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顧參輕嘆一口氣。

「這些事說來話長，蕪蕪只要明白，阿父並非涼薄之人，更不會做出傷害你與你阿母之事。」

他將碗放到桌上，不在看她。

「如今你已議婚，馬上就要嫁為人婦。你阿母在天有靈也該放心了。」

「父親就這麼急著讓我嫁出去？」

「江家乃大家，雖算不上書香門第，卻也人才倍出，蕪蕪嫁過去阿父必然放心。」

顧淮桑看向顧參，終沒再說什麼，那晚顧參整整守了一夜，天微亮時才離去。

顧淮桑也因為這次風寒而被顧參「勒令」在家裡等候大婚。

這天是臘月的最後一日，夜裡顧淮桑正蹲在一棵桃樹下聚精會神的忙著手頭的工作。

桂枝走過來手裡端著一個罈子。

「姑娘可真厲害，什麼都會做。」

顧淮桑正好挖好了坑，將罈子接過來小心的放到了坑中。

「我做的屠蘇酒父親最愛喝了，只是過幾日我便嫁到江家，怕是不能常常給父親做這屠蘇酒了。」

「姑娘一片孝心家主定能感受到的。」

她嫣然一笑，拿起鐵鍬將小坑埋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眨眼間就到了婚期當日，這天天氣格外的好，前幾日下的雪也都開始慢慢融化。

顧淮桑正坐在銅鏡前塗著唇脂，鮮紅的唇脂襯得她更加明艷動人。

佩蘭笑著走進來。

「姑娘，今兒個好生熱鬧，里裡外外來了不少人呢。」

桂枝一邊拿來婚服一邊打趣道：「我們姑娘這麼美，我看都想過來一睹姑娘芳顏呢！」

顧淮桑點了點桂枝的腦袋輕笑道：「就你嘴貧。」

桂枝：「嘿嘿，姑娘快些穿上這婚服好讓我們悄悄。」

佩蘭接過桂枝手中的婚服不由感嘆一句。

「這婚服當真華美，我還是頭一次見呢。」

這裡大婚盛行白色婚服，婚服後背處是用金絲綉制的鳳凰，領口袖襟處則用的略顯柔美的忍冬紋，外罩一層薄紗，輕盈又不笨重。

穿上婚服后佩蘭又給她帶上冠子，頭冠也是銀飾所打造，額前一排流蘇隱隱遮住面容，后發高高挽起，乾淨利落。

「姑娘真是桂枝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嫁娘了！」

佩蘭將白紗蓋頭蓋到顧淮桑頭上，蓋頭四個邊角都掛著穗子。整個婚服既莊重又華麗。

她看向一旁銅鏡中的自己心中浮起一絲不真實，她馬上就要嫁人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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