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空與時

「你要出去看看嗎？小空？」男人的面前是一個小少年，大概十二三歲，正在看書。

少年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出去，他不喜歡外面的世界，很無趣，沒有意思。或許是自己太懶散呢？可出去的話也找不到什麼事情做，這樣看來還是要留在家裏，出去果然是在浪費時間嗎？

「小空，你不覺得待着這裏很無聊嗎？你應該交一些新的朋友，出去轉轉吧。」男人試着勸他。

「我覺得外面更無聊，而且，我未必需要朋友。」他還是搖了搖頭。

「可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去學校里吧，你到學校里也可以看書的。」男人繼續說着。

「我能拒絕嗎？」少年停下翻書的動作看他。

「不行，這不僅僅是我的想法，還是你媽媽的意見，你只能接受。」

少年：「……」

……

「所以，這就是你到這裏的原因？」圖書室里女孩有些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你被叔叔安排了呢，阿空。」

「我只是被他們支配了而已，或者屈服於現實。」他起身，把手中的書放回書架，「我回去睡覺了，拜拜。」

「你不用上課嗎？」女孩盯着他，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不會是想逃課吧？」

「呵呵，我和你又不是一個班的，」他頓了頓，「我們下午可不用上課，我要回去了。」

「那你就不能等着我嗎？」女孩有些生氣，竟然把自己晾在一邊，「不可原諒。」

「你和陸遠愁一起回來不就好了，關我什麼事？」空攤開手，「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所以……你拿來睡覺？」女孩歪著頭看他。

「……」他舔了舔嘴唇，「我只是需要休養，再說了，弦歌，你應該還有自己事要忙吧？」

「爸爸說了，要我去你家住幾天，所以，你不應該等我一起嗎？」女孩雙手環抱，撇過頭去，「哼，你愛等不等好了。」

「真的嗎？」少年眨眨眼

「你說呢？」她笑了笑，不得不承認很漂亮。

不過，在空看來只有……危險，「我知道了，我等你就是了……」

「知道就好，等最後一節課後，你在操場等我，要是你自己走了……」她靠近他，臉貼的很近，「你就完了。」

空點點頭，她滿意的笑了，隨後離開了圖書室。

「為什麼不拒絕她？」有聲音傳來。

「為什麼要拒絕她？」空回到。

「你認為這樣很麻煩嗎？」那聲音有些懶散。

「我認為這是一件有趣的事。」空搖了搖頭，「我們還是要找些事情做的，況且被她打小報告，豈不是會更麻煩？」

「好像是這個道理，的確會很麻煩啊。」那個聲音同意了他的觀點，「在我看來，那個女孩本身也是一個麻煩。」

「是因為她太多事了嗎？」空有些好奇。

「有這個原因，在我看到的未來里，她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的。」聲音繼續道：「你要怎麼做呢？」

「時，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空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在感慨，我們平靜的生活就要一去不復返了。」時出現在他面前，「雖然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可還是想偷懶啊。」

空聳聳肩，表示無奈，隨後離開了圖書室。

其實，所謂圖書室只是一個房間而已。當然，是在圖書館里，供學生們休息學習，幾個人一起，作為活動的地方，這間房間是屬於陸遠愁，趙弦歌還有他的。

……

「弦歌，你來了。」男孩朝着她招手。

弦歌朝他點點頭，「我來遲了。」

「其實也不算，老師還沒有來了。」男孩攤開手，「讓我們到武館集合呢，快點過去吧。」

「嗯，等會我要去阿空家，你要一起嗎？」弦歌對他提出邀請。

「好。」遠愁點點頭，二人一起朝着武館出發。

武館，顧名思義，就是學習武道的地方，主要是加強學生的身體素質，增強實戰的能力。

二人來到武館，已經有人在這裏等待了。

「好了，所有人站好，唐主任有話說。」一名男子對着眼前的學生招呼到。

學生迅速站在一起，排列整齊。

唐主任滿意的點頭，走到眾人面前，「知道為什麼要你們到這裏嗎？」唐主任發出了疑問。

眾人搖頭，表示不知。

「我們得到了新的預言。」唐主任看了看他們，隨後繼續說到，「你們很幸運，出生在了這個時代，你們之中存在着在將來足以引領未來的人物，我們將從你們之中找到這些人，對他們繼續全力栽培。」

「主任，我有疑問。」這時有聲音進入唐主任的耳朵，唐主任眉頭一皺，看起來有些不悅，看到提問的人，神情恢復平靜，「你說。」

「如果我們成為了引領時代，甚至未來的人，需要我們做什麼？」弦歌提問著。

「很簡單，保護好這個國家就行。」唐主任說着，「在未來，當國家面臨着危機，就需要你們挺身而出，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齊聲應到。

「那麼現在，兩兩一組分開對抗。」唐主任宣佈著規則，「我們將從你們之中選擇十二人，最後由專門的老師對你們進行培養。並且，學院的資源將向你們傾斜。」

唐主任看向旁邊去老師，老師點點頭，隨後開始了分組：趙離對戰李越……

趙弦歌對戰王子軒，陸遠愁對戰計無失。

唐主任看了看，面前的學生們已經按照分組排列，隨即宣佈到：「開始。」

……

「怎麼還沒有來啊！」少年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也太慢了吧！我受不了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要等她的，她在武館那裏，去找她吧。」時對着旁邊的少年說到。

「我知道了。」說着他向著武館走去。

「好了，我宣佈留下來的人有……李越，趙弦歌，陸遠愁……總共十二人。我們會為你們安排專門的老師，請你們明天按時到校，明白了嗎？」唐主任說到，看着面前的十二人。

「明白了。」眾人點頭，表示明白，隨後唐主任離開。

「總算結束了，真不容易啊。」弦歌看了陸遠愁一眼，「壞了，阿空還在等我們，快點走吧。」

「慢點。」陸遠愁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明天再見，各位。」隨後跟着她離開。

「他在什麼地方？」陸遠愁詢問到。

「是在操場，不知道他走了沒有，真是的，今天太晚了。」弦歌有些無奈，拉着他就要往操場走。

「等一下。」陸遠愁叫停。

「怎麼了？」弦歌轉身看他。

「他在哪裏。」他指了指前面，是一個女孩，看不清臉，只有背影，弦歌定睛一看，女孩前面是個男孩，坐在長椅上，打着哈欠。

趙弦歌走過去，「你在這裏幹什麼？」他帶着男孩說。

「等你們一起。」男孩起身，對着先前那個女孩笑了笑，「我要走了，再見。」他揮了揮手。

「快點走吧，都什麼時候了。」弦歌拉着他趕緊離開。

「遠愁，你還不跟上嗎？」趙弦歌眯着眼看他。

「來了。」陸遠愁迅速跟上。

……

「你招惹她了？」空扭頭看向陸遠愁。

「這可不是我的問題。」他攤開手，表示不關自己的事。

「隨她好了，還是回家睡覺好一點。」空打了個哈欠。

「話說，你很困嗎？」陸遠愁有些好奇，「今天你做了什麼？」

「看書，吃飯，睡覺。」空說着，想了想補充道：「等人。」

「看起來也沒有很累嘛。」陸遠愁說到，「你只是想偷懶吧？」

「或許吧。」空點點頭，「誰知道呢？」

「你這態度，難怪她會生你的氣。」陸遠愁搖了搖頭，幾人不再說話。

來到一座宅院，幾人進去……

「小空回來了嗎？」有婦人的聲音傳來。

「嗯。」空回答，徑直走過去，「媽。」

「弦歌也來了嗎？快過來，還有遠愁。」婦人看着他們笑了笑，招呼他們過來。

「嬸嬸。」弦歌上前抱着她，「阿空他欺負我。」說着還抬頭看了她一眼，眼淚在眼框打轉。

「小空，你欺負弦歌了嗎？」婦人揉了揉弦歌的頭髮，安慰道：「沒事了，我替你教訓他。」說着看向空，結果卻不見蹤影，「人呢？跑哪去啦？」

「剛才在弦歌告狀的時候，他就走進去了。」陸遠愁說到。

「呃……我們先進去吧。」婦人拉起弦歌就往裏走。

「小空，我問你，你幹什麼欺負弦歌？」婦人看向椅子上的男孩。

「嗯……對不起……」空低下頭說到。

「你應該對弦歌說。」婦人看着他說到，「當着人家說。」

空走到她面前，很是誠懇的鞠躬，然後說道：「對不起弦歌，我錯了，原諒我吧。」

「嗯……你覺得自己錯在什麼地方？」弦歌看着他說到。

「？」空抬頭看她。

「怎麼了？你不是說自己錯了嗎？」弦歌向著他靠近。

「……」空看着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眼睛一動不動，她的臉色忽然有些發紅。

「這……這次就原諒你了。」弦歌向後退，轉身看着婦人，「嬸嬸，叔叔呢？」

「他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弦歌有什麼事嗎？」婦人對着她笑，一臉慈祥。

「嗯，我和遠愁要在這裏打擾一段時間了。」弦歌說到，「直到學習結束，我們畢業。」

「也就是，弦歌要住在這裏嗎？那真是太好了。」婦人笑了笑，「歡迎你們，我先去讓人做飯。」說着婦人離開。

「我先回房間了，拜拜。」說完，空也要走。

「你要幹什麼？」弦歌看着他。

「睡覺。」遠愁替他回答。

空點點頭，表示認同。

「懶鬼，算了，你去吧，吃飯的時候，我叫你。」弦歌搖了搖頭，讓他離開。

「你沒事吧？」遠愁說到，空已經離開了。

「當然沒事。」弦歌說着。

「你居然會讓他去休息。」遠愁滿臉不可置信。

「等我去叫醒他的時候……哼哼……」弦歌笑了笑，露出獠牙。

「呃，自求多福吧，空，我幫不了你了。」陸遠愁在心裏為他默哀。

……

「還真是有意思的人啊。」

「你坑我。」空看着旁邊的時，有些不滿。

「這都是那個女孩的錯，明明我都主動認錯了，就應該好好原諒我才對，怎麼可以這樣呢？不按套路出牌，怪我咯？」時攤開手，表示無奈。

「隨便她好了，反正我應付不來。」空搖了搖一搖，「先休息一會兒吧。」

「阿空……」

……

「我還沒有開始休息了。」空走到桌子前坐下。

「吃飯了，這都要人喊，還怪弦歌喊你，餓死你得了，給人家道歉。」婦人拍了拍桌子，表示不滿。

「好了，小空，覺得學院怎麼樣？有交新的朋友嗎？」男人看着空笑了笑。

空搖了搖頭……

「這樣啊，我知道了。」男人好像感覺有些遺憾，「弦歌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他看向了空旁邊的二人。

「叔叔，爸爸要去參戰，所以要我在這裏住一段時間，這是爸爸讓我交給你的。」說着，弦歌給了他一封信。

「參戰？是什麼地方又在打仗了嗎？」婦人皺了皺眉頭，「要讓他注意安全啊。」

「是一個不久前建立起的國家，原本父親想要派人談判，只要對方表示臣服就好，可對方反而要我幻靈帝國臣服，父親於是就派軍隊過去了，可沒想到，我方全軍覆沒，於是就派二弟去談判了。」男人接着弦歌的話說：「說到戰爭，我方損失慘重，可對方一個人都沒有傷到。」

「這怎麼可能？對方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受傷？」婦人明顯不信。

「很簡單，對方只是一個人而已，對方一個人，把我們團滅了。」男人接着說，「我們派出的仙境高手，艦隊，對方只是揮了揮手，就讓他們灰飛煙滅。」

「那個人究竟是什麼存在？關於這一點，皇室試圖請求天上眾神的指示，可天上的神明們始終沒有答覆。」男人頓了頓，「直到前些日子，天上傳來指示，要我們……向那個人表示臣服，並且永遠不要主動招惹他。」

「叔叔，那個人是什麼怪物？」弦歌好奇的看着他，遠愁也看着他，空……有些意興闌珊，直打哈欠。

男人看了他們一眼，接着說道：「那個人是以一紀元一輪迴誕生的世界之王，是原初神明的第100次輪迴，他即是世界本身。」

「誒……」弦歌眨了眨眼睛，「聽起來也太誇張了吧。」

「他是順應所有宇宙而生的，所以與他為敵，就是與這個世界為敵。」男人頓了頓，「所以父親派你爸爸去談判了，因為這個世界都是他創造的，我們沒有選擇。」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弦歌笑着說。

「嗯，是這樣沒錯，一切有我們大人，你們開心長大就好。」男人笑了笑，「對了，弦歌和遠愁被選上了嗎？」

「嗯，當然了，我們可是很厲害的。」弦歌驕傲的抬起頭。

「要好好加油，未來靠你們了。」男人笑了笑，「你們的未來不一般啊。」

「我一定會成為最強的人。」弦歌握緊拳頭。

「你想打敗那個人，世界之王嗎？」這時，默不作聲的空忽然出聲到。

「……」弦歌白了他一眼，「人家都是不知道修鍊多久的怪物了，他是神誒，我要成為最強的人，不是神吶。哼，如果我和世他一樣年紀，我才不會輸給他。」

「就算你和世界之王一樣年紀，你也不是他的對手。」男人搖了搖頭。

「為什麼？」弦歌有些意外。

「就算是你父親也一樣，因為世界之王是生而為神，生而為眾神之王，他生來就比所有人都要強，他生來無敵，從未失敗。」男人解釋著。

弦歌低下頭不說話，情緒有些低落，「那我們修鍊有什麼意義？」她起身，「我吃飽了，回去休息了。」

「我也去休息了。」空也迅速離開。

「我也……」男人拉住他，「不着急，遠愁，我們聊聊。」

……

「你跟着我幹什麼？」弦歌轉身看空。

「我沒有跟着你，只是我的房間在前面，頂多算順路。」空搖了搖頭，超過她離開。

弦歌抿著唇看他，「笨蛋，就不能稍微安慰我一下嗎？」

空沒有說話，而是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

「真是麻煩吶。」

「還好。」空躺在床上。

「只是有些無趣？你不覺得麻煩？」時看着他，「我們的時間可不能浪費在她身上。」

「隨便吧，反正我們遲早是要離開這裏的。」空伸出手，「我還沒有找到她，所以絕對不能停在這裏。」

「我們一定會找到的，我向你保證，或許要很久很久。」時看着他，「然後，永遠永遠不要再分開了。」

「嗯。」空的眼神有些哀傷。

「那，避開她？」時提出建議。

「可以，我不能和他們產生交集。」空點點頭。

「有些無情了。」時頓了頓，「也對，我們遲早要離開，何必多事。」

「何必多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