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顧家的小公主,不是別人登上榮華的踏板
整個別墅群分為東西兩部分。
東邊,是主樓,以及放映廳,會客廳,休息室,還有宴會廳。
西邊是祠堂,校場,馴獸場,以及鳳羽衛的住所。
而在主樓後方,還有一座九層的古塔。
整座古塔通體都是黑色,周身籠罩著一層厚重的黑霧,塔尖則是立著一隻青面獠牙,背身雙翼,周身都長滿鱗片,且腳踏烈焰的洪荒巨獸。
氣勢磅礴的古建築,如同一隻陷入沉睡的巨獸,靜靜的矗立在夜幕下。
一眼,就能讓人心生畏懼,望而卻步!
九重琉璃塔,是顧氏一族守護了千年之久的上古神器。
只是至今未曾認主。
因為,它的主人,血脈天賦還未覺醒……
整個南郊都是顧家的私有產業。
在通往顧家的道路兩旁,全部種滿了海棠樹。
萬畝海棠翻飛,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在寬敞的瀝青路上鋪上了厚厚的一層,遠遠望去,似是一條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花路。
仿若通往仙境的天梯一般,如夢似幻,讓人不自覺的心生嚮往。
想要在鋪滿花瓣的路上走一遭,看看萬畝海棠深處,是否真的住著一群不染塵俗的仙人。
寂靜的夜色下,鳳羽衛頂著寒冷的夜風,盡職的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清風搖曳,吹的兩旁的海棠花樹翩翩起舞,花瓣漫天飛舞,有的飄然而落在肩上,將他們身上那身冷硬沉悶的服飾染上了點點鮮活的色彩。
也給他們冷硬肅殺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柔意。
此時已經臨近23點,往日里早已陷入靜謐的主樓,因著今日婚禮生變之事,此刻依舊燈火通明。
客廳中。
心情複雜的看著早已黑屏的手機屏幕,顧彥整個人如同一座被風化的石雕般,安靜的佇立在沙發旁,許久才晃過神來。
旁邊的沙發上,顧璟,顧軒和顧曉三人相對而坐。
看著臉色變幻莫測的父親,兄弟幾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與探究。
「父親。」
顧璟微微蹙眉,叫了顧彥一聲,磁啞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將手機扔在茶几上,顧彥抬手按了按眉心,視線落在三位兒子驚若天人的臉上,顧彥抿了抿嘴角,將夜司宸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們。
末了,顧彥將視線落在長子顧璟身上,炯炯有神的鷹眸定定的注視著他。
「阿璟,此事你覺得如何?」
「父親,只要是暖暖自己的意願,我同意。」
顧彥點了點頭,又將視線掃向次子顧軒和三子顧澤。
「父親,我們和大哥的想法是一樣的,只要是暖暖的決定,我們都同意,也會支持她,只要她幸福快樂就好。」
顧軒和顧澤異口同聲的說道。
顧彥再次點了點頭,只是緊皺的眉頭卻並未因此而舒展。
視線落在落地窗外的常青樹上,顧彥眼中滿是憂愁。
「阿璟,你說,暖暖她是不是真的想起來了啊?」
顧璟聞言身體一僵,想到下午他抱著暖暖時,她身上透露出的厚重霧霾與濃稠的絕望,桃花眼中瞬間溢滿擔憂。
「父親,我也不知。」
「唉……」
顧彥長長的嘆息一聲,心中的愁緒越發深厚了。
「父親,皇室和楚家今日如此羞辱暖暖,此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一直沉默的顧澤忽然開口,一雙斂進日月星辰的眼眸中,此刻正燃燒著足以焚盡世間一切事物的燎原之火。
哪怕大哥已經將楚星晚從正妃變成了側妃,但是,以慕容靖對楚星晚的寶貝程度,只要等她誕下皇長孫,一定會立刻將她扶正。
或許,還等不到她生產,慕容靖就會想辦法替她扶正。
「這是自然。」
提到慕容靖和楚星晚,顧彥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鷹眸中快速的掠過一抹沉怒。
慕容靖這個混賬東西,一邊哄騙著他的寶貝疙瘩,一邊又與女兒的好友廝混在一起,還珠胎暗結,此事他絕不會就此作罷。
雖然下午在婚禮上時,他因著女兒的請求,以及礙於皇室的顏面,成全了慕容靖與楚星晚這對『有情人。』
但是,成全不代表認同,更不代表放過!
他顧彥的女兒,不是誰都可以踐踏羞辱的。
顧家的小公主,更不是別人登上榮華的踏板!
楚星晚既然敢踩著暖暖上位,他一定會讓她知道何為『悔不當初』。
壓下心中的怒火,顧彥再次按了按酸脹的眉心,視線在幾位兒子身上淡淡掃過,「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吧。」
話落,顧彥站起身,往二樓走去。
「父親晚安。」顧璟三人異口同聲的道。
顧彥輕輕的擺了擺手,上樓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顧璟眸光一閃,「我也睡了,晚安。」
說罷,便起身離開。
顧軒扶了扶臉上的金絲眼鏡,扭頭看了眼窗外暗沉的夜色,眼中快速的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輕輕的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冷厲的弧度。
看了眼身側的顧澤,溫聲到,「我也睡了,很晚了,阿澤還不睡嗎?」
顧澤:「就睡了。」
「嗯。」
顧軒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在他的頭上拍了兩下,向他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后,單手插兜提步離去。
摸了摸頭頂,顧澤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眨了眨眼,想到他離開時的那個笑容,顧澤瞬間福至心靈。
立即起身,雙眼放光的追上了顧軒的步伐。
二哥笑了。
有人要倒霉了。
就是不知道,倒霉蛋會是誰。
好期待!
……
王宮,勤政殿。
「啪——」
「啊——」
寂靜的大殿中,鞭笞聲伴隨著男人痛苦的悶哼聲響在大殿,打破了原本寧靜的氛圍。
渾身是血的慕容靖跪在大殿中央,緊抿著唇瓣不發一言。
在他的身後,兩個禁衛握著帶有倒刺的長鞭,一下一下,重重的鞭打在他的後背。
長鞭的每一次揮舞而下,都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被拔出時帶著無數的血肉。
他身上的白襯衣,已經被長鞭的每一次揮舞拉扯而毀壞的破碎不堪。
他的整個後背密布著一條條深可見骨的鞭痕,汩汩而流的鮮血順著他的衣擺滴落在地,潔白的地磚上很快就凝聚出一條血色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