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九竅境
無名山峰。
朝陽冉冉升起，紫氣東來。
青松之下，少年席地而坐，前方擺着六座神像，三座完好，三座碎裂一地。
絲絲香火順着他的呼吸，從鼻孔中吸入，被滾滾法力碾過，轉化成一縷新生的法力。
不遠處，張岩應寧山要求，不斷說着最新的修鍊心得，雖然作用不大，但聊勝於無。
片刻之後，一點都不疲憊的寧山，當着張岩的面倒出一顆補氣丹服下，再次擊破一座神像，煉化逸散的香火。
張岩見狀忍不住提醒道：「修行切忌急功近利，如此操之過急，恐有根基不穩之憂。」
寧山聞言肅然道：「話雖如此，可時不待我。」
「難道你不想我儘快修鍊到九竅境，與你一起攻破河神廟藏寶之地，獲取後續功法嗎？」
「我更想儘快修鍊到五神境，去把我妹妹找回來。」
寧山知道張岩是好意，可他又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懷有逆天天賦，完全不用擔心根基不穩，只好拿寶藏和妹妹當理由。
再者，這本就是他接下來的目標。
張岩聞言心神澎湃：「那我再研究研究那門神術，爭取在你晉陞九竅境之前修習成功，再將修習要訣傳授給你，讓你少走點彎路。」
寧山眼中閃現一抹尷尬之色，要不要告訴他我已經練成了？
算了吧，驚世駭俗要不得，畢竟傳聞只有九竅境才有資格修習。
況且他也不用瞞張岩太久，此刻凝符境的進度為（928/1000），照這個進度，突破九竅境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那時便可光明正大告訴張岩，他練成了，也可以大大方方將部分要訣傳給對方。
雖然他至今都沒想明白，當時究竟是怎麼練成的。
無意間讓張岩捲起來的寧山，接着聚精會神煉化香火，直到第六座神像破碎，猛地有種撞壁的感覺。
就像一瓶水，裝滿之後頂住了瓶蓋。
查看狀態欄，凝符境進度已然圓滿。
自他踏上修行之路以來，歷時兩個月，打劫了兩座神廟，總算走到了這一步。
不容易啊！
寧山感嘆一聲，朝沉迷於破解神術的張岩喊道：「老張，再跟我說說怎麼開竅。」
張岩回過神來，訝然道：「你凝符境圓滿了？」
「嗯。」
得到肯定回答的他唏噓不已，兩個月凝符境圓滿，如此資質，竟沒被河神廟發掘。
不僅如此，雙方還結了大仇。
真不知道河神知道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他不知道的是，寧山體內交織的法力是同階的十倍。
不過寧山越強，作為盟友的他越欣喜。
「九竅分別為眼、鼻、耳、口、前後陰。」
「眼竅通，百丈之內，可觀螻蟻之行；鼻竅通，可辯邪祟；耳竅通，可聞風辯位；口竅通，可念法咒；前後陰通，可化毒除穢，成無垢道體。」
「欲要通竅，非先天之氣不可，故有道行高深者以紫車河為主葯，提煉當中的先天之氣，輔以通竅。」
「我這裏還有兩顆開竅丹，你服用之後，等先天之氣化開，立刻引導到你想通的竅穴，以先天之氣為矛，以法力為基，不斷沖竅即可。」
「只要衝開一絲，開竅不過水磨功夫，遲早能通。」
寧山微微皺眉，問道：「非用開竅丹不可嗎？」
紫車河是什麼，他還是知道的。
前世作為重口味美食家的他，爬的、走的、游的、飛的，他基本都吃過。
雖然覺得膈應，但還沒到完全吃不下的程度。
他多問一嘴，主葯是擔心用丹藥輔助會有副作用。
比如抗藥性之類的，等他修鍊到一定境界，追悔莫及。
張岩沉思片刻，一副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倒也沒說一定要用開竅丹，我記得河神廟就有人用的別的法子，但具體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等等，我有一次被師父當作人丹修鍊時，有個弟子興沖沖跑來，說他發現牛淚能幫人開竅，至於開的哪竅，師父沒讓我聽下去，也就不得而知。」
「後來那位弟子就失蹤了，再也沒見過。」
牛淚？
這不明顯和眼竅相關嗎？
但是靠譜嗎？
那弟子失蹤，怎麼都有股陰謀的味道？
要不試一試？
寧山隱約覺得這種法子可行，對張岩說道：「你在此地好好修行，我去弄點牛淚再來。」
……
來到建寧府村鎮聚集之地，寧山明顯感受到與米河縣截然不同的氛圍。
路上有少年孩童嬉鬧，院裏的樹下，有老人閑聊。
這些都是在米河縣很難看到的景象。
米河縣的少年孩童，很小就要幫家裏幹活。
至於老人，這麼說吧，寧山所在的村子，加上老村長在內，六十歲以上的就三個。
其他活不過五十，就在病痛中一點一點餓死。
不是完全不給飯的那種餓死，而是給的糧食一天比一天少的那種餓死。
建寧府的興盛，讓寧山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其實百姓是可以安居樂業的。
同樣，也給他收集牛淚帶來了便利。
因為有牛的戶數比例到了三分之一。
只走了七八個村子，就收集了一瓶拳頭大小的瓶子牛淚。
在不確認是否有用的情況下，寧山並未收集下去，而是帶着這瓶回到山中。
而且在不知道用法的情況下，寧山讓張岩直接往他眼裏滴。
與此同時，根據張岩傳授的訣竅，運轉體內法力沖竅。
牛淚滴落，一絲絲涼意在寧山眼中化開。
與之爭鋒相對的時，他的眼睛開始變得火辣。
「再滴。」
寧山敏銳察覺到眼睛變化，讓張岩繼續滴牛淚。
火辣感頓時消退不少，可沒過多久，又捲土重來，比剛才更為嚴重。
寧山像是飲鴆止渴般，繼續用牛淚化解。
往返幾次，寧山彷彿聽到輕微的裂開聲。
火辣感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長久不散的清涼。
寧山下意識張望，赫然發現有隻白蟻在對面山頂一棵枯死的柏樹上爬來爬去。
再看自身狀態：
【寧山】
【天賦：成長】
【身份：修道之人—九竅境（2/9）】
【功法：五行神法（殘）第一層（35/100）/玄階下品（可提升）】
【神術：甲子術殘篇第一層（5/100）/玄階上品（可提升）】
【技能：初級低劣道體、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