皆轉向，繼續追擊。如何上仙的御劍仙術可以改變方向，不應該躲過就落空了么。

星越劍抵擋兩道劍影，一不小心劍斷人傷。

一道石牆掘地而起，劍影沒入牆中消失。

「為何不出劍抵擋，莫非怕仙術威力毀了手中劍？」

「區區凡劍，如何擋得住上仙的攻擊，是我多心了，上仙剛才的仙術並未擊碎石牆，該是控制好了威力才對。」

「嗯，仙術操控若是只以靈力消耗施展威力仙術，並不可取，剛才我只用兩道劍影便可以追擊你無處可逃，這便需要極為精妙的仙術操控。」

靈劍回到上仙手中，只一揮擊，瞬間石牆碎裂一地。

「化境劍客才有與仙人一戰的實力，憑藉的就是這無形劍氣。快不是原由，一擊瞬間的力道才是關鍵，等你明白了其中訣竅也就入化境了。」

「好了，先吃飯吧，休息片刻，再來學習仙術。」

三人又回到閣中。

卓凡還在細細品味上仙剛才所說的仙術和劍術的重點。

吃飯，閣中還管飯么？

上仙又是一揮衣袖，桌上擺出了不少吃食。

待師父落座，卓凡再行坐一旁，素煙則站在上仙身側。

「素煙師姐，你不吃東西么？」

「我？我已經吃過了。」

雖然化人形多年，可桌子上的吃食出了一些點心，素煙還是吃不慣飯菜，肉熟了也不好吃。

「你就別管她了，吃飽了，除了仙術，晚上還要練劍。」

什麼意思，就吃這一頓？卓凡趕忙狼吞虎咽起來，仙術既耗費靈力也耗費心力（精神念力），練劍就更別提了。

「師父，你不吃么？」

「飛升境，已經不需要吃食進補消耗了。」

「哦，」也是，這一桌子還少了點要抵一天消耗的話。

不過，看著卓凡吃飯，閔素羨也拿了一顆點心放進了嘴裡，味道還不錯。

此刻柴房前，辰安和姜鈺也在休息。以往，兩人也到偏殿吃飯，不過自從姜鈺發現被封印只能當做儲物件的聖遺物，除了可以存放靈劍，放進去的食物竟然不會壞，很是神奇，所以，現在也不用天天去偏殿吃飯了，聖遺物中存了不少吃食。

「師姐，你說師兄這些天就不回來啦？」辰安邊吃著餅邊問道。

「師父，收拾了不少東西，看樣子只能等到試煉開啟才能見了。」

「哎，我還想讓師兄看看我驚鴻劍練的如何了呢。」

「我覺著還不太行，師父驚鴻劍我看多了，你還差點火候。」

「哪兒差了,你快說說，我可不想等師兄回來了，劍招還沒練好。」

倒不是姜鈺真能指點了驚鴻劍招，不過辰安倒是很認真記下了，一點點改進。

一座山腳下的村落。

宇林將採集的藥草，催生種在了田地間。還把幾棵荊蕨樹催生在村頭大道邊上，凡人看不出什麼，以樹為陣法，如此才能久持。否則一般靈陣，不用多久靈核耗盡，便再無用處。

山中村落，道途不便，缺的就是應急藥草。宇林和夫子路過此地時，治了一些小疾，了解到此處偶有靈獸襲擾后，便去山中尋了荊蕨樹苗來，還順帶找了一些好生長的藥草。若是普通藥草在田地間不能久存，宇林特意留了一顆仙草，如此固源，藥草便能長存。臨行前還特意囑咐仙草不可動其根本，一年只採片葉即可。

終於可以回雲瀑仙山了。

仙術還是差了些，聽上仙嘆氣聲便可知。要是辰安來學，肯定不一樣。所以到了晚上，卓凡極賣力氣，師父傳了一套新劍招。

原話是驚鴻劍雖如其名，卻不適合作為掌握劍氣入化境的劍招。真正要發揮驚鴻劍的威力得先入化境才行。

星月劍，和卓凡的手中劍正配。

星光伴月，斬劍如輝。出劍能令星月暗淡，確實需要做到極致。

剛才紫嫣上仙一套劍舞，卓凡看得目瞪口呆，只能用驚為天人形容。一劈一斬，看似輕柔卻有千斤的力道。為何？周身的空氣都像是被破開了一道道劍縫。當然能把空氣劈開，只有力道自然是遠遠不夠的。特別是最後一招「探星月」，讓卓凡見識了，原來身法可以如此輕盈，比如驚鴻步法翔鶴步、蜻蜓步都高明，也不知是不是境界的原因。

難得讓師父滿意。

「看得出你的驚鴻步法極為純熟，不然最後這招探星月也不會那麼輕鬆。往後每日如此，直到你覺得可以向素煙挑戰，也在這裡對決。」

「是，師父。」

卓凡覺著自己撿了大便宜，這麼好的師父哪兒去找，就在巷子邊上給自己尋到了。根本沒有師兄說的問題，根本沒有。素煙師姐也挺好的啊。

孤身數千年的飛升上仙，化形數百年的攝人仙靈。卓凡此刻只是一無所知而已，太平盛世出門打聽打聽也就知曉了。

奈何天天待在閣中修行，剛入琉璃秘境就斷了聯繫。

只能等到卓凡自己有所發現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