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陌路

「今天要去那裏？」一個男生打了個哈欠，「最近有些無聊呢。」

「要去海邊嗎？」一個女孩起身喊到，「這個周末？」

「好啊，大家一起去好了。」一個男生點頭表示同意。

「空同學，要和我們一起去嗎？」女孩看向空，男孩看着窗外，自己平時和他少有交集，而他平時和其他人也幾乎不說話，「空同學？」他沒有反應。

「哦，嗯？是在叫我嗎？」空轉過頭看他，打了個哈欠，「有什麼事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有個男生走到空的面前，「對人家女孩子客氣點啊。」

「沒事的，我們這個周末要去海邊，你要去嗎？」女孩朝男生搖了搖頭，又朝空笑了笑。

空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去不了。」

「誒，那還真是遺憾啊。」女孩好像有些失落。

「抱歉。」空起身，徑直走出教室。

「這個傢伙，小墨，不要管他了。」一個女生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我們去就好了。」

「嗯。」女孩笑了笑，「我想起來這周末好像有親戚要來我家做客，就不陪你們一起去了。」說完她也起身離開。

「誒，小墨。」女生想要拉住她，但是沒能做到，她的手漸漸垂下來，「真是個笨蛋……」

……

「你還挺受歡迎的。」時笑了笑，背着手看他，「為什麼不去呢？」

「因為他們是麻煩啊，不是嗎？」空吸了口氣，「我才不想和他們有交集。」

「誒，這樣啊。」時抬頭看向天空，「不想有交集，怕麻煩，想要過平靜的生活。」

「是這樣啦。」空停下腳步，「這也是我們一直想要的生活。」

「的確如此。」時點點頭，「有人來了。」

「空。」弦歌朝他揮揮手。

空走過去，「今天不訓練嗎？」

「訓練啊，所以你過去等我們好了。」弦歌笑了笑，拉着他走，「你在那裏看着就行。」

「我覺得回家睡覺也不錯。」空打了個哈欠。

「天天睡，像個懶鬼一樣。」弦歌嘟著嘴，「和我們一起回去不好嗎？遇到危險我們可以保護你啊。」

「可我一個人回去也不一定會遇到危險不是嗎？」空眨眨眼。

「你認為自己很幽默嗎？」弦歌眯着眼看他。

「那我們還是走吧。」空攤開手，攤了口氣。

「哼。」弦歌拉着他的手，「早這樣就好了嘛，幹什麼呢？」她笑了笑。

「空同學……」小墨在後面看着兩個人漸漸離開，

……

「所以說，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空打了個哈欠，「我說不定還能提前避開。」

「可回家之後，她還是會折騰你的，所以不妨在這裏了，她又不好對你做什麼。」時躺在旁邊的椅子上，饒有興緻的看着面前比試的幾人，「況且，我們很難得到些……線索。」

「可這一周以來，已經有很多人來找我麻煩了。」空打了個哈欠，「線索沒找到，我還不能收拾他們。」

「所以弦歌不是說了，會保護你的嗎？」時攤開手，「，你怕什麼？而且，那些找你麻煩的應該都是你的情敵哦，這麼想來，你可是輕而易舉就追到了大家的夢中情人呢，不是嗎？」時笑了笑，「哎呀，應該說是人家倒貼了，可是你居然還不喜歡人家，真是冷血無情啊。」

「或許吧。」空閉上眼睛躺下。

……

「主任好。」男人走進場館，有學生朝他打招呼。

「大家辛苦了。」男人點點頭，目光忽然移動到空的方向，「那個學生是什麼人？」

這時有學生走過來，「主任，他是四班的學生。」

「四班的學生？那他為什麼會在這裏？」男人皺了皺眉。

「李叔叔，其實他是我們的朋友。」這時遠愁走了過來，「他是路堯叔叔的孩子，路離的大哥。」

「哦，是這樣啊，原來是他的孩子。」男人點點頭，「我記得，嘶…他好像不能修鍊是吧？」

「嗯，空他……」遠愁看了一眼空，「他被帶回來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筋脈受損嚴重，已經無法再修鍊了。所以，身為他的好朋友，好兄弟，我當然要保護好他了，最近訓練的時間有點長，所以還是讓他在這裏等我們好了。」

「我大概明白了，既然是那傢伙的孩子，也罷，就讓他在這裏等著好了。」男人點點頭，看了一眼空，搖了搖頭。

「李叔。」弦歌揮了揮手，「您怎麼來了。」

「李叔好久不見。」路離跑到他的面前。

男人摸了摸路離的額頭，「回來了啊。」

「嗯。」路離笑着點頭。

「你們都是國家未來的希望啊，要好好修鍊啊。」男人笑了笑，「今天就到這裏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是。」眾人聽到他的話，鞠了一躬，然後逐漸離開。

弦歌跑去喊空，「醒醒了……」她推了推他，他緩緩起身，揉了揉眼睛，「結束了？」

「嗯，我們回家。」弦歌點點頭，替他理了理頭髮，「回家睡，不要感冒了。」

「嗯。」空被她拉着起身，走到男人面前，弦歌朝他道別，「再見，李叔。」

「嗯。」他笑着揮了揮手。

遠愁和路離跟着他們兩個人走。

「等一下。」男人走到空面前，「明天，空還是不要來了。」

「誒。」空眨眨眼睛。

「為什麼？」弦歌也眨眨眼。

「因為明天你們會有加練哦。」男人笑了笑，「而明天空他們沒有課。」

「誒，原來是這樣嗎？」空眨眨眼。

「那你以為呢？」男人笑了笑，「你們快點回去吧。」

「嗯，李叔再見啊。」弦歌拉着空離開，路離二人趕緊跟上去，「等等我們啊……」

「年輕人啊……」男人搖了搖頭。

……

「我不管，明天空也要跟着去。」弦歌抱着手，目光緊盯着他。

「我就不去了，很無聊的，況且，我也不是你們班的學生。會被別人……」空笑了笑，沒有明說。

「你怕什麼？有人找你麻煩了？不是還有我和遠愁他們，對不對？」她看了看遠愁二人，「對吧？」

「可我就是不想去誒。」空歪著頭，「明天……我跟同學約好了要出去。」

「女同學？」弦歌眯着眼睛。

「是全班同學……」空咽了咽口水。

「真的？」弦歌眯着眼睛。

「那當然是真的，我不會騙你的。」空笑了笑，「其實已經騙了很多次了。」他在心裏想着。

「可你以前也騙了我很多次了。」弦歌歪著頭，一臉微笑的看着他。

「那我明天在家休息不行嗎？」空看着她，「拜託了，弦歌。」

「好吧。」弦歌嘆了口氣，「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嫌棄我，真讓人難過。」

「我沒有。」空扶額，「能不能好好說話。」

「居然這樣，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了。」弦歌笑了笑。

「什麼？」空看着她。

「我們……」弦歌靠近他，在他耳邊說着：「……，這樣好了。」她的臉頰有些緋紅。

「好吧……」空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會。」

「嗯。」弦歌點點頭，「去吧，一會兒叫你。」

「你們說什麼呢？」遠愁有些好奇。

「沒什麼……」弦歌也跟着空離開。

留下一頭霧水兩人……

遠愁和路離眨眨眼，「到底發生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幾人坐在院子裏閑聊……

「你們以後想做什麼？」弦歌的父親被弦歌推到庭院，「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幾人想了想，遠愁先開口了，「我想成為最厲害的人。」

「天下無敵的那種嗎？」路離舉手問到。

「嗯，要天下無敵。」遠愁點點頭，「當然，我現在還很弱，但我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

「嗯，加油，年輕人。」男人笑了笑，「路離呢？」

「我嗎？嗯……」路離抱着手想了想，「既然遠愁哥想當天下無敵，那我當第二好了。」他笑了笑。

「還有我哦，誰是第一還不一定呢。」弦歌背着手，走到輪椅旁邊，「我一定會比你們都強的。」

「你們都想當天下第一嗎？」男人笑了笑，看了一眼空，「小空呢？」

「誒，我嗎？」空眨眨眼。

「對哦，空以後想做什麼？成為什麼樣的人呢？」弦歌看向他，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嗎？」空想了想，忽然笑了笑。

「你笑什麼？」弦歌抱着手看他。

「沒什麼？」空搖了搖頭，「我想做個普通人，然後到世界各地去旅行。」他頓了頓，「與很多的人相遇，與很多人分開，不知道終點，不知道要去那裏，但是沒有關係，我們可以一直在路上，直到生命的盡頭。」

「旅行嗎？」男人好像想起了什麼，「的確很不錯了，那空有想去的地方嗎？」

「嗯……」空想了想，「想去……」他的腦子裏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搖了搖頭，「沒什麼，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好了。」

「這樣啊，隨遇而安嗎？」男人笑了笑，「不過旅行也不一定很容易呢，會遇到很多危險的。就像遠愁他們想要成為天下第一，也需要打敗很多人。」

「沒關係的，還有我啊！」弦歌舉起手，「等我變得很厲害了，就陪你去旅行好了。」她看了看空，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有我。」遠愁和路離兩個人同時舉起手，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我們一起去旅行好了。」

「到時候再說吧。」空眨了眨眼，「先回去了。」他揮了揮手。

「不是說要在這裏住一晚嗎？」路離歪著頭看他。

「我還有點事情，要回家了。」空快步離開。

「嗯？他是不是跑了？」弦歌眨眨眼，跟了過去，「你答應我的事情……」她看了一眼門外，已經看不見空了，「這個傢伙……」她拍了拍額頭。

……

「旅行呀？」時和空走在街上，「應該只有我們的。」時看了一眼空。

「的確是這樣的。」空點點頭，「我不想和他們一起旅行。」

「為什麼呢？」時背着手飄到他面前，「他們可都是你的好朋友呢。」

「可我說到底和他們不是一類人，我們遲早要離開這裏的。」空扯了下衣領，夜晚總歸是有些寒冷的，「我可不想留下什麼禍根。」

「嗯，我大概明白了。」時點點頭，「可他們把你當朋友的，要是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他們會難過的吧？」

「可能他們明天開始就會把我漸漸遺忘了。」空背着手，「我是否已經把他們當成朋友了呢？」他繼續往前走，「有想一直走下去的想法呢。」

「你這是對自己下了詛咒啊。」時忽然明白了，「那麼我是你的朋友嗎？」

「你是我。」空停下來看他，「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不對哦，我可比你有血有肉多了。」時笑了笑，「我的確就是你呢，所以我一直在，在你孤獨，危險，難過的時候，我都一直在。」

「我還以為你和我水火不容了。」空轉了個彎，接着向前。

「可誰讓你是我呢？」時笑了笑，「以後要去找她的吧？」

「嗯。」空點點頭。

「所以不願意帶着他們。」時歪著頭，「我看到了他們的未來，成就都差不多啦，他們的確會成為這個時代里最傑出的幾個人。」

「所以我做個普通人，便和他們沒有交集了。」時背着手，「可他們始終不明白這一點，他們是不能和我一起的。」

「嗯。」時看着面前的房子停下腳步，「進去吧。」他原本是想說什麼來着的，但是他忘了。

「嗯。」空再次點頭。

「誒，空你怎麼回來了？下雨了，你這孩子，快點過來。」婦人招呼着他，「快去洗個澡，早點休息，不要感冒了。」

「嗯。」他抿了下唇，「我知道了。」

……

房間，空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你來了啊，早上好，嗯…你那邊是晚上吧？」女孩看着他，雖然依舊看不到臉。

「那，晚上好，靈心。」他笑了笑。

「嗯，今天發生了什麼嗎？」靈心看着他，「能感覺到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有人問我以後想做什麼，心兒呢？你以後想做什麼？」空笑了笑，他幾乎每天晚上都來這裏，不過他並不覺得疲憊，因為這就好像一場夢一般。

「想和阿七永遠生活在一起。」靈心想了想，「再加上你好了。」

「這樣啊，我想到處去旅行。」他笑了笑，「等我以後去找你。」

「那到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旅行好了。」靈心想了想，「就我們三個人，約好了。」

「還有時哦，說好了。」空笑了笑，「阿七呢？」

「剛才他說有事，出去了。」靈心看了一眼門外，「那就四個人好了。」

「就像現在這樣嗎？」空歪著頭。

靈心搖了搖頭，很鄭重的說：「我等你們來找我啦。」

「好。」空點點頭。

「我回來了。」阿七走了進來，「你來了，時呢？」

「他有點事，今天去那裏？」空看着他，每次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卻十分合理，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哦，這樣啊。」他想了想，「今天他們有沒有問你什麼？」

「誒，阿七又知道了嗎？」靈心眨眨眼，幾乎每次空和時過來，阿七都能猜到，這還真是。

「問我以後想成為什麼人這樣的問題。」空攤開手。

「嗯，出去逛逛吧，就去海邊。」阿七再次起身。

「好。」靈心點點頭，跑回房間。

……

「好看嗎？」靈心轉了一圈。

「我又看不清。」空攤開手，女孩穿了件泳衣，應該相當可愛吧。

「嘻嘻，等你來找我了，下次在一起來好了。」女孩狡黠一笑。

「很可愛哦。」阿七撫摸着他的頭髮。

「嗯，快來這邊。」靈心跑向大海。

「等等我。」空跟了上去，阿七遠遠的看着。

「他很放鬆呢。」時站在阿七的旁邊。

「因為壓力很大吧，我能明白。」阿七看了一眼，「因為太聰明了，所以總是想的太多了。」

「而且偏偏什麼事都提前知道了，很無趣的。」時接着說，看了看遠處的兩人，「我們一直在偽裝，大概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是真正的自己吧。」

「因為阿心是不一樣的，當然，也有她是我們心中不可替代的原因。」阿七扭頭看着他，「也因為我們很孤獨，需要找個人說說話，總之我們喜歡她。」

「你是從未來來的嗎？」時看着他，「未來是怎樣的呢？我想聽聽你對於未來的看法。」

「誰知道呢？或許我們走錯路了呢？可是不管怎麼樣，我此時此刻就在這裏，這樣不就夠了嗎？」阿七走向靈心，又轉身看他，「至少我還能陪着她，並且能夠永遠陪着她，這樣就夠了。」

「是這樣啊，呵，是這樣啊……」時笑了笑，摸了把臉，「原來是這樣嗎？」

「你在幹什麼？快過來。」靈心朝他揮揮手。

「來了。」時朝着他們走過去，「算了，既然如此，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