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跟寡婦翻舊賬
「我的傻哥哥，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有一個妹妹啊！」
何雨水眼淚婆娑的看着自己哥哥，心裏委屈的不行，有心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自打賈東旭操作失誤、被廠里的器械壓死，何雨水就再也沒有過過好日子，家裏有什麼好吃的，都會被傻哥送出去。
天天念叨著秦淮茹不容易！
不容易不容易，現在的人誰過的如意啊！
一開始，她也鬧過幾次，結果每回換來的都是呵斥。
後來雨水學精了，不再和哥哥對着干，而是順着哥哥的意願，和秦淮茹套近乎，左一口、右一口秦姐，巴結對方。
明明賈家很多吃的，都是自己哥哥買的，可她卻要巴結秦淮茹，才能混上幾口好的。
往日種種，歷歷在目。
道不盡的辛酸淚。
如果不是傻哥哥被寡婦迷，她的學海生涯，絕對不會止步高中。沒能考上大學，不是因為她成績差，而是擔心考上了，沒錢吃飯。
至於學費，她的傻哥哥倒是不會拖欠，主要是生活費經常遭到剋扣，天天缺嘴，飽了上頓挂念下頓，也學不進去。
乾脆就拿着高中畢業證，去紡織廠當女工了，自己手裏有錢，才能不受制於人。
工作的幾年，眼看傻哥越陷越深，可雨水始終沒有將哥哥拉出賈家這個漩渦的想法。
因為她心裏憋著恨！
曾經幾次暗示傻哥，秦姐是個好媳婦。其實心底非常清楚，哥哥沾上秦寡婦，未來的日子會很苦。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傻哥竟然還有幡然醒悟的一天。
看着為了自己，怒懟秦寡婦的哥哥，被掩埋多年的親情牽絆，再次湧向心頭。
她好委屈，好想痛哭一場。
可她不能再秦淮茹面前哭，同時也在懷疑痴迷寡婦的傻哥，真就那麼容易醒悟過來，決心和秦淮茹劃清界限？
萬一過幾天就被打成原樣，豈不是要白高興一場？
因此！
何雨水打算觀察幾天，直至確認傻哥醒悟，才會表露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在此之前，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緘默。
只要傻哥哥幡然醒悟，不在沒底線的接濟賈家，開始關心自己，她還是願意跟哥哥和好的。
親兄妹，血濃於水。
如果不是經歷過絕望，雨水也不會想着坑哥，唆使傻哥和寡婦在一起。
另一邊……
被潘閑懟了一頓的秦淮茹，愣了很長一會，這才反應過來，眼眶好似開了水閘一樣，瞬間溢滿淚花，委屈巴巴的說道：「傻柱，你對姐的好，姐都記着呢！一點都沒忘了，剛剛是姐口不擇言說錯話了，姐道歉……」
「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既然你都記着，那麻煩說說，過去幾年，你問我借了幾筆錢，數額又是多少？」
潘閑目光銳利的盯着秦淮茹，看的對方心裏發虛，臉上全是假笑。
她哪記得借了多少次，數額又是多少，反正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兩次，過去幾年下來，傻柱的一半工資，差不多都落入了她的口袋。
但這只是一個大概。
具體多少。
秦淮茹根本沒在意。
因為她從來就沒想過還錢，每次借錢說打欠條，回過頭就忘了。
當然，借錢不打欠條，傻柱也有責任，一是嫌麻煩，二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秦姐還債……
「秦姐，說不出來了吧？」潘閑冷冷一笑，道：「其實我也說不出來，畢竟你問借錢的次數太多了，每月至少借一次，多則，一次好幾塊錢，有時更是十幾二十塊，幾年下來是有的。」
秦淮茹聽到傻柱也記不清，眼睛頓時亮了一下，連忙道：「傻柱，其實秦姐家裏記着賬呢，你要不信，姐這就回去拿！」
「好，你回去拿給我瞅瞅，三分鐘夠嗎？不鍾也行，你可以快速現寫一張賬條給我，雖然新賬和老賬，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我不會揭穿的。」
潘閑攤開一隻手，滿臉戲謔。
秦淮茹這回算是看明白，傻柱心裏門清，那直窺人心底的眼神，看的她心底直發毛。
傻柱真的變了！
以前的傻柱哪會說這些？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掏錢，現在的傻柱，句句懟人，字字誅心。
每一句話，都能懟的她啞口無言。
有如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的虛情假意與偽裝，一層層撕開。篳趣閣
這種感覺，特別難受。
堵得慌！
一時間，秦淮茹看傻柱的眼神，變得極為複雜，有恐懼、也有忌憚，還有淡淡的失落。
傻柱不在任由自己拿捏了！
看這架勢，今晚別說錢、忽悠對方背鍋了，能不能好不好聊下去都是個問題。
眼前的傻柱，讓她感到無比陌生，由內而外，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就在這時，察覺到不對勁的賈張氏，從屋內走到門口，靜靜地看向三人，已經萌生退意的秦淮茹，則藉機說道：「傻、柱子，婆婆好像在事叫我，我先回去了。欠賬條我回去找找，過兩天再給你。」
「好，找到條子，記得給我看看，我很想知道，過去這些年，究竟借出去多少。」潘閑笑吟吟的說道。
秦淮茹這是入套了。
只要她把借錢的賬目表寫出來，不論多少，他都會想辦法讓賬目表，變成一張具備約束力的欠條，將其拿捏。
秦寡婦是個聰明人，不難聯想到潘閑的目的，可她為了維護好姐姐、好媳婦的人設，即便明知道是坑，也得主動往下跳。
因為，傻柱過去幾年借錢給她們家的事情，院子裏幾十戶人家都知道，不寫出來，那就是心虛、想賴賬。
瞬間就能擊毀秦淮茹苦心經營的好名聲。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賬目往小了寫。
然而傻柱借出去的錢，雙方心裏都有數，不可能借出去幾百塊，給寫成幾十塊，最多也就少寫幾十塊罷了。
今天晚上的交鋒，秦淮茹完敗。
不僅沒有借到錢，反而被人給拿捏了。
『傻柱突然翻臉不認人，跟她翻起舊賬，那冷漠、無情的態度，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秦淮茹慌忙逃走後。
何雨水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傻哥，驚嘆道：「傻哥，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這麼不依不饒，逮著秦姐就是一頓亂懟，還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對，你哥我就是吃錯藥，才會買雞蛋煮給你吃……」
「傻哥，其實我比較喜歡吃荷包蛋。」
「那煮雞蛋你還吃不吃？」
「吃啊，不吃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