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5

蟲族5

005

白星落緩緩地抬起眼。

在看到入口出那抹白色,目光觸及眼前高貴漂亮的雄蟲時,眼底醞釀的風暴莫名的一點點平息。

他不認識眼前的雄蟲。

就連那突如其來的結婚申請,白星落原以為是一場無聊的惡作劇,為了看他從希望跌至谷底。

白星落擁有S級的精神力,代表着他需要比其他的軍雌承受更加恐怖的躁動期。

可無論精神力暴動得多麼洶湧,他都不曾尋找雄蟲安撫。

他不願意放棄自己保衛帝國的信仰,更不願意臣服於其他人身下,去祈求驕傲又自大的雄蟲憐愛。

可眼前的雄蟲和他以往見過的完全不同。

雄蟲年輕又羞澀,臉頰微紅,西裝外套上帶着他香甜的味道,指腹柔軟而溫和,如同羽毛般拂過他的臉頰,輕聲地喊着他的名字。

「白星落上將,你可以和我登記結婚嗎?」

白星落的視野有些恍惚,理智正在脫離他的控制。

彷彿又無數只螞蟻在啃咬着他的心臟,又癢又麻,被直接觸碰到的臉頰更是無法抑制地滾燙起來。

好想答應。

好想讓他的視線永遠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好想讓他成為自己的雄主,即使是雌侍也無所謂,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他甘願如此。

童歲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就有些忐忑。

他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太唐突了?

哪裏有人認識的第一句話就是求愛的,就算換作他是白星落,也不可能輕易地答應啊。

童歲斂下眼皮,糾結地不由咬住下嘴唇。

要怎麼讓人同意啊……

正尋求別的方式時,忽然感覺手心微微一濕。

他抬起眼,在看清白星落的動作后,渾身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眼角微微泛紅。

白星落彎下了挺直的脊背,雙手捧着他的手,動作無比的虔誠,冷峻的眼眸微微垂著,冷冽鋒利的唇輕輕蹭着他的手心。

透出一句沉沉沙啞的話:「童歲閣下,我願意。」

那是在其他時候都不曾見過的柔軟。

這大概是白星落第一次用這麼臣服的姿態。

在場的其他蟲被嚇到大氣都不敢出。

以往就是遇到精神力等級A的雄蟲主動示好,這位白星落上將也永遠是冷冰冰的,一副十分厭惡的表情。

他們幾乎無法將眼前滿眼柔和的白星落和高高在上的帝國之星聯繫起來。

百鍊鋼變繞指柔,就在這瞬息之間。

眼前這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年輕漂亮的雄蟲,究竟具有什麼神奇的魔力,能比A級的雄蟲更具有吸引力?

「白星落,你這是在鑽星際法律的空子,逃避審判院的處罰嗎?」

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這話一出,白星落森冷的目光便刺了過來,如同雪山之巔,冷漠寒涼,望着他的視線如同在看待一顆塵埃。

那名陪審員被嚇得僵在了原地,雙唇止不住的打顫,哆哆嗦嗦地道:「我什麼都沒說,您繼續。」

他懷疑自己要再多說一個字,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看着自己被嚇破膽的陪審員,作為主審的勃朗特,他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緩緩開口。

「白星落上將,您確認要讓童歲閣下成為你的雄主嗎?」

「我確認。」

直播間里經過了短暫的震驚,所有圍觀的觀眾都反應了過來,彈幕擠滿了整個直播的屏幕。

[不是,這不都宣判了嗎?難道這都可以讓白星落免罪?]

[為了逃避懲罰找了只無辜的雄蟲,白星落也太卑鄙了吧,那位可憐的雄蟲閣下還這麼的年輕漂亮,一定是受到了脅迫。]

[@雄蟲保護協會,你們怎麼做事的?]

[srds,我真的很想問問白星落在哪裏找到的小雄蟲,我承認我心動了,長得好可愛,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

[這樣都能脫罪的話,以後犯罪的軍雌都能用這樣的方式了?]

[要是他們是真的互相喜歡呢,帝國的規矩可寫明了,雄蟲的個人財產是帝國無法干預的。]

……

他們的看法並不能影響到審判的進程。

主審勃朗特看向助手,命令道:「去替白星落上將把鐐銬打開。」

助手愣了下,正在猶豫時,就聽見白星落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能開。」

只聽清脆的一聲咔嚓。

手腕上看似堅固的鐐銬被捏斷,哐當的掉在地上。

「……」

在場的蟲們心下不由一凜,他們自然知道是管不住白星落的。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脆弱得有幾分滑稽。

童歲臉色微變,往後退了半步。

好強!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拯救計劃有點多餘,白星落根本就可以自己逃出來的吧。

而這個退後的細微動作被白星落清晰地捕捉。

白星落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他聽手下士兵的閑聊過,雄蟲討厭太暴力粗魯的雌蟲。

白星落看了一眼腳腕上的鐐銬,幾乎沒有太猶豫,氣息幽若地咳了兩聲,看向拿着鑰匙的軍雌。

「我沒力氣了,請幫我解開。」

軍雌:「……」

太茶了!

要不是看到地上躺着陣亡的手銬,被揉麵糰似的一幕,他幾乎都要相信了。

白星落可是曾經一人單挑過整個星盜團,可以手撕機甲,就連戰役中的機甲墜毀都可以安然無恙的存在!

這點皮外傷看似嚇人,但對於S級精神力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而聽到這一句話的童歲完全相信了,他抬頭朝勃朗特道:「主審大人,我的雌侍身體不適,我想先帶他回家了。」

童歲的聲音清朗悅耳,和他本人一樣乾淨。

白星落的心臟鼓噪著,心跳得非常快。

像是一件擺在展品櫃角落上許久無人問津的禮品,終於迎來了一雙手,輕輕撫去了他身上落滿的塵埃,將他抱回了家,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成為了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是他的雄主了。

多麼美妙又不可思議的事情,要是他早知如此,就不會在第一次收到申請的時候,拒絕見面。

他真的太該死了,居然做了個這麼愚蠢的決定。

如果不是雄主執意見他,或許就錯過了這次上帝給他的恩賜。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白星落感覺呼吸都快停滯了,胸悶悶悶的。

如果不是害怕嚇到他的雄主,白星落簡直想匍匐跪地,為自己的無知自大而贖罪,祈求對方的原諒。

童歲回過頭,看到白星落正望着他,雙眼有些失神,看起來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不會是傷口感染髮燒了吧?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冰冰涼的柔軟手背輕輕貼上白星落的額頭,感受對方的體溫。

「嗯?好像也不是很燙?」

白星落緊張的瞳孔微微緊縮,愣在原地,張著嘴卻腦袋一片空白:「童歲閣下您——」

「還叫名字呢?」

童歲輕輕彎起眼角,糾正道:「從你答應我的求婚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雄主了。」

雄主。

聽到雄主兩個字從童歲的嘴裏說出,白星落幾乎都要膝蓋發酸站不住了。

沒有什麼對於他而言,產生過這麼強烈的情緒,就算是帝國最高禮遇的授勛典禮,他也不曾這麼失態過。

白星落張開嘴。

喊出那兩個字,比他學會開機甲的難度都高。

他憋得額角滲出汗滴,冷峻的臉龐也漫上了淡淡的緋紅。

他真是太沒用了。

童歲閣下一定會對他很失望——

他偷偷抬起眼,原以為會看到責備,卻對上了一雙乾淨清澈的眼眸,帶着幾分笑意。

「好啦,喊不出來就下次,我們先回家吧。」

撲通撲通。

白星落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對什麼事物的態度都很淡,唯一的信仰是保衛帝國,這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而如今見到了童歲,白星落才意識到,或許他現在才找到了真正的信仰。

獨屬於他,唯一的信仰。

而收看直播的星網觀眾們:

[我明明是來看戲的,怎麼被塞了一大把狗糧?快噎死了!]

[這麼溫柔的雄蟲是真的存在的嗎?嗚嗚嗚,我酸了,童歲閣下,我喊雄主超級大聲,你能不能考慮下我啊?]

[陸霆大人對不起,我宣佈我有新的牆頭了!童歲閣下,我要為你生蟲蛋!!]

[一分鐘內,我要這個雄蟲的所有信息!]

[你們是沒有見過雄蟲嗎?一個個如饑似渴的,這傢伙一看就是個弱雞,估計精神力也高不到哪裏去。]

[前面的都快酸死了吧,不是沒有見過雄蟲,是沒有見過這麼有禮貌又漂亮的雄蟲,你要不服,把你的照片貼上來給大家鑒賞鑒賞?]

主審勃朗特草擬了一份新的無罪釋放書,交給了童歲。

「童歲閣下,雖然按照星際法律的規定,我們無法審判您的私人財產,但為了公正性,我們會不定期,以各種形式考察二位的婚姻狀況。」

童歲有些懵,「考察?」

他還以為只要是順利登記結婚,將人救出來就可以了。

怎麼還有後續?

主審勃朗特道:「當然,我們是以不影響您的生活的前提下進行的,還是您其實另有打算?」

被戳中真實想法的童歲:「……」

畢竟和陌生人建立在短時間裏建立親密關係太不現實了。

他的確曾經有想過在這之後,兩人掛着名義上的配偶關係,但繼續各自的生活。

現在看來,他的想法落空了。

童歲接過那無罪釋放書,另一隻手拉住白星落的手指。

在對方驚訝錯愕的眼神注視下,十指相扣舉起來,笑容明媚又甜軟,道:「主審大人放心,我們會生活的很幸福。」

在場的其他蟲看着他們離開,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這位童歲閣下到底是什麼來頭,膽子真大,居然連白星落上將的手都敢牽。」

「他的精神力真的只有D嗎?」

「勃朗特大人,我們需不需要先派一輛救護星艦跟隨,防止出現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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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甜攻總被反派盯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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