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上古封印開啟

辰安氣息漸漸平穩和熟睡無二，卓凡來到屋外。

靈月當空，星點映蟲鳴。

屏息凝神，靈力釋出，卓凡想要重現白天與辰安對決破境時聚集的塵幕。

彼時不同，卓凡玄境只能御石成盾，此刻轉靈地仙境雖未開始中境修行，不過對周身靈力感知操控已然不同以往。眼前塵幕漸漸成型，比不得破境瞬間聚靈吸引，此刻是卓凡操控周身靈力第一次施展塵盾，只有身前片圓大小，不過卓凡已經很高興了，可以開始追趕希媛修行腳步了。

第二天一早，牧辰安醒來便想起什麼，找到屋外已經開始修行聚靈的卓凡和姜鈺，大叫道：「師兄，你輸啦！」

連著幾聲叫喊，姜鈺最先不耐煩了：「起來這麼晚，叫喊什麼，沒個規矩，再說我師父哪兒輸了，昨天也不知道是誰靈力不支倒地，睡到現在才醒。」

在言語辯駁上如果講理，辰安自然不懼任何人，奈何姜鈺並不是個完全講理的人。

辰安繼續朝著卓凡叫喊。

無奈，卓凡起身回道：「是、是、是，昨天對決是我輸了。」

姜鈺皺眉問道：「師父，你沒輸啊，辰安自己靈力耗盡都沒傷到你，怎麼能叫輸了呢？」

「你師父使用仙術，破了約定章法，自然就是輸了。」

卓凡對著不解的姜鈺點點頭，最後破境關頭，是塵幕阻擋了所有冰箭的攻擊。

「不過，辰安，試煉對決中可不會有人和你約法三章的，想要取得前百順位排名，你的靈力還遠遠不夠。」

「這個我自然知曉，我贏了對決，師兄要應我所求才行。」

姜鈺這下來氣了：「就靠著小聰明贏了一線，怎麼還要東西了啊，這對決前你也沒說啊。」

「我拼盡全力贏了師兄一線，就不該有點獎勵么？」辰安不甘示弱。

卓凡搖搖頭：「既然輸了，便應你一個要求，說吧？」

姜鈺剛要開口阻攔，辰安已經脫口喊出：「我要學驚鴻十三劍，特別是最後三劍招。」

這算什麼要求啊：「不如我送你一柄靈劍如何？至於驚鴻劍法，你沒有三境打底，難有成效，更別說最後三劍招了。」

「靈劍嗎，師兄是該買一把給我，三境武夫境我一定會在門內選拔前做到。」

門內選拔只有不到一年，可辰安看著也不想隨便說說的樣子。姜鈺停留二境也有數年，能在試煉開啟前升境還有挑戰順位的機會。辰安，才入山門兩年，仙術修行和希媛天資齊平，武夫境本來初境打底便是入了二境。現在要一年內入三境，卓凡不免擔憂辰安急於求進，根基不穩，可也不好直說。

「明日，我便讓師弟代勞下山採買靈劍，驚鴻劍你也看了不少遍，我們就從步法開始學起。如若真能入得武夫三境，便將最後三招教於你無妨。」

辰安高興大跳起來。

姜鈺一臉不悅。

門內選拔臨近，卓凡如事前所想已然破境轉靈。和幾位師兄弟商量一番，按期行事。

只是不知夫子行前竟有安排，令卓凡有些意外。

下境弟子破境自然都是隨心而遇，不可期。但有新破境弟子，便可上稟仙師，自然有人安排接引事宜。卓凡因為試煉事宜耽擱了幾日，這不師兄直接找了過來。

「卓凡，師弟。」

「見過師兄，可是因破境接引之事而來，師弟身負玄境弟子大師兄之責，試煉事務繁雜，耽擱數日，還請師兄莫怪。」

「哦，師弟，竟然還是小師弟們的主事人，不過我此來並非接引事務，是上尊叮囑修行要務，轉達師弟。」

「上尊？」

「上尊有言，卓師弟此前修行皆隨心隨意，一旦洞玄入中境便要開啟正式修行，我這次帶來的便是第一道修行考驗。」

「這怎麼像是夫子的安排啊，」卓凡又不認識其他上仙，夫子此前也確實沒有指點自己修行之事，如今看來是要等到自己破境后才有安排。

卓凡恭敬領命。

「師弟，此間修行是去往一處封印的上古時空，期間存續十餘年之久，不知師弟是否知曉秘境時差，封印時空中十餘年，不過現世數月時光，而且師弟可自由出入封印時空。」

「此前有去往赤烏秘境，只是不知這封印時空修行之旅，如何破局？」

「師弟，倒也聰明，我也不知上尊何意，此間封印時空，倒並不萬分兇險，聽聞有上尊在此尋找飛升契機，也有地仙入局找尋機緣，師弟剛轉靈便要開啟異時空修行之路，想來上尊早有安排一切。只是還要提醒師弟。」

「恭請師兄賜教。」

「如想有所成，便要多處尋訪機緣，可此間封印時空只有一隅，又短短十載，師弟入局便生漣漪，如若擾亂封印內順行時局，加速封印時空崩壞，便難有所獲，師弟切記謹言慎行。」

「多謝師兄。」

「對了，古武大陸通言只有近千年，上古之時仍有不便，師弟剛入局，要吃些苦了。」

說罷，交給卓凡一入門令鑰。

看著師兄飛身離去，卓凡才想起還有好些問題。不知能否帶遁地獸進入封印時空，如果遇到危險該如何處置。這些看來只能自己一一嘗試解決了。

只數月的封印時空考驗，還好可以在試煉開啟前有足夠時間。倒是得和姜鈺、辰安還有希媛交代一番，還有自己也得通報仙師到上層中境弟子修鍊處的事宜。不想一個破境，事情突然多了起來。

「啊！那師兄不是沒有時間教我驚鴻十三劍了么，」辰安倒不擔心卓凡的試煉考驗，而是更著急自己能不能在門內選拔前入武夫三境。

姜鈺聽完便心生擔憂：「師父，會不會有危險啊？就你一個人去么？沒有仙師守護么？」

姜鈺自是以為如玄境試煉一般有仙師守著弟子以便有危險時出手。

卓凡輕撫姜鈺腦門：「既然是夫子的安排，自然有他用意，再說了，夫子怎麼會讓你我陷入險境呢。」

姜鈺被夫子所救，知曉夫子上境實力。

「姜師姐，師兄不是說了可以隨時出入封印時空么，那他遇到什麼危險也可以立馬跑出來的呀。」

辰安只聽了片語便明白了其中規則，不過既入局，便也不可能輕易出來，更別提師兄說過的古語不通的問題。

未免意外驚嚇，卓凡在崖牆下起了一壘石圈地，出入封印時空便在此處。

師兄雖沒有說夫子限定何時入局，卓凡也有些好奇上古封印時空內的境遇，便準備先進去一探究竟。

當然行前少不了答應辰安的劍法以及對姜鈺修行的叮囑。

幕間時分，手握令鑰，一閃而過，再睜開眼已經身處上古封印時空內。

腳下，不對，應該是腿邊上的遁地獸亦是遲疑突現異地。身後星越劍和包裹一樣不少，看來靈獸和身上帶著的東西一樣可以出入封印時空。（不然真要的孤身入異界了。）

四下望去一眼平川，腳下山丘只是孤立的一土丘，自己過往所見山林相比的話。不知為何看不到遠處盡頭景象，就好像被霧氣遮掩了一樣，不過近處的集鎮還是能眺見的。

山丘下不遠處有一孤院，周圍是長滿米稻的田地。既有煙火氣，便有人家。先去打探一番，再往集鎮去吧。

遁地獸自然就不用跟隨身邊了，師兄說過此間封印只有一隅，不如就讓遁地獸查探一番邊界。

卓凡特意換了一身素布青衣，背劍無法掩藏，便作行腳武夫打扮了。

縱躍飛身來到田地間，緩步朝農舍孤院走去。

隔著矮牆，看到院內一和姜鈺年齡相仿的小姑娘正在和一隻黃犬玩耍，未免驚嚇，卓凡在院門外輕咳數聲。

小姑娘回頭看到一背劍生人，不免有些緊張，黃犬也是聽到咳聲才咬叫了起來。

「你是何人？有何事？」

卓凡驚訝，為何自己能聽懂小姑娘說什麼，可是她說話的音調和古武大陸通言一點都不相通。

不知該如何回應，如果以通言應答便太奇怪。

卓凡便以手勢加上「嗯，啊，」做啞人，討吃食。

很快小姑娘叫來了家中父母。

兩位倒也和善，知曉卓凡不能言語，看手勢也懂了，就在院內備好了吃食。

卓凡吃喝間，示意自己要前往集鎮。

農夫對著卓凡言語道：「看你像是趕路的武夫，這是要去集鎮上謀活計么？」

卓凡點頭稱是。

「那去集鎮上可是要走一段路了，天也不早了，不如在此歇息一夜，明日早起再去如何？」

農夫倒是和善，也不擔心卓凡身份，願意留夜外人。

卓凡趕忙起身謝禮，雖說古禮不通，但尊謝之意，農夫還是看的出的。

入夜，卓凡躺在木床上想著接下來的安排。雖然不知為何自己能聽懂古語，但眼下還是要儘快學會開口說話才行，還有就是在屋內瞥見的古文字，多有變化但還是能找到相似之處。不知道，雲瀑山上有沒有古文書籍。

遁地獸和卓凡心意相通，來到此間半日，已經探了大半，明日便可知曉大概地界。

一早，拜別農家三人。卓凡來到田地間，通過令鑰回到現世。休息了一夜，此刻現世卻只過去了片息。

雲瀑仙山各處殿閣入夜便閉門，唯有一處徹夜通明不曾有有一夜閉門，那便是藏書閣。守閣的仙師和師兄們自然也不可能趕走那些通宵達旦研習的弟子們，當初希媛跟隨夫子在此修習，卓凡對此十分清楚。只是今日再拜訪守閣仙師，為得是尋找上古文書。

「師弟所寫，確像上古之時所用文字，怕是在這藏書閣中也難找了，且稍待，我去請教仙師。」

片刻過後，師兄搖了搖頭：「閣中，多是給初入修行境的弟子研習的書籍，古早記載已封存他處，師弟要找尋怕是只能要到掌門上尊處才行了。」

「有勞師兄了，」卓凡拜謝就要離開。

「師弟稍等，待我取靈劍來。」

卓凡不解，只能耐心等候。

原來師兄是中境御劍仙，該是在書閣中行走不便就將靈劍存放別處。

「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自然是去尋古書了。」

「師兄，小心結界，」卓凡見快要撞上護山靈陣，趕忙喊道。

「哈哈，」師兄笑著拿出一令牌：「這個是通行令牌，有了它就不用擔心仙山結界了。」

「原來仙山上還有通行令牌。」

「不然，師弟以為在其他山頂修行的同門如何往來仙山，難道每次都爬山么，哈哈。」

「原是如此，那師兄為何有通行令牌，難道師兄並不在仙山修行？」

師兄搖頭回道：「我跟隨聞芸上尊，我的師父，在紫霞峰上修行，近日只是來仙山值守藏書閣。」

原來，師兄們還有值守殿閣的任務啊。（確實是任務，可也有不菲獎勵。）

「師兄我們此去是紫霞峰么？」

「非也，要說雲瀑仙山上對古籍最感興趣的非掌劍上尊莫屬，聽說他為了找尋劍修心得，收集了諸多古籍，說不定就有師弟需要的。」

「來著何人？」

卓凡能感受到結界的靈氣動蕩，守山弟子也是一有動靜就飛身上前查看。

「原來是卓師兄，這麼晚來赤劍峰所為何事？」

卓師兄，卓凡一頭霧水，並不認識眼前之人，而且怎麼看自己也當不起師兄之稱，難道說？

師兄回道：「這位同門師弟入夜找尋古籍，總不能打攪掌門清修吧，雲瀑仙山也就赤劍峰有足夠多的古籍。」

原來師兄與自己同姓。

「卓荀，怎麼這麼晚來我赤劍峰劍閣？」

這下名字也知道了。

「見過，仙師，」卓凡也跟隨同行拜禮。

「這位師弟在找尋古籍，藏書閣中未有收錄，只能來此求教。」

「卓凡，見過仙師，入夜造訪，還請贖罪，」卓凡再行拜禮。

仙師和卓荀同時看向卓凡，又相互對視。

「同族後輩，怪不得你這麼上心，」仙師自然是誤解卓凡和師兄的關係了。

卓荀也從驚訝中回道：「仙師，卓師弟並非族中後輩，剛才來的著急，竟忘了互通姓名。」

卓凡也點頭回應，自己的姓是夫子賜予的，自己的族姓也並非卓，自然不可能和卓荀師兄同族。

「如此湊巧，說吧，要找尋何種古籍。」

「仙師，倒也不是修行秘笈，只是弟子正在一處上古時空秘境修行，言語不通，特來找尋古籍學習文語。」

「哦，那倒簡單了些，拿來我看看。」

卓凡將之前默寫的字跡交給仙師，之間仙師撫須沉思，片刻后帶著二人進入劍閣。

眼前書藏讓卓凡大吃一驚，竟然比藏書閣的書還多，似乎都看不到盡頭。

自然越早的古籍越在後面，三人一直朝後廳走去。

靈氣波動，是結界，怪不得看不到盡頭，此間通廊中間隔出來幾段，前廳、中廳、后廳。不對，還有深入，兩側的書籍越來越少，有的書架上只有幾個孤本。

「不用看了，你要找尋的古籍，該是比師祖開立宗門還要早才對的存在。」

終於來到了一間密處，屋內只有不多的幾十本古籍，不過對應的書架上也有很多抄本。

「既然只需學習古語，那就在這兒隨便挑一本看看吧，」仙師指了指。

《慕華錄》，卓凡翻看抄本，果然是自己要找尋的古文，還有仙師們對譯好的文字，很快卓凡就沉浸其中。

仙師守候一旁，如若卓凡問詢，也好解答。

卓荀沒過一會兒就退了出去，赤劍峰劍閣，他再熟悉不過了，同是御劍仙，自己的師父和掌劍上尊交好，自己來赤劍峰就跟在紫霞峰一樣自在。

翻看數個抄本，卓凡已知曉大概，自然做不到希媛那種過目不忘，但也夠用了，有了這些基礎在封印秘境中也可以很快學會古語。

離開時，仙師支吾了幾句古語，讓卓凡有些詫異，想來是想在卓凡這兒展示一下自己對古語的了解，很顯然他忽略古語在各地也會有不同說詞。

「想不到，師弟竟與我同姓，說不定我們還是遠親呢。」

師兄自然是說笑了。

「師弟，是何靈屬，來仙山多久了？」

此前，光顧著找尋古籍，兩人連名姓都沒有互通。

「土屬，來到仙山也有一十二載了，前幾日才入中境，慚愧。」

「哦，也不知師弟締契何種靈獸，破境么，我也就比師弟早幾年，無礙，轉靈才是修行開始。」

卓荀可能對幾年的幾有誤解，他十年前破境，此刻也就比卓凡大五歲而已。（17+5=22,22-10=12）如此和希媛比也就晚兩年破境，該是修行天才同屬了，不然也不會早早拜門聞芸上尊。

「預祝師弟，秘境之行，順遂。」

卓凡拜別卓荀師兄。

夜深不便打攪姜鈺和辰安，即刻入秘境。

該是已經過去幾日了，卓凡再次出現在封印的上古時空中。原來出現在了上次離開的地方，還好選在了田地僻靜處。

不多停留，便向著鎮集飛奔而去，來到臨近處才停下腳步。

本來該先找一停歇處，奈何此刻身無分文。現世錢幣同行大陸各處，可在這兒卻是相差甚遠，本來也想拿著金幣兌換些本地銀錢，可想起師兄警言，未免引起多變漣漪，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這不鎮集上還是有招募腳力武夫的去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